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男士丁字內褲
果然,她是想跟梁梓在一起的。
借著程清婉的關係,憑藉著自己與程清婉相似的容貌,就想取而代之。
宋琪扯了扯唇角。
這個世上,總有那麼些人自我感覺良好。
也總有那麼些人,覺得自己能夠代替得了別人。
梁梓眼神冷漠,「我說過,我只把你當妹妹。或許,是我對你太過縱容,讓你有了這樣錯誤的想法。」
「只當妹妹?你根本就是愛上了她!」程清茹怒指著宋琪。
宋琪皺眉,不知道她這話到底是從何說起。
愛她?
得了吧。
梁梓這顆心,估計在十年前,程清婉死的時候就已經變硬了吧。
宋琪正準備說不要把她扯進去,就聽到梁梓出聲了。
「我愛上她了又如何?」梁梓反問。
宋琪的心微縮,愛上她了?
他說他愛上她了又如何?
她震驚的看著他。
就算是想要讓程清茹死心,也不該拿她當擋箭牌吧。
程清茹退後一步,一臉的受傷,「你果然是承認了。你對姐姐做出來的一片深情都是假的。你還是變了心……」
「清茹,你別再鑽牛角尖了。這輩子不管我還愛不愛別人,不管我愛誰,我對你,都只是對妹妹一樣。我虧欠清婉,所以我要對你好。因為你是她的妹妹,我不能不管你!你懂嗎?」
梁梓語重心長,希望她可以聽進去。
宋琪看著梁梓,又看了一眼淚流滿面的程清茹,她都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的心情該怎麼形容了。
反正,她也插不了一句話。
「我不管!就算你不接受我,你也不能愛別的女人!就算是她,也不可以!」程清茹情緒再一次失控,指著宋琪,又一次把想要置身事外的宋琪給拉了進來。
宋琪真是哭笑不得,她是想不開口都不行,「程清茹,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就像一個潑婦。你不覺得你很可悲又可憐嗎?如果不是你姐姐程清婉,你覺得你現在憑什麼讓梁梓出現在你面前?還有,梁梓就算是愛我,你又拿我們怎麼辦?這個世上,他可以接受任何人,可以愛任何人,唯獨不會對你有一絲一毫的動心!」
她此時跟宋琪並排站在一起,就像是在並肩作戰一般。
看著他們倆這樣,程清茹紅了眼睛。
她的眼神在他們倆之間來迴流轉,緩緩點頭,「好,很好。你們是在逼我!」說著,便衝進了房間里。
宋琪和梁梓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衝進去。
就看到程清茹在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出來,架在了手腕上。
「清茹!」梁梓大驚。
宋琪也皺起了眉。
程清茹流著淚,「你真的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嗎?真的不願意嗎?」
梁梓緊蹙著眉頭,眼神落在她的手上。
見他不答,程清茹拿著刀的手用了力,手腕上很快就現了一抹血絲。
宋琪緊蹙著眉頭,這個女人真是瘋了!
居然用自殺來讓梁梓答應她這麼無理的要求。
「你別做傻事!」梁梓一邊安撫著她,一邊想著怎麼才能一招把她手裡的刀給奪下來。
「好。你既然不願意跟我在一起,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了她?是不是?」她咽著喉嚨,又一次死死的盯著宋琪。
宋琪真是後悔答應梁梓跟她一起來。
現在她在這裡,到底算個什麼事?
「我說程清茹,你是不是有病?你想怎麼樣別把我拉進來!我跟你們,沒有半毛錢關係!」她真是想把這個女人的嘴給縫起來。
程清茹無視她說的話,直勾勾的盯著梁梓,「你說呀!你是不是愛上她了?是不是?」
宋琪恨不得上去給她一巴掌,讓她住嘴。
但她此時情緒這麼不穩定,萬一她衝上去了,她這刀子倒底是往自己身上捅,還是往她身上捅還真說不準。
她可沒有想過要讓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
「是,我愛上她了!那又怎麼樣?」梁梓聲音低沉,卻很有威力。
宋琪愣了。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梁梓。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安撫程清茹嗎?
他說這種話,只會加劇程清茹的情緒更加的不穩定的。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宋琪當然不會相信梁梓說的是真的。
可,既然不是真的,為什麼又不直接說他不愛呢?
她不太明白。
程清茹有那麼一瞬間恍惚了。
「你說的可是真話?」她眼神都有些飄了。
梁梓很認真的看著她,「當然是真的!」
宋琪的眉頭越擰越緊。
她不知道梁梓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程清茹為什麼要這麼問。
她怎麼覺得她反倒成了他們爭論的中心點了?
程清茹慢慢的咧開了嘴,冷笑著,「果然,男人說的話都是個屁!」
她將手裡的水果刀慢慢的拿離手腕,冷哼道:「你們走吧。」
宋琪越發看不懂這個女人了。
她到底想做什麼?
離開了程清茹的住所,宋琪坐在車上,她完全想不明白程清茹這是什麼意思。
「程清茹是不是有病?」宋琪在梁梓坐上來后,問了一句。
梁梓搖頭,「不知道。」
「你就真的放心了?」
「她知道自己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看著梁梓那淡然的臉色,宋琪也不由冷哼了一聲,「誰說只有女人的心是海底針,男人的心也一樣。」
「我只是才看清了自己的心而已。」
「呵呵。」宋琪翻了個白眼,「你確定不留下來了是不是?」
「嗯。」
「我送你回你家。」
「我的車子還在你家。」
宋琪無語,他的意思是,還得回宋家。
也沒有辦法,只能開車回宋家。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程清茹站在陽台上,看著他們的車子駛出了小區。
程清茹的臉上還有未乾的淚水,可是那雙眼睛,卻是出奇的清晰透亮。
她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回了屋。
拿出那本上了鎖的筆記本,翻開,拿筆寫上:既然他已經選定了陪葬的人,那就成全他。生不如死,家破人亡的感覺,該讓他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
「他說他愛你?」左琋的眼睛放光,「這傢伙,可算是看清了自己的心。」
宋琪可不這麼想,「我不覺得。」
左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相信我,娘子兄一定知道自己的心意了。」
「哪有這麼快?」宋琪依舊不信。
「很多時候,明明眼前一片明亮,但是因為蓋了一層白紗,遮住了原本明亮的路。所以,才會迷失方向。正如你所說,他大可以不必跟她說他愛上你,可以說不愛。可他為什麼還是說愛你呢?那就是他在表白心跡。」
宋琪皺眉,「當真?」
「當真。」左琋點頭。
宋琪依舊不信,「我反正不會因為他說愛我就回頭的。」
左琋拍手,「那肯定的嘍。如果他說讓你回去,你就回去,那就是傻女人才做的事。不管你對他是什麼樣的心思,反正不能這麼輕易的就原諒了他。男人吶,很容易成天把愛掛在嘴邊的。」
「庄先生也是?」宋琪突然看著她問。
左琋撇嘴,「算是吧。」早晚就逮著說愛,應該能算得上是隨時掛在嘴邊的。
看著她眼裡透過出來的幸福神色,宋琪就忍不住笑了。
這種幸福是可以傳遞的。
所以,她看著,也情不自禁的想笑。
「對了,那個女人的舉止反常,你自己要多注意一些。」左琋很認真的提醒著她。
宋琪想了想,點頭道:「確實是太反常了。我總覺得,她在逼問梁梓的時候,更像是在求證什麼答案一樣。就像是……總之,說不出來的感覺。」
左琋完全贊同她的說話,「反正,你自己多注意一些。現在還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懷著什麼樣的心思,總之把她列入危險人物之中。時刻保持警惕,反正她要是約你,你不要見。」
「這個我知道。」
天,突然飄起了鵝毛大雪。
兩人看著這美麗素凈的景緻,眼神紛紛緩和下來。
「再過兩個月就要過年了。艾心諾也快要回來了。」左琋感嘆著。
「你說是那個被我表哥送出國學習的艾心諾?」宋琪聽聞過。
左琋點頭,「嗯。是個跟我有點像的女人。不知道,這將近兩年的時間,她到底變成什麼樣了。」
「感覺你很期待。」
「有點。」
「我覺得更期待的應該是我表哥。」宋琪抿唇笑。
左琋笑著看著她,「你說的沒錯。」
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里,都帶著一份深意。
而此時,站在許氏大樓落地窗前的許昌華也看著這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大雪。
那麼寧靜祥和,可他的心,跳動的那樣的不規律。
她,快要回來了。
。
機場。
艾心諾拖著行李箱,身上穿的厚厚的,行動實在是不便。
她站在路邊招手計程車,可該死的,居然沒有一輛停下來。
她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叫人來接。
可是翻了手機通訊錄,似乎……
目光落在「許先生」字樣上,她皺了皺眉,還是按了過去。
站在落地窗前的許昌華聽到放在辦公桌的手機響了,他腳跟一轉,便走向了辦公桌。
這一年多,他積極接受治療,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偶爾可以小跑,也可以開車了。
不用坐輪椅的感覺,真的很好。
他拿起手機一看,目光凝固住了。
「喂?」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到那個名字的時候,他的心跳更加的快了。
艾心諾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這一年多,她一般沒有給他打過電話。
偶爾打電話也只是彙報一下那邊的學習情況。
可這會兒……
她撇嘴,「許先生,您能不能派個人來機場接一下我?」
說完之後,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別人那些出國深造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那可都是金光閃閃的。
可到了她這裡,怎麼就這麼狼狽了呢?
許昌華皺眉,「你回來了?」
「嗯。」她的聲音很小。
許昌華沒有多問,「你站在那裡不要動,我馬上過來。」
「噢。」艾心諾應了聲,那頭的電話就已經掛斷了。
她看著手機,眉頭皺了又松,鬆了又皺。
最後,拿著手機靠著行李,等著。
半個小時后,一輛黑色的SUV停在了面前。
車窗打開,她往裡看了看,大驚。
「許先生!」她不是說讓他派個人來接她就好了嗎?
他怎麼親自來?
而且,他開車來的也。
他的腿,好了嗎?
許昌華下了車,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那凍得紅紅的臉蛋和鼻子,不由輕蹙了一下眉。
「自己上車去。」許昌華接過她的行李箱,拿去放在了後備箱里。
艾心諾也乖乖的坐上了副駕駛。
真是太冷了。
還好快到機場的時候才下的雪,不然飛機在這樣的天氣飛,她可要心驚膽戰了。
她搓著手,讓自己的體溫趕緊回來。
許昌華已經上了車,看著她那冷的發抖的樣子,把暖氣又開大了一點。
「你回來怎麼不提前打電話?」許昌華問。
「嘿,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嘛。」哪知,驚喜變得這麼的狼狽,丟人。
許昌華瞥過臉,開著車子駛出了機場。
車裡的暖氣足,很快艾心諾就暖和了。
她把外套脫了抱在懷裡,看著他的腿,「許先生,您的腿康復了?」
「嗯。」
「那真是太好了。」
「為什麼?」
「這樣,看起來就更帥了呀。」艾心諾笑眯眯的說。
許昌華聽后,沒有說話。
艾心諾又說:「您怎麼親自來接我呀?其實派個人來接就好了。本來有計程車的話,我就可以自己回去了。」
「你吃飯了嗎?」許昌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吃了。」說完,肚子就咕咕叫起來。
艾心諾皺起了眉,按著自己的肚子,真是太丟人了。
她回來跟別人出國回來的場景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暗暗咬了咬牙,簡直太狼狽了。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一家酒樓。
艾心諾沒有記錯的話,這是從機場出來往回走的第一家酒樓。
「我餓了,下去吃點東西再回去。」許昌華說完便推開了車門。
艾心諾也跟著下了車。
跟在他後面,其實她可以回三市了再吃的。
可是,老闆說要吃飯,她總不能阻止他吃吧。
況且,她肚子也餓了。
在飛機上吃的那點東西,根本就填不飽肚子。
而且,天氣這麼冷,消耗大。
酒樓的生意並不是太好,大概這是下雪天。
他們兩人一進去,便有服務生迎上來。
「你想吃什麼?」落座后,許昌華問一直低著頭的艾心諾。
艾心諾揚起了笑臉,「您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他是她的老闆,這主僕之分,還是要有的。
許昌華也沒有多說什麼,便拿著菜譜翻著點。
艾心諾看著他點菜的動作,不由一驚。
他這手指點的可沒少下於十個菜呀。
他們就兩個人,能吃得完那麼多嗎?
算了,萬一老闆真是餓慘了呢。
「可以了。」許昌華合上了菜譜,終於結束了點菜。
看的艾心諾都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許昌華坐在她對面,沒有說一句話。
艾心諾則是在打量著他。
一年多不見,他變得好像更加的深沉,帥氣了。
剛才他走在前面的時候,她可是看清了,他有兩條修長的大長腿。
暗暗的抿了抿唇,咽了咽口水,移開了視線,將目光落在桌上的檯布上。
菜陸續上上來,艾心諾瞪圓了眼睛,張了張嘴,「許先生,還有人來嗎?」
「沒有。」
「那,我們倆個人能吃這麼多菜?」她數了一下,有十二個菜。
許昌華看了她一眼,「吃吧,不夠再點。」
艾心諾:「……」
他當真是一眼看出了她的想法。
菜是多,可是這份量那可是……
比如眼前這盤醬牛肉,她能一筷子全部夾完。
還有不遠處的蝦,她瞄了一眼,只有六隻。
以她這胃口,這十二個菜,有可能還真不夠。
多虧她之前看他一直點,怕點多了。
她索性不再說話,悶頭開始吃飯。
她也用眼角的餘光瞟著許昌華。
他不是說餓了嗎?怎麼都沒有動筷子?
嗯,一定是這裡的飯菜不合他的胃口。
但好像也還不錯呀。
她悶聲吃著,見他擱下了筷子,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皺了皺眉。
浪費可恥,她應該勤儉節約,必須吃完。
許昌華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她把桌上的菜一掃而光,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出去一年多,他以為她會有所改變,沒想到,還是跟以前一樣。
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吃了飯後,艾心諾準備結賬,許昌華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就縮了回去。
買單后,兩人又才上了車。
「許先生……」
「嗯?」
「那個,您是為了照顧我,所以才說餓了吧。」她再怎麼後知後覺,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許昌華認真開著車,沒有回答她。
艾心諾緊抿著唇,「謝謝您。以後,我會好好為您工作,報答您的知遇之恩的!」她很認真的看著許昌華。
許昌華瞥了她一眼,「嗯。」
車子停在他家門前,艾心諾下了車后,磨磨蹭蹭不肯進去。
「怎麼了?」許昌華拿下她的行李,問她。
「我現在還要住您家裡嗎?」她弱弱的問。
以前他的腿不好,她給他當保姆照顧他,好像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現在他是個完人,她還住在這裡,好像有些不太妥當吧。
許昌華看著她,「你不是說報答我的知遇之恩嗎?」
「那是……」她的意思是在工作方面報答。
「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清。自然要住在這裡。」許昌華瞥了她一眼,拿著她的行李就進了屋。
艾心諾耷拉著腦袋,他的說也是。
她欠他的,還沒有還清呢。
算了,反正以前他腿不好的時候,她也是做那些活。
腿好了,還還也是做那些活么。
跟著進了屋,跟她離開的時候一樣,都沒有變化。
「自己收拾好,休息一下,晚上去上班。」許昌華把行李放在她卧室的門口,交待了一句,便上了樓。
艾心諾撇撇嘴,她剛回來,就不能再多休息一晚上么?
算了,誰叫自己這兩年來,都是靠著他在過活呢。
推著行李走進自己以前住的卧室,裡面一塵不染。
明顯就是有人經常打理過的。
甚至,床單被罩都是新的。
她看著這一切,有些恍惚。
她回來純粹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他不可能知道她提前回來就把房間給收拾好呀。
那麼……
她瞪圓了眼睛,隨即眯了眯眼。
總不能他一直在打掃她的房間,隨時等她回來吧。
狠狠的搖頭,怎麼可能?
她只是個保姆,再往上了點說,只是被他培養出來的一個工作幫手,怎麼可能會等她回來?
等……這個字,可不是隨便能亂用的。
進了卧室,把東西都拿出來。
一個精緻的深藍色盒子出現在眼前,她拿在手裡,抿了抿唇。
這是送給許昌華的禮物。
好歹也是出國一趟,而且還是由他資助的,回來了總得給人家帶一份禮物吧。
可是,怎麼送出去呢?
這禮物送出去,他會不會看不起?
算了,還是試試吧。
買都買回來了,不送出去,那就白買了,白花了錢。
她咬了咬牙,走出卧室,上了樓。
站在門口,幾次伸手都沒有敲下去。
「有什麼事?」突然,裡面傳來他的聲音。
艾心諾一驚,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外面?
還是硬著頭皮推門進去,他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文件。
艾心諾走過去,手裡緊緊的握著那個盒子。
「許先生,我,這是我送給您的禮物。」她伸手將盒子遞了出去。
媽呀,從來沒有給男人送過東西。
這第一次送就是給老闆送,太驚心動魄了。
許昌華放下了文件,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精緻盒子上。
微微皺了皺眉,「禮物?」
「嗯。」艾心諾點頭。
許昌華一直沒有接,艾心諾的心就一直忐忑不平。
終於,手上一輕。
她見他拿在手裡,鬆了一口氣。
隨即道:「你先回房休息了。」說罷,便逃似的離開了房間。
關上了門,艾心諾蹬蹬蹬的下了樓,回到了自己卧室,把門關上。
背靠著門,撫著胸口,心砰砰的跳著,難安。
「呼……」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簡直太緊張了。
又是一個深呼吸,這才去洗了洗,上床躺著。
。
許昌華拿著那個盒子,放在桌上也沒有拆開看。
在他的記憶里,似乎沒有誰給他送過禮物。
就連,繆智妍也不曾。
他盯著那個盒子許久,緩緩的伸手,拉開上面的結,打開。
當他打開那個盒子的時候,他的瞳孔猛縮。
這女人,居然敢給他送……內褲!
他沒有看錯,這就是一條內褲。
還是一條男士丁字褲!
他覺得此時體內有一股涌動的力量,腦子居然有片刻的混亂。
而心臟那個地方,加速了跳動。
她怎麼敢!
他攏了攏心神,內褲的襠部還有一張卡片。
他拿起來一看,卡片寫著字:期待你穿上它。
手指緊緊的捏著那張卡片,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一定是瘋了!
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這是在赤裸裸的勾引他!
從A國回來后,他就再也沒有碰過任何女人。
這些年,他也算是在修身養性。
是個男人,總會有性慾。
當一個女人這麼赤裸的勾引自己,況且,禁慾這麼久了,他要是沒有點反應,他就不正常。
但是,這會是艾心諾做出來的事嗎?
她剛回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看著那條內褲,他的喉頭上下滾動。
。
傍晚,艾心諾起來做了晚飯。
吃了飯之後還要去上班。
她剛把菜端上桌,許昌華就下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怎麼覺著他看她的眼神那麼怪異呢?
「許先生,吃飯了。」她笑眯眯的招呼著。
「嗯。」
許昌華入了座,看著她把最後的菜端上桌,坐下。
艾心諾拿起了筷子,見他一動不動,只能放下筷子。
老闆不動,她怎麼敢動?
只能等著。
可是,老闆這麼看著她,是幾個意思?
難道,她送給他的禮物讓他誤會了?
不對呀。
她在網上查過,送男性朋友送錢包是可以的呀。
她想,他雖然是她的老闆,可也能算得上是朋友吧。
普通朋友還不行?
還是說,他不喜歡?
那可是花了她好多錢買的,而且還是找了好多店才挑了那麼個看起來高大上的錢包。
「呵呵,許先生,吃飯了。」她沖他笑。
許昌華收回了視線,拿起了筷子。
艾心諾見狀,也立刻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她一副毫無異樣的樣子,許昌華卻心不在焉了。
她怎麼可以做到這麼的自然?
艾心諾也感覺到那盯著她身上的視線,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他幹嘛一直老盯著自己?
難道是出國這一年多,她長漂亮了?
才不是呢。
他這樣的人,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
怎麼可能會因為她的美貌而這麼目不轉睛呢。
那會是什麼?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覺得問題應該出現在她送的禮物上。
難不成他真的誤會了?
這一餐飯,吃的並不那麼暢快。
各自都懷著心思。
收拾好了廚房之後,艾心諾回房換了件衣服。
「許先生,我去上班了。」她走出來,看到許昌華還保持著她收拾廚房時的姿勢,不由皺了皺眉。
許昌華看了她一眼,輕揚了一下眉。
他站起來,「我也去。」
艾心諾噢了一聲。
「走吧。」許昌華見她還站在那裡,催促了一聲。
艾心諾立刻跟上去。
她自然的走向駕駛座,許昌華卻指了指副駕駛。
「您開?」
「嗯。」
艾心諾也不爭,便走向了副駕駛。
一路上,車裡的氣氛總有點那麼不正常。
從吃飯的時候開始,艾心諾就覺得許昌華怪怪的。
她越來越覺得,就是因為自己送了禮物后,他才這麼怪怪的。
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看著認真開車的男人,「許先生。」
「嗯?」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她還是問了。
如果真是因為禮物才讓他這樣的,那她收回來就是了。
很明顯,她問完這話他踩了一下剎車。
讓她往前面栽了一下。
果然!
問題就出現在禮物上面。
許昌華那顆好不容易沉靜下來的心又因為她這句話而狂躁不安。
他的聲音也不禁變得有些低沉,「你覺得,我該很喜歡嗎?」
艾心諾這下可以完全肯定就是禮物出了問題。
「我也是在網上查的,覺得是適合送人的。」錢包嘛,男人都會用的。
唉,之前看到另一個說法,說給不是情侶的男人送錢包這些也不太好,畢竟錢包是貼身的東西。
送出去,難免會讓人誤會的。
早知道,她就該再猶豫一下,可能就不會買錢包了。
「適合送人?」許昌華從來不知道,男士丁字內褲是適合送人的。
而且那個人,還是上司。
艾心諾點頭,「嗯。」
許昌華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了。
她是沒長腦子還是怎麼,能隨便給男人送內褲嗎?
難道,她送別人禮物就這麼特別?
「您是不是不喜歡?」艾心諾又說:「如果不喜歡的話,就還給我吧。我可以送給我弟弟。」畢竟,那可是好多錢錢買的。
許昌華一慌神,眼看要追尾前面的車,他立刻打方向盤,踩下了剎車。
一個急剎刮的路面刺耳。
艾心諾整個人往前面栽。
要不是系了安全帶,她真有可能飛出去。
嚇得她的小心臟噗噗跳。
魂魄都快飛出去了。
許昌華握緊了方向盤,看著身邊失魂落魄的女人,他緊蹙著眉。
「我不要,你就送給你弟弟?」他問。
艾心諾穩了穩心神,「什麼?」
差點出了車禍,她哪裡還記得他問的是什麼意思。
許昌華盯著她略有些蒼白的臉,「禮物。」
「噢。嗯。」原來他還糾結著禮物。
那禮物不喜歡就算了唄,幹嘛要這麼大的反應?
許昌華突然側過身,壓了過來。
艾心諾大驚,往一旁靠著,瞪圓了眼睛看著他,「許,許先生……」
他這樣子好嚇人!
許昌華在她的眼裡看到了驚慌,他也知道自己剛才是太過衝動了。
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呼出來。
他才覺得自己冷靜了下來。
凝視著她許久,才坐了回去。
繼續開車。
艾心諾按著自己的胸口,喘著大氣,簡直太可怕了!
剛才他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她到底是哪裡觸犯了他?
用得著這麼嚇她嗎?
早知道,她就不這麼早回來了。
不,早知道,她就不該那麼矯情,送什麼禮物嘛。
車子開到了紫醉金迷。
她一直不安定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看了一眼許昌華,他甩上車門就走在前面。
她邁著步子跟在他後面。
他走進了他的專用通道,她則挎著包包跟在他後面。
畢竟剛回來,他應該得重新給她安排工作。
「心諾!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阿誠看到艾心諾,驚訝不已。
艾心諾沖他笑,「今天回來的。阿誠哥,好久不見。」
「確實是有好久不見了。我還以為你要過年的時候才回來呢。沒想到,你提前了。真是個驚喜。」阿誠看著她,臉上難得露出了笑容。
這一走一年多,她還保持著以前那份單純。
整個看起來,跟走之前沒有什麼區別。
艾心諾看了一眼已經走進去坐下的許昌華,然後從包包里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
「阿誠哥,送給你的禮物。」她遞給他。
阿誠欣喜,「你居然還給我帶了禮物。」
「嗯。你打開看看,喜不喜歡?」她記得阿誠是抽煙的,所以送了一支打火機。
阿誠當即就猜盒子。
剛準備打開,一隻手就橫插了過來,將他手上的盒子奪去了。
阿誠和艾心諾都看向這個奪了禮物的人。
只見許昌華拿著盒子,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一看,見是一支個性有型的打火機,微蹙的眉這才鬆開了。
然後把盒子還給了阿誠,然後若無其事的又回了沙發坐下,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阿誠整個人都是懵的。
老闆這是怎麼了?
他看向艾心諾。
艾心諾跟他一樣,懵的。
「喜歡嗎?」艾心諾反正也猜不透許昌華在想什麼,索性也不去想了。
阿誠看著打火機,拿起來點了一下,很滿意的笑著點頭,「喜歡。謝謝你,心諾。」
艾心諾摸了摸頭,「嘿嘿,客氣了。」
這才是收了禮物之後的正確表情嘛。
怎麼許昌華就不是這樣呢?
就算是不喜歡錢包,也得客氣的說一聲謝謝吧。
就算不說謝謝,那也不應該是這副誰拔了他的鬍鬚一樣的冷著臉呀。
「艾心諾。」許昌華見他們還站在那裡說著話,不由揚高了聲音。
艾心諾聽他叫她,便止住了跟阿誠說話。
走向他,「許先生。」
現在是上班時間,她還是得恭恭敬敬。
許昌華又看了一眼阿誠,「給各部門通知下去,艾心諾現在是我的助理。有什麼問題,就找她處理。」
阿誠微驚。
就算艾心諾是送到國外學習的,但也不能一回來就當助理呀。
紫醉金迷可不是一般的工作地方,這裡什麼人都有。
艾心諾工作經驗不足,一回來就相當於主管級別,怕是會有人不服。
「助理?許先生,我怕我不能勝任。」
所有問題都找她處理?
拜託,她能處理個啥?
「你在國外的那一年多,都白學了嗎?」許昌華白了她一眼。
「不是白學,我剛回來,還不熟悉……」
「你在出國前,就在這裡熟悉過。如果那段時間讓你沒有熟悉的話,你覺得你出國學習,又學到了些什麼」許昌華說話也真是毫不留情。
艾心諾無力反駁。
在他看來,只要她不能接下這個職位,勝任這個工作,她就是白、學。
阿誠見狀,大概明白老闆的意思。
他對艾心諾說:「國外的老師說你學得很不錯,處理危機的能力也很強。如果你現在不熟的話,可以去各部門熟悉一下,如果有什麼事情不懂的,可以來問我。處理不了的事情,也可以找我。」
艾心諾看著阿誠,不由感激的沖他笑了笑,「好。」
既然說了要給許昌華當幫手,那就接受吧。
不管再難的事,她也要做到最好。
阿誠帶著艾心諾去做事。
許昌華則坐在沙發里,十指交叉在一起。
看到艾心諾給阿誠禮物時候,他多怕她也給阿誠送了一條同樣的內褲。
畢竟,在艾心諾看來,丁字內褲是可以送人的。
他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好在,她並沒有那麼荒唐。
不然他真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這個女人,到底是單純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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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宋琪和娘子有些壓抑,那咱們就來歡脫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