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睡覺前的糾結

  一連幾天,左琋在艾家坐著跟小二乾瞪眼。


  不知道怎麼的,她對這個比他小好幾歲的男孩子特別的照顧。


  他說他會在暗中保護她,像他這種這麼小就出來混的,而且似乎又深得阿炎器重的小弟,他說的暗中,一定是沒有好覺睡的盯著她的動靜。


  所以,心突然變得善良了,把他直接帶進了艾家,讓陳嫂收拾了一個房間專門供他方便「監視」自己。


  「我說小琋啊,你幹嘛一直瞪著小二呢?」金悅對家裡新來的孩子並不反感,反而很照顧。


  左琋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無聊唄。」


  對於艾家換的新女主人,她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艾家的女主人是誰,她也一點不關心。


  反正,陸曼芸離開了艾家,這才是重點。


  金悅是個聰明人,她沒有跟她作對,反而處處的順從,討好。


  「琋姐,你眼睛不酸嗎?」小二終於開口了。


  「酸啊。」


  「那你為什麼不停下來?」


  左琋冷哼,「你不先敗下陣來,我能先認輸嗎?」


  小二:「……」


  終於,小二先敗下來了。


  他眨巴著眼睛,眼淚都流出來了。「琋姐,你就不能讓著點我嗎?」


  「那你又幹嘛要跟我較真?」本來是應該尊老愛幼的,但一想到他是庄煜派來的「姦細」,她就不想輕易的饒了他。


  「我……」小二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來做這個是「姦細」呀。


  現在被琋姐這麼懟,他也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子里咽。


  左琋擺手,「得了,你也別一副我欺負你的樣子。我看著有負罪感。」


  欺負小孩子,真不是她的強項。


  小二咧嘴樂呵一笑。


  那樣子,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這樣不是挺好的嘛。」金悅見他們總算是緩和了氣氛,笑眯眯的跟陳嫂說:「陳嫂,今天多做幾個菜,雯雯說今天要回來。」


  「好的。太太。」陳嫂對這個新女主人沒有多麼恭敬,但對她的要求都是有求必應。


  左琋揚了揚眉,「姐今天要回來?」


  自從陸曼芸和艾啟濤離婚後,艾雯也不時的往陸家走。


  這一次去的時間很長,有一個星期了。


  「嗯。」金悅點頭。


  她的手撫著腹部,希望這肚子里的是個男孩。


  不然,她在艾家的地位,也是朝令夕改。


  現在她不僅得討好左琋,這個身份卑微的女人生的女兒,還要好好對陸曼芸生的大女兒。


  在這個家,她要是不生個兒子的話,這威是怎麼也立不起來的。


  來了艾家才深有體會,她這日子,也不太好過。


  。


  左琋不知道金悅在想什麼,但她清楚金悅現在的處境。


  自己還沒有所出,家裡卻已經有兩個不是自己生的女兒了。


  這換誰,心情也不會好吧。


  不過金悅的心理素質挺好,也夠聰明,知道在艾家該怎麼做才能好好的生存下去。


  這幾天艾雯不在,家裡確實安靜也祥和。


  但艾雯一回來,恐怕這日子就不會這麼悠閑了。


  叮咚!


  門鈴響了。


  小二主動去開了門,「找誰?」


  「您好,左琋小姐的花。」


  小二看了一眼火紅嬌艷的玫瑰花,皺起了眉頭,簽收了花后,轉頭對左琋說:「琋姐,又送花來了。」


  左琋頭也沒有抬一下,「你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


  話音一落,他就把花變成了成了花瓣雨,然後把梗全都丟進了垃圾桶。


  做完這一切后,他又給老大的老大,也就是庄先生髮了一條信息:已毀二十九束。


  收了手機,又蹦跳著回了客廳。


  「琋姐,這位薛先生追你就不能用點其他招數嘛?這一天三餐般準時的送花來,真是老套。」小二很是不屑。


  「那你覺得什麼招數才不老套?」左琋隨口這麼一問。


  小二嘿嘿一笑,「把錢折成花,或者把錢塞到被套里,做了一床被子。哈哈,蓋著錢被子睡覺的感覺,一定很爽。」一邊說,他一邊幻想著,眼睛里都在冒心心。


  左琋無語。


  她白了他一眼,「你這不老套……」


  「是吧,我也覺得不老套。」


  「但是俗。俗不可耐!」左琋又懟了他一句。


  小二:「……」


  「我就是一個俗人。」左琋突然又來了這麼一句,然後笑眯眯的看著他,「不過,你這個想法很好!」


  小二:「……」


  金悅看著他倆,也不禁暗暗的笑著搖頭。


  其實,左琋這個人並不壞,反而有時候很可愛。


  或許這大概就是不惹她,就覺得她是個好人吧。


  如今她能成為艾啟濤的妻子,多虧了左琋從中幫忙。


  雖然知道她幫忙不是為了她,但她能達到目的,已經很感激了。


  「小琋,你就別再逗小二了,他還是個孩子。」金悅溫和看著他們,「對了,是誰送的花?怎麼一日三餐似的往家裡送?」


  小二撇嘴,「琋姐在外面招的花蝴蝶。」


  左琋呲牙咧嘴,「什麼叫在外面招的花蝴蝶?我樂意嗎?」


  「不是花蝴蝶難道還是蒼蠅?」小二小聲的說了一句,「大便才引蒼蠅。」


  「你說什麼?」左琋揚聲。


  「我什麼都沒說。」小二立刻躥到了廚房。


  左琋揮著拳頭,還好這小子跑得快。


  金悅笑了,「你呀,就別跟他一般了。他畢竟還小,頑皮些是正常的。」


  左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瞥眼看她,笑了笑,「金姨,你現在可是慈母光環加身啊。」


  金悅一怔,隨即笑道:「我有今天,都是全憑小琋你……」


  「誒,打住。可別說這種話了。你有今天,都是你的努力。你看,現在要給我添個弟弟或妹妹,這種事情我可幫不了。」左琋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上。


  金悅眼神微愣,隨即明白道:「是。這一切都是我努力得來的。小琋你放心,我雖然沒有資格做你的長輩,但我一定會好好的對你的。」


  左琋滿不在乎的勾了一下唇,「金姨,今天我姐要回來了,你也可得好好的照顧她。她可是艾家的大小姐,名正言順的艾家千金。」


  金悅微微皺起了眉頭,在思量她這話到底表達的什麼意思。


  只聽左琋又說:「姐姐一連幾天都在陸家,今天回艾家來,看到家裡沒有她媽的一席之地,心裡肯定會有些不舒服。所以,要是她有什麼不好的臉色和過激的言語,金姨可不要放在心上。」


  金悅總算是明白了。


  她感激的沖左琋點頭笑,「謝謝小琋你的提醒,我明白的。」


  左琋勾了勾唇,站起來上了樓。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陸家的那三個女人,個個都是台柱子,不知道這戲是否真的能如想象中的那麼磅礴大氣。


  。


  五點鐘,艾啟濤回來了。


  他一回來就要去聽一下金悅肚子里的胎動。


  明明還不到三個月,能聽到什麼?

  但他越是這樣,說明他越重視金悅肚子里的孩子。


  是,他重視的應該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在陸曼芸給他戴了綠帽子之後,他現在只想好好的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降生。


  「爸,你能不能矜持一點?」左琋下樓便調侃了艾啟濤。


  艾啟濤沒有生氣黑臉,反而樂呵呵的說:「要什麼矜持?我聽聽我兒子,不行嗎?」


  左琋翻了個白眼,「乾脆你走哪就把金姨帶哪吧。真不知道你在公司是怎麼過的。」


  「醫生說前三個月得靜卧休息。等過了這三個月,我就帶著你金姨去公司轉轉。」艾啟濤一臉寵溺的看著金悅。


  左琋看著那眼神,她突然想到庄煜有時看她就是用這樣的眼神。


  看來,是她估算錯了。


  艾啟濤對金悅,是有感情的。


  門外有車子熄火的聲音。


  左琋揚了一下眉,她大概知道是誰來了。


  門被打開了,是艾雯。


  艾雯一進門就看到艾啟濤跟金悅坐在一起,還一臉的笑意,當真是郎情妾意。


  也沒有打招呼,徑直走進了客廳,在看到左琋的時候,她的眸光泛出了一絲陰冷的光芒。


  左琋不意外。


  如果之前她介意陸曼莎跟薛季晨在一起的事情,對陸曼莎或許有一點恨意。但現在,她對她的恨意恐怕遠遠超過對陸曼莎的。


  因為薛季晨跟她分手了。


  因為薛季晨又開始追求她左琋了。


  她跟陸曼莎是一家人,現在更是緊緊相依偎的一家人,再大的仇恨也會慢慢的磨滅。


  哪怕是她差一點害得陸曼莎進監獄,在對面共同敵人的時候,一切都那樣的微不足道。


  或許這幾天在陸家,她們已經很好的溝通了,也或許已經想到了什麼對策。


  不然,她為什麼要回來?


  「雯雯回來啦。」金悅輕輕的推開艾啟濤,起身跟艾雯打著招呼。


  艾雯不再似之前那樣溫婉了,目光收回來冷冷的落在金悅身上,眼裡掩不住的嘲諷,「你是誰?」


  金悅張了張嘴,尷尬的站在那裡,有些局促不安。


  「你怎麼說話的?叫金姨。」艾啟濤不悅的輕斥著艾雯。


  艾雯冷笑,「爸你這麼快就忘記了,我只有一個小姨,沒什麼其他姨。」


  艾啟濤氣結,「你……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作對?」


  「我怎麼敢跟爸你做對?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艾雯言語中透著嘲諷,一點也不客氣。


  左琋看出來了,艾雯今天回來,大概就是要攪亂這平靜了幾天的艾家。


  她倒想看看,她會使什麼招數。


  金悅見父女倆已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立刻出來做好人打圓場,「好了啟濤,雯雯總算是回來了,你就別說她了,免得傷了父女間的感情。我去廚房看看,應該快要吃飯了。」


  說罷,她輕輕的拍了一下艾啟濤的手,示意他不要動努,然後努力保持著自己大度的姿態去了廚房。


  艾雯並沒有因為金悅的話而對她所有感激,反而更加諷刺,「只聽新人笑,如知舊人哭。爸,你還真是冷血無情啊。」


  「你在胡說什麼!」艾啟濤憤怒的皺起了眉。


  「我胡說了嗎?」艾雯冷笑,「跟我媽結婚後,你跟外面的小姐搞在一起,二十多年後,還有個私生女找上門來。現在,又為了一個小三,跟我媽離婚。你就真的認為那個女人肚子里的是你的種嗎?」


  「你給我閉嘴!」艾啟濤氣的額頭的青筋都綳起來了。


  左琋在一旁聽著,呵,總算是再也不用裝模作樣了。


  她就說嘛,陸家的人,不該有那麼溫柔和善的。


  看吧,真面目。


  這樣也好,她也不用裝了。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跟我媽在一起,什麼時候對她忠誠過嗎?爸,今天我把話就撂在這兒了。如果那個女人不滾出艾家,我就會讓艾家雞犬不寧!反正,之前也有人攪過艾家,現在換我來,應該也能接受吧。」


  「你要是不安分,就跟你媽一樣,回陸家去!」艾啟濤真的不知道自己那個溫柔可人的女兒去哪裡了。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艾雯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她,苦澀一笑,「這才是你的真實想法吧。你希望把我們都趕走,這樣就沒有人可以打擾你們了!也沒有人能礙你們的眼了!」


  艾啟濤瞪著她,「你在胡說什麼!」


  「你自己心裡清楚我有沒有胡說。不過爸,怕是會讓你失望了。我不會離開艾家,我姓艾,我住在這裡,理所當然!」她直勾勾的看著艾啟濤,很篤定的模樣,實在是讓人覺得可笑。


  至少,左琋覺得可笑。


  她這是在含沙射影的說她左琋不姓艾,沒有資格留在艾家。


  之前說的話,也是句句在說她。


  果然,她這位之前扮演著友善溫柔的姐姐人設總算是崩塌了。


  看來薛季晨跟她分手,對她的打擊很大。


  也是,從國外回來就是為了勸和陸曼芸和艾啟濤的,可惜好景不常,結果比回來之前該發生的更糟糕了。


  一回來,家弄沒了,男朋友也弄沒了。


  心情能好嗎?

  還能裝得下去嗎?

  當然是不能。


  「你……」艾啟濤氣得不行。


  現在拿她跟左琋比,他真慶幸有左琋這麼個好女兒。


  一個個都只會說,不會做。


  哪像左琋,一開口就讓庄氏給艾氏一個大項目。而且她是畫家,豪門名門在有錢后都願意附庸的藝術名家,給他帶來的是永無止境的榮耀和生意。


  而他從小就寵愛的女兒呢?

  現在敢當著他的面跟她大吼大叫了!

  跟艾啟濤相比,左琋冷靜淡定的出奇。


  對於艾雯的拐彎抹角,她只是當個笑話,一笑了之。


  這種無謂的口舌之爭於她而言,真的有些枯燥。


  「好了爸,姐心情不好理所當然,我們應該理解。時間不早了,該吃晚飯了。」左琋輕飄飄的開了口,完全沒有把艾雯的話放在心上。


  她的漫不經心和無所謂在艾雯的眼裡,成了挑釁。


  艾雯死死的盯著她。


  正如小姨陸曼莎所說,艾家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都是拜她所賜!

  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把陸家搞成那個樣子,現在又來搞艾家,她的目的是什麼?

  僅僅是為了給她那個下賤的媽報仇嗎?


  她最應該報復的是艾啟濤啊,為什麼反而給艾啟濤那麼多的幫助?

  有太多的想不通。


  。


  「姐姐是不是有很多話想跟我說?」


  吃過飯後,艾雯終於忍不住要跟她單獨談了。


  左琋沒有拒絕,跟著她一起去了別墅的花園,站在樹底下,笑的那樣的燦爛,如花。


  艾雯面無表情,「現在不用再裝了。你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叫我的心裡發悚。」


  「噢?難道最開始不是姐姐你對我親熱的不得了?」左琋笑眯眯的看著她,「這麼快就恢復了原樣?其實我一直都在好奇,陸家那種人,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溫柔可人,知書達理,善良大度的女兒呢。還以為是艾啟濤的基因,想了想,他也不是個什麼好人吶。難不成是基因突變?現在一看,我就明白了。這人吶,總不指一副面孔,對不對?」


  艾雯微眯著眼睛,「對啊。艾家人的基因,從來都沒有什麼善良之輩。」


  這話,左琋聽懂了。


  是在說她呢。


  「嗯。對!」左琋很認真的點頭。


  她這個樣子,倒讓艾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空氣寂靜了片刻,艾雯再次開口,「陸家,是你做的吧?我外婆,也是你害的。對不對?」


  左琋撥弄著手腕上的紫水晶手鏈,「是,又怎麼樣?」慢慢的側臉斜眼看她,那道陰冷的眼神,讓艾雯一驚,下意識的就要往後躲。


  她看到了左琋嘴角的嘲諷,便穩了穩心神,站住了。


  咽了咽喉嚨,「現在你總算是承認了。」


  「有什麼不好承認的?我還可以告訴你,陸立國入獄也是我做的。」左琋笑的那樣的無害,好像此時說的就是女人之間的秘密和心事。


  艾雯怔住了。


  小姨說的真的沒有錯,真的是她做的!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們?」她有些激動了,聲音也不由揚高。


  左琋豎起食指在嘴邊輕輕的「噓」了一下,「姐姐,別這麼激動。淡定一點。」


  艾雯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好變態,她做了那些事,居然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這個女人,比想象中的可怕。


  如果她不承認的話,她還覺得她好對付一點。


  可是現在,她承認了。


  小姨說,外婆出事後,外公派了那麼多人查都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懷疑,沒有證據。


  到底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能把她做的這些事情全部都給抹掉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艾雯沒辦法冷靜。


  「難道你媽和你小姨沒有告訴你?」左琋好奇的看著她。


  艾雯確實不知道實情。


  左琋輕笑,「看來,她們都把你保護的挺好的。你外婆找了一些有性病的男人強上了左卿,讓她染上了病,最後連最後一點經濟來源都給斷了。你那位可愛的小姨,不顧一切的搶了當時還是我男朋友的薛季晨,還搶了我參賽的資格,讓我沒了那筆獎金給我媽看病,還讓我被學校開除了。你說,這些賬,我要不要算?」


  她再次提這些事情的時候,心平氣和,心情沒有一點浮動。


  艾雯不敢相信,「不會的,我外婆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呵,你有病,他們不計代價的要把你治好。在你看來,他們是善良的。但是,他們最陰暗的一面,你看到過嗎?這就是一邊在救人,一邊在殺人。恰巧,我看到了他們最陰暗殘忍的一面。」


  「那你救我呢?」艾雯問出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左琋的手指捏著一朵粉紫色的大麗花,用力一掐,花斷了。


  她看著那朵嬌艷的花,唇角的笑容越來越濃,「你就當我心好吧。」視線從花朵上移到她的臉上。


  這個答案根本就沒有讓艾雯信服,她知道,她絕對不是好心。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左琋將花瓣一片片的撕下來,漫不經心的問她。


  「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報警抓你?」


  「呵……」左琋如同聽了很大一個笑話般,「請便。我很期待那一天。」


  艾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狂妄的人,她居然不怕被抓,不怕坐牢!

  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人?


  「你接下來,要怎麼做?」艾雯凝重的看著她。


  左琋皺起了眉頭,冷呵了一聲,「我說姐姐呀,說你並不單純,我覺得有時候你卻天真的很。那我問你,你媽和你小姨叫你回艾家,要怎麼對付我?」


  艾雯臉色僵了僵。


  「呵……是吧,姐姐也覺得可笑對不對?」左琋把已經拔了一大半的花給扔在地上,抬腿踩了上去,輾碎了那殘缺的花。


  拍了拍手,笑著離開了。


  艾雯站在原地,看著那一地的花瓣,這才驚覺自己的心提的高高的。


  她以為她是個有心計,是個有陰謀詭計的人,可是在左琋面前,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小兒科。


  或許,當初她回來,都是左琋設的局。


  因為當時的艾家,就只有她沒有出現。


  她是不是在等她出現,然後好將她也給收拾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站在樹底下久久,她都沒有緩過神來。


  。


  「琋姐,你跟她說什麼說那麼久?這個女人,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小二一直在不遠處觀察著。


  他是派來「監視」她的,所以必須要確定她在談話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可以偷聽。


  左琋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年輕人吶。」然後搖搖頭走了。


  小二一頭霧水,這是啥意思?

  如果他知道左琋比起那個不是什麼好東西的艾雯更不是什麼好東西,會不會哭?

  左琋回到客廳,見艾啟濤更跟金悅說著話。


  「你姐跟你說了什麼?」艾啟濤今天真的是被艾雯給氣到了,所以一提起艾雯臉色就不太好。


  左琋聳肩,「沒什麼,就閑聊了幾句。」


  艾啟濤嘆了一口氣,「她就是被她媽和她小姨給帶壞的,好好的一個姑娘,看都成了什麼樣了。」


  「啟濤,你別生氣。或許是因為突然的變故,讓她沒有辦法接受。等過段時間,適應了就好了。」金悅很耐心溫柔的安慰著他。


  左琋看了一眼金悅,她知道這個女人是沒什麼心機的,不然,她早就該入主艾家了。


  如果不是因為陸曼芸跟艾啟濤又和好了,她心急的被左琋利用,恐怕她依舊躲在艾家外面的大樹下。


  「金姨,有些事情,不是時間就能解決的。」左琋很無情的道破了這個事實。「小媽……不,陸女士之前可是艾太太,姐姐是她的女兒,如今陸女士跟爸離婚了,換做任何人,恐怕都不是會接受這個事實。特別是,他們離婚的原因,更加不願意想起。越是這種不願意提起的事情,越容易在心底紮根,最後……你懂的。」


  左琋的話點到為止,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這是她給他們打的一支預防針。


  金悅聽完這話,不禁皺起了眉頭,有些憂慮的看著艾啟濤。


  艾啟濤也緊鎖著眉頭,不得不說,左琋這話是有道理的。


  只要艾雯在艾家一日,這個家肯定不會安寧的。


  他最擔心的是艾雯會不會聽信了陸曼芸姐妹的話,對金悅下手。


  咬了咬牙,「過兩天我舉辦一個派對,請一些年輕的豪門子弟來參加,順便給艾雯訂門親事。」


  左琋一怔,他居然想了這麼個方法?

  呵,誰人不知道艾家的千金是個藥罐子?


  豪門世家最在意的就是傳宗接代的人,一個藥罐子娶進家門,能生兒育女嗎?

  不管艾雯的身體是不是有問題,但沒有人願意給自己家裡娶個風險大的兒媳婦。


  「爸,你何必這麼著急?姐不是有男朋友嗎?」左琋笑著說。


  「你是說薛季晨?他跟你姐分手了!」艾啟濤並不知道薛季晨現在正在追她。


  金悅是知道的,但她從來沒有跟艾啟濤說過。


  僅憑這一點,左琋也覺得金悅確實值得她幫。


  「分手或許只是一時的氣話。再說了,分手了也會和好呀。」左琋古靈精怪的眨巴著眼睛。


  一旁安靜坐著的小二看到她這模樣,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怎麼覺得琋姐不懷好意的樣子?

  金悅一聽,立刻贊同,「小琋說的對。萬一他們只是情侶之間的鬧彆扭呢。我看那個薛季晨也不錯,文質彬彬的。不管怎麼樣,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看吶,咱們想想辦法,讓他們倆再重新合好。」


  左琋沖金悅勾起了唇。


  金悅回以一笑。


  「那有把握嗎?」艾啟濤被說動了。


  左琋想了想,「那就看爸你舍不捨得了?」


  艾啟濤不解的看著她。


  左琋笑,「嫁妝啊。」


  艾啟濤立刻恍然大悟,「噢,你姐的嫁妝早就準備好了。不說有多豐厚,但絕對不會讓她嫁到夫家受委屈。」說起來,給艾雯準備嫁妝可是傾盡了他的心血。


  他可是一直希望把艾雯嫁給好人家,然後陪嫁豐厚一點,讓她去夫家了,不會因為她的身體而被夫家欺負。


  當時,可是他跟陸曼芸一手準備的。


  如今想起那些事情,他還是有些感慨的。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原本以為的美好,現在已經全變樣了。


  「那什麼時候約一下薛季晨,再好好的搓合一下他倆。畢竟嫁給自己用心去談的男人,總比因為相親而結婚的要好。」左琋很誠心的說著。


  「嗯。小琋說的對。」金悅附和著。


  艾啟濤也點頭,「那就這麼說了。這件事,還得麻煩你們倆。」


  金悅嬌羞的靠近他,「咱們一家人,說什麼麻煩呢。」


  艾啟濤看到嬌妻這般模樣,心中一動。


  許是懷孕的原因,她比起以前更加的嬌美動人了,身體也豐腴了許多。


  「謝謝你,悅兒。」艾啟濤動情的握住她的手,就要去親她。


  金悅紅著臉輕輕的躲開,「小琋還在呢。」


  艾啟濤看了一眼左琋,還有小二,略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


  左琋當作什麼也沒有看見,叫著小二,「去洗洗睡吧。」


  小二清脆的應了一聲,「誒!」想想又覺得不對,「琋姐,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左琋「啊」了一聲。


  「就是……嗯?懂嗎?」小二擠眉弄眼。


  左琋皺眉不解,「什麼啊?」


  「今天都第七天了。」小二眉頭擰成了一條,再一次明確的提醒著。


  左琋還是不懂,「什麼七天了?」


  小二咬著牙,琋姐平時不是特機靈嗎?怎麼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呢?

  他「哎呀」道:「就是……」


  「爸,金姨,我今晚不在家了。」說罷,拿著她的背包走了。


  小二整個人愣住了,立刻追出去,「琋姐,等等我……」


  看著這一前一後的兩人,金悅忍不住掩嘴輕笑了起來。


  艾啟濤也無奈的搖頭。


  「走吧,我們也回房休息。」艾啟濤扶她起來。


  「好。」金悅的順從的站起來,由他扶著上了樓。


  艾雯拿著手機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緊緊的捏著手機。


  。


  小二開著車,看了一眼副駕駛的女人,「我說琋姐,你能不能不要逗我玩?要是我把你跟丟了,庄先生會削了我的。」


  左琋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你怕他削你,就不怕我削你嗎?」就跟個跟屁蟲一樣,走哪都甩不掉。


  「嘿嘿,我知道琋姐你最善良可愛,肯定不會這麼對我的。」小二咧嘴樂呵呵的笑著。


  左琋咬著唇,揚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最後收回了頭,「饒你一回。」


  小二笑著更開心了。


  車子停在了庄煜居住的樓下,她下車甩上門,「我已經安全抵達,現在要去寵幸你家莊先生了,你還要跟著一起去嗎?」


  小二被她說的那句「寵幸你家莊先生」給弄的臉都紅了。


  他羞澀乾笑道:「不了,我要回去睡覺了。」說罷,一個調頭就把車子給開走了。


  左琋瞪著那車子,揮了揮拳頭。


  庄煜還真是可以,專門找了這個么難纏的傢伙盯著她。


  不止隨時隨刻的「監視」她,還很盡責的提醒她時候到了,該去後宮走走了。


  氣呼呼的進了電梯,到了庄煜住的寢殿,直接按下了密碼。


  門開了,她一點也不客氣的換鞋走進去。


  裡面的燈開著的,但沒有人。


  去卧室看了一眼,便見男人躺在床上,正盯著她。


  左琋嚇了一跳,「你怎麼不出聲?」


  「你又沒有叫我。」


  「……」


  「我以為,你已經忘了還有我的存在。」庄煜一臉怨婦模樣,那眼神別提多委屈。


  左琋皺了皺眉,「能不能不要一副被打入冷宮的樣子好嗎?看得我覺得我罪孽深重。」她慢慢的走過去,坐到床邊,在他身上嗅了一下。


  嗯,有一股好聞的香味。


  「一個人獨守空房的日子,很苦。」庄煜伸手將她一拉,她便趴到了他健美的胸肌上。


  最意外的是,她的嘴剛好碰到了那顆「紅籽」。


  她此時張嘴也不是,閉嘴也不是。


  庄煜見狀,笑了,「看來,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用餐』了。」


  左琋正準備挪開,男人卻按住了她的頭,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餐前水果。」


  「噗……」左琋莫名的被他給逗樂了。


  這一笑,一合嘴,就……


  「嘶!」庄煜痛的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左琋立刻翻起身來,看著他那痛的五官都變型的臉,「有這麼痛嗎?我都沒有碰到啊。」


  她真的已經很溫柔了。


  在她認真研究是不是真的咬破了還是怎麼著的時候,突然身體一翻,她就被壓到床上,眼前一張放大的俊臉。


  「你……裝的!」她瞪大了眼睛。


  庄煜抿唇笑了,「要不,你真的來一下?」


  左琋咬牙切齒,「那你給我下來啊。」


  「好不容易翻身當了回主人,我能下來嗎?」


  「無恥,流氓,奸詐……唔……我沒有洗……澡……」


  最後一個字,被他咽了進去。


  。


  事畢之後,兩個靠在一起,左琋緩了緩神,看了他一眼。


  「休息好了嗎?」


  左琋立刻警惕,「什麼意思?」


  明明是她來寵幸他的,到最後總是被他吃的一乾二淨。


  「休息好了,我抱你去洗洗。」庄煜看著她受驚防備的樣子,忍俊不禁。


  「只是洗洗?」她狐疑的看著他。


  庄煜笑,「如果你還想做點別的,也不是不行。」


  「……」


  左琋突然覺得,他撩起她來現在是得心應手。


  好像,他許久沒有紅過耳根子了吧。


  腦子裡突然閃過來之前的那一幕,如果,她再深入一點,他是不會臉紅?


  只是,她從來都沒有做過……


  正在做著思想鬥爭,她的身體就騰空了。


  下意識的就去攀支柱,抱著他的脖子,感受著他強有力的臂彎,看著他冷俊有型的臉,手慢慢的撫上了他的臉,「嘖,怎麼這麼帥氣的男人就成了我的了呢?」


  庄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上輩子拯救了老天爺。」


  左琋:「……」


  。


  這一次,真的只是洗澡。


  他像突然沒有了任何生理反應和性趣一樣給她擦著身子,洗完之後又將她抱回了床上。


  給她蓋上了被子,將她按在自己懷裡,「睡吧。」


  左琋有些不太適應,「今天戰鬥力不行?」


  剛說完,就被一道危險熾熱的目光洗禮。


  她瞬間將臉埋進他的胸膛,「睡覺了,晚安!」


  被他這麼一嚇,她之前所想象出來的所有情趣都煙消雲散了。


  她能想象到,如果她的做了,恐怕以後都逃不過。


  算了,女人還是矜持一點的好。


  庄煜看著她閉著眼睛,睫毛卻在不停的顫動。


  勾了勾唇,這女人一定在想著什麼事。


  不過他也不去揭穿她的假睡,將她摟住,也閉上了眼睛。


  左琋卻沒有睡著,一直在糾結著什麼時候是不是應該試一下?

  來一點不一樣的嘗試,能加深兩個人之間的樂趣,還有感情。


  可是又有些難為情,畢竟這種事情,簡直是太……太羞了。


  一想到某些視頻畫面,她居然不自覺的紅起臉來,而身體,也開始燥熱了。


  她翻來覆去。


  該死,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在說她了。


  「睡不著?」


  黑暗中,一個低沉的男聲讓她終於安靜下來了。


  她又翻過身,手扒在他的腰上,「嗯。」


  「在想什麼?」


  「一件有趣的事。」


  「說說看。」


  「不想說。」


  庄煜的手如同體溫計一樣感受到她皮膚的變化,「為什麼這麼燙?」


  左琋嘆了一聲氣,「一言難盡啊。」


  這一次,輪到庄煜啞口了。


  大半夜的,還一言難盡?


  庄煜捧著她的臉,黑暗中蹭著外面的月光看著她的眼睛,「是不是沒有解到饞?」


  「呃……」左琋抿了抿唇,「被發現了。」


  庄煜失聲笑了起來。


  左琋一下子坐起來,「笑什麼?」


  「原來,你也有這種時候。我以為,只有我才會受這種煎熬。」


  「庄煜,注意一下你的言辭。」左琋惱羞成怒。


  都怪自己,什麼不想,偏偏想那種事。


  這大半夜的,美男在懷,心能不蕩漾嗎?

  這下好了,被他看笑話了。


  庄煜瞬間便收住了笑,拉著她睡下,「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題外話------


  小琋決定,還是一章更一萬字,這樣讓你們一次看爽一點。


  正常更新時間在早上七點,如果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可能會在上午九點半的樣子,基本都是這兩個時間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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