141、凡事都有第一次
「什麼意思？」薛季晨突然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好好了解過左琋。
更沒有想到，她居然成了名聲大震的禕姮！
這個女人，給了他太多意外。
幾年不見，她給了他太多的驚喜。
當年如果知道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一定……
「怎麼？你對她還抱有幻想？」陸曼莎真是搞不懂了，為什麼每個男人見到左琋就像蒼蠅見到屎一樣撲上去？
是，左琋在她眼裡，就是一坨屎！
薛季晨皺眉，「只是許多年沒見，有些好奇她這幾年過的怎麼樣而已。我現在是雯雯的男朋友，有些話，你可不要亂說。」可這心裡，腦子裡，還想著剛剛那個女人。
陸曼莎冷笑一聲，「得了吧。我們在一起過，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會不知道？薛季晨，不過你還記得你是雯雯的男朋友，說明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我不管你對左琋還有什麼想法，但我得警告你，別辜負了雯雯！否則，我跟你沒完！」
「你怎麼還是這樣？真是不可理喻。」薛季晨瞪了她一眼，離開了。
陸曼莎咬著唇，為什麼事情變得這麼複雜了？
如果是薛季晨不是艾雯的男朋友，她一定會想辦法讓他重新追求左琋。
畢竟他是左琋的初戀，追求她應該會容易些。
但是她不想傷害自己的親侄女。
心情，越來越沉重，也越來越煩躁。
相比之下，左琋卻沒有半點壓力。
一邊刷著朋友圈，一邊看著電視吃著水果，這日子不要太好了。
「咦，你怎麼一個人在客廳？小姨呢？噢，有沒有看到季晨？我去客房看了一下，沒有人。」艾雯打著哈欠下了樓。
左琋看了她一眼，「沒看到他們。」
「小琋，你覺得季晨怎麼樣？」艾雯突然跑到她身邊，小聲的問。
「什麼怎麼樣？」
「就是給你的感覺，嗯？怎麼樣？」
戀愛中的女人都這樣，總是希望從別人口中聽到對自己另一半的讚美，也在間接讚美自己看人的眼光。
左琋揚了揚眉，往嘴裡丟了一瓣橘子，嚼動著，「嗯……看著是英俊瀟洒，帥氣威猛。」
「就這樣？」艾雯有些失望。
「我也只能從第一眼的感覺來說啊。」她總不能說薛季晨是個花心，色狼吧。
目前來說艾雯還沒有做什麼傷害她的事，反而對她親熱的不得了。
不管如何，她也不能在人家熱戀期間給人家潑一盆冷水吧。
況且，她也沒有管閑事的愛好。
反正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準則。
艾雯噘著嘴，「你說的也是。你們又沒有在一起過，怎麼知道他好不好。」
這話讓左琋的眉毛挑了挑，看著電視微微的揚起了唇角。
「小琋，什麼時候把你男朋友也叫到家裡來，我還不知道你男朋友長什麼樣呢？之前，小姨也有個男朋友，聽說帥得不得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沒有在一起了。唉，小姨跟你差不多大，要是再不給我們找個小姨父，讓我們這後輩怎麼好意思結婚啊。」艾雯輕輕的嘆了一聲氣。
左琋剝著橘子的動作停了停，眼角的餘光看到艾雯那一臉的愁緒，她再一次疑惑。
這個艾雯，真的對她的事一無所知嗎？
也真的對她跟陸曼莎，陸家的事情心中無數嗎？
小姨父？
呵，如果她知道差點成了她小姨父的人現在就跟眼前這個人在一起，會不會驚的下巴都掉了？
「姐，你在國外的消息也挺靈通的嘛。」
「就是不靈通啊。媽一般給我打電話就盡說些好事，就是外婆出了事，外公又……這些事情我都是回來了才知道的。唉，真不知道是誰那麼狠心，對外婆下了那樣的毒手。」艾雯長長的嘆了一聲氣。
左琋觀察著她的面部表情，只有遺憾和不解，沒有怒，沒有恨。
實在是有些讓人費解。
如果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就算她不知心情，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也會憤怒。
可艾雯沒有。
「小媽不讓你擔心，她這麼做，是為了你好。」如果真的沒有說那些事情，她又為什麼突然回來了？
「我知道。」艾雯淡淡道：「他們都覺得我生了那樣的大病，怕我過於擔心家裡的事，所以什麼事都不跟我說。我也就這麼沒心沒肺的過了這麼幾年的無憂無慮的日子。如果我早一點知道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就早點回來了。雖然幫不上什麼忙，至少能陪在他們身邊。」
「現在你不是回來了嘛。他們那麼替你著想，你也別想太多了，好好談你的戀愛，然後漂漂亮亮的嫁出去。」左琋主動的握住她的手腕。
她對艾雯的感情……不，說不上有感情。
如果艾雯這幾日所表現出來的是內心真實的反應，那就好。
但，如果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那麼這個人的城府絕對深的可怕。
其實，她是真的希望艾雯真實的情感和內心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她不希望身邊所有的人，都心懷鬼胎，謀划算計。
「你又說笑了。其實我這個病雖然控制住了，但一輩子都要吃藥的。我也不敢保證，季晨會娶我。」她苦澀一笑，「也無所謂啦。能讓我擁有一段美好的愛情，讓我體會一下戀愛的感覺，也就夠了。」
那眼裡的點點淚光，實在是讓人心酸又心疼。
就算是裝的，也足以讓人為她買單。
左琋不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
薛季晨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不能說百分之百的了解他，卻也七八成。
他跟艾雯在一起，不會沒有目地的。
或許當年他跟她在一起是純粹的談戀愛，但是跟陸曼莎在一起，就不是了。
薛季晨家裡很窮，父母砸鍋賣鐵才將他供上了大學，還上了最好的尼威大學。
畫畫，是最燒錢的。
他的父親還去賣過血，母親一天做三份工，上午照顧老人，下午給別人打掃衛生，晚上就去飯店洗碗拖地……總之，薛季晨很窮。
用他的話說，他窮怕了。
等他學業有成，等他成了大畫家，只要隨手那麼幾筆就能賺幾萬塊錢，他就知足了。
人的心，會知足嗎？
不會。
路在一步步往上爬，走得越來越遠，這心也越來越大。
他等不及自己成名，所以攀上了陸曼莎。
跟陸曼莎在一起的時候，他穿上了名牌衣服，戴上了名牌手錶，就連繪畫的工具，也更加高檔了。
所以，這樣的人，跟艾雯在一起，真的是因為愛情嗎？
不是。
就憑他特意來找她就知道，他不愛艾雯。
所以，艾雯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挺好的，至少，她有心理準備。
「季晨，你不是在睡覺嗎？去哪裡了？」艾雯看著從外面進來的男人，眼睛都綻放著動人的光彩，立刻站起來迎了上去。
薛季晨看到左琋就坐在那裡，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睡不著，就去外面走走了。」
「你要喝點什麼嗎？我讓陳嫂給你倒。」艾雯十分體貼。
「不用麻煩了。我一會兒就走了。」
「走？去哪裡？你不留下來吃晚飯嗎？」
薛季晨走到她身邊拉過她的手，眼神十分溫柔，「不了，我先去住酒店，等我安頓好了，我再來找你。」
艾雯癟著嘴，「為什麼不能留下來？」
「傻瓜。我們現在只是戀愛關係，怎麼能在你家？乖啦，我會來找你的。」薛季晨輕輕的點了點她的鼻尖，聲音十分溫柔。
左琋坐在一旁看著眼睛痛，她實在是想笑。
薛季晨還是那些老套數，偏偏能把女人哄的服服帖帖的。
「好吧。」艾雯再不情願，也得放人。
「你們慢聊，我上樓了。」左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再多坐一秒鐘，就想揭穿薛季晨的真面目。
所謂眼不見為凈，她還是走遠一點吧。
艾雯沒說什麼，薛季晨的眼神卻是追著她的背影。
「你在看什麼呢？」艾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沒有。」薛季晨笑了笑，拉著她坐下。
兩人又開始你儂我儂，談笑風聲。
。
「姐，你今天怎麼有空約我出來？」樂依靈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坐到左琋的對面，大大的喝了一口果汁，喘著氣。
左琋有些嫌棄的看著她，「你怎麼這麼急？」
樂依靈笑嘻嘻，「你約我，我當然著急了。你不知道，書畫協會有多忙。你一約我，嘿，我就跟理事說我要去見你這位大畫家，所以，他們立刻就放了我。」
「……」左琋無語。
「對了姐，我來的時候，他們給了我一個任務。」樂依靈擠眉弄眼。
「別說，我不會去的。」左琋沒給她開口說的機會就拒絕了。
樂依靈急了，「我還沒說你怎麼就知道了？」
左琋冷笑，「你們會長每年每個季度都會跟楊老師打電話，讓楊老師轉告我。所以，他們能給你的任務除了拉我進書畫協會，還有什麼？」
「……好吧。你都說中了。是，會長再三強調，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讓你入書畫協會。唉，我也說過你不會入啦，你要入，早就入了。」樂依靈嘆了一口氣，抱著飲料繼續嘬著。
「知道就好。」
「其實我來的時候，會長就已經跟我說了這個結果。會長說，你不加入也可以，但真誠的邀請你能作為這次書畫比賽的評委。這個，你總不能拒絕吧？」樂依靈眨巴著眼睛。
左琋雙手環胸的盯著她，「你見過我當過評委嗎？」
「沒有。」樂依靈搖頭。
「所以，你覺得我會去嗎？」
樂依靈緊蹙著眉頭，「禕姮姐，凡事都有第一次是不？你不知道，咱們協會的很多會員都想一睹您的風采，也想跟您探討一下國畫的精髓。難道，你就不能發發散心，了了他們的心愿？」
左琋盯著她，「我又不是觀世音菩薩，幹嘛要發善心？」
樂依靈：「……」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左琋被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盯的心裡發毛。
「好啦好啦。我空了會去跟那些會員會會面的，但是，我不會去當什麼評委的。」最終，左琋還是敗在了樂依靈的委屈攻勢下。
「真的？」樂依靈委屈的小臉立刻鬆開了，一雙眼睛也跟撥去了烏雲重見天日般明亮。
左琋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真的真的真的！」
樂依靈高興的拍了一下桌子，「耶，真是太好了！」
「行了行了。」左琋揮手，讓她安靜點。
樂依靈噘著嘴，「這不是控制不住自己嘛。禕姮姐，你真好，來，敬你一杯。」端起都快見底的果汁杯強制性的跟她碰了杯，眉開眼笑的喝了個底朝天。
左琋真是拿她沒辦法。
此時，步行街的廣告大屏幕上播放著一則廣告。
「愛她，就給她一個溫暖的家。」廣告里，有這樣一句台詞。
這是庄氏最新樓盤的一個廣告，廣告的男女主，正是李白白和蕭月盈。
李白白摟著蕭月盈奔跑在別墅草坪上，兩人在別墅的露天陽台和空中花園相擁著，又在廚房嬉笑打鬧，鏡頭一換，是在客廳相依偎看著電視，再一換，兩人在卧室里，溫柔纏綿……
畫面很美，很溫馨，很有愛。
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揚起唇角。
「哇噻！lieber！還有蕭月盈！男俊女美，是不是很配啊？」樂依靈雙手撐著下巴，看著那則廣告，臉上滿滿的迷戀。
這麼一看，李白白和蕭月盈也算是郎才女貌。
只是蕭月盈不適合李白白。
在她看來，dyna比起蕭月盈更適合李白白。
好像從那一次在庄氏拍廣告後去一起吃了飯就再也沒有見過李白白了。
只是微信語音，幾張自拍，連電話都沒有打過。
她看了一眼時間，「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
「怎麼這麼突然？」樂依靈從廣告里回過神來。
「自己回去注意安全，走了。」
「姐，那去見會員的事……」
「到時給我打電話。」
「噢，好！」
左琋上了車，直接開車回了家。
她去按了李白白家的門鈴，沒有人開門。
又敲了幾下，裡面依舊沒有回應。
拿出鑰匙把門打開，裡面空無一人。
一股不安的情緒突然湧上來，她立刻撥打了李白白的手機。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她皺起眉頭，又打了dyna的手機，通了，卻沒有人接聽。
咬了咬唇，坐在沙發上，頓時覺得自己好像真有許久沒有去關心白白了。
他最近在做什麼，在哪裡，一無所知。
煩躁的撓了撓頭，門外突然有了動靜。
猛的抬頭盯著門口，終於，門開了。
是dyna。
dyna看到左琋的時候，很震驚。
「左，你怎麼在這裡？」
左琋站起來衝到她面前，握著她的肩膀，「白白呢？他去哪裡了？」
dyna輕輕的拿下她的手，「你怎麼這麼緊張？lieber在拍戲啊。」
「拍戲？在哪裡拍？」左琋還是不敢相信。
「在秀縣。那裡交通不是很方便，網路也不是很好，手機信號也是時有時無。日子，有點艱苦。」dyna主動彙報著，「lieber在拍一個年代劇，所以去那裡邊拍邊體驗生活了。他想體會一下沒有手機，沒有車，沒有網路的生活，所以一直沒有跟你聯繫。我今天回來一是要給他拿點東西，二來他特意要我告訴你，他很好。他說，你聯繫不上她，一定很擔心。呵，他說的真沒錯，你剛剛都把我抓痛了。」
dyna揪著眉捏了捏自己的肩膀。
左琋這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那提著的心也總算是落了地。
不知道怎麼的，一想到白白，這心裡就是不踏實。
「那什麼時候拍完？」
「不確定。畢竟才開工呢。」dyna聳聳肩。
「我想去看他。你把地址給我。」
dyna微微一愣，「你要去看他？」
左琋皺眉，「不行嗎？」
「不是不行，只是那裡的交通確實很不方便。手機到了那裡基本上沒有用，你確定要去？」dyna再次進行確認。
左琋很肯定的點頭，「對，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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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點什麼，又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