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6章誰欠的債(6)
風逸鸞也是滿臉的淚水,卻還要勸著風老夫人,「娘親,娘親,你注意自己的身體。」
「若是軒兒走了,我也就跟著去了。」風老夫人哭的更加的傷心,白髮人送黑髮人,她承受不住那樣的打擊。
「你,你這個女人來做什麼,是你,就是你害死我哥哥的。」風逸鸞看到走進來的楚童微微的一怔,便隨即哭喊道想要向她撲去,只是看到隨後跟進來的靖王,只能硬生生的止住了她的動作。
「鸞兒,是爹把王妃請來的。」風老爺子的心中又豈能不怨恨楚童,只是,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恨又有什麼用呢?
「爹?」風逸鸞驚住,有些疑惑地望向風老爺子,看到他臉上的矛盾時,明白了他的心思,便沉痛的垂下眸子,沒有再說什麼了。
床上的風逸軒氣息越來越弱了,但是,卻仍就在喃喃的喊道她的名字,聲音雖然很低,但是卻喊的特別的清楚,一字一字,都是那種發自內心最深處的,帶著他那太過沉重的感情。
他的臉已經慘白的沒有任何的血色,就如同一張白紙,他的唇也是乾枯而慘白,似乎有很久很久沒有喝過水了。
此刻的他,躺在那兒,消瘦中,更多了幾分飄逸,似乎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但是他的唇卻一直都微微的動著,一直在喃喃的喊著她的名字。
楚童心中越來越驚,看來風公子對真正的楚三小姐感情很深。
「過去看看他吧。」靖王自然明白她此刻的心情,所以不等她開口,他便主動的開口說道,他自己主動的開口,只是因為不想讓她為難,其實他的內心深處,不希望她過去,畢竟他也是自私,無法看到他的女人跟別的男人,
楚童愣了一下,雙眸慢慢的轉向靖王,望了他一眼,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她畢竟不是真正的楚三小姐,所以她覺的她過去真沒有用,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她慢慢的走到了床前,慢慢的蹲了下去,低聲喊道,「風公子。」
既然風老爺子讓她來是勸風公子的,那麼她就儘力的勸一勸吧,希望有用。
她那聲音很輕,很輕,但是,床上的風逸軒卻似乎微微的動了一下,雙眸也慢慢的睜開,看到面前的楚童時,唇角慢慢的扯出燦爛的輕笑,眸子中,也漫過明顯的欣喜,唇再次微微的啟動,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我們都死了嗎?我們這是到了天堂?還是地獄?我說過,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我都要陪著你,我不會讓人一個人獨零零的。生不能在一起,死了,我會永遠的陪著你。」
低低的聲音中沒有太多的氣力,但是,他的話,房間內的那些人,還是聽到了。
眾人的臉色都紛紛的一變,風老夫人也停下了哭聲,有些驚愕的望向靖王。
風老爺子更是一臉的尷尬與著急,他怎麼都想不到,風逸軒會說出這樣的話?當著王爺說出這樣的話,讓王爺情何以堪呀?
只是此刻,靖王的臉上卻並沒有半點的異樣,似乎沒有聽到風逸軒的話一般,一雙眸子,只是直直地望著蹲在床前的楚童。
楚童怔了一怔,心中也暗暗的驚滯,生怕君無痕聽到風逸軒這樣的話而生氣,畢竟她不是真正的楚三小姐,畢竟她現在是靖王妃。
「真好,終於可以跟你在一起了。」風逸軒慢慢的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再次低聲說道。
說話間,慢慢的閉上了眸子,唇角那笑也愈加的燦爛。
楚童猛然的驚滯,她下意識的想要掙開,但是此刻風逸軒卻抓的很緊,很緊。
「風公子,你聽著,我沒有死,所以你也不能死,風公子,你睜開眼睛。」她是來勸人的,所以自然要儘力勸,不能讓他失去了生的意志。
風逸軒的身子再次的動了一下,雙眸再次慢慢地睜開,這次,卻是明顯的有些吃力了,而且望向楚童的眸子也有些渙散,有些不太相信地說道,「沒死?」
「是,我沒死,你也沒死。」唐若影這話說的很堅定,也帶著疏離。
「你沒死?」風逸軒再次的確認道,雙眸似乎微微的黯然,卻又隨即燃上幾分欣喜,「好,那我就放心了。」
他記起來了,靖王最後回來了,既然靖王回來了,靖王一定是找到了解藥,救好了她。
看來,她已經沒有事了。
他的雙眸一直都在望著她,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房間內其它的人,直到現在,他的眼中也只有她。,
她沒死,但是他已經不想再堅持了,失去了她,太痛,太痛,這樣的日子,他已經沒有必要再堅持了。
「風公子,風公子。」看到他想再次的閉上眸子,楚童的聲音也多了幾分著急。
「童童,你以前從來喊我風公子,你以前都是喊我軒哥哥的。」風逸軒睜開眼睛,望向她,唇角淡開一絲笑。
楚童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軒哥哥?這稱呼真是……
而且現在她夫君還在一邊站著呢。
楚童下意識的望向靖王,看到靖王此刻的臉色明顯有些冷。
「童童,你再喊我一聲軒哥哥吧。」風逸軒也知道她已經嫁人,他看到靖王就在這兒,但是他就是再想聽她喊他一聲軒哥哥。
靖王望著楚童,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很沉。
「風公子,你現在已經好好養病,把身體養好。」楚童自然不可能那麼喊他,她又不是真正的楚三小姐,她以前都根本不認識風逸軒。
靖王愣了愣,神色略緩。
「童童,你終究是變心了。」風逸軒的唇角扯出一絲輕笑,似乎一下子突然沒有了力氣,然後再次閉上了眼睛。
「胡太醫,胡太醫。」風老爺子看情況不對,急聲喊著。
「在,我在。」胡太醫沉聲應著,望向風逸軒的眸子中也隱過幾分沉重,「只是,風公子只怕已經挺不過了,而且,他根本就不喝葯。更不吃任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