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紀總,喬小姐和顧西沉去了酒店,而且……只開了一個房間
喬漫站遠了一點,一身裸粉色的長裙上沾染了一些褶皺,她伸手整理了一下,接著又梳理了一下被他弄得有些凌亂的黑色長發,男人沒動,就那麼窩在真皮沙發上看著離他大概有兩米遠的窈窕的女人,深邃的眸光像是帶著電流。
「你怎麼還不走?」
喬漫看著坐在那裡一動也沒動的高大男人,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光里寫滿了戒備。
他答非所問,「花不喜歡?」
婚禮前,他站在林嫣的公寓下面,淋著雨,用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和許多耀眼的星星燈,擺成了最浪漫漫旖旎的圖案向她求了婚。
那時候他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她說願意。
時光匆匆,他依然還能很清晰的記得她眼睛里的星光,還有回答願意時,對愛情和未來的嚮往,以及對他毫無條件的信任。
喬漫精緻的小臉上化了薄薄的一層妝容,是那種看起來很清新很舒服的妝容,一看就是出門前精心打扮過,再加上她身上的裸粉色裙裝,將她整個人的氣質襯得很好,讓看到的人,尤其是男人,很容易心猿意馬,心神不定。
「紀總的意思是,你送花,我就必須接受,而且還得笑著說喜歡嗎?」
她踩著高跟鞋繞過那些玫瑰花,又繞過男人的沙發椅背,走到落地窗旁的辦公桌,坐下后,開始照常工作,完全把會客區的男人當成空氣。
十幾分鐘,她沒有說話,紀雲深也沒有說話。
可能是他看過來的眼光太過炙熱,所以她全程都低著頭整理文件,沒有回視,更沒敢做其他的動作。
就在她以為他要這麼跟她耗下去的時候,男人低淡的開了口,「對了,最近明遠集團要投資拍攝一部新電影,還沒有現場製片人,你有時間就多跑跑片場,控制一下預算,當然,能省下的預算,都歸到你那裡!」
「抱歉,沒興趣!」
她沒有抬頭,一雙漆黑的眼眸始終盯著辦公桌上的文件,隨著她的話落,整個辦公室又恢復了安靜,靜到落針可聞。
紀雲深撐在沙發扶手上的手臂撐著額角,手指偶爾摩挲眼眶,偶爾摩挲唇角,慵懶又散漫的動作,讓他整個人更加的有存在感,即便她拚命忽略,也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強大的存在。
喬漫終於停下低頭的動作,轉動旋轉椅半轉過身,側對著他,「還有,紀總可以離開了嗎?」
紀雲深低低的嗯了一聲,修長的手指整理了一下風衣的紐扣,接著低淡的說道,「我卸任之後,顧東風好像也被踢出來了,他一個輟學的大學生,又是一個有過吸毒歷史的監獄犯,從部隊出來,好像不太容易找工作吧!」
喬漫聽后,快速的扭過頭看著他,沒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紀雲深迎視著她的眸光,似笑非笑的模樣,「我覺得你要是對我剛剛的提議有興趣的話,完全可以帶著他跑跑片場,讓他學一學怎麼當製片人,以後如果做得好,我會把明遠投資經理人的這個位置交給他!」
「紀總,你這是在誘惑我?還是在威脅我?」
「你說呢?」
喬漫轉回身,雙手撐著尖細的下頜,眨了眨眼睛,「……一半一半!」
紀雲深也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轉身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像是想到什麼,扭過頭看過來,「對了,晚上我會去你那裡看甜甜。」
「紀雲深,你別太得寸進尺!」
「我以為要你幫我準備晚上要去過夜的東西,才是過分和得寸進尺的表現!」
男人笑著說完,就邁開長腿,迅速的消失在了門外。
喬漫差點把手包仍過去,但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住了。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沒有那麼容易甩掉,他只不過換了另一種方式跟她糾纏。
一種沒有結婚證,也可以糾纏的方式。
……
喬漫白天跑了兩個片場,給一個導演和兩個當紅女星做了心理疏導后,剛剛回到辦公室,就發現辦公室里的那片用玫瑰花擺成的花海不見了。
她疑惑的走到辦公桌旁,迅速的按下桌面上的座機,叫來了助理,詢問了一下,助理給出的答案是,「漫姐,紀總說你不喜歡地上的玫瑰花,就叫人搬走了,好像……是扔了!」
喬漫聽后,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哎,好嘞,漫姐,你有事再叫我!」
喬漫微微點頭,算作回應。
直到助理走出去,她才收回放在那片之前擺放著玫瑰花海,如今卻變成了空地上的視線。
接著,她就繞過辦公桌,坐在了旋轉椅上,剛要打開電腦做一下文檔,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沒有接,並快速的按了鎖屏鍵靜了音。
辦公室又恢復了安靜以後,她繼續投入到工作當中,在還沒有完全進入最佳狀態的時候,桌面上的座機電話響了,她頭也沒抬,手臂順著電話鈴聲的方向摸去,摸了兩下才摸到電話,然後放到耳邊。
「你好,這裡是勝進心理諮詢室,我是心理諮詢師喬漫。」
「下班我去接你,一起吃個晚飯!」
喬漫的一雙眼睛還落在桌面的文檔上,在聽到無線電波那端傳來的低沉磁性的男人聲音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對面的男人是誰。
「抱歉啊,紀總,晚上我還要回家跟我女兒一起吃晚飯,恐怕要拒絕你的盛情邀請……」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低沉的聲音給打斷了,「孫秘書接甜甜回紀家老宅了,晚上九點才會送回來,這之前,都是我們二人世界的時間。」
「二人世界」這幾個字,好像不過是很平常的字眼,但聽在她的耳朵里,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相處了很多年,已經相濡以沫的夫妻,才會脫口而出的話。
她終於抬起了放在文檔上的眸光,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很無奈,「紀總,你身為明遠集團的總裁,每天都很閑嗎?早上親自送花,晚上約吃飯,真的,就差中午再弄出點什麼驚喜了!」
喬漫說他閑,但其實他那頭也很忙,偶爾能聽到下屬彙報工作的聲音,還有手指落在鍵盤上的聲音,「嗯,你想要中午也有驚喜?」
喬漫知道,他在故意曲解她的話,也就失去了跟他故意客氣的耐心,「紀雲深,你就那麼閑嗎?」
「嗯,其他的時間都很忙,只有在你這裡很閑!」
說完,沒有再聽她說話,就切斷了通訊。
喬漫看了一眼手中的電話,大概在怔愣了兩秒鐘后,才將電話放回原位,並拍了拍腦袋,繼續工作。
……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班點,喬漫因為投入到工作的狀態中,很少能準確感知時間的變化,直到助理進來說她要下班了,問問她要不要跟她一起下班走,她才終於發現,時間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到了下班點。
喬漫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林城春天下午的五六點鐘,天色已經微微擦黑,能夠看到街燈和霓虹燈影的微弱光火。
幾秒后,她收回視線,趕緊看向門口的助理,「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東西沒有整理完,想整理完再走。」
「好,那我就先下班走了,漫姐!」
「好!」
隨著助理的離開,整個辦公區域再沒有忙碌工作的員工身影,只剩下了從窗戶透進來的暗淡光影,和無數辦公桌辦公椅以及辦公器材的輪廓。
喬漫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繼續手頭的工作。
就這樣大概過了十幾分鐘,或者二十分鐘,她已經無法正確感知,只是隱約的聽到辦公室的門再次被人開啟的聲音,以為是助理返回來,她頭也沒抬的說,「小劉,你怎麼還沒走?又落東西了?」
她問完話,隔了幾秒,也沒有人回答。
她正覺得奇怪,剛剛帶著疑惑抬起頭,就有一道白色素麗的人影慢慢的映入了她的眼帘,先是她七公分左右的淡粉色高跟鞋,接著是一截勻稱白皙的小腿,然後是素粉色的連身長裙,最後是那張還算熟悉,卻也算陌生的臉。
「黃老師?」
黃瑤戴著一頂白色的帽子,光影有些暗淡,將冒沿形成的陰影落在她的臉上大半,讓人看不清楚表情。
「嗯,是我,甜甜媽媽!」
黃瑤將帽子摘下來,和手上的手包一起放在了桌面上,然後又整理了一下被帽子弄得有些混亂的頭髮,接著也沒有管喬漫願意還是不願意,就坐在了她辦公桌對面的會客椅上。
喬漫將桌子上的資料一一收進抽屜,然後雙手以很優雅的姿勢落在辦公桌上,一雙黑亮的眼睛,看向對面的黃瑤,「我的辦公室只有速溶咖啡和茶,不知道黃老師想喝什麼?」
「不麻煩了,喬小姐,我說兩句話就走!」
喬漫也沒有過多的禮讓,就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那麼這個時間來找我,黃老師有事?」
黃瑤交疊起纖細筆直的雙腿,淡淡的笑了笑,「喬小姐,不知道你對甜甜的姑姑,紀晗小姐有幾分了解?」
「我和她不熟,也沒有過很深的接觸,基本上可以算不了解,怎麼了嗎?」
黃瑤聽后,微微前傾了一些身體,將手包拉鏈打開,拿出一包女士香煙,自己先是抽出一根叼在嘴裡,然後遞給對面的喬漫,「喬小姐抽煙嗎?」
喬漫笑著搖搖頭,「以前抽過,但後來忌了,我就算抽的時候煙癮也很輕,除了心煩意亂的時候會抽上一根,其他的時候基本不碰!謝謝!」
「那我抽煙,喬小姐介意嗎?」
「我沒關係,請便!」
黃瑤用同樣的微笑將手中的香煙拿回來,放回煙盒裡,然後徑自點燃了一根,深吸了一口后,隔著青白色的煙霧眯眸看向對面的喬漫,「是這樣的,喬小姐,我凌晨左右接到了紀晗小姐的電話,她說我和一個在敘利亞大火中死去的女人很像,所以威脅我不要亂說話,否則我隨時可能會出事……」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間隔了幾秒才繼續說道,「你知道她口中說的那個女人是誰嗎?」
喬漫的臉上始終是溫溫淡淡的情緒,聽到她的話后,只是挑了挑好看的眉骨,「我想這是你和她之間的事情,跟我沒關係吧!黃老師!」
「確實!」
黃瑤點點頭,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后,接著從手包里拿出一個類似U盤的東西,「這裡面裝著你感興趣的秘密,有時間找個黑客把裡面的加密的東西破譯出來,相信我,以後你會感謝我!」
說完,黃瑤就將手中的香煙捻熄,然後從會客椅子上站起來。
「喬小姐,我晚上還有約,就先走了!」
喬漫只是瞥了一眼桌面上那個類似於U盤的東西,然後點了點頭,「黃老師慢走。」
黃瑤的臉上都是深刻的笑意,她戴上帽子捏著手包,剛走出幾步,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突然轉過身,一雙淺淡的眸光看向角落的雨傘架,「哦對了,喬小姐,外面快下雨了,一會走的時候,別忘記帶傘哦!」
喬漫也跟著她的眸光看過去,「好,謝謝!」
……
黃瑤走後,喬漫就準備下班了。
將黃瑤手中的U盤放回手包里,拿起角落傘架里的雨傘,隨後關了燈,離開了心理諮詢室。
春雨有點大,再加上道路濕滑,能見度低,高架上有兩輛車子撞在了一起,阻礙了交通,將整個高架橋幾乎堵成了停車場。
紀雲深的車子剛剛行駛到高架橋上,就被從高架橋其他方向涌過來的車子,堵在了那裡。
他將左手搭在門框上,手腕上的機械腕錶在路燈的照射下,泛著耀眼又璀璨的光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他第三次抬起腕錶看時間的時候,才拿起儀錶盤上的手機,給喬漫撥去了電話。
和之前一樣,看見是他的電話,她都沒有接,每次都自動掛斷。
在撥通了幾遍,喬漫都沒有接后,他就給孫秘書打去了電話,對面很快的就接了起來,「紀總。」
「查一下喬漫現在在哪!」
「好的,紀總,稍後給您答案!」
十幾分鐘后,車子終於能夠緩緩的行駛,這個時候,孫秘書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他滑下接聽鍵后,孫秘書恭敬的聲音就從對面傳了過來,「紀總,喬小姐……喬小姐和顧西沉去了星河酒店,而且……只開了一個房間……」
紀雲深的呼吸好像一瞬間就變得粗重起來,「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后,高架上的車速開始變快,很快就下了橋,他直接就奔著星河酒店行駛而去。
……
晚上六點半,星河酒店。
喬漫下班后,先是給謝之謙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了一下他有沒有干網路黑客這方面的朋友,在得到了沒有的答案后,她思來想去,就給顧西沉打去了電話。
他在黑白兩道混跡了這麼多年,想必什麼樣的人都應該認識一些。
除此之外,她感覺黃瑤給她的U盤裡,應該裝著的是紀晗的秘密,而關於紀晗的秘密,讓顧西沉來揭開,是她能想到的最穩妥的方法。
她約了他見面,他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但是……卻約在了這家星河酒店。
因為是她先到了這裡,就在侍者的引領下先到了四樓的房間。
房間里都是橘黃色的燈光,鋪瀉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將這個春雨的夜,映襯的更加迷離。
她走進去,剛放下手包,眼前就有一道黑影閃過,尖叫聲還沒有來得及從嘴裡溢出來,男人那張硬朗英俊的臉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喬漫拍了拍胸口,驚魂甫定的樣子,「顧西沉,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出聲音?」
顧西沉挑了挑好看的眉頭,慵懶的坐到落地窗旁邊的真皮沙發上,接著修長的雙腿隨意的交疊在一起,「不然你以為是誰?總不可能是紀雲深!」
喬漫深深的瞥了他一眼,然後環顧了房間一周,接著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淡淡的說道,「你會網路黑客的朋友呢?」
「有現成的網路黑客在,還需要外人來這裡礙手礙腳嗎?」
喬漫呆愣了兩秒,她知道他懂這方面的一些東西,但沒想到會這麼厲害。
她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從手包里拿出那支U盤,「就是這個,給我破譯一下。」
顧西沉沒接,而是單手在膝蓋上慵懶的打著節奏,「聽說你和紀雲深離婚了?是不是真的?」
喬漫聽後點了點頭,「是真的,我和他離婚了!」
「那麼……是不是說明我有機會可以上位了?」
顧西沉說著,朝她眨了眨眼睛,「說真的,你可以考慮我一下,畢竟在林城,像我這麼英俊瀟洒,有錢多金又長情的男人不多了!」
喬漫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幾秒后才睜開眼睛看向他,好像在壓抑著胸口的惱怒,「顧西沉,你到底有多無聊,需要跑到這裡拿我解悶?你不是有當紅小花旦唐露陪著嗎?還需要其他的女人嗎?真是笑話!」
顧西沉聽到這裡,趕緊舉起雙手做起誓狀,「哎哎,說話歸說話,不帶這麼夾槍帶棒的,我怎麼知道唐露那女人的腦袋突然被驢踢了,先後去找你和紀晗的麻煩,要知道這樣,我早就把她甩了,還留到今天!」
「她長得確實挺好看的,身材好,臉蛋好,最重要的是她還有過硬的演技,所以,你為什麼不直接娶了她?好讓她少出門去禍害別的人!」
顧西沉的身體後退了一些,單手撐在椅背上,然後看著倚著牆面的喬漫,「你這話是吃醋了嗎?還是覺得唐露配不上我,而你……卻配得上我……」
「顧總不用經營自己的餐廳嗎?不然怎麼會下了班就跑到酒店裡跟我的女人來花言巧語?」
顧西沉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門口傳來的低沉男聲給打斷了,喬漫和顧西沉幾乎同時看過去,是紀雲深。
他穿著的還是早上那件焦糖色的風衣,裡面是一件白色的襯衫,下面是一條黑色的休閑西褲,腳上是一雙休閑皮鞋,整個人逆著光影走過來,有一種從漫畫書里走出來的男主角的畫面感!
顧西沉看到紀雲深出現,先是挑了挑眉骨,后又轉過頭,看向對面的喬漫,「我親愛的喬小姐,你剛剛好像說你離婚了,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跟你一樣,可能都是閑得無聊發慌的人!」
喬漫的聲音很低淡溫軟,幾乎沒有什麼情緒,就像是走過來的男人真的跟她再沒有一點關係了,只是他單方面對她的糾纏。
顧西沉聽后攤了攤手,看著已經走到喬漫身邊的紀雲深,一副我很無辜的樣子,「所以,紀總剛剛為什麼要諷刺我?現在你們離了婚,我們完全是公平競爭啊!」
紀雲深笑了笑,從褲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深吸了一口后,眯著眸,隔著青白色的煙霧看向對面的顧西沉。
「顧總,你是不是覺得你的餐飲行業做的太風生水起了,所以需要有人給你打點水澆點冰?」
顧西沉深深的嘆息了一聲,接著就站起了身,臉上一直浮著淺淡的笑意,「紀總,我剛剛在開玩笑,你不會當真了吧?」
「嗯,有點當真了!」
「別啊!」顧西沉直接坐到辦公桌上,卻在接觸到紀雲深幽深的眼眸時,直接站直了身體,「我剛剛只是跟喬大美人和紀總開個玩笑,其實今晚是喬大美人主動約得我……」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用眼神示意紀雲深,「聽說是為了她手上的這個需要破譯的U盤。」
喬漫本來捏在指間,因為顧西沉的話,趕緊藏在手心裡。
在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明確的證據前,靠猜測,或者單方面的語言重傷,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她和紀晗之前一直都井水不犯河水,除卻紀雲深對她難以割捨的感情,讓她心灰意冷外,也並沒有什麼事情是真正需要她去對付紀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