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男女授受不親

  次日,許昌華看著時間,又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卧室門。


  這都八點半了,裡面的人還沒有出來。


  他皺了皺眉,走過去敲門。


  裡面沒有人回應。


  「艾心諾。」他叫著她的名字。


  裡面依舊沒有回應。


  他又敲門,「艾心諾,九點了。」


  說完,他貼著門聽,裡面就像是沒有人一樣。


  不應該呀。


  他七點就起來了,她不可能比他還早。


  眉頭緊蹙,「你再不回應,我進來了。」


  他都快懷疑裡面沒有人了。


  「我進來了。」


  說完,他就推門而入。


  就看到艾心諾還在睡覺。


  兩條胳膊露在被子外面,面色有不正常的潮紅。


  他急步走過去,「艾心諾,醒醒!」


  只是,對方只是不悅的皺了皺眉,嘴裡哼唧了幾聲,就沒了動靜。


  他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一下子就縮了回來。


  「這麼燙!」


  「艾心諾,醒醒。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他輕輕的拍著她的臉,可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他大力的掀開了她的被子。


  整個人都震驚了!


  她居然赤身裸體,一絲不掛。


  他立刻又將被子給蓋回去,遮住她的身體。


  重重的喘著氣。


  咽了咽口水,閉上了眼睛,快速的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以前他也給她換過衣服。


  但那個時候,他是有所準備的。


  可是現在,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外。


  簡直讓他防不勝防。


  眼角掃過了地上的那件被她脫掉的睡衣,眉頭再一次緊蹙。


  他咬了咬牙,現在她這個樣子再不送到醫院去的話,怕是後果嚴重。


  也沒有多想,便從衣櫃里給她拿了一套好穿的衣服穿上,外面再給她裹了一件羽絨服。


  將她抱起來放到了車上。


  看著那紅紅的臉,他驅車開往醫院。


  。


  急診室。


  「怎麼樣了?」許昌華問醫生。


  「受了涼引起的發燒。還好送來的及時,沒有燒出肺炎。現在掛了點滴,溫度降下來了就沒事了。」


  許昌華點了點頭,提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他走進病房,看到她的臉色終於恢復了正常,皺了皺眉,伸手去探她的額頭,確實沒有之前那麼燙了。


  這女人,就不能好好的么?

  他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一邊守著。


  眸光落在她的臉上,靜靜的看著。


  她比起剛跟他認識的時候,真的沒有變化太多。


  唯一有點變化的,她好像越來越不時的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唔……」終於,床上的人兒發出了聲音。


  許昌華擰著眉,立刻站起來,「艾心諾。」他都沒有發現自己剛才的動作有多急切。


  艾心諾緩緩睜開了眼睛,全身軟綿綿的。


  看著印入眼前的一切,就知道自己又進醫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在國外一年多,身體倍棒,從來沒有感冒發燒過。


  這一回來,這身體好像就不是自己的了。


  她悠悠的側過臉,看著面前放大的臉,呢喃道:「許先生……」


  「怎麼樣了?」許昌華問。


  「沒事。」艾心諾搖頭。


  她想要坐起來,但身上沒力。


  突然,一條胳膊從她面前穿到她的背後,將她給扶起來,再靠過去的時候,後背軟軟的,墊了枕頭。


  她鼻子堵,但還是聞得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將她包圍。


  許昌華扶她起來后,就坐回了椅子,淡淡的看著她。


  「謝謝您。」艾心諾微紅了臉。


  剛才,他靠自己好近。


  許昌華注視著她的臉微微變紅,輕揚了一下眉,「今天算你請假,要扣工資的。」


  艾心諾那原本有點躁動的心一聽到這話,就像有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透心涼。


  她低下了頭,一臉的不悅。


  「艾心諾。」許昌華見她低頭,不由叫了她一聲。


  她抬眸,「嗯。」


  「要喝水嗎?」他問。


  不說沒覺得,一問之後頓時覺得自己口乾舌燥。


  她點了一下頭,又立刻搖頭。


  總不能讓老闆給自己端茶倒水吧。


  許昌華已經看到她點頭了。


  給她倒了一杯水,遞到她面前,「嗯?」


  「謝謝。」艾心諾還是接了過來,但是沒有敢看他。


  她喝水了之後,手一直握著杯子。


  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勁,可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


  皺了皺眉,到底是什麼事不對?


  「你想吃點什麼?」許昌華又問。


  「沒有想吃的。」


  「那你休息一會兒。」


  「我可以出院嗎?」艾心諾問。


  許昌華皺眉,「你燒剛退。」


  「所以,我覺得我可以出院了。」說完,又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許先生,我可不可以明天多加個班,今天就不要扣我工資了?」


  許昌華總算是明白了,她急著出院是為了今天的工資。


  他淡淡的說:「如果你不養好了再出去,恐怕失去的就不是今天一天的工資了。」


  艾心諾咬著唇,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如果沒養好,再反覆的話,又得到醫院來,然後又耽誤了一天。


  「醫藥費我沒有跟你算,你就偷笑吧。」許昌華掃了她一眼。


  艾心諾蹙著眉頭,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算了。


  今天的工資就當是看病花了吧。


  反正都已經耽誤了,那索性就把這一天給浪費完算了。


  想著,便縮進了被子里,蒙頭睡覺。


  看著她那有些氣呼呼的樣子,許昌華無奈的搖搖頭。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麼的溫柔……


  。


  到了傍晚,艾心諾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些。


  她醒來的時候,許昌華已經不在病房了。


  撇撇嘴,掀開被子起來。


  目光落在桌上的衣服上。


  愣了那麼一瞬間,她的眼睛慢慢的睜大。


  她終於知道自己之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是哪裡了。


  昨晚,她被捂出了一身汗,迷糊間好像把衣服全脫了。


  所以,她應該是……裸著身體的!


  微微張大了嘴,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今天許昌華送她來醫院,肯定是掀開被子將她送來的呀。


  所以,她的身體被許昌華看光了!

  我的天!

  艾心諾一把捂著臉。


  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了兩次了。


  但第一次不同,她是穿著衣服的,被許昌華脫掉的。


  這一次,她是自己光著的!

  天!

  他會不會以為她有裸睡的習慣?

  不對,這不得重點。


  重點是……


  他把她看光了呀。


  這,這怎麼見人吶。


  「你在做什麼?」許昌華推門進來,就看到她站著捂著臉,還不時的搖頭。


  聽到這個聲音,艾心諾的心一驚。


  她準備拿開手,又覺得羞愧。


  還是捂的緊緊的不放。


  許昌華皺眉,「不打算回去了嗎?」


  艾心諾真的不想回去了。


  她都被他看光了,之後要怎麼面對他呀?


  「艾心諾!」許昌華的聲音不由揚高,「你到底在做什麼?」


  艾心諾跺著腳,背過了身。


  完了完了。


  早知道就不該去想這件事情。


  現在想起來了,她卻覺得丟臉丟死了。


  許昌華看到她紅紅的耳根子,挑了一下眉,大概知道她這是怎麼回事了。


  呵,她還是知道羞的嘛。


  「非常時期,非常對待。你要想一直在這裡住著,我可以幫你辦理相應的手續。」許昌華的語氣里,難得帶著一絲揶揄。


  艾心諾緊抿著唇,用力的閉著眼睛。


  終於,她放下了手,轉過了身。


  那臉紅得跟被開水燙過的蝦一樣。


  「我……」


  「我說了,非常時期非常對待。再說了,你的身材,也就那樣。」許昌華又瞥了一眼她的全身。


  艾心諾微微張大了嘴,什麼叫她這身材也就那樣?

  她好歹也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啊。


  可她總不能反駁說她的身材並不差吧。


  只能咬了咬牙,忍了。


  「把衣服換上。」許昌華伸手。


  艾心諾才看到他手裡提了一個女裝精品袋子。


  接過來一看,裡面居然是內衣!

  她的臉再次紅了幾個度,這……他居然給她買內衣。


  「你換好了,就出來。我去外面等你。」許昌華無視她的震驚與羞澀,走出了病房。


  艾心諾真是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今天怎麼什麼羞事都在她身上發生了。


  她拿出了內衣,在身上比劃了一下,整個人像是被雷打了一般。


  這尺寸,居然跟她的完全吻合。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在她昏睡過去后,他對自己做出了不可描述的舉動?

  頭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樣垂下來。


  最後還是把內衣穿上,換上了衣服,拉開了門。


  他站在走廊處,一隻手插在褲袋裡,另一隻手就自然搭在扶手,整個人看起來矜貴而冷漠。


  有護士從他身邊過,都羞澀的看著他笑,然後快速的從他身邊跑過去。


  艾心諾撇撇嘴,走向他。


  「許先生。」


  許昌華回過頭,目光落在她的胸前。


  艾心諾立刻雙手環胸,生怕他看了去。


  「脫了衣服的時候我都沒興趣。」說罷,便抬起腳步走了。


  艾心諾啞口。


  緩緩的放下手,他剛才這是什麼意思?

  脫了衣服都讓他沒興趣,穿上了就更不會有興趣?

  是這意思?

  艾心諾今天真是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雖然她覺得自己被人看過之後會有些不好意思,會覺得羞。


  但是!


  自己的身材被人批的這麼一文不值,她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


  暗暗的咽下了這口氣,她跟在他後面。


  阿誠沒有來,他開車,她則坐在副駕駛。


  一路上,她都沉著一張臉。


  「晚上吃什麼?」許昌華瞥了她一眼。


  艾心諾已經沒有心情跟他討論吃的,今晚更沒有心情給他做飯。


  所以,她當作沒有聽到。


  許昌華輕挑了一下眉,「硬氣了?」


  「只是不想說話。」她想硬氣,也硬氣不起來呀。


  「在國外吃了一年多的飯,怎麼連這種事都沒有看透?」許昌華問。


  艾心諾皺眉盯著他,「男女授受不親。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被男人看光身子。」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特小。


  而且,還被他看了兩次。


  不管怎麼樣,還是會覺得憋屈。


  許昌華聽后忍不住笑了,「凡事都有第一次。」


  「我不想要這種第一次。」艾心諾見他笑,眉頭皺得更緊。


  許昌華無奈的搖搖頭,「你之前談的戀愛都白浪費時間了吧。」


  艾心諾哪裡聽不出他言語中的調侃,撇嘴,「自然是沒有你經驗豐富。」


  「你說什麼?」許昌華側過臉詢問。


  艾心諾一驚,立刻否認,「沒什麼。」


  忍不住咽了咽喉嚨。


  天吶,她怎麼就忘記了他是老闆這件事?

  去談老闆的私生感情,簡直是活膩了。


  一定是燒還沒有退,所以糊塗了。


  許昌華也沒有繼續追問,認真的開著車。


  一路上,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到了家門,艾心諾先下了車,直接就往屋裡躥。


  許昌華看著她逃似的背影,忍不住潑冷水,「你躲得到什麼時候去?一會兒,還不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艾心諾停在了客廳,雙手握的緊緊的。


  她怎麼覺得今天他的話特別多呢。


  「你敢給我送那樣的禮物,這會兒為什麼又這麼害羞?」許昌華坐在沙發上,微揚起下巴,眼神略有些冷冽的問。


  又提到禮物!

  艾心諾真是不知道自己送個錢包怎麼就讓他看不順眼了。


  錢包!


  真的只是錢包而已。


  有必要一直說嗎?

  她挺直了腰,正視道:「許先生,既然您對我送您的禮物有意見,那就還給我吧。」


  她再次發誓,以後打死也不給男人送禮物了。


  特別是他!


  「我收了的東西,又怎麼會還回去。」


  「那您幹嘛一直說?」她也是有脾氣的好嗎?


  許昌華不動聲色,「能跟我抬扛,看來確實已經病好了。那麼,做晚飯去吧。」


  他就像個帝王一樣,一揮手,做奴婢的就得幹活去。


  艾心諾就是那個奴婢。


  她咬了咬牙,就去了廚房。


  很快,廚房就傳來她發泄的剁菜聲。


  許昌華就當是音樂聽了。


  拿了電腦坐在客廳,認真的看著需要處理的事宜。


  艾心諾將心中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到了菜板上的肉上面,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還有,一向不苟言笑的許昌華,為什麼今天話這麼多?還這麼帶刺?


  她咬著牙,再一次將刀揮向了那已經被她跺成渣的牛肉上。


  「給我倒杯水來。」外面,響起了那個淡漠的聲音。


  艾心諾擱下了刀,不情不願的去給他倒水。


  然後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將水杯放在他邊上。


  也不知道是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還是他伸過來的時候不小心掃到了,水杯就這樣華麗麗的倒了。


  「這……」艾心諾嚇了一跳。


  那水倒在了他的電腦上,還有他的腿上也有。


  她立刻去抽紙巾,擦著他電腦上的水。


  看著他褲子上的大片水跡,她緊蹙起了眉頭。


  「許先生,您,還是去換條褲子吧。」艾心諾雖然對他今天的言行有所怨言和不滿,但現在確實是她的失誤引起的。


  許昌華放下了電腦,也沒有說她半句不是,便起身上了樓。


  她則暗暗的嘆息了一聲,立刻把桌子收拾好。


  還好水沒有浸到電腦裡面,不然那可就罪過大了。


  很快,男人換了身衣服下來了。


  她則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雙手放在前面,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對不起,許先生。」艾心諾小聲的道歉。


  「沒事。」許昌華又坐回去,繼續端著電腦工作。


  絲毫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


  艾心諾也不再矯情,便又自覺的給他倒了杯水,然後回了廚房。


  這一次,她也沒有那麼大的怨氣了。


  乖乖的做了飯,炒了菜,然後端上了桌。


  「許先生,用晚餐了。」她叫著他。


  「嗯。」


  許昌華沒有遲疑,聽了之後便放下了電腦,走向了餐廳。


  艾心諾給他裝好了飯,這才坐了下來。


  她也沒有像之前那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


  「今晚不要去上班。在家休息兩天。」突然,許昌華開口。


  艾心諾一愣,立刻搖頭,「不用了。我已經好多了。今天白天也睡夠了,一會兒去上班。」


  開什麼玩笑?

  多休息兩天,意味著多扣兩天的工資。


  她還的攢錢買房子,然後給自己準備點嫁妝呢。


  雖然,她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遇上一個不計較她過去的男人,但總得時刻準備著嘛。


  萬一有一天,有個男人願意跟她在一起呢。


  她沒有父母,也希望自己可以把自己的婚禮辦得體面些。


  還有,她得給艾心承做打算。


  等他上了大學,要談戀愛了。也是需要花錢的。


  所以,她這錢是真的不能亂花,也不能隨便就給扣了。


  「不扣你錢。」許昌華吃著菜,淡淡的說了一句。


  艾心諾眨巴著眼睛,不是搖頭,「這是工作。工作就得有工作的態度和樣子。我沒事了,能去上班的。」


  「我說了讓你休息!」許昌華抬眸盯著她。


  那語氣,不容質疑。


  而且,帶有一絲不悅。


  艾心諾他到吸了一口涼氣,最終在他眼神的淫威下,她被迫點頭。


  「知道了。」


  媽呀。


  這樣的老闆哪裡去找呀。


  帶薪休息,真是……太好了。


  她垂下了眸,安靜的吃著飯。


  腦子裡卻想著,許先生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好?

  不過話說回來,許先生對她好像一直都不錯的。


  難道,他真的對她有意思了?


  呸呸呸。


  這種自作多情的事還是不要瞎想。


  頂多不過是怕自己又再病倒了,然後被麻煩了。


  嗯,一定是這樣。


  許昌華也不知道她腦子裡這會兒想了些什麼,看著她忽亮忽暗的眼神,就知道沒想什麼好事。


  吃過飯後,艾心諾在收拾桌子。


  許昌華的手機則響了。


  他走過去拿起來一看,居然是左琋打來的。


  「喂。」他可不認為庄煜會允許左琋這麼晚給別的男人打電話,肯定是有什麼不能再等到明天說的事。


  果然,左琋電話那頭的氣氛隔著聽筒都能感覺到壓抑。


  「許昌華,繆智妍跑出來了。」左琋的聲音格外的凝重。


  許昌華拿著手機的手,也不由握緊了。


  。


  左琋掛斷電話,坐在庄煜的身邊,看著他也略有些凝重的臉色,不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發現她不見的第一時間,二哥就已經派人搜查了。」左琋這麼說著,可是心裡也沒有底。


  既然繆智妍能跑出來,肯定是做了周全的計劃,在外面一定有人接應。


  所以,能不能攔截得到,並不敢完全保證。


  庄煜摟著左琋,他的手機也亮了。


  凝眉拿起來接聽,「怎麼樣?」


  Henry的聲音傳過來,「我已經派人留意出關信息,不管是海陸空,只要她一出現,就會立刻抓起來。」


  「嗯。」庄煜點頭。


  「爺爺說,在沒有找到繆智妍之前,左琋是危險的。讓你把她送回王宮,會安全些。」


  庄煜看了一眼左琋,「我知道了。」


  「嗯。」


  掛斷電話后,庄煜也跟左琋商量了一下這個事。


  左琋搖頭,「在不知道繆智妍是在A國還是在三市之前,我也不要妄動。有時候,在路上是最危險的。況且,你能保護我們,不是嗎?」她的手輕撫著小腹。


  庄煜覺得她說的有理。


  手也覆上了她的手,「嗯,我會保護好你們。」


  當晚,庄煜便讓阿炎派人到縹緲山莊,在家外面360度無死角的保護監控。


  可以說,偶爾連他們房子邊上的樹枝上,也有人在。


  就像是撒下了一張巨大的網,誰來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左琋對於庄煜的這種小心並不反對,畢竟她現在不是一個人。


  孩子來的很不容易,她必須得保護好孩子。


  而另一邊,許昌華這幾天也有些魂不守舍。


  他也不知道是在擔心什麼。


  繆智妍逃出來了,也不一定會來找他。


  從她將他自己當成棋子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應該知道,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許先生,你怎麼了?」艾心諾見他倒酒都溢了出來還不知,不由出聲提醒。


  這幾天,他不時的發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許昌華回過神來,看著已經滿出來的紅酒,還有他白色的襯衣衣擺都染紅了。


  他抿了抿唇,走上了樓。


  艾心諾看著他的背影,又看著那一地的紅酒,拿了抹布將地上的紅酒給擦掉。


  可是,他上了樓,卻久久沒有下來。


  艾心諾皺眉,這幾天他也太反常了吧。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像,是她感冒那天回來吃了晚飯就開始了。


  他接了個電話,然後就這樣了。


  「許先生,您沒事吧?」艾心諾有些不太放心,上樓輕敲了一下他的卧室門。


  裡面沒有人回應。


  艾心諾又敲了一下,「許先生?」


  「我沒事。」終於,裡面有了回應。


  「噢。」艾心諾撇嘴,也不再多問,下了樓。


  許昌華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白雪皚皚。


  馬上就要過年了。


  他不知道,是否能過一個好年。


  。


  從得知繆智妍逃出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過了年,也沒繆智妍的一點消息。


  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Henry派人在出入境都十分留意,依舊沒有繆智妍離開A國的消息。


  三市這邊,庄煜也派人上下打點,只要一發現繆智妍就立刻攔下來,但這麼久了,同樣沒有消息。


  「她那麼謹慎的人,不會那麼輕易出動的。或許,她正在哪個地方籌劃。被關了這麼久,她應該不會那麼衝動的。」


  過完年,天氣也就暖和了。


  左琋躺在外面的椅子上,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來,落在她的身上,暖暖的。


  不管繆智妍什麼時候出來,庄煜都沒有放棄警戒。


  別墅四周,安排的人都沒有撤下來。


  早晚都有人守著。


  「她的心思,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猜測。總之,一日不找到她,我就不會放心。」


  左琋側過臉沖他笑笑,「你太緊張了。有些事情,該來的到時間就來了。」


  「是不是讓你也緊張了?」庄煜也意識到自己有些緊張。


  「我還好。大概是有寶寶在,我覺得他在安撫著我。」左琋撫著已經略有些凸起來的小腹,眼神充滿了柔情。


  庄煜笑著也去摸,「最近是我沒有顧慮到。讓你也太緊張了。」


  「其實,是我們太緊張了。沒什麼大不了。當初,我能讓她輸。就算再來一次,她依舊會輸在我手上。」左琋自信滿滿。


  「你呀。就不要想那麼多了。不要擔心,我不會讓她傷害到你的。」庄煜撫著她的臉,吻了吻她的唇角。


  也不管是否有屬下看著。


  左琋也不在意。


  反正,受傷害的又不是他們。


  。


  艾心諾在紫醉金迷已經做的越來越上手,也越來越順暢。


  「艾姐,那邊有個喝醉酒鬧事的,還打了服務生。」


  「去看看。」


  艾心諾快步走到鬧事的地方,就看到一個男人背對著她,對著他面前送酒的小妹一頓大罵。


  罵聲很難聽。


  這還不夠,他居然拿起桌上的酒,準備往小妹身上潑去。


  艾心諾一驚,立刻走過去握住了男人的手,「住手!」


  只是看清了對方的時候,她皺起了眉。


  「心諾!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張譯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


  艾心諾鬆開他的手,看了一眼被罵哭可憐兮兮的小妹,然後才看著張譯,「這位先生,你來這裡消費我們歡迎,但要在這裡鬧事,很抱歉,你將被列入黑名單。」


  張譯大驚,「心諾,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位先生,你的耳朵是不好使嗎?我說,你將永遠被拒絕在紫醉金迷外。」艾心諾真是一點也不留情,絲毫不心軟。


  「艾心諾,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漠?」張譯震驚的看著她。


  她消失了一年多,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卻是以這樣的方式,這樣的態度,怎麼能讓他不寒心?


  艾心諾公事公辦的樣,「我這是照我們這裡的規矩辦事。我們這裡的員工雖然是服務於顧客,但並不是任由顧客發泄情緒肆意打罵的。先生,在您離開這裡之前,請跟我們的員工道歉。」


  張譯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微微搖頭,「艾心諾,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就算是你攀上了許昌華這棵高枝,你就要對你的舊愛如此絕情嗎?」


  原本就有看熱鬧的。


  這會兒,他這麼一說,引起了不少人唏噓。


  不少人已經開始腦補他們的情節。


  紛紛都在猜測這女人是不是攀上了高枝,所以才拋棄了原本的男友。


  也有人在想,這男人真不要臉。


  對這裡的服務生如此惡劣,還如此詆毀這位漂亮的女士。


  艾心諾對他這質疑的語氣表示鄙視。


  她面不改色,「張譯,你一定要在這種場合,要我揭你的老底嗎?」


  張譯臉色微變。


  她真的變了!

  早之前,她對他就冷漠至極。


  現在,那眼神更似冰川冰柱一般,冷的刺骨。


  他冷笑著點了點頭,「很好。你算是長進了。」說罷,他丟下了一沓錢,在眾人疑惑的眼神里,從她身邊擦過。


  艾心諾沒有理會。


  讓人把錢拿去入賬,對還在哭的啤酒小妹說:「你沒事吧?」


  啤酒小妹抹著淚搖頭,「謝謝艾姐。」


  「去忙吧。」艾心諾拍了拍她的肩膀。


  做服務性行業的,總會受些顧客的刁難。


  而服務行業遵從的著一條「顧客是上帝」的服務宗旨,所以難免會遇到一些不講理,低素質的人。


  不過,既然做了這一行,就要守這行的宗旨。


  若是換成了別人,她或許會認真了解一下,也會用更溫和的方式。


  可對方是張澤,原諒她也會感情用事。


  張譯就是個小插曲,下班后,她拿著包包走出紫醉金迷。


  「艾心諾!」


  艾心諾聞聲停了下來,就看到張譯一臉醉態的站在那裡。


  他那樣子,就像是在特意等她一般。


  她不打算理他。


  可他就像只蒼蠅一樣,粘了上來。


  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有事?」艾心諾穿著一件米色的中長風衣,腰間系著腰帶,將她姣好的身段完全顯露出來。


  一頭如海藻般的長發披間,整個人看起來氣質出眾。


  那張鵝蛋臉上帶著疏離,沒有一點點感情。


  眼神冷漠,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你真是越來越美了。」張譯由衷的讚美。


  看她的眼神,也越發的熾熱。


  如果,當初他跟李曉燕沒有那一腿,或許現在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還依偎在他身邊。


  艾心諾冷笑一聲,不予理會。


  「心諾,回到我身邊的吧。我不計較你以前的事,我會對你好。這一年多,我心裡一直想著你。是我不對,當初是我眼瞎。只要你願意再我和好,我們就立刻結婚。我會供你弟弟上學,我們一起生活,一起過美好的日子好不好?」


  張譯站在她面前,深情款款的注視著她。


  那情深意重的樣子,讓旁人都以為他是個在哀求心愛女子回到身邊的痴情男人。


  艾心諾真是對厚顏無恥四個字有了更深的了解。


  她雙手揣在衣服兜里,神情懶散。


  「你不計較我以前的事?」她問。


  張譯跟雞啄小米一樣點頭,急切的回答道:「是。」


  艾心諾淡淡的揚起了笑臉,「我可沒有你這麼大度。你跟李曉燕上床的樣子,至今我還覺得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張譯,你說你又不是錢,憑什麼覺得我會對你念念不忘?又憑什麼認為你只要一招手,我就得回到你身邊?」


  張譯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緊蹙,「心諾,這幾年你跟著許昌華,被他包養,我都不計前嫌,你為什麼非要對我之前做的事這麼耿耿於懷呢?男人不可能一輩子只睡一個女人的。不管是我,還是許昌華,或是其他人,都一樣。只要我給你婚姻,你不就該知足了嗎?你以為你這樣的身份,除了能給許昌華當情人,還能成為正室嗎?」


  啪——


  一耳光震的艾心諾的手發麻。


  她早就想打這一耳光了。


  「你他媽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是不是?還是你今天早上吃了屎?你賤別拉著其他人。還有,張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你了。我他媽才是瞎了眼!」


  「艾心諾,你這個瘋女人!」張譯捂著發麻的臉,震驚的看著她。


  她居然敢打他!


  「難道我說錯了嗎?當了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我能不計較你的過去,你還揪著我不放。你殺過人的,你覺得你這樣的身份,這輩子誰願意娶你?除了給別人當情人,你還有什麼價值?」


  張譯說的話也是越來越難聽。


  此時上下班的人都多,難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


  艾心諾的臉色都漲紅了。


  一口氣在嗓子眼,快要噴了出來。


  「怎麼?無話可說了?艾心諾,要不是看在我們有舊情的份上,你覺得我會在這裡等你,說娶你的話嗎?你要是有點自知之明,就該對我剛才說的話感恩戴德。也該偷笑了。」張譯的眸光變得陰冷。


  說出來的話,也是更加的可惡了。


  艾心諾用力的壓住胸口那團怒火,她發誓,如果手上有把刀的話,她一定毫不遲疑的就捅向他。


  她盡量保持著理智,「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也輪不到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你現在傍上了許昌華,自然是有資本說這樣的話。賤人,你有一天,會哭的。到時,你可別來求我。就算你想當我的情人,也不配。頂多,可以當我洩慾的工具!」


  他像是瘋了一樣,說出來的話也是不堪入耳。


  艾心諾真想撕爛他的嘴。


  「你信不信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以前的事?殺人,被包養……」話還沒有說完,只見眼前一個黑影一閃,他一聲悶哼,瞬間覺得天旋地轉。


  還沒有站穩,他肚子又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難受的想死。


  喉嚨一股腥甜味涌了上來,他倒在一旁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出來。


  艾心諾獃獃的看著這一幕。


  「你沒事吧?」一個溫潤又有些淡然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抬眸一看,只見許昌華那張俊美的臉在眼前,一雙桃花眼帶著關切。


  艾心諾木訥的搖頭,「我,沒事。」


  許昌華確定她是沒事,便居高臨下的看著被打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張譯,他的臉因為疼痛而皺得五官都快要移位了。


  地上的血很鮮艷。


  清晨的陽光照在上面,更加的妖冶了。


  「大清早的,我不想收屍。張譯,從現在開始,千萬不再要出現在艾心諾面前。否則,你吐的就不是這一口血了。還有,若是讓我在外面聽到關於艾心諾一絲一毫的流言蜚語,你就等著……給你全家收屍吧。」


  說罷,便拉著失了魂的艾心諾走向自己的座駕。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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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個混混,撿了個金貴的男人。


  於是,她將他當兒子一樣寵著。


  誰對他大聲說話,她就讓誰一個月開不了口。


  誰罵他是殘廢,她就讓誰一輩子下不了床。


  誰嘲笑她嫁了能看不能用的人……


  她冷哼:「我老公好用的很!」


  她自認為自己是個賢妻,日常生活給老公擦臉脫衣洗身子,毫無怨言且樂在其中。


  可老公每次都咬牙切齒,面紅耳赤:「卓玥,你給我適可而止!」


  她嘿嘿一笑,愛不釋手的遊走在他緊實的小腹周圍:「老公乖乖,咱們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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