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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 船到橋頭 後顧之憂(七更)

  十八立刻白了臉色,「三個月工資?你讓老娘吃土啊……。」


  喬一瞪了她一眼,十八趕緊捂住嘴,扯著他的袖子:「組長……一哥……哥哥~一個月行不行?」這撒嬌的功力也真是沒誰了。


  喬一咳嗽了一聲,轉身就走:「兩個月,沒得商量。」


  十八朝著他的背影狠狠揮著拳頭,「可惡……。」


  在她知道喬九比她罰的還狠的時候,忍不住得意的笑出聲來,兩人在訓練場上你來我往,又罵了一萬個回合。


  等終於做完一萬個蛙跳,「老娘基本是要廢了……。」


  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餐廳,等來的只有殘羹冷飯,摸著飢腸轆轆的肚子,欲哭無淚,心底再次把喬一那個吸血鬼拖出來問候他十八代祖宗。


  「喬十八,你再磨磨蹭蹭的,這飯我就喂狗了?」一道冷酷的聲音忽然響起,十八扭頭看去,就見喬一坐在角落裡,面前的餐盤裡擺著熱騰騰的飯菜,還有她最愛的紅燒肉。


  她「嗷嗚」叫了一聲,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過去,也不用筷子,伸手就抓一塊紅燒肉丟嘴裡。


  喬一再一次被這女人的粗魯驚到了,嫌棄的皺眉:「是不是女人?」


  十八挺了挺胸,露出還算有大概輪廓的胸:「老娘不是女人,你是女人?」


  喬一厲聲道:「給我好好說話。」


  十八聳了聳肩:「對不起長官,我生來就這樣。」


  喬一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慢點,沒人跟你搶。」


  十八忽然說道:「對了,喬九那個女人心思不純,你多注意一些,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準確的,要小心她對小姐不利。」


  喬一臉色冷酷,「你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好紀小姐的安危,如果紀小姐出了什麼事,我給你申請個烈士名額。」


  十八白了他一眼:「你才是烈士,你全家都烈士。」


  「你說紀小姐和先生到底是什麼關係?我總覺紀小姐長的有點兒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十八困惑的皺眉。


  喬一眯了眯眼,聲音忽然變得無比冷酷:「好奇心害死貓,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其他的不是你該過問的,吃完飯回去吧,守著紀小姐。」


  話落起身離開。


  十八看著男人連走路都一板一眼的背影,撇了撇嘴。


  雲涯睡覺前去給喬博文把了個脈,當時喬一也跟著進去了,雲涯知道這人是不放心她,怕她對喬博文不利,雖然有些不耐,但想到喬博文的身份,也就釋然了,人家的本職工作而已,再說了,她之前跟喬博文素不相識,這些人警惕她也是正常。


  喬博文睡著了,雲涯看到他手裡握著一個簪子,睡著了還緊緊抓著不放,簪子很是精緻漂亮,從雲涯那個角度,能看到那枚紫色琥珀石里晃動著水澤,很像一個字。


  雲涯正要細看,喬博文就醒了。


  「你來了。」


  雲涯笑道:「我來給您把脈,一切正常,晚上睡覺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了一定要喊人,我就住在隔壁。」


  喬博文點點頭。


  雲涯目光落在他手裡的簪子上,「這簪子真漂亮,簪子的主人也應該是位大美人吧。」


  喬博文看著手裡的簪子,嘴角挑起一抹笑容,目光染滿了思念,「是啊,她是我見過的這個世上最美麗的女子。」


  能這麼評價,大概就是他的愛人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情人眼裡出西施。


  雲涯笑道:「是嗎,有機會的話真想見見。」


  喬博文忽然看著雲涯,那眼神令雲涯有些膽顫心驚的,雲涯笑了笑,摸著自己的臉:「怎麼了?爺爺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她過世很多年了。」


  雲涯捂著嘴,「不好意思……我……。」


  喬博文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沒事,你也不知道,我不怪你。」


  雲涯雙手托腮,一臉好奇的問道:「可以跟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嗎?」


  喬博文笑道:「有時間吧,我今天累了……。」


  雲涯立刻說道:「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晚安。」


  給他掖了掖被角,檢查了一下房間溫度,這才關門離開。


  房間徹底安靜下來,喬博文瞪大雙眼,看著天花板,良久,沉沉的嘆息一聲。


  「我已經好多年都沒有夢到過你了,我幾乎快把你的模樣給忘了,直到看到她,你的樣子才重新在我的記憶力清晰起來……。」


  「對不起……。」


  他緊緊的握著簪子,任憑那尖利的稜角刺進掌心,閉上雙眼。


  ——


  雲涯回到房間,洗了澡擦著濕漉漉的頭髮走出來。


  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茫茫夜色,眸光漸漸迷濛起來。


  她有一種直覺,喬博文話里的那個人,也許就是自己的外婆。


  她沒有外婆的照片,她不知道外婆長什麼樣,只小時候聽外公無意的念叨一句,她跟外婆眉眼相似,這句話她一直記在了心裡。


  她很奇怪,關於外婆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只大概聽說過是生了紀瀾衣之後得病去世了,這麼多年外公一直沒有續弦,為外婆守身如玉,也是他的深情刺激了另一個女人,才招來對方的瘋狂報復,釀成了一樁樁慘劇。


  她所了解的外婆,都是從雲姝嘴裡得知的,但這個女人恨毒了外婆,話也不能盡信。


  雲涯想到晏哥哥的奶奶,想到那個傳說里富可敵國的寶藏,想到喬博文的目光,越發覺得困惑起來,眼前彷彿有個無窮無盡的迷霧……


  這一切,也許華神醫才是最清楚的,他不僅認識太爺爺,認識喬博文,還認識外公,甚至連師父收她為徒也在意料之中。


  算了,想這麼多也沒用,船到橋頭自然直。


  雲涯蒙被子睡覺。


  而晏頌,卻睡不了安穩覺,這次行動牽涉太大,部署周密,務必保證萬無一失。


  現在雲涯在喬博文那裡,算是解決了他的後顧之憂。


  黃毛推開門快步走進來:「一切已部署周全。」


  晏頌看了眼手錶,凌晨十二點,多少人在醉生夢死,又在和周公下棋?


  是人一天中最鬆懈的時候,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策劃了那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天。」


  「行動。」晏頌沉聲吩咐道。


  兩個沉沉的字音落地,彷彿點燃了炸彈的引子,一點點吞噬著草線……只待一個時機,便會引爆。


  到那時候可就不僅是一個國家的動蕩那麼簡單。


  與此同時,全國各地正在上演著抓捕行動,有的在睡覺,有的在酒吧買醉,有的在埋頭工作…毫無預兆,當手銬戴在他們手腕上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


  以為自己在做夢。


  那樣無辜的眼神,彷彿他們真的是無辜的一般。


  這一行動果不其然在國內引起震蕩,但很快就被強制手段壓制了下去,並不為外人所道,但基本上敏感的人都察覺出來了,這天、馬上就要變了。


  「此次行動圓滿完成,共抓獲一百二十一人,無一人逃亡,現在悉數被關押起來,等待審訊。」


  「我們的人在這些人的家裡搜到了各種各樣的證據,這些足以證明他們的身份。」


  「很好。」晏頌勾了勾唇,終於扳回來一局,在父親成功當選之前,這些人應該會消停一陣子了。


  這次的行動出其不意,沒有走漏絲毫風聲,這也是能如此成功的原因,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現階段,應該在國內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我們的人,一夜之間全被抓了起來,截至目前,信息癱瘓,無法打探到具體情況。」


  「什麼?」男人不可置信的問道。


  反應過來,迅速打了個電話,向上級彙報。


  所得到指令是,撤。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撤出華國市場,如果不是消息靈通,撥出蘿蔔帶出泥,一個都跑不了。


  國內暫時恢復了安靜。


  「我近期要離開一段時間,家裡就交給你了。」


  酒吧內,晏頌搖晃著紅酒,沉聲說道。


  那俊美的面容,冷酷的氣質,在酒吧迷離炫目的燈光下多了幾分神秘高貴,牽引著所有女性的視線,不知有多少目光在偷偷打量著他。


  「去哪兒?」晏南歸眉梢微挑,邪魅風流,一顰一笑勾的女人魂兒都沒了。


  兩個男人截然不同的氣質,卻全然都是極品美男……


  周圍暗暗關注的女人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晏頌沒有說話,端起酒杯一口悶了。


  「你那位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你就能放心?萬一你不在的時候,被人拐跑了怎麼辦?到時候我看你找誰哭去。」晏南歸笑道。


  晏頌冷冷掃了他一眼:「不怕死的,可以試試。」


  那身上頃刻間流露的殺機,令人忍不住一陣膽顫心驚。


  「就沖你這樣子,有賊心沒賊膽兒了。」


  晏南歸忍不住笑了起來,端起酒杯朝他晃了晃:「祝你旗開得勝,抱得美人歸。」


  晏頌哼笑一聲,錢夾里掏出幾張百元大鈔扔吧台上,朝他晃晃手:「走了……,這地方你也待的下去?這裡的味道聞著就令人噁心。」


  話落轉身就走。


  迎面一個美女故意撞上了晏頌,濃妝艷抹,爆乳短裙,滿身非主流廉價氣息,嬌哼一聲就故意往晏頌身上跌去。


  晏頌飛快旋身,女子撲了個空,摔了個狗吃屎。


  晏頌沒有多看一眼,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晏南歸忍不住發笑,這個侄子還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女人掙扎著爬起來,心底又氣又怒,狠狠瞪著男人離開的背影:「不解風情的臭男人……老娘看上你是給你面子……。」


  目光一轉,看到坐在吧台上喝酒的男人,雙目一亮,這個男人更剛才那個比一點都不差啊,雖然一看就是情場老手……


  「先生,一個人嗎?」


  女人撩了撩長發,身姿妖嬈的走過去。


  「你覺得呢?」


  連聲音也這麼好聽,女人內心暗喜,這樣說的一般來說都有戲,目光在他身上打轉,越看眼睛越亮。


  大款啊,從西裝到領帶再到手錶,全都來頭不小。


  「長夜漫漫,先生一人肯定寂寞,不如我陪先生喝酒?」喝著喝著就喝到床上去了。


  男人勾了勾唇,那邪魅的笑容令女人一陣臉紅心跳。


  男人側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如同X光似的,讓她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不由得訕訕的笑了笑:「先生……?」


  「像你這種千人騎萬人枕的婊子,本少爺嫌臟!」


  女人臉色由青轉白,正想破口大罵,男人一個陰冷的眼神掃過來:「滾。」


  女人立刻灰溜溜的跑了。


  不期然的,腦海里忽然掠過一張女人的面孔,不由得笑了笑,從錢包里抽出一張紙條,上邊寫著一串電話號碼。


  手指緩緩摩挲著字條,曖昧的彷彿在撫摸那人的面容……


  撥通了號碼,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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