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描繪唇形
「嗯?」她的嗓子也突然沙啞起來。
「我們就這樣一直下去。」
傅緩覺得自己的心根本就是到了蜜糖罐里,瞬間覺得自己跳不出來了,在他那溫暖的蜜糖罐里。
「簡行!」
「嗯?」
「快點進來!」
如果不知道怎樣用言語去表達那份愛意了,那麼,何不用實際行動呢?
當兩個人緊緊相擁,白皙的臉龐開始泛紅,兩片唇輾轉纏綿,難捨難分。
此時,他們的身體配合已經出乎意料的默契,像是兩塊璞玉因為長年累月的摩挲而漸漸地融合為一。
他的親吻還是那麼霸道,他的手勢還是那麼自如肆意,他的身體還是那麼的讓她著迷。
溫柔的手指在那結實的胸膛輕輕地撫過,一寸寸的麥色的肌膚。
性感的薄唇更是在這個黑夜裡徹底的迷戀著女人的一寸寸。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愛戀,在這個深夜裡,好似看不清對方的臉,然而彼此卻深深地印在彼此心裡。
舌尖描繪著男人的唇形,賣力地撬開他的牙關,傅緩正在努力佔領著一切,身上的汗水像是在征服的開始。
如她想要征服的整個世界,而他,比她的整個世界還要寬大。
下半夜裡淅瀝瀝的小雨悄悄地來襲,在這個初秋的夜晚,空調終於派不上用場。
只是兩個人在歡好后都貼著彼此。
記起她初到家裡的時候因為知道她在英國跟別的男人走的很近而故意欺負她,幼稚的在她睡著以後把空調開開關關,調高調低,故意折磨她生病。
曾經以為無聊的那些日日夜夜,在某一天竟然會如此的溫暖,又可笑,又久久的無法釋懷。
外面的地面全被打濕了,不算很大的雨。
打雷了,女人條件反射的往男人懷裡蹭了蹭,男人結實的臂膀繼續摟著她,輕輕地撫著她的背,合著眼像是要睡著了卻還在女人的額頭落下輕盈一吻。
早上傅緩醒來的時候他還在睡覺,傅緩趴在旁邊孩子氣的看著他美麗的容顏。
外面的小雨更細碎了,然而心情卻情不自禁的好,好似有他在飯都可以不用吃了。
但是還是迅速起床去準備早飯,畢竟她可不捨得餓著她家簡少爺呢。
吃過飯傅緩去上班,下午的時候接到裴羽的電話說高森已經到了,他們正在交接。
「其實我知道我應該過去一趟,但是這邊剛剛也出了些問題,所以……」
「你不用解釋,無論出於何種原因我都知道你不能過來。」
「裴羽!」
「傅緩,我們就這樣別過,挺好的。」
不知道為何心裡會那麼難受,卻只是笑了笑:「謝謝你,裴羽。」
「不過下次來英國還是要找我,以後我要是吃不上飯了也會找你的。」
「我懂。」傅緩說。
裴羽掛了電話后一轉身就看到高森從會議室出來,高森走上前去跟他打招呼,然後兩個人點了根煙。
「早就聽說裴先生是傅小姐的左膀右臂,這麼一走傅小姐應該也很不捨得吧?」
「那倒不至於,她對自己用的人一向很信任,所以高先生儘管在這大幹一番也必然會成為她的左膀右臂。」
「是么?只是不知道我有沒有那麼幸運讓她像是待裴先生那般待我了。」
「你又何必非要跟我比個高低?她來公司的時候還是個學生,我們是校友,又頗有些緣分自然會關係好一些,但是關係再好又有什麼用?她還是因為一通電話離開,我也還是只能默默祝福。」
婓雲說完這句后就掐了那支煙。
他的剋制力一向很好,煙也不怎麼抽。
只是就要離開了,哪怕是她不在的這一年多他在這裡邊覺得這是她的天下,他心甘情願的留在這裡。
如今要走了,怎麼會捨得?
她甚至不來送他一程。
原因不用多猜。
因為簡行,她後來甚至不敢單獨跟他吃一頓飯。
因為簡行,她甚至每次來出差都不敢多呆。
因為簡行,她放棄了太多太多,甚至她自己。
只是她未必知道吧?
裴羽的內心是疼痛的,但是如此在意她的他,又如何能讓她別對那段愛情傾注一切呢?
畢竟每一個人都有愛一次的權利,她傅緩又怎能不同?
她才那麼年輕,她該擁有所有的人都體驗過的愛情。
當然,他裴羽也是。
他一直在努力尋找,尋找那個可以代替傅緩的人。
可是心心相印這種事……
無法強求的。
高森說他既然那麼愛她,為什麼當年還要放她回去。
裴羽只是苦笑了一聲,他也不想啊,可是腿在她身上。
她如果心意屬他又怎麼會執意回國?
正如她若是心裡沒有簡行,又怎麼會因為簡行而連頓飯都不敢跟他一起吃?
或者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他異想天開,她是對他有好感,但是那也是在他主動提出以後。
她以為簡行會在經濟危機后立即放手離婚才答應之後跟他試試,因為他們是那麼的默契,可是……
裴羽自己認為在愛情方面,出師未捷身先死。
但是,只要她能過的好,他又有什麼是不能捨棄的呢?
傅緩在微信里看到他們的歡送會跟歡迎會,不知道是誰提議一起辦,然後……
那張照片里大家好像都很嗨。
簡行從她身後將她抱住,然後看著照片里的畫面身體不由自主的一僵硬。
「他都辭職了,你該不會還吃醋吧?」
「我幹嘛吃他的醋?」簡行不爽的說,然後看著照片里的高森說:「我倒是比較生氣這傢伙,他有什麼資格帶你去做那麼危險的運動。」
「如果他不帶我去,我還不知道自己心裡怎麼想呢。」換而言之,該感謝的。
簡行轉頭看著她,眸光認真:「什麼怎麼想?」
「你知道的。」她淺笑著回答了一聲,卻沒再說別的。
簡行將她緊緊地抱著,要勒死她的樣子:「我討厭這些男人,你是我一個人的。」
「聽說那個叫潘悅的小模特還整天找你,我怎麼沒看你說不見人家?」傅緩扭頭跟他算賬,聲音里卻沒有一點生氣。
「那女人找人監視我堵著我,我可沒想過要見她。」簡行說起這事有些不快。
「那能堵得上也算她本事。」傅緩說。
她沒太當回事,只是覺得女人果然都好無聊啊。
夜很深了,他不願意提不快樂的事情,只是將她反轉過身抱著,不看窗外的雨和色,只看她眼裡。
他清楚傅緩不是個輕易吃醋的女人,她把事業看的比他重。
「我現在只想要你。」
傅緩才一抬眼他已經低眸湊到她面前擋住她的視線將她的唇給封住。
傅緩感受著他唇間的溫度,條件反射的啟開唇邊去迎接他的舌尖。
這一年,她習慣了,習慣了他親吻的力道以及方式。
正如她現在清楚的知道他的身上有哪幾處傷疤,還有哪幾處敏感。
傅緩雙臂抱著他寬闊的後背,玻幕里是兩個人相擁著親吻的纏綿。
裴羽離開后簡行也沒有因此開心多少,只是看著傅緩像是有心事的樣子又開始猜測起來。
傅緩想的不過就是高森剛入職的工作狀態,聽說他第二天就帶著情人一起去了公司並且還大玩辦公室激情。
她要他去可不是為了讓他多個地方偷情的。
雖然今天的視頻會議他還是講的頭頭是道,她也只能祈禱他別再出什麼古怪事。
高森自然是知道傅緩聽同事說了他在辦公室的事情,他卻是不在意的,看傅緩不提,故意隱忍,他更是樂的裝傻。
那像是一場暗地較量。
新品發布會開始,傅緩在後台忙完後去前台觀看,周圍早已經是大大小小的媒體幾十家在等候,她站在傅國安身邊看著台上,傅國安知道是女兒過來眼睛望著t台上:「今天那套首飾好像有點不夠搶眼。」
「貴在精緻么!」傅緩倒是很看重那套祖母綠的首飾,雖然是西方模特,但是身形跟臉部構造都跟這套首飾很合,彷彿模特就是遺落在民間的高貴的公主。
傅緩眼眸微動,之後開始四下搜尋。
這樣重要的場合,若是那些叛徒不回來看看她都覺得沒意思了。
而那些人必定回來,她果真在遠遠地角落裡看到那些人,然後跟傅國安耳邊輕輕說了句,傅國安卻是頭也沒回,傅緩笑著去打招呼。
「兩位竟然一起過來可真是出乎意料呢,難道是好事將近?」傅緩看了看兩個人的無名指上,均是帶著一枚素戒。
「沒想到傅緩還會做設計,倒是叫我們小瞧了。」兩個人沒回答她的話,只是不爽的對她笑笑說。
傅緩也一直笑著,那是屬於成功者最平凡的笑。
「人嘛,逼一逼什麼都會了。」傅緩低了低頭,自然也想起他們離開時給公司帶來的損失以及負面影響。
而今她是能笑著說這些貌似無關痛癢的話,但是當時她跟她父親心急如焚他們應該不是不知道。
「你也不要怪我們,這家集團早晚是你的,到時候你肯定也會有自己想用的出色的設計師,我們最後還是會被你趕走。」
「何不說那邊給你們看似更高的報酬?為何要把問題推脫到別人身上?這不是智者的行為,既然是愚蠢的人那麼去了哪兒我也不覺的可惜了。」傅緩失望的看他們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兩個三十多歲的人被一個二十四歲的姑娘數落的時候,那彷彿是一場巨大的羞辱。
但是人無完人,所以最後的結果不過是因為開始的因由。
兩個人沒料到傅緩說翻臉就翻臉,但是他們來是想看看他們離開后的作品最後成了什麼樣子,如果傅緩還敢用他們當時設計的作品那麼他們將運用法律的手段捍衛自己的產權。
只是沒想到,當那顆璀璨的鑽石被模特帶著走出來的時候是那樣的耀眼,設計師幾乎立即就皺起眉,然後又看向同伴:「我不信這是傅緩設計的。」
誰又敢信?
連傅緩自己都佩服自己到五體投地。
這不是她擅長的事情,但是什麼是擅長?
不過是你可以傾注一切在這件事上。
當這場展會獲得肯定,她只是挽著她父親的手臂登上t台。
傅國安完全把主動權交給女兒,讓女兒去代表公司做所有的發言,一心站在旁邊看著女兒慢慢成長起來。
傅國安心裡自然也早有打算,他是想幫女兒時間久一點,畢竟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
但是他也想在這段時間裡可以很好地幫助女兒,可以成為她背後最強大的支持。
簡行到的時候她正在台上發表設計感言,她在感言中突然提到簡少兩個字,他站在遠處默默地注視著,唇角淺淺的勾起。
展示會後的慶功會上傅緩挽著簡行的手跟到場的嘉賓一一感謝,簡行還是第一次跟傅緩一起參加這種活動。
曾經傅緩總說他們各自都很忙,所以各自公司的活動各自解決就好了。
然,今天她挽著他的臂彎從來沒有放開過。
簡行只負責作陪,直到她喝多了他才不得不攔下繼續跟她敬酒的人替她喝掉,他願意那自然再好不過了,簡少可不是個隨便給別人面子的。
除了跟他私下關係不錯的幾位爺,他幾乎很少跟什麼人熱絡,難道為了已經分開的妻子這樣。
傅國安也樂的清閑,有他們倆一起撐場子他早早的就回了家,周曉靜看他回去后還擔憂:「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有簡行陪著她我在也沒什麼用就早點回來陪你。」
周曉靜剛出院不久身子還有些虛弱,聽著老公的話不自覺的感動起來。
傅國安這一輩子一顆心都在她的身上,傅國安抬眼看到她眼裡滿是淚痕立即就笑了聲抬手模她的頭:「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煽情幹嘛?」
「我哪裡是煽情?我是心疼我閨女這麼小小年紀就要頂家過日子。」
「那也是她的命,這樣的她的人生才精彩。」傅國安說道。
周曉靜自然知道每個人的命運不同,而他們的女兒的命運就是註定了要經歷大風大浪,要不斷的成長,成為一顆參天大樹。
傅緩跟簡行送走客人後剛要離開,那個換下服裝的女孩子穿著白色的小外套突然跑到他們跟前:「嘿,簡少,傅姐姐。」
對這樣親昵的稱呼傅緩還有點不適應,但是那丫頭看她的眼裡毫無挑釁,像是很單純的,傅緩沒辦法的挑挑眉。
簡行皺著眉看著她一眼,然後看向傅緩:「我們走。」
「簡少你好冷酷啊,可是我就喜歡你酷酷的。」潘悅倒退著跟著他們邊走邊說,說完之後就跑掉了。
傅緩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出了點問題,快受不住了。
這丫頭就這麼公然的跟她男人表白。
在看簡行的表情,嗯,幸好他不喜歡。
傅緩挽著他的手臂往外走,心裡還緊張兮兮的。
突然就冒出一個女孩子來纏著你老公你還毫無辦法的。
因為人家除了表白也沒幹啥。
翌日!
各大報刊雜誌,以及網路媒體都在報道昨晚的珠寶展示會圓滿結束,並且簡少跟傅家小姐再度複合。
簡行早起后就去運動了,回來后在門口涼快順便掃了掃手機,當發現那些報道他們和好的娛樂新聞后立即覺得心裡痛快了不少。
是呢,經過昨晚大家都知道他們複合了。
傅緩準備好早餐去外面接他,看他在刷屏刷的那麼開心就倚靠在門口等著他看到她。
簡行抬眼就看到她站在那邊,正朝他拋媚眼呢,笑著走上前去。
「煮好飯了?」
「是呢,就等著我們家大少爺用餐了。」
兩個人一起上了樓。
傅緩看了那些之後無意跟他有一樣的認同,但是之後就放下了,畢竟她要開始準備出國學習的事情。
只是這時候怎麼她也沒辦法自私的一走了之,不管不顧的那樣了。
簡行必定不希望她離開,雖然他這段時間一直不說她也看得出他無意間透露出來的不開心。
傅緩跟學校打電話聯繫好,然後心卻越來越沉重。
她不知道該怎麼讓簡行去愉快,如果他要出門那麼久她同樣也開心不起來的。
袁欣敲門進去:「馬上開會了!」
「知道了!」她抬眼看著門口輕輕地一聲,收拾心情拿著材料出門去開會。
——
顧城去婓雲辦公室找她,同事們看著顧城來的時候都好奇的往她那邊看去,婓雲低著頭工作明知道他來了也沒抬眼,顧城臉色也不太好,只看著她的手在鍵盤上不停的敲敲打打也沒看她敲出幾個字來。
「傅緩說我再打擾你工作就不讓我來了。」他淡淡的一聲,臉上的表情像是有點委屈。
婓雲的長睫呼扇了兩下,卻依然盯著電腦屏幕上沒有移開視線。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那個男人一妥協就認為我沒用了是吧?我知道你迷戀他,全國的女人不是都迷戀他嗎?他就那麼好,本少爺就那麼一文不值?」
「夠了,這是我工作的地方。」婓雲終於肯抬眼看著他,大喊了一聲提醒他別再繼續發牢騷。
「那你跟我說,你是要跟他複合還是要跟我發展?今天你跟老子說句痛快話,從此後老子肯定不再糾纏你。」
「那你就滾,從此以後別再糾纏我。」
婓雲說。
顧城突然就安靜了,整個辦公區都安靜了。
部門主任還以為是同事吵架,過來后看到是她們倆也站在邊上不說話了。
顧家公子何許人也,風流倜儻,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他可不敢招惹。
只是看著婓雲像是就要哭出來,作為一個領導他可不常見婓雲這樣,著實叫他有些不忍。
同事們也不怎麼說話,像是都有些不忍心。
這世界上,關於年輕男女的歲月蹉跎,同齡人其實都略有領悟。
曾經真心愛過的,曾經無奈分手時……
然後大家都暗自傷神。
在這個九月,像是全世界的空氣都開始不好。
顧城走了,像是所有的驕傲都被這個女人給壓垮了,然後傷神的離開。
然後婓雲趴在辦公桌上忍著哭出來的衝動,只是整個後背都在顫抖。
這夜婓雲喝的爛醉如泥,哭的臉上妝容都花了。
傅緩坐在旁邊怎麼勸都勸不住,最後也只好任由她喝下去。
「緩緩,男人是毒藥你知道嗎?」
傅緩看她那傷心的樣子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男人是毒藥,但是絕對毒不死強大的她。
「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他們全是下本身思考動物,他們從來不考慮女人願不願意接不接受,他們從來不知道我們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只會一味的給或者逃避。」
婓雲趴在桌上哭起來,若不是夜店裡的音樂聲太吵,她哭著的地方定然也能成為一道風景。
「顧城就是個混蛋,還有陸南,他仗著自己有張好看的臉就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嗎?他把我當成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丑么?我又不是他的寵物。」
婓雲繼續給自己肚子里灌酒,傅緩終於忍無可忍:「不要喝了。」
婓雲哭花了眼,硬是跟她搶酒瓶子:「我都痛死了,讓我喝嘛。」
「你喝這麼多有什麼用?有這個時間不如想想以後自己到底要怎麼過。」傅緩用力把瓶子擱在桌子上,嚇的旁邊的調酒師也愣了下。
「怎麼過?我當然是一個人過,我再也不要找男人了。」婓雲立即說,還眼巴巴的流著淚。
「既然是要一個人過那還有什麼可哭的?為了那些不能給你未來的男人值得嗎?」
婓雲……
傅緩生氣的抓起包:「走了,我送你回去。」
婓雲一句話也說不出去任由她攙扶著出去。
「回去后好好睡一覺,什麼也別想。」
傅緩開車送她回家,開門的時候對她說道。
「緩緩,我的心好痛。」
她卻突然轉身抱住傅緩,然後就哇哇哭起來。
傅緩心虛煩亂的輕輕地用力的順著她的後背:「好了好了,我們進去哭個夠好不好?這兒等下鄰居要被你哭出來了。」
傅緩推著她進了房間,然後在沙發里婓雲抱著傅緩哭的驚天動地。
傅緩想起自己也哭過,只是沒哭的這麼慘。
她不擅長這種事,等婓雲睡的時候眼皮已經紅腫的看不到眼睛了。
「你等我睡了再走。」婓雲抽泣著跟她說。
「嗯,睡吧!」傅緩說,然後給她蓋好毯子在審視。
婓雲眼睛難受的厲害,頭也疼的厲害,很快就睡著了。
傅緩收拾了一下她糟亂的家裡,然後才輕輕地關門出去。
回去的路上她還在想,顧城今天到底去跟她說什麼把她傷成這樣?
男與女之間,總是容易天雷勾地火。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她想自己還是跟簡少爺好好地過,因為談再多的戀愛,好像也還是那副樣子。
吵架,爭執,甜蜜,一樣也不會少。
半路上突然下起了小雨,車窗被緩緩地合上,雨滴一下下的不輕不重的敲打著窗子。
傅緩心想,這就像是兩個人的爭執,看似不痛不癢,次數多了卻會生成裂痕。
她回到家的時候簡行正在門口等她,看她回來後有點不高興的嘆了一聲:「哄好了?」
「哄睡了。」傅緩上前去輕輕地依靠在他胸口跟他說。
哄好太難,哄睡還容易點,畢竟那丫頭哭累瞭然后就自己要睡覺了。
只是心裡的傷,不知道會多久才能癒合。
突然的就……
睡覺前她拿著剪指刀給他剪手指甲,簡行就躺在那裡看著她認真的樣子。
「你不會是近視眼吧?」
「有一點點!」傅緩稍微尷尬。
「嗯!」簡行嗯了一聲,卻是更專心的守著自己在她手中的手指。
傅緩忍不住嘆了一聲:「你的朋友怎麼沒有一個靠譜的?」
「嗯?那我靠不靠譜?」
傅緩抬了抬眼,然後又垂著眸做認真的樣子用力瞪著他的手指甲給他剪。
「傅緩你再敢無視我一下試試?」他只好威脅。
「當然不一樣了,我傅緩的男人能不靠譜么?」
簡行聽了那話心裡頓時舒暢了很多,傅緩無奈的笑了笑,想她老公什麼時候長大啊。
「這話還算中聽,我簡行的女人自然也是人中翹楚。」
聽簡行誇她還怪不好意思的,心想真是難為他了。
直到受傷,他終於受不住了:「寶貝,還是為夫來給你剪吧。」
他反握住她的手奪過指甲刀,他實在是不忍心了。
兩個人盤腿坐在床上互相剪指甲,傅緩看他很專心的樣子忍不住唇角彎起來。
他好像很怕傷到她,他的勢利好像很好。
這晚她特別的安靜,簡行看得出她欲言又止。
可是要離開的是她,難道還要他先開口?
簡行心裡是氣的,但是又不想跟她吵。
——
隔天中午婓雲叫了外賣,開門拿外賣的時候送餐的小哥看到她紅腫的不見眼珠子的眼嚇的差點掉了餐盒。
「幹什麼?沒見過美女啊?」
送餐小哥尷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一接過飯去就點點頭走了。
婓雲拿了外賣放在桌上就去洗手,洗手間里一抬眼然後自己都愣住了。
比早上的時候竟然還要嚴重,她明明已經很努力地剋制不哭了啊。
完了,她開始擔心明天還是不能上班,部門主任不知道會不會找她麻煩,平時看她總愛往樓上跑就不高興。
洗完臉之後趕緊去給傅緩打電話:「如果我們主任打小報告你可千萬別聽他的,我今天是真的不舒服。」
「你們主任沒上來,要我下去跟他解釋一下嗎?」
「啊?不用不用!」嚇的婓雲立即用力揮手。
傅緩無奈的笑了笑:下午來上班,為了那點事情就不工作了可不值當。
「緩緩,你總說這個不值當那個不值當,那麼什麼事情才是值當的呢?」
婓雲突然疑惑的問了她一聲。
之後傅緩午飯都沒吃好,回到辦公室后就跟國外學校的負責人開了視頻。
是啊,那到底什麼是值當的呢?
她決定拖到年後一是因為簡行,二是因為她母親最近身體差,她父親的全部心思幾乎都在她母親的身上。
其實就是為了簡行。
她不想讓他生氣,她自認為自己這麼短時間內不能安撫他。
兩個人的感情剛剛穩固一點,她不想就這樣離去然後再放大那個好不容易堵起來的大黑洞。
他們之間可以出現幾次裂痕?
傅緩覺得一次就夠了。
原本定在下個月去學習的計劃因為婓雲的一句話就這樣突然被改變了。
晚上傅緩跟簡行一起回娘家吃飯,家裡突然多出來的人叫他們倆都是一驚。
「姐姐好,簡少好。」潘悅還是那麼『可愛』。
傅緩尷尬的抽了抽嘴角然後朝著旁邊自己的母親看去。
「這是你表妹,悅悅是臘月出生,比你小了幾個月。」
傅緩覺得眼前的女孩好像比自己小的不是幾個月而是幾年,不過說實話又有多少人像是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變得這麼成熟無趣呢?
簡行聽了之後也是愣住了一下,表妹?
「你姑母後來在國外嫁了人,悅悅一心要回國發展你姑媽就把悅悅託付給了我們。」
傅緩……
她是真的受驚了,突然多出來的表妹姑母是怎麼回事?
「那時候我在外駐守,回到家的時候你姑母已經不見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后她又來找我。」爺爺像是頗為激動,眼眶裡都濕潤了。
傅緩不敢再多問,不過剛剛知道自己還有個姑姑,自己的爸爸還有個妹妹,她的確要好好地消化一下。
而潘悅已經殷勤的跑到他們這邊來給他們添酒:姐姐以後還要多多幫襯悅悅呢,還有簡少也是。
傅緩還記得那天潘悅當著她的面前說喜歡簡行,這會兒……
頭疼。
「是啊,你們倆一定要好好幫襯她,她不是愛當模特么,你們倆有好的機會就找給她。」
傅緩……
簡行不說話,只是對長輩們笑了笑。
「我敬姐姐跟簡少一杯,不過在姐姐跟簡少復婚之前我還是有追求簡少的資格的哦。」
飯桌上的人同時都倒吸一口涼氣。
傅緩笑笑跟她喝酒,心想小表妹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簡大少爺身心都是本小姐的人了。
「簡少,我也敬你,上次你幫過我我還沒有謝過呢?」
「是么?」
簡行端著杯子勉強應付了一聲,然後條件反射的看自己身邊的女人。
「對啊,雖然過了幾個月,但是當時登過報紙呢,您也忘得太快了。」潘悅顯得有些傷心。
傅緩看向簡行,然後悶笑了一聲。
簡行尷尬的笑笑:「在你姐面前少說話,多吃菜。」
「謝謝簡少。」
傅緩心想這都要謝?
簡行也心裡摸了把冷汗,他不是不知道傅緩吃起醋來是什麼樣子。
「看來你們早就打過幾次交道了啊,我還以為你們不熟呢。」周曉靜柔聲說道。
「我不熟,簡少熟悉一些。」傅緩笑說。
周曉靜跟傅緩對視了一眼,傅緩尷尬的笑了笑,自然知道周曉靜是不高興潘悅跟簡行走得近。
但是簡行那時候就是為了氣她她也是知道的,所以時過境遷傅緩不想再拿出來這件事聊了。
全家人都看得出來潘悅喜歡簡行,但是因為潘悅第一次到家裡也不好說什麼。
尤其是老爺子,因為對女兒覺得愧疚所以自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周曉靜心裡已經開始生氣,因為老爺子因為女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他這個當爸爸的難道也不幫女兒?還是也對自己一直沒見過面的妹妹愧疚?
但是潘悅是真的很會討老人喜歡。
「聽說舅母身體不適媽媽特意叫我來的時候帶了尚好的補品,還給外公帶了一些,媽媽說雖然她近期不會回國,但是其實一直很挂念著外公跟舅舅,還有舅母。」
傅緩覺得她嘴巴好甜。
「你媽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悅悅也是。」老爺子開心的說。
「謝謝外公誇獎。」潘悅俏皮的笑起來,兩個小酒窩甜到老爺子心裡去了。
連傅國安也難得這麼愛笑。
晚上睡覺前周曉靜就對傅國安說:「那丫頭是來幹什麼的?我怎麼看她好像是故意來給緩緩跟小行找麻煩的呢?」
「小丫頭懂什麼啊?簡行那模樣哪個姑娘見了不喜歡?她就是直率了些,沒事。」
「哼,真有事的時候你看我還理不理你,到時候我跟歡歡一起過去,你去找你的妹妹去吧。」
周曉靜生氣的上了床也不理他,傅國安寵溺的笑著:「哎呀,你想多了。」
周曉靜手肘推他一下繼續不理他。
傅緩跟簡行回到家洗過澡之後躺在床上看書,簡行從浴室里一出來就到她身邊坐著摟著她:「那件事你不放在心上吧?」
「表妹嘛,你好好照顧。」傅緩佯裝不在意,看著書淡淡的說了句。
簡行一聽那話就覺得不得勁。
「要照顧也是你照顧,我只照顧你。」
「只照顧我?你只知道氣我吧?每次一吵架就非得用別的女人來氣我,幼不幼稚?」
傅緩看他很瞭然的樣子就合上書本瞪著他數落他。
簡行……
「還有我們離婚的事情是誰說出去的?還登了報。」傅緩越說越氣,索性不說了,繼續坐好看書。
簡行靠在一邊尷尬的扯了扯嗓子:「我那時候也是被你氣糊塗了。」
「你說離婚就離婚,你不知道我當時多難受,都快難受死了。」
「那你現在怎麼還好好地?」
「你後來不是又乖了嘛!」
簡少爺終於受不了她總是冷著臉,然後抬起她的下巴就去親她。
傅緩將他往外順勢一推,他滾下床去:「哎呀!」
「怎麼著?簡少傷著老腰了?」
「老腰?老腰你每天晚上還叫的那麼歡?」
簡行趴在地上反駁,然後轉身看到她笑的那麼開心才爬起來:「本少爺今晚就讓你知道知道我這把老腰的厲害。」
「死女人!」他壓著她在床上,看到她臉上的一團粉色才稍微消了氣。
傅緩抬手勾著他的脖子:「簡行,我去學習你會不會生氣?」
就這一句,瞬間什麼興趣都沒了。
他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在那兒望著屋頂不說話。
傅緩側臉看著他生無可戀的表情然後翻身過去撫著他的胸膛:「簡行!」
「你說呢?」他冷冷的一聲,看也不看她。
「可是我早晚要去學的。」
「先復婚,然後生孩子,然後你去學。」
傅緩……
簡行轉頭看她,然後更生氣:「知道你不會答應,但是至少過完生日再走,否則我真的會不開心。」
傅緩抬眼看他,沒想到他能這麼容忍她。
瞬間跳到他身上壓著他:「為什麼要等過完生日?」
「我還沒有給你過一次生日。」他輕輕撫著她柔軟的長發說道,眼裡多少帶著些不舍。
傅緩沒說話,只是那麼含情脈脈的望著他,再也受不了他對她這麼好然後撲過去就去吻他。
「今晚我伺候你怎麼樣?」她悄聲說。
「好!」
之後房間里悄無聲息的,關了燈開始有了一些細碎的小動作,再然後……
簡少爺舒坦的像是皇帝一樣,被妃子服務的特別歡愉。
直到她在他耳邊悄悄說把學習的事情放到年後去了他才躺不住了,立即翻身將她壓住:「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