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再也不忍
她的手指很柔軟,他忍不住一一的吸到嘴裡。
緩緩的心跳加速,隨即立即將自己的手指挑起來不讓他親到,只是掌心在他的下巴,他稍動,舌頭就舔到她的手掌心。
像是在撫慰,撫慰她這麼久被冷落的難過的心臟。
緩緩莫名的屏住呼吸,就那麼靜靜地看著。
房間里的氣氛越來越曖昧,靜謐中越來越多沉重的呼吸。
——
上午婓雲跟袁欣一起去看小寶寶,袁欣抱著懷裡軟乎乎的小身體不自覺的輕嘆:小生命可真好。
「你該不會是又想生了吧?」婓雲看袁欣眼裡溫柔的很好奇的問道。
「大概是不能再要了,往後我想擴展店面,程錦說可以在別的城市也開幾家類似的店面,現在人追求舒適肯定會受歡迎。」
「找個好老公到底有多重要啊。」婓雲忍不住搖頭,心想顧城那傢伙跟王總相比,那簡直是粗心的可以。
過會兒月嫂來幫忙把小漫漫抱走了,婓雲跟袁欣坐在緩緩床邊陪著緩緩聊天,婓雲抬手撩了撩緩緩的頭髮:咦,你脖子上怎麼回事?
緩緩垂著眸子正看手機,聽到這一聲漆黑的杏眸抬了起來就那麼盯著趴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婓雲被她那一眼竟然看的有點緊張,其實最緊張的是緩緩。
只是既然已經被發現索性不在遮擋,緩緩垂著眸低聲道:小澤咬的。
婓雲不說話,只是閉著嘴巴盯著她的臉上。
袁欣倒是忍不住輕咳了一聲也沒說別的,這種事不用說破。
「我聽程錦說了孩子老師的事情,後來怎麼樣了?」
「昨天園長跟老師過來道歉了,以後應該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吧?」緩緩將那份郵件看完然後把手機放在一邊。
「那位老師也真是的,都被傳到網上去了,可見這種人根本沒什麼師德,要是有人敢像是蒼蠅一樣圍著顧城我肯定打的她滿地找牙。」
「我也覺得這位老師有些過分了,你沒跟園長提將那位老師換掉?」
「換掉了還不是會有別的人,何況換老師對孩子們並沒有什麼好處,只要她能下不為例我倒是願意給她一個機會。」
緩緩的眼眸里又多了幾分犀利,聲音不冷不淡的更讓人覺得寡情無義。
袁欣點點頭沒再多說,她心裡也是這樣的想法。
「那若是再傳到網上呢?」婓雲問。
「那她就沒機會了,另外其實我懷疑是有人在暗地裡操縱整件事。」緩緩輕嘆了一聲,她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對勁,並沒有多少專業人士敢報道簡行的八卦新聞,除非是經過他同意,所以這件事必有蹊蹺。
「聽說你老公去調查了啊,可是並沒有調查出什麼不是么?」婓雲疑惑的問。
「是沒有調查出什麼,一部手機一個賬號就能搞定的事情,能怎麼調查呢?」緩緩覺得這種八卦的出處的確不好調查,查到手機但是人家在某個地方用過手機后就扔掉了,還能從哪裡查下去?
死無對證就是這個意思吧。
「那就難辦了,現在很多八卦狗仔報道消息都無從查起,而且每回都是據知情人士透露,唉,可是就這麼讓那些人逍遙法外?」
「不會的,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緩緩搖了搖頭,她想,只要那個人還敢繼續曝,那麼他們就總有查到的那天。
不管是她還是簡行,都不可能讓人那麼黑的那麼慘烈。
「唉,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挑撥你們夫妻的關係或者是給你們夫妻造成不好的形象,這個人還真的是挺可惡的。」被緩緩那麼一分析袁欣都覺得不好了,人家夫妻生活好好地幹嘛非要挑撥離間?而且要是故意在外界給他們造成不好的形象,真的是很欠扁。
緩緩現在唯一想到的一個人就是潘悅,但是之後潘悅再也沒給她打過電話她又不能準確的抓住把柄說那就是她。
卻也是在今天這個中午,潘悅跟她父親到了傅家去做客。
周曉靜牽著潘悅的手坐在沙發里:這麼久不見,可還好?
「嗯,承蒙舅媽掛心,一切都還好。」
「上次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親自感謝你們,聽說那時候發生不好的事情多虧你們幫忙她才走出陰影。」潘父也很客氣。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傅國安低聲說道,他跟周曉靜還都不知道潘悅跟他們女兒並不是那麼愉快。
「舅舅臉色好像不太好。」潘悅低聲說道。
「可不是嘛,自從旅行回來——,可能是太累了吧。」傅國安低著頭淺笑了一聲,聲音也不高。
「其實我這兩天也有些吃睡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想念外公了,總是情不自禁的就夢到他。」
潘悅一說那話傅國安抬了抬眼,之後又垂下。
倒是周曉靜的表情顯得更不好了,看著自己老公寡淡的臉低聲道:我們也是偶爾會夢到你外公,他走了以後家裡空蕩蕩的真讓人不習慣。
「嗯,我能理解舅媽的心情,其實我也是總情不自禁的想起爺爺,還有……我媽!」
潘悅說道後面低了頭,周曉靜抬眼看她,傅國紅其實跟老爺子一樣都是家裡比較禁忌的話題。
「你媽的事情你就別想了,聽說當時在監獄里吃頓飯她都要嫌棄上半天,出那種事……」
周曉靜沒有說下去,其實後面還剩下四個字叫咎由自取。
潘悅知道再說下去不宜便不再說。
「是啊悅悅,你媽媽的事情就不再提了,現在你在爸爸身邊不是也很好嗎?」潘父抬眼看著自己女兒說道,眼神里全是安慰。
潘悅點點頭:嗯!她曾經對我做過那麼多壞事,差點讓我走上一條不歸路,我幹嘛還要想她?
說完潘悅自己也苦笑了下,周曉靜看她可憐巴巴的抬手摟住她的肩膀:傻姑娘,你還有舅媽呢。
「可是舅媽是姐姐的媽媽啊,——對了舅媽,我跟姐姐最近發生一些小摩擦,姐姐生孩子我跟爸爸去送禮物不知道為什麼,姐姐把爸爸送去的花都放到走廊里了,我覺得姐姐是不是對我跟爸爸有什麼誤會啊,我們都是真心實意的祝福她。」
「應該不會啊,我自己的女兒我還能不知道嗎?」
「可是那天我親眼看到爸爸送去的花在走廊里放著,難道舅媽懷疑我說的是假?」
「這……」周曉靜的眼神里有些疑惑然後看向傅國安。
「你打電話跟小緩問問,可能是真的有什麼誤會,不會是以為是什麼別人送去的吧。」傅國安自然也是替女兒開脫。
「不用打電話了,一點小事,悅悅不要再亂說了,可能是病房裡有嬰兒不適合放什麼鮮花之類的。」潘父立即阻止女兒在繼續說下去。
「可是……」
「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小女孩花粉過敏。」
傅國安抬眼看笑著的周曉靜,潘家父女也好奇的看著她。
「瞧我這記性,那孩子花粉過敏,不知道是誰送去的花害那孩子差點喘不過氣來,所以後來就再也不敢往房間里放花了,現在整個簡家也沒有鮮花了,都是寶貝這個小女孩。」
「原來是這樣。」潘父像是也放下一塊心病。
潘悅卻是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周曉靜,是的確半個字也不相信。
吃過晚飯潘家父女才離開,周曉靜立即就給女兒打了電話將今天的事情跟她說明,緩緩只是沒想到潘家父女會去家裡做客,但是轉念一想,他們怎麼可能不去呢?
於情於理都該去,就算不是於情於理,大概潘悅也會去的。
潘悅那孩子明明改好了,怎麼又成這個樣子呢?
緩緩實在是受不了一個女孩子這麼多變,決定以後跟這個女孩子井水不犯河水,什麼親戚不親戚,這種多變的人不適合跟她親近,所以這個親戚她要不得了。
還有如果老師跟簡行的事情跟潘悅有關係,她甚至想這次一定要永除後患。
晚上簡行從公司回到家就先上了樓,馮凌菲跟簡勵坐在沙發里看著他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忍不住哀怨了一聲:一回來就往樓上走,簡先生您的存在感簡直太弱了。
「哼,我願意再弱一點。」簡勵恨不得自己就是個透明,真透明。
「哈哈哈,都說讓你別那麼專一再找個女人回來,你現在這樣不是自己在家裡找虐嘛。」
「以後再提這事我可要跟你急。」
馮凌菲自然是跟他隨便聊聊,別人的人生,自然是別人自己做主。
她真的覺得簡勵特別專情,雖然跟姐姐在一起的時候並不多,但是她心裡其實很感動,相信姐姐也一樣很窩心,這個男人只愛過她一個女人。
哪怕是她姐姐離開那麼多年,他竟然也一個人守著那張床過著下半輩子,當然,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其實簡勵的生活還是很豐富多彩的。
緩緩正在換衣服,奶水把衣服弄髒讓她頗為懊惱,所以眉頭也緊皺著。
簡行進門后看著她正在扣內衣的暗扣便走上前去抬手替她扣,緩緩的身子一僵,隨即將手放下讓他弄。
「今天回來這麼早?」她低聲問道。
「嗯!」
簡行看著她光潔的肌膚,幾乎立即心動。
同樣感覺到那骨感的手指關節碰到自己的背部,緩緩也有些緊張。
並沒有特別的語言,她套上衣服之後才轉了頭,也只是隨意的看他一眼從他身邊經過:去看過女兒了嗎?
「還沒!」
緩緩剛要去洗手間然後又轉頭看他,不可思議,他今天回來竟然沒有先去看女兒。
今天他只想看她,雖然剛剛只是看了一眼甚至還模糊不清,但是看到她頸上的肌膚他還是想起一些事情,然後恨不得把她摁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狠狠地蹂躪。
只可惜!
緩緩去洗手間之後又回到床上,他也躺在床上看書。
看了眼腕錶,現在是下午七點整,這麼早他們就都躺在床上真的一點也不科學。
「簡行,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緩緩疑惑的問他。
「沒有啊?怎麼了?」他轉頭看她一眼然後繼續看書。
緩緩不說話了,只是側著身躺著看著他。
其實她現在側著身躺著感覺很奇怪,稍微一動肚子里就會有動靜,那感覺……
嗯,肚子里的東西好像剛搬到裡面,還在規整。
簡行放下書也徹底躺下,跟她齊眉與她對視,那雙黑漆漆的眼叫她的心跳突然加快。
「又漏奶了。」
「嗯?」
緩緩低頭,卻剛低頭就看到一個黑黑的東西到自己胸前,嗯,然後是一隻手摸到了自己剛換下來的衣服里。
「簡行,別鬧。」
「我最近是不是太忽略你了?」
「我以為你不知道呢。」
「那你怎麼不說?」他低聲問,將臉輕輕地貼在她的胸口沒再動。
「沒說么?」
她記得他們在醫院的時候好像就吵過了,再說他把能給的時間都給她跟女兒了,她要是再說他也有點說不過去,她怕自己良心會痛。
「嗯,沒說!」
緩緩無奈,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背上抱著他,兩個人就那麼互相擁抱著,緩緩覺得姿勢有點像是母親跟兒子。
啊,溫暖中竟然透著曖昧。
直到晚飯時間,阿姨站在門口輕輕的叩門:簡總,少奶奶,晚飯準備好了。
簡行已經睡著了,緩緩抬了抬眼看向門口,然後低聲答應:知道了。
還是把他吵醒了,他動了動然後抬了抬她的手腕,看著她的腕錶顯示八點鐘,然後舒展了下眉宇:去吃飯吧。
「嗯。」
緩緩起床拽著衣服,簡行跪在床邊突然從她身後抱住她,硬是在她的脖子上又狠狠地親了一口,親的緩緩脖子差點斷了。
「幹嘛?」
她已經夠惱了,今天被婓雲調侃了一頓已經夠糗了,他是不想讓她這個被他咬的疤好了么?
「別以為有了女兒我就會忽略你。」
緩緩覺得這句話的原話應該是別以為有了女兒我就會忽略折磨你。
畢竟牙印為證。
去吃飯的時候緩緩把脖子上纏了條帶子,那兄弟倆都想去摸摸,嚇的她趕緊伸長了脖子:不要亂碰。
「媽媽,你脖子上的圈好像美美家狗狗脖子上那根。」
簡行一口飯沒吃進去咳嗽起來。
簡太太也是漲的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簡勵倒是有點不明白了,這個怎麼看也不像是狗鏈子啊。
馮凌菲也差點被嗆到,真沒想到這孩子聯想力這麼好啊,將來會不會成為一個作家?
「媽媽,給!」小澤抱著杯子要給媽媽,因為看到媽媽的臉色不好覺得媽媽需要喝水。
「謝謝。」緩緩接過水杯卻是沒有喝,因為杯子口已經被兒子弄的油膩膩的,而且她現在都不敢仰頭了,感覺好奇怪,脖子上戴著帶子的地方也感覺有些痒痒,恨不得立即撕掉,若不是牙印太明顯她現在又不想散著頭髮。
後來吃完飯緩緩就趕緊上了樓把那根帶子扯了下來,真的是丟不起那個人。
到了洗手間里忽略脖子上的牙印不管,單看那張紅的要滴出血來的臉,天啊,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是怎麼堅持著吃完這頓飯的。
小澈那孩子,真的是越長大,奇怪的話就越是多了。
簡行在沙發里跟簡勵聊了一會兒才上樓,剛進房間就看到她掀起被子蓋在了臉上,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寵溺的微笑,然後漫不經心的走上前去。
「害羞?」
緩緩不說話,只是在被子里轉了個身。
「我去洗澡。」
緩緩一聽他去洗澡更傷心了,她都多久沒洗澡了?
簡行上床后她已經沒有再蒙著被子,只不過背對著他側躺著。
「我的背有些癢,你回過頭來幫我抓一下?」他低聲問她。
緩緩側了側臉,發現他背對著她躺著才轉過身去。
「哪裡?」
「全部!」
緩緩……
那柔軟的手指剛要在他背上展開一場大屠殺他突然轉頭:還是算了,我怕你的手指甲會疼。
緩緩……
不帶這麼玩人的好么?
——
一行人在緩緩滿月後的第三天一起去了美國。
他們在酒店安頓下來的時候馮凌菲跟王洛陽去領了結婚證,當晚一群人在最豪華的酒店裡擺了一桌,之後又一起去當地比較有名的噴泉廣場上玩。
緩緩還是被簡行禁止玩水,其他人卻玩的很火熱。
簡行打了個電話,轉頭就看到不遠處坐在台階上托著下巴看下面熱鬧的人群的妻子,她的臉上帶著少許的憂鬱應該是因為不能一起玩所以不開心。
後來有人在邊上拉小提琴,簡行走上前去對她伸了手。
緩緩抬眼看他,正無聊著呢所以見此就立即伸了手。
兩個人牽著手進了廣場中央,幾個小提琴手很配合的跟著他們的步伐稍稍往前,卻又不靠的很近。
在那邊已經瘋了會兒的人們聽到聲音后也跟著走了過去。
簡行先帶著老婆開了場,然後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伴的沒伴的都拉著一個看上去還不錯的人跳起來。
袁欣也被王程錦拉近了那個地方,婓雲跟顧城更是早早的就鑽進人群中跳起來。
小提琴手也很少見到這麼多人在他們的演奏中跳舞立即加倍精神的將音樂演奏到惟妙惟肖。
跳了沒幾分鐘緩緩就體力不支的揮手不幹了,簡行站在她不遠處看著她累的氣喘吁吁在她站直了以後突然上前去,長臂伸出去將她的細腰緊緊地握住,然後突然低頭將她兩片柔軟的唇瓣給封住,輾轉親吻。
噴泉噴出各種形狀,大家都退到一邊,不多久只剩下掌聲跟歡呼聲。
小提琴手又退到了一邊,演奏的聲音漸漸地遠了,但是卻別有一番感覺。
傅國安跟簡勵還有周曉靜在酒店的二十一層喝茶,旁邊是一非常大的玻幕,能望見大半個城市的夜景,美輪美奐。
三個人都上了年紀,心情卻是越來越沉靜,去外面玩跟坐在裡面喝茶他們都選擇了喝喝茶聊聊天,然後欣賞一下這邊的夜景。
王洛陽也在這邊坐了一會兒,陪他們聊了一會兒接了電話才離開。
後天就是他們的婚禮,王洛陽現在整個人都快被分成好幾個。
而簡行王程錦他們作為親人朋友也在第二天早早的趕過去幫忙了。
馮凌菲拉著緩緩道自己的房間里將一個超大的信封放在她眼前。
「這是我送給三個孩子的見面禮,當時去的時候太倉促,這是我後來讓王洛陽在這邊備下的,不算多,但是你不要嫌棄。」
「不會是現金吧?」
緩緩看著裡面像是很厚,但是又不像現金。
「是足夠他們上完大學的錢,算是我這個當姨姥姥的心意吧,這是簽過的文件,我正在讓這筆錢不停的升值,等到他們上完大學要是想去週遊世界什麼的肯定足夠。」
「那我就替他們收下了,替他們謝謝姨姥姥。」
簡行在美國買了兩套房產,一套是留給自己跟緩緩的,一套是給馮凌菲的嫁妝,既然是嫁妝可想而知那所房子的豪華寬大了。
馮凌菲其實是不想收的,她是長輩,收小輩那麼大的禮實在是有些慚愧,想想這些年自己也沒給簡行過什麼,但是王洛陽說既然是心意就收著,一家人不必太見外,所以她也沒再多說。
那句一家人不必太見外之中包含著的意義之多。
而馮凌菲送給三個孩子的禮物,三個孩子必將也很喜歡,長大後知道自己有這麼多錢不知道得開心成什麼樣子。
緩緩選了一套最有意義的珠寶送給她婚禮用,畢竟他們家是做珠寶的,她跟簡行要是只送房子那的確是太小氣了。
「要謝也是我謝謝你們大家,在c城那段時間多虧了你們大家照顧,而且如果不是你們幫我,王洛陽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答應跟我結婚。」
「嗯,說起這個,我覺得最應該被感謝的是我媽。」緩緩說著就情不自禁的笑起來,周曉靜說自己一輩子都沒做過什麼媒人,沒想到一做就成,還想要討個媒人紅包呢。
當然,按照c城的習俗,馮凌菲還真是餘外的給周曉靜包了個紅包,並且敬了酒。
倒是美國的同事沒想到他們倆在國內有那麼多朋友跟家人,當時都有些震驚。
馮凌菲跟王洛陽的婚禮不算盛大,但是絕對算得上熱鬧。
雖然一直以來好像都是兩個人進進出出,但是公司的同事,下屬,以及c城來的客人都足以叫這場婚禮顯得格外的特別,更具有不凡的意義。
馮凌菲穿著潔白的婚紗彎著王洛陽的手臂,前面六個小花童,三男三女,三個中國的孩子,三個外國的小孩手裡都拿著一個花籃,穿著西裝跟白色的小婚紗走在前面撒著花瓣,一對新人慢慢跟在後面。
好像這慢慢的步調,就是他們這一路走來。
從來沒有想過有天他會主動的到她跟前說結婚吧,那以前對她來說只有夢裡才敢想。
這一路走來緩慢且又煎熬,但是現在……
她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花束,知道這一切都是值得。
那一刻兩人相對著,在眾人面前她竟然忍不住落下了眼淚,王洛陽難耐煎熬的眼神望著她。
隔著一層薄薄的白紗,她美的叫眼前的男人心疼。
馮凌菲低頭擦眼淚,想到這兒這麼多人里還有自己的下屬,的確不能太丟臉了,立即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擦乾。
大家都端坐在椅子里祝福著前面那一對新人,孩子們花童的工作完成後都被領下去端坐在一塊專門給他們準備的位置看婚禮。
像是在學校已經養成的良好習慣,一個個的都端坐在特別為他們準備的矮板凳里望著前方,那眼神里竟然好像還有艷羨憧憬的神情。
緩緩忍不住輕輕地靠在簡行的肩頭,她想馮女士跟王先森真的很不容易,她也懷念他們結婚的時候了。
簡行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將她的手指纏住,兩個人繼續望著前面。
其餘人也是同樣的祝福艷羨眼神,穿婚紗最美的年紀,不是二十歲,不是三十歲,而是正當時。
從美國回去后不久緩緩便開始進辦公大樓辦公了,劉穎也從國外飛了回來。
陳秘書見到劉穎后禁不住激動了一把,輕笑了一聲:歡迎回來。
「這段時間陳秘書辛苦了。」
兩個人都是相當的客氣,卻又非常的配合。
劉穎輕輕地敲開辦公室的門,將一杯蜂蜜水放在緩緩面前的桌上:恭喜傅總生女。
緩緩抬眼看著她,笑開。
「謝謝你回來上班。」
她不在緩緩還真的是不習慣,有事情總想喊她的名字,但是一想到她不在只好改口喊陳秘書。
有次陳秘書苦著臉站在她面前對她說:傅總,您剛剛喊的是穎姐。
緩緩那時候看著陳秘書的眼神也頗為尷尬又歉意。
簡行下午從車間出來回到廠長辦公室開會,會議后就給緩緩打電話:我現在去接小澈放學,你呢?
「我在待會兒,正在畫圖。」
「別再畫到天黑,身體要緊。」
「嗯,半個小時。」
兩個人掛掉電話各自忙著各自的。
簡行的車子停在校門口,下車進了學校在教室門口接著兒子。
他們班已經換了班主任,並且那名女老師見到他后也只是點點頭。
他總覺得不舒服,那女老師越是謙卑他就覺得越是刺眼。
其實根本不需要這樣。
所以他叫那名女老師到了角落裡,小澈在校園裡跟小盆友玩著,他透過那個小窗子往外看著低低的問了一聲:如果有別的機會你願不願意換個學校,還是班主任。
女老師抬眼震驚的看著他,簡行卻沒看她,一雙眼都在兒子奔跑的身影。
「就這樣吧,我會找人再聯繫你。」
女老師自始至終沒再說話,其實她也尷尬。
曾經愛慕一個人,可是到最後卻愛慕的這麼卑微,又……
像是沒有尊嚴。
這個男人很高大,卻包容不了小小的她。
車子剛回到家停好小澈就自己打開門跑了下去,看到遠處滑梯上玩耍的弟弟更是提了速往前跑。
小澤見到他來立即從滑梯上滑了下去,小澈卻是沒管他從另一邊立即爬了上去,他跑得快,小澤跟在後面埋頭苦爬,然後兄弟倆前後往下滑。
小澈剛下去,小澤就滑下去,小澈還沒站起來,小澤的腳正好頂在他的腰上。
還好下面是草,小澈黑著臉爬起來,扭頭看著笑得沒心沒肺的弟弟。
「簡澤你完蛋了。」
小澤立即爬起來就跑。
簡行站在旁邊看了會兒無奈的輕嘆了一句。
心想再過不了幾年,他們兄弟倆應該可以好好地打一架了。
緩緩在天黑時到家,現在輕鬆一身的她又恢復了當初的好身材。
婓雲說她簡直就是個變態,生完漫漫沒多久小肚子就沒了,並且現在皮膚也比以前更好了。
她只能說大概是簡總最近表現還不錯。
簡行正在沙發里跟簡勵下棋,簡勵被兒子殺的有點頭疼,眉頭始終皺著。
簡行抬眼看了簡勵一眼,然後笑笑問:是不是沒路了?
「讓讓你爸爸不行啊?」簡勵抬了抬眼與他對視,然後又皺著眉看著棋局。
緩緩剛好站過去歪著頭看了半分鐘,然後彎下腰將棋子拿著堵在了另一個口,簡行……
簡勵卻突然拍了下大腿:對啊,我怎麼沒看到這裡還有條路。
「你到底是誰的人?」簡行生氣的抬眼看著她問道。
她嘿嘿笑了聲:我現在站在爸爸這邊啊。
她說著還特意低頭看了看,她的確是站在簡勵身邊呢。
簡行頭疼的瞪她一眼然後繼續下棋。
晚上人被簡行壓在床上:你到底是誰的人?
「現在是你的。」她識相的立即承認。
他的手摸著她的大腿上,想要再往裡摸卻是停住,煩心的嘆了一聲然後低頭就在她的鎖骨上用力的咬了一口。
「疼!」
緩緩皺著眉嬌嗔道。
「就是要你疼。」
緩緩躺在床上深情的望著身上的男人,他在她的胸口輕輕地吻著,一下下的像是在給她撓癢。
——
隔天一早外面下著小雨,簡行穿著棉質的睡衣睡褲站在窗口接了電話,八卦網攔截了跟簡行還有傅緩兩個字有關的消息,也就是說有人想要往上面發消息沒有發上去。
上午緩緩跟劉穎正在辦公室討論工作,劉穎訂閱了一個八卦公眾號,聽到叮的一聲便拿起來看了看然後臉色變了變。
「怎麼了?」緩緩抬眼看她一眼后問道。
「你看!」劉穎將手機推到緩緩面前,緩緩拿起來看了一眼,乾淨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又將那條消息往下滑著,眉目間也有些煩意。
這一天下午潘悅的舊事卻是又在網上被曝光了。
這一次有一張舊照片,非常清晰的。
「潘小姐這是得罪了什麼人?上一次網上就有關於她的消息,當時的消息因為很模糊所以不是頭條,這一次可算是上了頭條了,可是這張圖……她以後恐怕是再也沒臉來c城了吧?」
劉穎一邊回憶一邊說著。
「上一次網上就有關於她的消息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么?就是在簡總跟那位幼兒園老師被爆出那件事之後,反正隔了應該沒幾個小時。」
緩緩的腦袋裡彷彿叮的一聲,更加深思起來。
「你覺得潘悅在c城得罪了誰?」緩緩小心的問劉穎。
「得罪誰?以她的性子我覺得得罪什麼人都有可能。」劉穎捉摸了一下回復。
緩緩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覺得劉穎說的也對,而且簡行沒必要這麼做啊,除非……
可是他沒有跟她提過啊,所以她覺得應該不是簡行找人乾的。
「唉,原本早就要被市民忘記的事情,又這樣被人提起來還是曝光在網上,這位潘小姐還真是能給自己找事。」
「你就不懷疑是別人故意想要搞垮她?」
「我覺得她已經夠垮了,要是能少來咱們辦公大樓……」
「服務台那邊打過來的電話,說有位潘小姐要見您。」
劉穎……
緩緩聽后無奈的笑了聲,搖了搖頭說聲:讓她上來。
「你要見潘悅?」
「是啊,你不想聽聽她要說什麼么?」
「呃……可是她那麼能鬧!」
「順便叫兩個保鏢跟她一起上來。」緩緩一想,笑著吩咐了一聲。
陳秘書現在已經跟她的保鏢掛上鉤。
而且其實不用緩緩答應,那幾個保鏢就在潘悅的身後跟著呢。
見到可疑的人他們條件反射的立即下車跟上。
所以潘悅在電梯里的時候的心情該有多差其實可想而知,只差沒當場發瘋。
到了頂樓后潘悅總算是可以透透氣,邁著大步往外走,那兩個保鏢更是緊跟在她身後。
陳秘書見到她后眼神里也沒什麼躲閃,只是嚴謹更多一些:潘小姐到了。
門被陳秘書從外面敲過後推開,他彙報後站在旁邊。
潘悅轉身就進了辦公室,卻發現辦公室里還有別人,不自覺的眉頭皺得更深,但是想到自己身後還跟著兩個人所以也無所謂了,只好先開口: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就這麼說吧,大家都不是外人。」
潘悅的臉色一陣白。
什麼叫不是外人?一個助理,兩個保鏢,都是打工仔。
「是關於我的私事,所以……」
「你說剛剛八卦上的消息?」
緩緩輕巧的說了一聲,不輕不重又讓她覺得輕蔑。
「是,所以可不可以……」
「不需要,c城只要有手機上網的人恐怕現在都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你還有什麼好遮掩?」
傅緩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她極其不自然,她現在甚至摸不透緩緩的脾氣,不知道她會不會幫自己這個忙。
「當年的事情我記得抹得很乾凈。」
緩緩垂著眸聽著她的話,然後輕笑了一聲:你懷疑我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幫我把事情搞定。」
「潘悅,你到底為什麼要慫恿你父親來c市開店?」
潘悅聽到這句問話抬眼就看到緩緩睿智的眼神望著她,心內一盪,隨即張了張嘴卻很久才說出一句:那是我父親的事情,我沒有慫恿過他。
「你確定?」緩緩自然不信任她,看著她的眼神也更加的敏銳。
「我今天過來只是想讓你幫我這一個忙,哪怕是看在外公的面子上你也要幫我這一次。」
「我幫你還少呢?外公?你現在還有臉跟我提外公?」
「你什麼意思?」
「我早就想說了,要不是你跟你那個能惹事的媽突然跑來傅家橫插一腳,我爺爺原本好好的人會死么?」
緩緩的眼神變的陰戾可怕,一席話更是說的讓人難以喘息,彷彿她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正確無誤。
「你……你幹嘛這麼凶?我只是求你幫個忙,你幹嘛說我媽?她已經死了。」
「她是死有餘辜!」
「你……」
「不要亂動。」
------題外話------
作者:緩緩你這是幹嘛?你會把潘小姐嚇壞的。
緩緩:我實在是受夠了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