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將王爺還給我,好不好?
「雲戟,你…你什麼意思…你…你也被暗算…死…死了…」
何穎「騰——」地跳了起來,好像受了極度的驚嚇般的站了起來,原來還算冷靜和淡然的臉上迅速不滿駭然的神情…
別人或許聽不懂雲戟話里的意思,但是何穎顯然聽明白了。「摘了桃子」這句話還是她前世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她一直以為雲戟最後當了皇上,可是,沒想到雲戟居然也遭到了暗算,死了。可是,這在後面算計她算計雲戟的人到底是誰?
「大膽!居然敢詛咒王爺…」
一直呆在暗處的暗一突然間斥責出聲,同時他身法極快的想要奪門而入…
「砰——」地一聲,卻是一個小小的冒煙的東西被丟了出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暗一,小心!」
雲戟駭然的大喊出聲,可是卻是已經晚了。那東西在暗一的腳下響了起來。還好暗一的速度夠快,見勢不妙,生生的往後一跳。然後他聞到一股濃濃的硝煙味,風吹的帶著濃濃硝煙味的碎紙屑在他的身邊飛舞…
「暗一,沒事吧?」
暗一難得一現的狼狽模樣讓雲戟很是吃驚。不過,何穎今天扔出的這個「炸藥包」的威力好像不是太厲害…
這份念頭剛現,何穎威脅的聲音跟著響起:
「王爺,你是不是覺得這個霹靂炮的威力不夠大?實話告訴你,這個霹靂炮不過是本郡主用來嚇唬你們的。如果再有人膽敢亂動,讓本郡主感覺到危險的話,本郡主保證,今天這座院子里的人,一個都跑不掉。王爺,你相不相信?」
柳楓母親的這間卧室不大,所以前後兩個窗戶也都不大,不太有破窗而入的希望。再說,唯一的那道門被何穎自己親自把守著。就在她威脅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雲戟眼尖的看到何穎提起腳邊四五個和他在西山曾經見過的那種威力奇大的「炸藥包」一模一樣的「炸藥包」,通過半人高的窗欞沖他得意的晃了一晃。
「暗一,你帶著全部的人都撤到院子外面去。柳楓,你暫且跟著暗一他們出去,本王保證,如果本王自己能活著走出這個院子的大門的話,你的母親也一定能活著等你回家。」
雲戟突然開口,吩咐暗一他們帶著所有的人離開這個院子。
如果何穎手裡提著的真是他在西山見過的那種威力的「炸藥包」的話,炸掉這整個院子確實不在話下。
人越多,犧牲越大。
他突然不願意再做這種無謂的犧牲。
他身邊的這些暗衛都是前世忠誠的陪著他走到最後的暗衛。前世他們已經為他犧牲過一次了,這輩子他不希望他們再做這種無謂的犧牲…
如果他真的因此喪命的話,逐月會將他們的身契都交給他們…
「王爺,萬萬不可!屬下願與王爺共存亡。」
暗一沒想到雲戟突然會下這種命令,頓時嚇得一翻身跪倒在地,以頭叩地,斬釘截鐵的表達自己的決心。
他們是王爺的暗衛,怎麼可能拋下王爺一個人獨自逃命?
「屬下願與王爺共存亡。」
院子四周的空氣中突然響起各個暗衛們忠誠的聲音。他們各自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但是聲音卻是不約而同的同時響起。很顯然,他們雖然沒有經過商量,但是意思卻是不謀而合,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雲戟一個人獨自逃命的…
「王爺,草民也不會離開的。王爺為了草民都親自以身犯險,草民…草民如果在這時候離開的話,草民…草民簡直…簡直枉為人子。」
四面八方的鏗鏘聲讓柳楓的一身熱血也為之沸騰了起來,他跪倒在地上,一臉堅定的開口。說到最後,他的眼眶都紅了,聲音也開始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本王的話你們都不打算聽了,是不是?」
雲戟的心頭一熱,眼眸卻危險的眯了起來。他著重看了一眼暗一,暗一隻覺得自己身上的寒毛在雲戟的這一眼下根根站立了起來。
「王…王爺,屬下…屬下遵命。」
暗一終於敗在雲戟異常嚴厲的視線下,再次行禮后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去。當然,臨走前還不忘將柳楓也順便打包給帶了出去。
暗一是暗衛頭領,他都妥協了,其他的暗衛們就更加不敢違背雲戟的命令,一瞬間破空聲不時的響起,整個院子的暗衛們都走了過一乾二淨。
當然,臨走前他們都甚是好奇,為什麼何穎郡主會說王爺也受了暗算死了?
他們王爺明明還活得好好的…
趁著眾暗衛們一起離開時發出的聲響,鄭諾也拉著宋拾兒知春知夏她們離開了二門。當何穎掏出那個「霹靂炮」嚇唬暗一的時候,鄭諾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那種霹靂炮不就是她從那個山洞裡順來隨手甩給了宋拾兒的那種新式爆竹嗎?這種新式爆竹她剛好知道一個致命的弱點…
「郡主,咱們出來幹什麼?您現在又不擔心王爺了嗎?」
小心翼翼的退出院子大門,宋拾兒很是不解的問了起來。其實,她心裡也很好奇何穎郡主問的那句「你也受暗算死了」是什麼意思。可惜,鄭諾卻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跟著暗一他們一起退了出來。
「拾兒,你記不記得。你昨天不小心將那個爆竹給掉進了水裡,然後那東西就再也點不起來了是不是?你說,咱們要是將何穎郡主手裡那東西全部給弄濕了,何穎郡主是不是就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王爺了?」
鄭諾卻沒有回答宋拾兒的問題,反而一臉興奮神情的問道。
她剛剛在院子裡面就想到了這個,越想越有道理。她知道,即使的「炸藥包」也需要用火摺子點燃。這就如同燒火用乾柴,火就很容易點燃。但是,如果換了濕柴的話,即使有火摺子也沒那麼容易點起火來吧?
「對啊,郡主。您這麼一說奴婢也想起來了,昨天那個濕掉的奴婢看著丟了可惜,折騰了好久硬是沒有點響。郡主,您的意思是…」
宋拾兒的眼睛閃閃發光,她覺得鄭諾肯定是想出了什麼好主意出來,這才迫不及待的跟著暗一他們一起退了出來。
「暗一——」
鄭諾忽然對著空中喊了一句「暗一」。她相信暗一即便退了出來,肯定也不會走遠。
而且,她早就注意過了,柳楓租住的這個院子就是京城那種最簡單的泥瓦房。這種房間很是簡單,揭開瓦就可以一覽無餘,沒有一點阻礙…
很是適合潑水。
「見過郡主,給郡主請安。」
暗一果然沒有離開,聽到鄭諾喊他,沒有任何猶豫的顯現出自己的身影。
他跟在雲戟身邊的時間最長,自是知道鄭諾對於雲戟的重要性。而且,剛剛鄭諾和宋拾兒的談話聲他也聽見了。或許鄭諾真的有辦法改變這種僵持的情景也不一定…
「暗一,如果讓你提著一桶水讓屋頂的話,你有沒有把握在不驚動何穎郡主的情況下將何穎郡主手裡的火摺子弄濕?」
鄭諾突然想了起來,她幹嘛心心念念的想要將何穎身邊炸藥包給弄濕,不是只要將何穎手中的火摺子弄濕就夠了嗎?只要何穎失去了先機,不能在第一時間內點燃炸藥包,以暗一他們的身手,制服何穎郡主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郡主,屬下保證完成任務。」
暗一眼睛一亮。剛剛電光火石間他確實看到何穎手裡的火摺子亮了一下…
「知春,知夏,走,你們掩護本郡主看熱鬧去。」
看著暗一退下,照她的吩咐做事,鄭諾又有了看熱鬧的心思。
何穎以為她現在穩佔上風,等到她手裡的籌碼全部沒有了作用,她倒要看看她還要如何囂張…
知春知夏剛剛心裡還暗自忐忑,不希望她們以前的主子一個人涉險。可是,現在看到鄭諾興緻勃勃的模樣,她們心裡也驀地輕鬆了起來。
她們雖然不是很明白鄭諾安排暗一準備水有什麼用,但是看到鄭諾信心滿滿的樣子,她們就莫名的相信鄭諾的辦法一定有用。
當暗一拿著水桶出現在柳楓母親卧室的屋頂上時,雲戟的額頭就不由得跳了幾跳。他敢肯定,這種取巧的方法一定是鄭諾想出來的。她肯定沒有聽他的話,乖乖的呆在院子外面等他…
也不知知春知夏被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被她給忽悠住了。他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空氣中果然散發著他熟悉的那種淡淡的葯香…
她肯定就站在離她不遠的隱蔽處。
一想到這裡,雲戟就忍不住一陣頭疼。他盡量剋制住自己想要回頭的衝動,心裡卻想著自己對她是不是太容忍了一點,害得她現在都可以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何穎郡主,沒錯。本王確實是因為被人暗算致死。暗算本王的人應該就是搶走你那批武器的人。因為本王就是死在你所研究出來的那種威力奇大的弩箭之下。」
就在雲戟將所有的暗衛全部撤離,何穎也吩咐婉柔婉如將柳楓母親和奶娘的耳朵給堵了起來。有些話,除了身邊貼身侍候的幾個人,她還是不願意被外人聽到。
做完這一切,她才終於說出了她上輩子的死因。雲戟聽說原來上輩子她居然是在押送武器回京的路上被人擄走了武器之後將她殺死的,不由得暗嘆了口氣…
好一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前世,他們都做了那隻捕蟬的螳螂,背後的崔家和七皇子云霄卻做了那隻連同螳螂和蟬一起吃了的黃雀…
「你的意思是說,搶走了本郡主武器的那群人背後的那個人當了皇帝?你說,那個背後之人是誰?是誰?」
何穎對於前世自己的死一直耿耿於懷,雖然她運氣好,又「重生」了一次。但這並不表示她就不想報仇了…
她一向都是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更何況,那是殺身之仇,她甚至有時候做噩夢還會夢到前世自己被人無聲無息的從背後割破了喉嚨,血流了一地,但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越流越多,最後失血過多而亡。
那種感覺太過無助,太過痛苦。即使她現在只是想起,都有種汗毛倒豎心悸膽寒的窒息感。
「你真想知道?不過,現在卻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哦,對了,本王忘了告訴你,你現在和他們的關係好像還頗為親密。聽本王一句勸,好好的守著自己的秘密。要不然,這一世你或許又要重蹈覆轍,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雲戟卻對何穎目眥欲裂的咆哮聲充耳不聞,根本沒打算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何穎。
「雲戟,你別忘了。惹惱了本郡主,今天這院子里的人一個都別想離開…」
何穎憤怒的揚起手裡的火摺子,威脅的將火摺子靠近嘴邊,然後她輕輕一吹,火摺子就在她的手掌里燃燒了起來。
她手裡的這種火摺子是她自己經過加工,只要一接觸到氧氣就能很快燃起來的一種比現代出現過的火柴還要好用的點火工具。通常只要她輕輕的吹一口氣就能夠點燃。
就像現在,她手裡高舉著火摺子,讓雲戟能夠看到她的決心。
可是,雲戟回答她的只有簡單明了的一個字,「倒!」
她還沒反應過來,突然,頭頂上的瓦突然被人揭開了好幾塊,同時,一大桶水從天而降,瞬間將她淋成了「落湯雞」,她手裡的火摺子,她放在腳邊以備不時之需的「炸藥包」「霹靂炮」全都不能倖免的洗了一個冷水澡…
與此同時,暗一跟著冷水一起從天而降,將還在獃獃發愣的婉柔婉如給控制了起來。
另外跟著暗一一起落下的暗衛則手腳快速的將柳楓母親身上的「炸藥包」給解了下來。
「何穎郡主,請吧。」
暗一將原本就虛掩著的房門徹底打開,然後對著一身被淋得濕透的何穎禮貌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鄭諾,你給本郡主出來!是你,肯定是你…」
何穎冷得牙齒都「咯咯」打顫,她走出房門,對著空曠的只有雲戟一個人的院子大喊大叫。雖然雲戟也站在這裡,但是這種難登大雅之堂的餿主意肯定是鄭諾的傑作,這一點她心裡莫名的肯定。
「看來,何穎郡主體內的毒素都排的差不多了。看這生龍活虎的模樣就清楚本郡主上次給你的葯有多神奇,何穎郡主,你說是不是?」
看到何穎這樣,鄭諾都忍不住感嘆自己果然還是心腸太軟。不過七天,就將何穎身體內那麼霸道的毒給清了。
何穎聽了鄭諾這話卻再次忍不住火冒三丈。
她相信,即使不用鄭諾開那麼苦的葯,她自己如果能狠狠心,直接吃上七天的瀉藥的話,身體內的毒素也能清的差不多吧?她完全是被鄭諾給忽悠了好不好?
「鄭諾,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故意開一大堆苦的要死的瀉藥給本郡主吃,讓本郡主每天泄得恨不得死在床上,然後,然後你就帶人將…將本郡主的兵工廠給…給據為己有…鄭…鄭諾,本…本郡主這…這輩子和…和你…沒…沒完…」
何穎看到鄭諾就氣不打一起出,她很想暴跳如雷,指著鄭諾狠狠的大罵一頓。可是,她身體的冷意卻讓她禁不住牙齒打顫,說話的氣勢也就沒有那麼氣勢凌人了…
「何穎郡主,你不覺得本郡主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嗎?比起你三番幾次要本郡主的命,暗殺本郡主,本郡主不過是讓你吃幾天瀉藥而已。這過分嗎?難道你覺得你想殺本郡主,本郡主就乖乖的讓你殺死,這才不過分,對不對?」
鄭諾卻沒有何穎那麼大的火氣,只是很心平氣和的看著何穎,無奈的問。
她們兩個之間的恩怨從來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的。這一點,她心裡明白,何穎心中也明鏡似的。
「鄭諾,你…你…」
「諾姐兒,看在前世咱們姐妹一場的份上,你離開王爺,將王爺還給我好不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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