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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昭帝的小心眼(一更)

  「皇上,郄將軍在外面求見。」


  書房內,昭帝以探討戰事為由,正纏著阿玖做一些沒羞沒臊的事情,就聽外面傳來錦衣衛的稟報聲。


  昭帝眯眯眼,阿玖趕忙推他,「趕緊起開,正事要緊!」


  昭帝不甘願的俯身在阿玖臉上啃兩口,「等晚上了,你再好好補償我!」這才鬆手。


  一得自由,阿玖立刻從昭帝腿上下來,在旁邊整整衣服站好。又氣又惱的瞪昭帝一眼。


  水潤潤的眸子一點殺傷力都沒有,昭帝被她看的心神一盪,把持不住,身體又有了反應,趕忙錯開眼不敢亂瞅,心裡苦笑,他在小九兒面前是一點定力都沒有了,小九兒就是他的毒藥。


  清清嗓子,冷聲道,「讓他進來。」


  郄舉進來時,兩人已經恢復成漠然的態度,一本正經的樣子,彷彿方才真的是在討論戰事一樣。


  郄舉卻敏感的察覺到其中的怪異,具體哪裡怪異了,又說不出來。


  搖搖頭,把這莫名其妙的感覺甩出腦外,緊走兩步,向昭帝和阿玖行禮畢,這才道,「啟稟皇上,梁國永帝派使臣求見。」


  阿玖和昭帝一直關注著梁國的動靜,知道梁國永帝和朝臣們有心議和,這次派使臣過來,八成也是為的議和之事。


  昭帝道,「朕知道了,就說朕和大將軍現在忙于軍務,沒有時間見他,讓他在驛館等著吧。」


  每個郡城都有供過往官員休息的驛館,只不過春城的驛館早就由梁國人的變成了夏朝人的,也不知道使臣住進去後會是什麼感覺。


  永帝派遣出來的使臣代表的是永帝的身份,昭帝故意避而不見,就是為了晾著對方,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現在主動權在他們手裡,昭帝一點都不怕梁國人翻臉。


  郄舉點頭,「微臣知道了,微臣這就去安排。方才獄卒來報,景琰不吃不喝,一心求死。現在已經四天沒有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怕是真的就絕食而亡了。」


  他們抓了景琰之後,就把景琰關在監牢裡面,派人看守著。也沒對他用刑,更沒有虐待侮辱他,偏他從被俘虜后,就一心求死。如果是普通的士卒,才不會有人管他死活,偏他是梁國的鎮國公,很有政治籌碼,以後說不定能用他換來許多好處,就這麼死了,實在可惜。所以郄舉才著急,想問問看皇上的態度。


  沒等皇上發話,阿玖就已經先開口了,「你去把永帝想要議和的事情告訴他,跟他說,他要是敢自殺,等他死後,本將軍就把他的衣服扒光,讓他赤身裸體的掛在旗杆上,大張旗鼓的送回梁國。本將軍聽說他妹妹是永帝後宮的明妃,他的外甥是三皇子,他的族人子弟多有在朝中供職的。要是讓世人看到他這個景家家主的裸身模樣,不知道他的兄弟姐妹,子女侄甥的會作何感想。」


  作何感想?定然是沒臉見人了!

  郄舉眼皮子跳一下,人都說死者為大,大將軍竟然拿死後辱屍這點來威脅景琰,真是,夠狠!景琰就算是不為了自己想,為了景家那一大家子,為了明妃和三皇子想,也不會尋死了。


  昭帝也十分無奈,自家媳婦本來就不喜歡被規矩束縛,自從領兵出征之後,就更加的放飛自我了,連把人扒光了大張旗鼓的送回去這種歪點子都能想得出來。也虧得旁人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雖然覺得自家媳婦這點子有點陰損,但媳婦的台絕對不能拆。


  昭帝咳一聲,淡聲道,「鳳將軍此計甚好,就按鳳將軍說的做吧。」


  郄舉心底再次浮起來一絲怪異,這樣的餿主意皇上竟然還覺得好,皇上對大將軍真是言聽計從!

  這個念頭浮上來,郄舉立刻被自己嚇了一跳,趕忙呸兩聲,把這個念頭扔出去,一臉嚴肅的應聲告退,出去安排。


  等郄舉走了,昭帝身子一松,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瞅著阿玖,「赤身裸體,嗯?小九兒還想要親自動手把他扒光?」


  阿玖一頭的黑線,「我只是隨口一說。」就是扒別人衣服,也輪不到她動手啊。


  昭帝不買賬,「隨口一說,說明你心裡也有了這念頭,看來是我的表現不夠出色啊,才讓小九兒惦記著別的,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爭取讓小九兒滿意!」


  阿玖,「別,你現在已經表現的很好了!真的不需要再過度的表現!」素久了的人傷不起啊,幸好她體質夠強悍,要不然現在還得在床上躺著。


  怕昭帝繼續糾纏下去,忙著轉移話題,「他們這次肯定是為了求和而來,你有什麼打算?」


  提起正事,昭帝總算放過她,沉吟道,「現在西北不穩,再深入梁國腹地的話,戰線拉長,咱們這邊兵力和糧草供給不足,並不是什麼好事。現在能拿下樑國五座城池已經是意外之喜,若再強打下去,梁國人擰成一股繩對抗,咱們未必還能再佔便宜。既然他們要和談,那就和談,但是和談的條件得好好想想,不能讓梁國太輕鬆了。」


  昭帝的顧慮極是,梁國是兵力國力都不輸於夏朝的大國。現在他們能接連勝利,一來是因為阿玖驍勇,二來,是因為梁國內部互相猜忌打壓,心不齊的緣故。


  但如果一直打下去,梁國內部團結起來,勁兒往一處使,夏軍即便能贏,贏得也不會輕鬆。


  阿玖在軍國大事上向來是聽昭帝的,聞言點頭,「好,就按你說的做。白非凡這次跟著隨軍,就是想有朝一日打到梁國都城后,能拿回他師父留給他的東西。現在這些東西都在永帝手裡留著,等和談的時候,讓永帝把這些東西交出來。」


  昭帝眯眯眼,「白非凡在夏朝的事情旁人並不知道,若是咱們向永帝討要這些東西,怕是白非凡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瞞不住就瞞不住。當初白非凡隱瞞身份,是為了不讓梁國抓到把柄攻打咱們夏朝,現在戰爭打都要打完了,還怕旁人知道白非凡在咱們這嗎?我就是要讓世人知道,白非凡是咱們護著的,梁國人又能拿咱們如何?我不但要讓人知道白非凡受咱們庇護,還要讓白非凡去和梁國使臣和談,讓梁國割地賠款,誰要是不服,儘管來戰!」


  阿玖這話說的十分霸氣。自從征南軍踏上征程的那一天開始,白非凡就鞍前馬後的跟著操勞,沒有絲毫懈怠,阿玖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袍澤之情最為真摯堅固。以前梁國人欺負白非凡,阿玖沒有什麼感觸,現在想想,卻不能容忍。你們不是把白非凡趕出來了嗎?好,那我就讓白非凡去向你們要條件,踩你們的臉,你們不服,也得給我憋著!


  昭帝看的好笑,「他們要是敢打,就不會求和了。小九兒這樣護著白非凡,朕可是要吃醋了。」


  阿玖翻個白眼,不管是真吃醋還是假吃醋,不過是變著方法想多討些便宜而已,她早就習慣了,根本不為所動。


  兩人商量一會兒議和時索要的好處,昭帝讓人把白非凡叫過來,親自告訴白非凡,讓他用自己的身份當夏朝這邊的代表,去和梁國使臣談。


  白非凡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皇上的意思是,讓我用自己的身份去和梁國使臣談?」


  昭帝沒回答他,反問道,「難道你一直想戴著面具度日?」


  白非凡想也不想的回答,「自然不想!」


  當初戴上面具不過是迫於無奈而已。他再本領高強,也躲不過梁國傾一國之力的追殺。何況,昭帝庇護了他,他總不能因為自己的身份給昭帝帶來麻煩,所以乾脆戴上了面具。


  「既然不想,現在就是你恢復身份的最好的機會。和談的任務交給你了,你想一想怎麼著讓梁國使臣都答應了這些條件。」


  「但是,若是梁國使臣看到我之後,再次翻臉……」白非凡還是有些猶豫。


  不管怎麼說,他原來的身份都是梁國的國師,後來又被永帝趕了出去,還被羅辯一路追殺。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夏朝的使臣,壓著梁國使臣談條件,怎麼看,怎麼都是再打永帝的臉。永帝身為帝王,能忍的下這口氣?

  昭帝無所謂,擺擺手道,「他們要是翻臉,接著打就是。」主動權在他們手上,說話就是霸氣。


  白非凡得了昭帝的話,沉吟一下,拱手道,「微臣知道了,微臣定不負皇上所託!」


  白非凡是沒想著在夏朝供職的,但是經過這件事情,他欠了昭帝一個大人情,人情沒還清之前,他心甘情願的受昭帝驅遣。


  不出白非凡所料,梁國使臣看到白非凡后,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但這是在夏朝人的地盤上,他就是心裡有什麼想法,也只能忍著。暗中偷偷派人送信回閔城,告訴永帝白非凡的事情。


  也就是到了此時,眾人才知道,原來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的參軍白敬道竟然是原梁國國師白非凡。


  聽說白非凡犯了錯,被永帝驅逐出國,而他們夏朝的皇上卻收留了他。


  梁國是不是因此,才遷怒夏朝,派兵攻打西陵州的?


  許多人心裡都浮起這個猜測。


  但因為這一場戰爭打的極為順利,他們這邊還得了不少的好處,所以這種猜疑的聲音只小範圍的傳播了一陣,很快就銷聲匿跡,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抵觸情緒。


  昭帝聽到錦衣衛的稟報后,揮手把人打發下去,伸手把阿玖抱在腿上,一手捏了顆櫻桃喂她,嘴裡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所以才敢讓白非凡趁此機會恢復身份?」


  阿玖嘴裡咬著櫻桃,說話含糊不清,「你不也是知道這種結果,所以才答應的嗎?」


  打了勝仗,人們得了好處,心情愉悅,包容心就大;如果是打了敗仗,他們是堅決不會讓白非凡暴露身份的,否則這些人的怒火就全都發泄到了白非凡和昭帝身上。


  就像梁國太子羅辯。


  要是現在節節勝利的是梁軍,那麼羅辯的太子之位必然會坐的穩穩地,還會得一個文韜武略,英明善謀的好名聲。


  但是現在梁軍節節敗退,梁國人的怒火不能發泄在夏軍身上,就全都發泄在羅辯身上,好大喜功,剛愎自用,窮兵黷武……一個又一個的罪名往羅辯身上安。羅辯雖然有太子之位在身,但現在恐怕過的還不如一個普通皇子來的舒服。


  所以才有一句話,叫做「成王敗寇」。何為對錯?誰勝利了,誰就是對的!


  羅辯現在過的確實非常不好。


  當初他堅持出兵的事情完全是受樂妃唆使,現在出了事情,樂妃竟然對他避而不見!三皇子黨和四皇子黨的人趁機落井下石,大力打壓他的勢力;原本跟著他的人,也變得人心不齊,整日里就知道相互抱怨,一點有用的主意都沒有,甚至還有人暗中投靠別的皇子。


  監國之權雖然還在他手中,但他做起事情來卻一點都沒有之前的順暢如意,朝堂上,他每說一句話,就會有人跳出來和他唱反調。依著他之前的脾氣,早就把這些擼了官職了。但是現在,哪怕氣死,他也要忍著!

  唯一讓他慶幸的就是,父皇並沒有撤掉他太子之位的意思。


  只要他最近表現的低調一些,等過了這段日子,日後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樂妃那女人也休想再拿捏他!


  羅辯坐在書房內暗自發狠。


  外面有內侍急匆匆進來稟報,「啟稟太子,皇上召您在勤政殿覲見。」


  羅辯神色一凜,一邊往外走,一邊問,「父皇可說了是何事?」最近父皇每次見了面都是訓斥他,若是可能,他一點都不想在這個時候湊上去。


  內侍搖頭,「奴才不知。」想了一下,又偷偷道,「聽說是從春城那邊送了一封信回來,皇上看后大發雷霆。」


  羅辯皺眉,春城送過來的信?那就是關於和談之事了?難道是夏朝提的要求太過分,所以父皇才發火?可若是如此的話,叫他過去做什麼?不會又是為了訓斥他,拿他當出氣筒吧?

  想到這,羅辯心裡閃過一絲煩躁。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羅辯剛進了勤政殿,還沒來得及行禮,就看眼前黑影一閃,一個東西沖他砸過來。


  羅辯被嚇一跳,忙著往旁邊躲。


  東西落到地上,被摔得粉碎。


  羅辯瞅一眼,是一個粉彩的茶盅——正是平日里永帝常用的那一個。


  眼皮子跳一下,剛要請罪,就聽到上面永帝的怒罵聲,「好你個孽障,你還敢躲!」


  永帝順手抄起硯台扔過去。


  羅辯這次不敢躲了,腦袋結結實實的被硯台砸中。


  幸好永帝體弱,距離又有些遠,這一下只把他額頭砸起來一個包,並沒有砸破。


  硯台裡面的墨汁灑出來,灑了羅辯一頭一臉,把他身上穿的明黃色四爪太子服都弄髒了。羅辯擦都不敢擦,也不敢呼痛,忙跪下道,「兒臣有罪,惹的父皇動怒,請父皇責罰。只求父皇保重身子,千萬不要因為兒子氣壞了。」不管是為了什麼,先認錯准沒錯。


  永帝氣的直喘,眼底怒火熊熊,抖著手指著羅辯道,「你確實有罪!朕問你,當初你出題目,攛掇著考校國師,中間你到底安排了什麼鬼魅伎倆陷害國師?還不快從實招來?!」


  羅辯有點懵,這都過去了多長時間的事情了,父皇怎麼又提起來了?

  當初考校國師的事情是樂妃提出來,樂妃攛掇的,那會樂妃已經入了宮,並且深受永帝喜愛。他不過是和樂妃做套害國師,順水推舟的推了一把而已。怎麼現在全都推到了他的頭上?而且還說是陷害國師?天知道當時樂妃使了什麼法子弄鬼,害的國師占卜失靈,但這些和他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現在讓他說,他怎麼說的出來?


  羅辯一張臉憋得通紅。


  他現在本就背腹受敵,堅決不能再增加樂妃這個敵人!樂妃對父皇的影響力他是知道的,所以,哪怕他是冤枉的,也不能把樂妃牽扯進來。


  「你還不說!」看羅辯的樣子,永帝更加憤怒,「你不說,朕來說!當初你派人刺殺國師,被朕知道后,朕罰你禁足,你因此記恨國師,所以蓄謀報復,才故意設計害他是不是?!你故意在朕面前挑撥離間,讓朕錯信你的小人言語,趕國師出京,之後你又派人追殺國師,迫使國師走投無路趕往夏朝!」


  「朕就說夏朝人怎麼突然變得勇猛無敵,有如神助了!原來是國師在幫著他們!你可知道夏朝軍隊里那個白參軍是誰?朕告訴你,白參軍就是白非凡!是國師!當初國師占卜,說不宜對夏朝動兵,你說國師占卜不準!說國師是造謠生事!結果如何?!現在邊疆連失五城,夏朝皇帝又獅子大開口,不但讓把鄲城、漆城割讓給他們,還要讓賠償他們戰爭消耗一千萬兩白銀!監國這麼久,國庫里有多少銀子你知不知道?一千萬兩!給了他們,朕還拿什麼煉丹,拿什麼長生?!這就是你堅持打仗的結果!」


  永帝越罵越氣,伸手抓起桌子上的金鎮紙朝羅辯砸去。


  到現在,他已經不知道是後悔當初驅逐國師,還是心疼損失的城池和銀子了。


  總之,不管是國師,還是損失的城池和銀子,都是由太子這個蠢貨引起來了,要不是他搞鬼魅伎倆,出一些個餿主意,他們梁國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羅辯早就被永帝的一頓吼罵懵了,腦袋裡嗡嗡作響,心裡就只有一句話,「完了,這次是徹底的完了!」


  父皇之前有多信任國師,多迷信占卜術,他最清楚不過。現在梁國吃了敗仗,白非凡又出現在夏朝軍隊裡面,父皇一定會將這些都歸結在白非凡的占卜術上面。


  而當初派人刺殺白非凡的事情又被父皇知道了,父皇一定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咎在他身上,再加上損失的城池和銀兩。


  羅辯頓時如墜冰窟,眼睜睜的看著鎮紙砸過來也不知道躲,「砰」一聲,鎮紙又砸在額頭上面。心裡的驚駭加上頭上的創傷,羅辯眼一翻,暈了過去。


  **

  明亮的宮室內,樂妃素手調弄著香料,屋子裡的光線微暗,宮殿內伺候的侍女悄無聲息的倒下。


  樂妃神色一凜,忙收了手行禮,「屬下參見尊者。」


  一襲暗黑的高大身影出現在屋內,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面容,凜冽的氣勢壓得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


  樂妃見識過尊者的手段,將頭埋的更低,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尊者手輕輕抬一下,「廢物!」


  「啪」一聲,樂妃被打到在地,嘴角有鮮血滲出。


  樂妃不敢呼痛,忙爬起來跪好,身子伏得更低,「請尊者恕罪!」


  尊者聲音冷漠的沒有絲毫感情,「這麼好的資源給了你,你竟然還能失敗,讓夏朝人打的落花流水,本座要你有什麼用?」要不是受天道束縛,他不能親自動手,他堅決不會用這些蠢貨。


  樂妃聽了尊者的話,嚇得瑟瑟發抖,顫聲道,「尊者饒命。本來這邊的事情進展的很順利,但夏朝那邊突然殺出來一個叫鳳涅的人,破壞了所有的計劃。據說這個鳳涅天生力大無窮,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就能攻破一座城池,連一尺厚的城門都攔不住他……有這樣的人在,想要打勝仗實在困難,不過尊者放心,屬下一定會想辦法除掉這個鳳涅的!」


  尊者對樂妃的話產生幾分興趣,「你說這個叫鳳涅的力大無窮,一個人就能攻破一座城池?」


  樂妃生怕尊者不信,忙著點頭,「屬下不敢騙您,這件事情許多人都知道……」又把關於鳳涅的傳言一五一十的和尊者說了一遍。


  「這麼說來,這個鳳涅倒真的是個有本事的。」這樣的人在他們那裡不算什麼,但在這樣的俗世界已經可以用天才來形容了。他雖然感興趣,卻不打算自降身份去對付,冷著聲音道,「既然如此,本座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年之內,必須要攪的夏朝國運衰敗才行。如若不然……後果你自己知道!」


  樂妃唯唯諾諾的點頭,「屬下明白,屬下一定儘力,必然不會再讓尊者失望!」


  尊者冷冷的「嗯」了一聲,轉瞬消失不見。


  樂妃輕輕鬆口氣,身子癱倒在地,這才覺得左半邊臉火辣辣的疼,忙著取藥膏塗抹,心裡慢慢思索著對策,要想禍亂夏朝,必須先得除掉鳳涅這個攔路虎才行。


  阿玖完全不知道,在她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她就被樂妃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想著要除之而後快。


  此時她正滿院子找綠豆糕。


  以往每次到了中午的時候,綠豆糕都會準時飛回來等著她投喂,現在不但綠豆糕沒有出現,連昭帝都不知所蹤,阿玖心裡莫名浮現出不好的預感,抓著院子里的錦衣衛問,「你們看到綠豆糕了嗎?」


  錦衣衛閉緊嘴巴搖頭,「沒看到。」


  表情太假,阿玖壓根不信,眯著眼問,「我再問你們一遍,你們看到綠豆糕了沒?」


  錦衣衛眼神往後院的方向瞟,嘴裡依然道,「沒看到。」


  阿玖立刻往後院走,剛一進院子,就聽到綠豆糕驚天動地的叫聲,「壞人!叉出去!綠豆糕告訴主人!主人打你!壞人!啊——救命啊——綠豆糕不要學游泳!」


  阿玖眼皮一跳,忙著往前走兩步,就見昭帝袖子高挽,拿著一根繩子拴著綠豆糕的腿,繩子一頭栓在一根長長的棍子上,把綠豆糕往水池裡里拽,一邊拽,一邊嘟嘟囔囔道,「叫救命也沒用,小九兒壓根不知道你在這!你不是喜歡偷看洗澡嗎?我就給你好好洗洗澡!」


  綠豆糕嚇得毛都炸了,撲棱著翅膀大叫。


  阿玖這才想起來,昨天她在自己屋子裡洗澡的時候,昭帝不知道怎麼著偷摸的跑進來,結果剛脫了衣服,綠豆糕又飛了進來。


  綠豆糕見了昭帝是必然要炸毛的,那一通叫喚,直接把院子里伺候的親衛都驚動了,害的昭帝偷香沒偷成,還得灰頭土臉的躲藏。


  她以為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沒想到昭帝這個小心眼的,竟然憋著勁今個跑來找綠豆糕算賬,還真是……


  阿玖扶額,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樣孩子氣的舉動,也虧他能做的出來。


  ------題外話------


  PS:十點之後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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