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流氓嫌疑
老國王聽到管家的彙報,冷哼一聲,「他還真是夠囂張狂妄。」
左琋落著一顆棋子,「他是您的外孫,身體里流著您的血,有這樣的性格,估計也有您的遺傳。」
老國王白了她一眼。
「您要是再不放我出去,他真的會不顧一切的衝進來。到時,丟臉的可是王室。」左琋慢條斯理的看著棋局,「該您了。」
老國王氣得吹鬍子瞪眼,拿著棋子放下,「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他居然為了你敢這麼對我!」
「您輸了。」左琋看著棋盤,輕笑看著老國王,「您對我帶著有色眼鏡看,自然是看不出我的好。如果您接受我,您不止會重要得到外孫的愛戴,還會多一個人陪您下棋,跟您討論畫作的。」
這幾天她以為老國王是把她囚禁起來折磨她,卻不曾想他派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還不時的跑來命令她陪他下棋,甚至讓她畫幾筆給他瞧瞧。
接觸下來,這老國王心眼也不壞。
他這麼不喜歡她,也只是希望王室的血脈更加純一點。
畢竟,她只是個大家族的千金,要跟皇室血脈相結合,確實是有些配不上。
只不過在愛情面前,又一起經歷過生死,別人想要拆散他們,真的很難。
老國王的心情和想法她都理解,但她不會因為成全別人而傷害自己。
「你少在這裡得意。」老國王一聽到庄煜帶人準備來硬搶,心裡就很不舒服。
「我可沒有得意。只不過是在告訴您事實而已。」左琋面對這位位高權重的老人,她沒有一點點忌憚。
因為他知道,這位老人是疼愛自己的外孫的,自然不可能傷害他外孫喜歡的女人。
也正因如此,左琋才會這麼淡定,愜意。
只是苦了庄煜這兩天備受煎熬。
老國王哼了一聲,「你隨我一起出去。」
左琋站起來,沖他微微彎腰,「好的。」
老國王瞪了她一眼,便走在了前面。
。
庄煜看著時間,他在這裡的一分一秒都如同脫了鞋在刀尖上行走。
一邊是他的外祖父,一邊是他最愛的女人。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願意跟親人鬧翻。但也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左琋!
跟他一起著急的還有Henry,要庄煜真是帶人衝進王宮,這簡直太過恐怖大膽了。
他希望祖父能把左琋完全無恙的送出來,可千萬別為難左琋啊。
活了這麼多年,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危機。
而這種危機,還是自家人帶來的。
終於,他們聽到了腳步聲。
庄煜和Henry同時看過去,首先看到的就是臉色不悅的老國王。
老國王的身後是氣色不錯的左琋。
「小琋!」庄煜見到左琋,立刻跑過去抱住她。
左琋看著他那急切的樣子,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拉開他沖他微微搖頭笑道:「我沒事。」
「哼!成何體統?」老國王見自家外孫直接從他身邊略過跑去抱左琋,心微微一沉,有些苦澀。
這可是自己找了多年的外孫啊,怎麼見了自己就跟見了仇人一樣?
就算不是仇人,也跟陌生人一般,不待見他啊。
這心裡,難受。
左琋鬆開庄煜,看了一眼老國王那明顯是吃醋的表情,給庄煜使了個眼神。
看到左琋安然無恙,庄煜提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可是心裡那股不悅的感覺,還是存在。
若是老國王真對左琋做出了什麼不利的事,他或許也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哪怕是背負上不孝子孫的名聲,他也會做。
「外祖父。」庄煜聲音冷淡的叫了一聲。
「哼!真是我的好外孫。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要準備跟自己的外祖父翻臉。」老國王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失望。
庄煜護著左琋,淡淡的看著老國王,「這是外祖父您逼我的。」
「你……」老國王瞪圓了眼睛。
他這幾天,不是在左琋那裡氣得臉紅脖子粗,就是這小子在外面鬧騰的讓他氣不打不處來。
左琋見狀,輕輕的拍了一下庄煜,「你別這麼跟他老人家說話。這幾天,他老人家可是派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我的。沒事還來陪我下棋解悶,我們很聊的來。只不過就是想讓你著急一下。」
老國王聽了左琋的話,只是瞟了她一眼,輕哼著走到了沙發上。
「你真的讓人在外面準備衝進來?」左琋小聲的問。
庄煜搖頭,「沒有。」
左琋蹙眉,「所以你是在放煙霧彈?」
庄煜只是盯著她深深的看了一眼。
左琋就明白了。
敢情這祖孫倆都是在逗對方呢。
也是,庄煜再怎麼著急,也不可能真的讓人來王宮裡搶人。
王宮的守衛可都是持槍的,要是誰敢闖進來,肯定會被射成馬蜂窩。
再說了,畢竟是親人,怎麼可能會鬧到這一步?
老國王坐在一旁,耳朵卻沒有放過他們說的任何一句話。
「其實他也是在乎你。再說了,他也沒有真的對我做什麼,只是一個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的老人家而已,你也別再跟他計較了。好好跟他聊聊,我們之間,他暫時是不會再阻攔的了。」左琋輕撫著他結實有力的手臂,聲音輕柔的勸他。
庄煜本來就對老國王沒有什麼意見,要不是他一直反對他們在一起,他也不會做到這一步。
只要他不反對他們,一切都好說。
「你去跟他談談吧。他很想念你的母親。如今伯母不在了,他把對女兒的疼愛都轉移到你的身上,對你難免會有些不一樣的感情。」
這些道理誰都懂,只是當老國王做了那樣的決定后,確實是傷了兩個年輕人的心。
有些感情,只要用對了方法,得到的便是天倫之樂。
用錯了,只怕是相見不如不見。
因為老國王的鬆口,左琋和庄煜之間的事情,才算是有了一個結果。
這樣的結果,也讓旁觀者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又在王宮待了兩日,老國王才允許他們離開。
「外祖父,您多保重身體。」庄煜對這位長輩,還是有尊敬的。
不說別的,他是母親的父親,做為外孫,他都應該尊重。
老國王看著他們,深深的嘆了一聲,「什麼時候想起了,就回來看一下我。」
這語氣聽起來,更多的帶著一些祈求。
左琋從老國王的語氣里聽到了一絲不舍,心疼和無奈,心中也是微微一動。
「好。」庄煜滿口答應。
老國王把目光落在了左琋的身上,「你答應我的事情,可記得要辦到。」
庄煜眸光微動。
「您放心。我雖然是女子,但答應您的事,不會忘記的。」左琋沖他微笑點頭。
「嗯。」老國王又看了他們倆一眼,便轉過了身,不再看他們,「走吧。」
「我們走了。」
庄煜牽著左琋的手,對老國王微微彎腰鞠躬,便走出了大殿。
外面,Henry和黛西公主等著他們。
左琋看到黛西的時候,眼裡再次閃過一絲驚艷。
她也知道在三市見到的這位漂亮女人,其實就是逃婚去找庄煜的黛西公主。
那個時候,她看到黛西和庄煜在一起,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吃醋的。
「你們走了?」Henry看著他倆。
「嗯。」左琋回應。
Henry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明月了。不過祖父應該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成全了你們倆吧?」
「你好像知道的很多。」庄煜眼神冷冷的落在Henry身上。
Henry皺了皺鼻子,「嘿,只是感覺而已。」
庄煜懶得看他。
「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黛西走近庄煜,漂亮的眼睛裡帶著一絲探尋。
「不清楚。」
「那,我大婚那天,你們也不會來嗎?」黛西的眼裡,閃過一絲落寞。
庄煜看著這個只見過幾次面,就有些依賴他的表妹,「如果有時間,就來。」
黛西抿著唇,垂下了漂亮的眸子。
Henry見狀,輕輕的握住黛西的手,「其實那位年輕的首相挺不錯的,年紀輕輕又有本事,還是個青年才俊,他會是個好丈夫的。」
「是嗎?」黛西興緻缺缺。
「嗯。他還約了明天一起去打高爾夫,你明天見見他,就知道了。」Henry安慰著她。
黛西聽后,只是淡淡的點頭。
左琋看著這個漂亮的女子,貴為王室公主,可她的婚姻卻是為了兩國友好而存在。
若是遇到個兩情相悅的男人,倒也是一段佳緣。
假如對方也只是因為聯姻而結婚,怕是也不會幸福。
自古生在貴族豪門的女子或是男人,若是不夠強大,婚姻大事,總是不能如自己的心意。
只希望黛西公主跟那位年輕的首相大人,可以一見鍾情。
「那天的事情,謝謝你。幫我在老國王面前說了話。」左琋還記得Henry拿自己的畫在老國王面前吹捧讚美的事。
一直沒有時間,所以也沒有當面跟他說謝謝。
Henry笑了笑,「你不用謝我。好歹我們相識一場,而且將來你還會成為我的嫂子。幫你是應該的。」
左琋笑,「什麼時候到三市,我請你玩。」
「好。」
庄煜看了一眼他們,拉著左琋,「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噢。」
「走了。有事電話聯絡。」庄煜擁著左琋走出了幾米遠,才揮手對身後目送著他們的兩人道別。
看著他們走遠后,黛西輕嘆一聲,「Henry,哥哥對那個女人,可真好。」
「那肯定了。他們經歷過生死,也經歷過離別。認定了彼此都是對方的唯一,能不好嗎?」Henry也有些羨慕庄煜,如果他以後的婚姻也可以自己作主,就好了。
「祖父真的同意他們在一起了嗎?」
「左琋並不比王室的公主小姐差,甚至還多了一份颯爽的英姿,祖父沒有理由不同意。不過,祖父為了庄煜,就算是再怎麼不喜歡左琋,他最終還是會同意的。」這個道理,他們都明白。
只是祖父一直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而已。
黛西點頭,「雖然沒有跟她相處過,但是哥哥那麼護著她,她也一定有哥哥護著她的理由。希望他們可以,好好的在一起。」隨後又感嘆了一句:「這樣不離不棄的愛情,真讓人羨慕啊!」
Henry拍了一下妹妹的肩膀,「我親愛的妹妹,你也會有一份完美的愛情的。」
黛西看著他的眼睛,笑而不語。
愛情,可遇不可求。
遇上,是幸。
若是沒有遇上……
她只能感嘆命運的安排,這般的不盡人意。
。
「你答應外祖父什麼了?」在回去的路上,庄煜總算是把這個早就想問的問題給問出來了。
左琋靠著他的肩膀,抱著他的手臂,「暫時不能告訴你。」
庄煜蹙眉,「你跟他還有了秘密?」
「嗯哼。」
「……」庄煜真是沒有想到,原本老國王那麼的不喜歡左琋,現在居然還跟她有了約定。
而且,這個約定還是不能告訴他的!
到底是什麼約定?
庄煜也沒有刨根究底的問,反正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事。
「去看看庄爺爺吧。」那位老人家,其實心腸並不壞。只是當初因為權叔的死,還有那件陳年舊事,所以才會對她有點疙瘩。
她是晚輩,有些事情說開了,就得先去服個軟。
庄煜點頭,「你也回繆家看看。」
「嗯。」
兩人商量好后,便先去了莊家。
庄老爺子看到他們倆安然無恙的回來,一直不安的心總算是落了地兒。
「現在夏明燁那裡,是不是該讓他夢醒了?」庄老爺子一想到把庄氏集團放在夏明燁的手裡,他就覺得憋屈。
雖然也是自己的孫子,可卻是個讓他喜歡不起來的孫子。
庄煜沉思了一下搖頭,「既然是個夢,就讓他繼續做吧。夢中有多美好,醒來的時候就有多殘酷。」
庄老爺子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在做什麼了?」
「爺爺您不用擔心,庄氏集團就算是毀了,但莊家依舊在。」庄煜寬慰著。
庄老爺子算是聽懂了。
這孩子是真的準備放棄了庄氏集團。
也是,他心性這麼高傲的一個人,怎麼會允許別人對他的東西染指之後,還若無其事的接回來呢。
有一種境地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已經明白了他的想法。
「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輕易被打敗的。雖然老國王把你的經濟來源和名下的公司企業全都封鎖轉移了,但你不可能沒有給自己留有一線退路。狡兔還有三窟呢。我的孫子,可是王者。」看著庄煜,庄老爺子的眼神里充滿了驕傲和自豪。
左琋在一旁聽著這爺孫倆的對話,整個人也鬆了一口氣。
說實在的,她真的不希望因為自己而讓他們相依為命幾十年的爺孫倆之間有任何的隔閡。
如今他們能平和的坐在一起,一切都歸於最原始的樣子,才是她最想看到的。心裡,也踏實了許多。
如果換成別人,她一定不會在意對方的感受。
但這個人是將庄煜帶大的庄爺爺,她私心的想著,庄爺爺可以同意她跟庄煜在一起。
得到最親的人的祝福,才不至於心中有愧。
「你們倆也算是苦盡甘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庄老爺子的眼神在左琋和庄煜的身上來回。
聲音雖然是冷淡了一眼,但眼神透露出來的關懷是假不了的。
打算?
左琋撇頭看庄煜。
老爺子說的打算是什麼意思?
庄煜緊握著左琋的手,臉色難得柔和,「我現在還算是一無所有,等一切到明面上來了,我就跟她舉行婚禮。」
左琋心中一顫。
睜圓了眼睛,結婚?
庄老爺子問的那個打算,難道就是問他們什麼時候結婚?
這……
「你們倆在一起這麼多年了,結過婚,也離過婚。好在,之前並不張揚。唉,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安排吧。等已經做好打算的時候,跟老頭子我說一聲,我讓人看好吉時。」庄老爺子看著他倆,心中有說不出來的感慨。
「是。爺爺。」庄煜答應著。
老爺子年輕大了,他坐了一會兒,便由顯叔推著回房休息去了。
左琋跟庄煜在院子的樹底下坐著,一陣輕風吹來,樹葉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兩人依靠在一起的身影,落在了回房后坐在窗前的庄老爺子眼裡。
他輕嘆一聲,「還好他倆感情堅固,經歷了這麼多坎坷,還能守著對方。就也算是苦盡甘來,修成正果。」
顯叔站在他後面,臉上帶著笑容,「煜少爺和左琋小姐這份感情,情比金堅。」
「是啊。如果當初不是我阻止,或許他們已經結婚,光明正大的是莊家的家主和主母了。」
「現在也不遲。當初的事情,就當是個考驗。況且,就算是沒有那件事,老國王那一關,還是會有的。」顯叔寬慰著他。
老爺子又是長嘆了一聲,「扶我去睡會覺吧。」
「是。」
左琋和庄煜在A國待了一個星期,便打算回三市了。
走的時候,歐陽慧心和繆路童都來送他們了。
歐陽慧心還是囑咐他們常回來看看,眼裡流露出來的不舍,倒讓左琋心中為之一動。
曾經左卿待她如同親生,所以她對生母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如今養母離世,生母也相認了。
她真是幸運,還能得到母親的關懷。
之前雖然對她做的事情有些怨恨,現在卻已經看開了。
為人父母,總是以自己的角度去要求和對待孩子,他們以為的好,就是好。
說起來,出發點是好的。
只是不曾詢問尊重孩子們的想法而已。
在回三市的飛機上,左琋問:「以後我們的孩子,你要給他們安排未來嗎?」
庄煜撫著她頭髮的手微頓,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孩子的事情。
「不會。」庄煜回答,「但我會引導他們走上正確的未來。」
左琋靠在他身上,微微仰起頭看著他剛毅的下巴,「你知道老國王讓我答應他的第一個要求是什麼嗎?」
庄煜凝視,「什麼?」
左琋抿著唇坐直了身子,招手讓他歪過來一點。
她在他的耳邊輕聲說:「老國王說,在他的有生之年,給他生一對曾孫。」
庄煜聽後身體微微僵住,疑惑的看著左琋,眼裡有些意外。
左琋沖他擠眉弄眼,示意他淡定一點。
當初聽到老國王提出的這個要求,她也是嚇了一跳。
果然,老國王真的沒有那麼不喜歡她。
或者說,老國王是真心對庄煜好,所以愛屋及烏。
不管怎麼樣,只要搞定了這個老頭子,她跟庄煜的愛情里最大的阻礙也就消失了。
突然,庄煜抱住左琋,輕咬著她圓潤的耳珠,聲音透著誘惑的磁性,「那回去后,我們就造人。」
「不要。我不要未婚先育。」他的舔舐有些癢,她縮著脖子,推開他。
這傢伙,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
這可是在飛機上,旁邊還有人呢,就明目張胆的調戲她。
庄煜看著她的窘樣,拉住她的手,跟她十指緊扣,深情款款的望著她,「那我加快速度,盡量滿足你先婚再孕的要求。」
「誰要你滿足了?」左琋嬌嗔的瞪著他。
「那就先上船後補票。」
「你想得美!」
「這種事情,只要我想,就一定會很美。」
「無恥!」
「你調教的。」
「……」
。
艾心諾哼著歌兒,逛著超市。
自從李曉燕被曝出了那樣不堪的照片后,第二天跟張家的訂婚當然是黃了。
而且聽說,張家已經不再接受這樣的兒媳婦了。
呵,賤人天收。
果然沒錯。
她這樣的好心情,可是維持了快半個月了。
今晚吃什麼呢?
吃肉!
不知道怎麼的,腦子裡飄過好幾個色香味俱全的菜譜。
可樂雞翅,清蒸魚,燉牛肉,還弄個香辣蝦。
想著忍不住就舔了一下唇,咽了咽口水。
已經知道要做什麼菜了,就立刻奔著目的地去買自己需要的東西。
買好了菜之後,她就立刻回了家。
當然,是許昌華的家。
雖然許昌華當初跟她說明了福爾馬林里泡著的東西並非是人體器官,但是一想到那截斷手指,還是心有餘悸。
這些天,對他也是越發的恭敬了。
她回到家后,許昌華沒有在客廳。
擰著菜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晚餐,吃了還得去上班呢。
一個半小時后,她把菜陸續擺上桌,感覺到整個餐廳都瀰漫著誘人的香味。
略有些成就的打了個響指,正準備去叫人。
哪知一抬頭,就看到許昌華就站在餐廳門口處。
許昌華看著這一桌子葷菜,眉頭不由的輕蹙起來。
「最近是沒有給你吃肉嗎?」許昌華拄著拐杖,慢慢的靠近餐桌。
艾心諾嘿嘿笑了笑,「今天這餐,算是我請您。我可是用的我自己的錢,沒有花您一毛錢喲。」
果然有錢說話底氣都硬了些。
本來她是想買辣條的,之前買回來過,但被他看到了,莫名其妙的就不允許她買辣條。
最近他把她跟的很緊,想回來的東西總是能被他一一掃進眼裡。
所以她也識趣的沒有再買辣條。
但總得讓她吃點辣的吧。
一天不吃辣,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三天不吃辣,整個人生都變得無趣。
她已經至少有十天沒有碰過辣椒了,再不碰,她覺得自己會死!
所以,今天她買菜的錢,都是她自己掏的。
「哼,有兩個錢就囂張成這樣。」許昌華瞥了她一眼,坐到了椅子上。
「我可不是囂張。」艾心諾反駁,「這是個人權社會,我需要行使我的權力。再說了,我可以照顧你的感受,也辛苦麻煩你偶爾照顧一下我的胃好嗎?」她可憐兮兮的眨巴著眼睛。
許昌華懶得再看她,「辣的東西吃太多會刺激到胃,你確定你是在照顧你的胃,我無所謂。」
他拿起筷子,便夾了一塊清蒸魚肉。
不得不說,她蒸的魚很鮮美,肉質很嫩,爽口。
她的廚藝確實不賴。
「所以,您是同意我以後可以弄一個我喜歡的菜上桌了?」艾心諾腦子快速的轉著彎,欣喜的拉過椅子坐在他旁邊,臉上帶著期待的望著他。
她坐的太近,靠的太近。
近到許昌華一側過臉,就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那靈動清澈的大眼睛水旺旺的,不帶一絲雜質。
就像山澗里的一股清泉,沒有被任何人或是其他東西發現且污染過,依舊保持著最原始的乾淨,純真。
那張粉嫩的唇微啟,唇珠如同早晨玫瑰上的露珠,散發著誘人的光彩。
許昌華聽到自己的心跳變得紊亂,立刻撇過了臉,暗暗的梳理著有些浮躁的情緒,拿筷子往嘴裡喂著飯,臉色有點黑。
「許先生?」艾心諾見他突然就變了臉色,不禁皺起了眉。
不同意就不同意嘛,還給她甩臉色。
哼!
她也不再跟他說話,乖乖的坐在一邊安靜的吃著飯。
可是因為他這突然變化的臉色讓她都沒有心情吃香辣蝦了。
「可以。」
倏地,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艾心諾的手一頓,慢慢的睜圓了眼睛,猛的看向他,「您是同意了?」
「嗯。」許昌華沒有看她,輕聲回應。
之前的陰霾全都散去了。
她歡喜的有些激動,恨不得立刻上去抱著他親他一口。
當然,這只是激動時的不良反應。
她還是有理智的,這個男人,她可不敢碰。
「謝謝謝謝,感謝!」艾心諾不能抱他來表示自己的激動心情,只能不停的給他的碗里夾著肉,「您多吃點。您的身體這麼單薄,一定要好好補一補。」
許昌華捧著已經堆積如山的碗,碗里全是肉。
他微微皺起了眉,剛才她說他的身體單薄?
因為他點頭同意了,艾心諾那失落的心情已經找回來。
拿了手套便開始對那盤蝦動手了。
吃的那個叫毫無形象。
許昌華把自己碗里的肉吃完后,也沒有管她就擱下了筷子回了房。
他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身材。
單薄?
皺了皺眉,他脫掉了衣服,看著身上那依舊還存在的胸肌腹肌,輕輕的按了按,還是很有力。
這樣的身材,叫單薄?
艾心諾根本不知道因為自己無意的一句話讓某人在樓上懷疑了好一陣子。
她把桌上的菜全部掃蕩完后,打了個飽嗝就收拾碗筷。
洗完后,她又將客廳打掃了一遍。
再回房間睡了個下午覺,到了下午五點,她就起來準備去上班了。
「許先生,您現在要用晚餐嗎?」艾心諾換好衣服后,一出來就看到許昌華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腦。
「你去哪裡?」許昌華抬起臉,看著她穿著白襯衣和黑色的直筒褲。
艾心諾聳肩,「上班呀。」
許昌華皺了皺眉,「今天不用去了。」
「啊?」
「陪我去一個地方。那個盒子是衣服,你去換掉。」許昌華沖她身後的架子看了一眼,示意她去拿。
艾心諾疑惑的回過頭,拿起那個漂亮的盒子。
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條V領連衣裙。
「這……」艾心諾端著盒子,愣愣的看著許昌華。
她好歹也是個拜金女,雖然現在收斂了許多,但眼光還沒有變差,而且也在關注著時尚圈的動態。
這件衣服,可是當季最流行的裙子。
前幾天在一場模特走秀上才看到了這條裙子,當時她還咬牙想省點錢買,沒想到現在就出現在她的手上。
許昌華看了她一眼后就將視線再次放到電腦上,「把自己打扮漂亮一點,一會兒的飯局,別給我丟人。」
「……」
艾心諾拿著衣服回了房間,換上了裙子之後,在鏡子前轉了一下,然後便畫了一個淡妝。
便踩著跟裙子搭配的高跟鞋走出去。
「許先生。」她站在離許昌華不遠的地方,輕叫著他。
她自我感覺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許先生會不會覺得她是不是會丟人了。
許昌華從電腦屏幕上抬起了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閃過一絲驚艷。
她的長發鬆松的綰在後面,兩縷發發落在耳邊,將她臉型的輪廓勾勒出來,十分的可人。
淡掃蛾眉,紅唇齒白,膚若凝脂,穿著那件夢幻般飄逸的水藍色長裙,天鵝般漂亮的玉頸,還有性格的鎖骨,胸前的那一片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裙子腰間有腰帶,她系著蝴蝶結,便將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完美的展現出來。
平日里她穿著簡單大方,沒有刻意打扮過,看不出她的身材竟然會這麼好。
「許先生,這樣穿出去,不會丟人吧?」艾心諾見他一直盯著的自己不放,不由出聲調侃。
她自認為自己是有幾分美貌的,稍作打扮說不上是絕色佳人,但也是個秀色可餐的美人兒。
這不怪她自戀,這是自信。
許昌華眼神微動,輕輕的點了點頭,「嗯。還湊合。」
他知道她長的漂亮,只是不曾想會讓他驚艷。
漂亮的女人他見過很多,但她是第一個讓他失神的人。
大概是因為她身上那股淡雅又靈魂的氣質吧。
跟他沾上的女人,沒有哪一個像她這般乾淨,空靈。
艾心諾聽到這個回答,不由睜大了眼睛。
湊合?
哈,她這般姿色在他眼中居然只是湊和?
好吧。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許先生,既然只是湊合,要不您還是換人吧。我還是去上班得了,至少還有工資。」
「跟我一起去,工資照算。」許昌華淡淡的丟了一句。
艾心諾抿唇笑了。
歪了一下頭,乖巧的笑著說:「既然許先生覺得我可以帶出去見人,那我還是去吧。」
許昌華瞥了她一眼,看到她臉上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笑臉,心頭不知道是什麼情緒。
總之,有一絲無奈。
阿誠來的時候,看到艾心諾一身漂亮的裙子站在一旁,微微有些驚訝,隨即對許昌華說:「許先生,時間差不多了。」
「嗯。」
許昌華將筆記本電腦合上,然後像艾心諾伸手。
艾心諾微愣,還是將他扶起來。
這可是第一次,他主動讓她扶。
之前,可是從來沒有碰過他。
當然她也不可能去握他的手,而是抓著他的手臂。
沒想到,居然那般的強健有力。
「扶我上樓換衣服。」許昌華站起來,吩咐著。
艾心諾驚訝的皺了皺眉,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她只負責家裡的衛生和三餐,可不負責給他換衣服什麼的。
況且,除了打掃的時候,還有那次喝醉了夢遊到他房間里,她其餘時候從來沒有踏進過他房間半步。
現在突然讓她扶他上樓換衣服,是幾個意思?
她狐疑的看向了阿誠,阿誠也是一臉不明所以,只是朝她點了點頭。
她撇嘴,還是扶著許昌華進了電梯,上了樓。
他沒有拿拐杖,所以從電梯到卧室門口,她都一直小心翼翼的扶著他。
畢竟他的腿不方便,她此時得化身成為拐杖。誰叫她現在是保姆,傭人呢。
推開他的房間,走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然後看著她,「去衣櫥里給我挑套衣服。」
「我?」艾心諾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不然呢?」許昌華眸光淡淡的掃在她身上。
艾心諾皺了皺鼻子,讓她給他挑衣服。這是唱的哪出?
不過她也沒有再多問,反正主人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這才是做傭人該有的態度。
她打開衣櫥,裡面的衣服由淺至深的掛著,每個柜子里都擺放著不同的衣服配飾。
看了一下掛著的衣服,她拿了一套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衣,比較安全的搭配。
他既然給她準備了這麼漂亮的裙子,肯定是一個比較正式的飯局。所以,她又拿了一條深藍色的領帶。
「可以嗎?」艾心諾將衣服提著,詢問著他的意見。
「嗯。」許昌華只回應了一個字。
艾心諾揚眉,把衣服放在床上,「那您先換吧。換好了,我再來扶您。」說罷,她便轉身走向門口。
「等一下。」許昌華叫住了她。
艾心諾回頭,「還有什麼交待嗎?」
「換衣服。」
「啊?」
艾心諾眨巴著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句:「您說什麼?」
許昌華抬眸平靜的望進那雙充滿了疑惑的眼睛,「我說,給我換衣服。」
艾心諾皺眉,他只是腿不好,又不是手不好。幹嘛要她給他換衣服啊?
這孤男寡女的,雖然他們彼此心裡沒有什麼惡念,雖然她是他的保姆,但她也不能給他換衣服啊。
她又不是幾十歲的大媽,能對男人的身體做到心如止水。
她可是個正值青春大好年華的正經姑娘,哪能隨便脫當其他男人的衣服?
這太不合規矩了。
「許先生,您……」
「時間不早了,快點。」許昌華催促著。
艾心諾輕嘆一聲,皺著眉頭走過去。
他今天穿著一件簡單的T恤和一條休閑褲。
她緊抿著唇,是先脫衣服還是先脫褲子?
她一個姑娘家給一個男人脫褲子,會不會有流氓嫌疑?
咽了咽口水,做了一個深呼吸。
算了,就當他是個手腳都不能用的病人吧。
她得有點職業操守,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好好照顧病人,是她的職責。
暗暗下定了決心,她伸手去抓他的褲腰……
------題外話------
嗯,庄煜和左琋的事情並沒有完。小昌華和心諾的事情,也剛開始。
今天是2017年7月7號的7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