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篇、終於可以生小王子了!
指使這一切的幕後之人,是公孫與的長子公孫岷身邊的大管事,公孫岷作為下一代族長的最有力競爭者,他身邊的大管事自非尋常之輩。
雖不能說公孫岷現在的成就,全倚仗著大管事的鼎立相助,但少了一個大管事,公孫岷至少等於少了一條左膀。
失去了左膀的公孫岷,在競爭下一代族長的過程中,將會難上許多,原本是他囊中物的族長之位,隨時可能會被他的弟弟或堂弟們取代。
因而在得知大管事被西烈墨派人抓走後,公孫岷求到了公孫與面前。
這件事本就是公孫與授意他去讓大管事去做的,如今大管事出了事被抓,怎能不讓他老人家出面去求求情?
公孫與面色鐵青地帶著公孫岷進了宮,想在大管事還未認罪前,請求面見西烈墨,用部分利益換回他,挽回局面,將損失降到最低。
結果被西烈墨以國事繁忙為由拒絕了。
公孫與當場氣得跳腳,若不是一旁的公孫岷攔著他,管他現在是在何處,早就破口大罵起來。
回去后公孫與大發了一頓脾氣,將西烈墨罵了個狗血淋頭,「忘恩負義的傢伙,當初若不是老夫,他有這麼容易登上王位,坐穩這王位?如今翅膀硬了,便想過河拆橋?這王室中人果然薄情寡義,沒一個好東西!」
公孫岷的性子像他老爹,也很有些火爆,但他並不是一個蠢的,雖然心裡也十分氣憤,卻心知此時此刻若跟著一起大罵,無異於火上燒油,於事無補不說,反而會讓事情更加惡化。
他忍著怒氣勸道:「爹,天家無情,歷代大王性情都如此,您又不是不清楚,何必為這樣的一個人,發這麼大的火,氣壞了身子?現在還是得先想辦法將人撈出來,才是當務之急!免得到時候族長之位落到二叔家。」
可西烈墨不見他們,查此案的人,又是連家的人,除了在家裡等消息,派人進宮探探口風外,他們又能如何?
公孫與與公孫岷垂頭喪氣地回了公孫府。
過了兩日,宮裡傳出大管事認罪、即將被斬首的消息,正當公孫岷急得不行的時候,西烈墨派人來召公孫與進宮。
西烈墨只說召見公孫與,公孫岷自是不能跟著去,他深知自家老家的脾氣,好好勸慰公孫與一番,以大局為重,莫要被大王有意激怒。
公孫與滿含怒氣地進了宮。
那大管事雖重要,但若說重要到讓公孫與為他一條命,不顧一切放下顏面求情,那還真是痴人說夢了。
大管事的事,對公孫與來說,不是人命的問題,而是面子的問題。
世代為他公孫家鞠躬盡瘁的大管事一家,如今出了事,他公孫一族身為西羌第一族,他公孫與身為當今大王的親外祖,居然不能保全他的性命?
這說出去,公孫一族還有他公孫與的臉面往哪擱?又如何能讓跟隨他們的人,繼續死心踏地地跟隨他們?
公孫與只是性子暴躁,能帶領公孫一族成為西羌第一族,在他急躁的外表下,智謀手段眼界自是不一般。
「大王!」公孫與恭敬地跪在了地上,低垂的身子表示了他的示弱,「馬戲班子和玉工廠是我家僕人一時眼淺,酒醉之下與那些坊間痞子說了些胡話,並不是有意刁難,還請大王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從輕發落!老夫願意十倍賠償那些商人的損失!」
「酒醉說胡話就可以唆使那些人在馬身上搞鬼、去毀了玉工廠?若這次從輕發落的話,下次有人酒醉說出對本王不滿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來刺殺本王而無需負責?」西烈墨淡淡嘲諷道。
「大王嚴重了,老夫惶恐!」公孫與的身子趴得更低,「人誰無過?大王宅心仁厚,求大王給我家僕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回去后,老夫定會好好約束下人,絕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件!」
「公孫族長,本王今日召你進宮,可不是想與你談論,公孫家大管事是否從輕發落的事,」西烈墨面上神情淡淡,語氣卻不容置疑,「公孫家大管事唆使坊間無賴,破壞馬戲表演班子,毀壞玉工廠,因未出人命,本來罪不致斬首。
然而馬戲表演班子的觀看對象,均是朝中大臣的子孫,西羌下一代之棟樑,倘若計謀得逞,對西羌的未來將是致命地打擊!
且馬戲表演班子以及玉工廠,均是王后一手促成,代表我西羌王室對民間經濟的支持,公孫家大管事此舉,無異於挑戰我王室在民間的威信,視我王室於無物!
如此嚴重的後果,定要嚴懲以儆效尤!因而三日後斬首之事已是定論,無需再議!」
在馬戲表演班子里的馬身上動手,確實是失策,但公孫與的本意只是想讓馬暫時失去控制,嚇唬嚇唬那些膽小又惜命的少爺小姐們,讓他們以後對馬戲失去興趣,讓馬戲班子無法在西羌繼續下去。
但下手的人顯然經驗不太足,藥量過重,導致讓那些少爺小姐們,親眼看到了被下了葯的馬的瘋狂舉動,成了堅決要嚴懲兇手的一股無法忽視的力量。
此事倘若西烈墨不站在公孫家這邊,即使公孫與讓朝臣重新在早朝上提出議異,其結果定不會有所改變。
那些當日自家子侄受到生命威脅的大臣,定會要求斬首殺雞駭猴!也因為此事,於對公孫家都頗有微言!
西烈墨毫無商量餘地的語氣,讓公孫與明白了此事絕對轉彎的餘地。
既然西烈墨召他進宮,並不是為了談論此事,看來是想用此事來向公孫家施壓了。
公孫與心裡想清楚后,自然不願順著西烈墨的意,「大王!老夫明白了,大王如此處置也是出於無奈之舉,老夫實在不應該向大王求情讓大王您為難!老夫心裡有愧,就不打擾大王處理朝政了。老夫告退!」
公孫與行了跪拜禮后,欲起身離開御書房。
西烈墨沒有讓他的計謀得逞,在他行禮的瞬間,似笑非笑道:「公孫族長莫急,本王剛剛說了,今日讓公孫族長進宮,是為了其他的事。」
西烈墨已說得如此明白,公孫與無法再推託,只得硬著頭皮接道:「敢問大王所為何事?」
「雖然公孫家大管事一人,獨自承擔了所有的罪行,但這其中還有很多的漏洞。」西烈墨嘴角微勾,弧度優美得很,落入公孫與的眼裡,卻是可恨之極,「比如組織這麼多人一起犯事,明顯是經過籌謀,只他一人,如何能成事,一定是還有其他的幫手!」
「大王!您這是什麼意思?」公孫與的情緒終於有些綳不住了,提高音量問道。
西烈墨微笑道:「各大臣均認為此事應該再繼續查下去,本王也有此意,但公孫家始終是本王的外家,若再查下去,也不知會查出什麼事,牽扯多少人,到時候公孫家無顏面,本王也跟著無顏面!」
公孫與氣得麵皮直抖動,這是明擺著要脅他嗎?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大王所言老夫不是太懂,還請大王明示!」
「公孫家在北部的那十萬畝良田,本王願意用馬匹與寶石與公孫家交換。」西烈墨輕描淡寫道,好似現在在交換的只是一樣無關緊要的東西而已。
公孫與從地上一躍而起,不顧君臣之別,伸手指著西烈墨,氣得直顫抖,「你…你…」
好你個西烈墨!居然獅子大開口!
要知西羌土地一向產糧少,公孫家在北部的那十萬畝良田,卻是全西羌最好的土地,是一般土地產量的二三倍以上。
公孫家擁有的土地所生長出的糧食,至少佔了全西羌的三成以上,而那十萬畝良田所出產的糧食,又佔了公孫家出產糧食的三成以上!
如今因為一個大管事,居然想要吞掉他公孫家十萬畝良田?這如意算盤未免打得太好了!
「大王!老夫,不同意!」公孫與一陣急促喘息后,明確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西烈墨似乎早已預料到公孫與不會答應得如此爽快,身子往後一靠,不急不緩,「公孫族長,您可要先考慮清楚!此事一旦深查下去,到底會出現什麼局面,本王也難以預料!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下一任族長之位到底會落到誰的頭上,恐怕將不是公孫族長您一人可以控制的了!」
公孫岷失了一直視為左膀的大管事,他公孫與可以將他身邊有用的人派過去,即使不能完全代替原來的大管事,能頂其一半,也足以讓公孫岷順利接下下一任族長之位。
當然,這個大前提是,在此期間不會再生事端!比如,公孫岷身邊的人不會再出事,比如沒有外來的力量試圖打亂現在的局面!
西烈墨的話里,毫不掩飾他的言外之意:公孫與可以不答應他的要求,但下一任的族長定不會是公孫岷!
公孫岷是公孫與花了半生心血培養出來的接班人,他相信,只要公孫岷順利接任族長之位,公孫一族的繁榮幾十年內是不會有變化的。
然而,如果族長之位旁落,現在那些有心想與公孫岷競爭的人,其心智謀略遠不如公孫岷不說,原以為能得到族長之位的公孫岷,在族長之位旁落之後,如何能甘心屈居人下?
到時候,一場內亂將是不可避免,而其下場,幾乎不用想,也知道將是公孫家落敗的時候了。
原本按公孫與的脾氣,此時應該是暴跳如雷的時候,然而這一刻,他卻忽然間變得異常冷靜。
他心裡已完全看清,現在的西烈墨,早已不是當初剛登基時,需要依靠公孫家支持的西烈墨了。
他是一個有著雄心壯志的帝王,而他的第一步,便是完全地擺脫三大家族。
從他執意要與黎國聯姻開始,西烈墨就已經做好了與三大家族撕破臉的準備。
呼延家鐵與鹽的開採權已被收回,元氣大傷;如今輪到了他公孫家,近三成的良田被收走,以及下任族長的得力助手被斬,何嘗不是大傷元氣?
西羌兩大家族不過短短時日,已喪失了近三成的勢力,接下來,他們哪還有能力與日漸強盛的王室相抗衡?
必須另謀出路了!否則,三大家族遲早成為傳說!
公孫與隱藏住眸中情緒,平靜道:「老夫知曉了!三日後,請大王派人去接收那十萬畝良田!」
西烈墨嘴角露出滿意笑容,「公孫族長,那十萬畝良田的產糧,本王會抽出三成,專門用來救濟災民!本王在此,替那些百姓謝過公孫族長!」
「大王一心為民,老夫身為臣子,自當為大王分憂!」公孫與面上神情平和,「若大王無其他事吩咐,老夫先行告退!」
「來人!送公孫族長出宮!」
——
短短半個月,收了呼延家的鹽鐵開採權,收了公孫家的十萬良田,西烈墨的心情十分好。
當然,令他心情更好的是,隱疾痊癒的日子差不多到了。
這晚,他與他的王后躺在床上,他不斷用身體暗示他的王后,可以辦『正事』了。
他的王后卻一本正經地同他商量著真正的正事:「阿墨哥,聽說三月的稅收比去年增了一倍近兩倍,沒幾日四月稅收的數目就得報上來了,我覺得最少也應該有兩倍的增長。
馬戲班子、玉工廠又開了數家,黎國已有部分商人開始與之接洽並下了訂單,按此勢頭,西羌的經濟很快就會逐漸繁榮起來。不過西羌還有另一個最大的隱患,我覺得咱們應該要開始籌劃了。」
西烈墨暗暗磨牙,他覺得以後他有必要跟他的王后另訂一條新規矩:在床上的時候,只許談生王子的正事,其他的正事,一律不許談!
掌珠對他的沉默有些不解,從他懷裡微微揚頭,如水的鳳眼忽閃忽閃地看著他,提高音量,「阿墨哥?」
「籌劃什麼?」西烈墨受不住她的小眼神,附和著隨意問了一句。
「如何讓西羌的土地里長出更多的糧食!」掌珠美麗雙眸發著光,「我想了些日子,覺得咱們可以這樣做:在民間招些有經驗的農夫,在各地划些土地給他們試驗,種得好了有獎,到時候將經驗推廣開來!」
她仰著染著微微紅意,散發著奪目光彩的小臉,對著西烈墨道:「阿墨哥,你覺得這個法子怎麼樣?」
西烈墨再也受不住,身體里的欲—望洶湧而至,然後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阿墨哥,幹什麼?」掌珠眨眨眼,小嘴兒微張,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察覺。
西烈墨氣息越發湍急,眼底的慾望濃得似墨,帶著要將身下女子撕碎的一絲猩紅。
他的唇靠近她,吐出的綿密氣息,火熱又纏人,低沉的聲音性感魅惑,「阿姝,是時候該給本王生王子了。」
掌珠這才意識過來,好像,確實差不多到時候了。
這一明白過來,她整個人迅速變得僵硬,呼吸急促胸膛起伏。
雙眸則不停閃避,睫毛顫動,不知該將視線停放在哪兒才好。
火熱的氣息不斷噴到面上,大片緋紅從臉上一直延伸到脖子里。
西烈墨看著他的王后局促不安的小樣,十分滿意,他的王后終於懂了他的意思了。
他低下頭,輕輕含住那微張著的紅唇,以從未有的溫柔輕憐蜜愛,吸吮糾纏。
掌珠的手緊緊抓住身下的被褥,雙眸緊閉,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因為緊張遲遲進入不了狀態,身上的男子卻很快就瘋狂了。
當衣衫下美景驟現的剎那,原本的溫柔立馬消失,唇上力道逐漸加重,像野獸般開始啃咬起來,留下一串串不斷向下的緋紅色印記。
火熱的身子,強壯的手臂,瘋狂的唇舌與手,帶著足以毀天滅地的熱情,襲卷向身下的女子。
掌珠被他的熱情所蠱惑,慢慢地失去意識,雙手很自然地順從著本能,繞上了身上男子的脖子。
西烈墨努力控制著想溫柔一點,再溫柔一點,他的王后從小嬌生慣養,身上肌膚嫩得似水,以前他稍用點力捏一捏,都會留下印跡。
可是他的理智不過片刻后,便不知被拋到了何處,特別是他在感受到他的王后正在努力,而又順從地配合他時,身體的獸性不受控制地破籠而出。
控制不住的下場,便是平時被他捧在手心裡的王后,無論如何哀求,也無法讓他停下進—攻的腳步。
掌珠痛得眼淚直流,整個人早已從迷情中清醒過來,只希望這一切能快點結束。
可是她的眼淚流得越多,身上的男子越發得勁,他低下身子吻干她的淚,意亂情迷地低聲喚道:「阿姝,阿姝,阿姝……」
聲音里的迷戀奇異地撫平了她的痛,咬著唇深吸幾口氣,放鬆身子,隨著他的步伐開始慢慢沉淪……
夜更深了,太和殿的寢殿內一室春光。
守在外面的宮嬤嬤終於滿意地放下了心。
早在裡面的響動不同於以往時,宮嬤嬤便支開了一臉緋紅的如安和另外兩個宮人,自個兒守在了外面。
快十五了,月亮很亮,宮嬤嬤對著皎潔清冷的月光,默默道:皇後娘娘,老奴總算不付您所託。
裡面的響動越來越大,宮嬤嬤嘴角的笑意越來越甚,看來大王不光好全了,還生猛得很!看來西羌很快就有小王子了!
只是隨著月亮慢慢沉下去,宮嬤嬤原來的笑臉變成了擔憂,寢殿里她的小公主,不停地哀求,嗓子都快哭啞了,可大王還不消停,這可如何是好?
她焦急走來走去,手伸了無數次,想敲門提醒大王收斂點,可大王才剛剛痊癒,萬一這一驚嚇之下,又複發了怎麼辦?
那可是王后一輩子的幸福啊!宮嬤嬤收回手,在心裡心痛道:王后,稍微再忍忍,過了這個坎,以後就好了。
然後又忍不住將西烈墨臭罵了一頓:大王,王后初經人事,哪能經得住三番兩次的折騰,您就不能心疼心疼王后,快快消停吧!
宮嬤嬤一時喜一時急一時怒,在門外不知嘆了多少次氣,直到快天亮時,裡面才終於消停了。
掌珠早已被折騰得苦不堪言,當西烈墨終於停下倒向一邊時,她連指責他的力氣都沒有,頭一歪,就這樣睡了過去。
汗濕的頭髮貼著她額頭,眼角還掛著淚,身心終於得到全方位紓解的西烈墨,看到她微露在外的肩頭大片大片紅痕印記,忍不住心生愧疚。
連脖頸處都如此觸目驚心,身上其他位置可想而知有多慘烈了。而且一向愛潔凈的王后,居然就如此睡了過去,想來實在是累壞了。
西烈墨爬起身,拉開房門,見到的是對他橫眉冷對的宮嬤嬤。
他摸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道:「請嬤嬤打點熱水來。」
「已經備好了。」宮嬤嬤的聲音里有壓抑不住的怒火,「請大王讓讓,老奴進去幫王后清洗一下。」
西烈墨站著不動,「不用勞煩嬤嬤了,本王親自幫王后清洗。」
見他總算還知道心疼人,宮嬤嬤此時心裡的怒火小了些,「那老奴就在外面候著,大王若需要幫忙,再喚老奴進去。」
掌珠的身上體無完膚,全身上下都是青紅一片,很多地方更是破了皮有滲血的跡象。
西烈墨心疼不已,暗罵自己一聲,將掌珠從床上抱起,走到了洗漱間。
被放下水的那一刻,溫熱的水刺激到了破皮處的傷口,睡夢中的掌珠,閉著眼輕輕呻吟了兩聲。
西烈墨一手摟著她,另一隻手細心地幫她清洗。
洗得仔細,該碰不該碰的地方都碰了個遍,水中看不到那些被蹂躪后讓人心痛的痕迹,手感卻是真真實實的,飽滿光滑,細嫩又有彈性。
洗著洗著,西烈墨的火又慢慢上來了。
他幾乎有些不受控制地朝著掌珠的小嘴兒俯了下去。
還沒碰到,掌珠就略帶痛苦地輕呼了一聲,原來他的手碰到了傷口處,剛剛情動之下,力道大了些。
西烈墨清醒過來,暗暗唾棄了自己一番,也不敢再幫她洗,快速從桶里抱出,擦乾身子,將她抱到了床上。
床上已換上了乾淨的被褥,西烈墨將自己隨意清洗了一下,爬上床,抱著他的王后,心滿意足地睡過去了。
昨晚鬧得太夜,掌珠完全累壞了,西烈墨早起去早朝的時候,特意叮囑宮嬤嬤,今日讓王后睡到自然醒。
宮嬤嬤這才又滿意了些。
掌珠這一睡,便睡到了午膳時分。
她睜開眼,伸了個懶腰,昨晚被虐待過的身子,讓她痛得倒抽一口涼氣。
門外的宮嬤嬤聽到響動,邊喚著「王后」邊推門走了進來。
全身雖痛但很清爽,身下的被褥明顯是換過,掌珠以為這一切都是宮嬤嬤做的,在她進來看到她的一瞬間,忍不住紅了臉。
「恭喜王后。」宮嬤嬤的老臉笑得像一朵花,「這樣一來,王后很快就能生下王子,在西羌站穩腳跟,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就不會為王后擔心了。」
掌珠臉更紅,羞澀輕聲道:「昨晚有勞嬤嬤了。」
宮嬤嬤樂呵呵道:「王后可謝錯人了,昨晚老奴只是命人備了熱水,其他的事情都是大王親自做的。」
幫她清洗也是西烈墨親自動的手?掌珠有些不敢置信地睜大眼,想起他昨晚的所作所為,心中說不出是羞是怒還是感動。
宮嬤嬤笑著點點頭,「晌午已至,王后想必餓壞了!老奴這就命人上膳。」
她堂堂一國之後,居然睡到了中午?掌珠臉上一陣發熱,心中懊惱不已,這讓她以後如何見人?
轉而又咬牙切齒,該死的西烈墨,都是他,若不是他昨晚太過份,今兒個她會睡到這個時候?
掌珠的聲音有些怨念,「嬤嬤,您該早些喚本宮起的。」
宮嬤嬤道:「大王特意吩咐老奴,今兒個讓王后睡到自然醒,王命不可違!」
那個混蛋,昨晚不放過她不說,今兒個還要讓她被人笑話?掌珠不只不感動,反而心裡對他更加惱怒了。
「嬤嬤,以後不論什麼日子,請您同以往一樣,準時喚本宮起!」
宮嬤嬤聽出她聲音里的不快,忙道:「大王這是心疼王后您啊。」
呸!真要是心疼她,昨兒個晚上就不該將她往死里折騰!
掌珠的面沉下來,「嬤嬤,侍候本宮起吧。」
哎喲哎喲,看來昨兒個大王折騰得太厲害,她的小公主打算秋後算帳了!宮嬤嬤心中暗暗點頭,做得對,這男人有些事就不能慣!
晚上西烈墨回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他的王后,一張冷著的小臉兒。
看來是為昨晚的事生氣了,西烈墨小心翼翼湊上去,賠著小意,「阿姝,昨兒個我是過份了些。不過阿姝你,也要體諒一下我,咱們成親這麼久了,才來第一遭,多少有些剋制不住。」
何況阿姝你又這麼的勾人,讓他如何把持得住?不過這話西烈墨很聰明地知道,此時是不宜說的。
兩人雖已有了肌膚之親,這麼明晃晃地拿出來討論,掌珠還是放不開。
她麵皮本就薄,聽了這話心裡惱怒,當下只瞪了他一眼,扭過頭不理他。
「阿姝,」西烈墨又湊近了一些,「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發誓以後,絕不會那樣逼著你。」
掌珠被他話里的軟意和柔情觸動,有些意動,扭過頭,如水鳳眸里明凈一片,輕輕問了一句:「真的?」
肯理他就說明不生氣了!西烈墨喜笑顏開,忙不迭點頭。
掌珠的氣頓時就散了,聲音越來越小,「阿墨哥,你可要說話算話!昨兒個,真的很難受。」
「阿姝,以後定不會讓你再難受。」西烈墨一把摟住她,作著承諾。
此時還天真的掌珠沒有掙扎,順從地倚在他懷裡。
沒過多少日子,西烈墨便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說的話要是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
之後每當被西烈墨整得痛不欲生時,掌珠便暗自後悔,為何自己當初那麼輕易地便信了他的鬼話?
昨晚折騰得太厲害,今日西烈墨顧忌著掌珠的身子,老老實實地摟著她純睡覺。
只是想歸想,這身體總是不受他控制地想作怪。
老實了大半宿,剛剛吃到肉,美人在懷一夜不得安眠的西烈墨,終於忍不住下手了。
熟睡中的掌珠被突如其來的重物壓得喘不過氣來,她睜開眼,看到的便是西烈墨放大的俊臉,還有眼底濃得化不開的欲—望。
她剛想問他「幹什麼」,西烈墨已迫不急待地堵住了她的唇。
掌珠嗚嗚掙扎,身上男子熟練地將她剝個精光,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唇被堵住,身體被制住,掌珠想罵他不守信用,被堵在喉間怎麼也開不了聲。
西烈墨,你個爛攤子!出爾反爾的小人!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身上不僅痛,還帶著另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掌珠低低啜泣,那哭聲像剛出生的小貓兒般,撓得人心裡直發顫。
本就控制不住的西烈墨越發瘋狂了。
那發出的巨大響動,讓門外的宮嬤嬤直皺眉。
才安靜了半宿,又開始折騰了!哎喲,她嬌嫩的小公主,如何受得住這般的摧殘?
天亮的時候,該早朝的西烈墨,終於停止了進攻。
身下被狂風暴雨摧殘半宿的掌珠,美麗的鳳眼裡含著淚,指控他的不守承諾!
西烈墨心虛地別開眼,清咳兩聲,決定先逃避現實,「阿姝,我該去早朝了。」
滾!滾得越遠越好!渾身酸痛不已的掌珠,緊咬牙關,生怕這心裡的話,衝口而出。
西烈墨去早朝了,掌珠堅持著起了身。
幫她清洗身子的宮嬤嬤直嘆息,嘴裡不斷埋怨,「這大王,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掌珠恨得牙痒痒,「宮嬤嬤,今兒個,將太和殿關了,誰也不許進來!」
「王后!」正幫她清洗的宮嬤嬤嚇了一跳,手裡的澡巾都掉到桶里了,她慌忙撈起,「這不大好吧?萬一大王去了別院…」
在宮嬤嬤看來,西烈墨去別的殿里歇息,寵幸其他的王妃美人們,那是遲早的事情。
但若能在這太和殿里多待些日子,好讓王后早些受孕,在西羌立足,那就更好了。
宮嬤嬤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抱怨了。
畢竟相較於這寵幸一事的和諧,早日生下王子,才是更加緊要的事情。
掌珠咬牙道:「他敢?讓他去睡御書房!」
宮嬤嬤還想再勸一勸,掌珠的神情已是不許再多言,她只好閉上嘴,繼續幫掌珠清洗。
西烈墨早朝後在御書房處理了一會朝政后,便有些坐立不住了,早上離去前,他的王后含著淚的指控雙眸,深深印進了他的腦海里。
午膳過後沒多久,西烈墨毫無心情,索性筆一放,前往太和殿,打算好好安撫一下他的王后。
哪知走到太和殿門口,迎接他的是緊閉的大門,守在門口的宮人道:「大王,王後下令今日太和殿緊閉,誰也不許進去!」
宮人轉述王后命令的時候,小腿直打顫,若是對著別人,這話說了也就說了,可現在在他面前的是大王,萬一惹怒了他被拉出去砍了怎麼辦?這怎能讓他不腿軟?
西烈墨沒想到他的王后真生氣了,碰了一鼻子灰,悻悻走了。
回到御書房裡,心裡越發不得勁,腦子裡不停想著,該怎樣討他的王后的歡心,完全無心處理政事。
想來想去,終於讓他想到了一個法子,門一開,大聲喚道:「阿從,準備出宮!」
太和殿里,宮嬤嬤對著獨自用晚膳的掌珠道:「王后,聽說大王下午來過太和殿,被攔在了門外,回去御書房后,不久就出了宮,也不知出宮去幹什麼。」
她偷瞄一下掌珠神色,見她面色平靜,又道:「王后,這男子不同女子,對這床第之間的事,總是要熱心許多!做女子的,只能多多配合,若是不配合,惹得他生了厭,很容易就會出去找其他的女子了!」
掌珠聽到剛剛那話,手頓了頓,然後繼續用膳,神情若有所思。
宮嬤嬤見她意動,繼續道:「王后,老奴從黎國帶來了幾本春宮,對這房中術多有描述,王後有時間可以多多觀摩一下。」
掌珠不自在地放下筷子,「嬤嬤,本宮飽了,撤下吧。」
晚上就寢的時候,突然間沒了西烈墨的痴纏,原以為會輕鬆許多的掌珠,竟然生出不適之感,翻來覆去許久也睡不著。
宮嬤嬤說的話總是在她腦海里回想,不是說擔心讓他生厭的話,而是男子對床第之事熱心的話。
別人都以為西烈墨是身有隱疾無法寵幸女子,但她卻十分清楚,西烈墨是因為她,而不願寵幸別的女子。
他都為她忍了如此久,她只是被他寵幸的時候,身體不適而已,是不是應該順著他些?
可是,一想起那些難以啟齒的畫面,被折騰得半死的掌珠,又恨不得他離她遠遠的。
她躺在床上幽幽嘆口氣,左右為難,難以決斷。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輕微的響聲,好似是宮嬤嬤壓低聲音咦了一聲,然後沒了動靜。
緊接著,門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