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sorry,剛剛是我不好,我的態度有問題
雖然她此刻真的很想被他擁在懷裡,很想讓他的大手揉著她的頭頂,用極致溫柔的嗓音安慰著她,對她說,「沒事了,別怕,有我在。」
可她在極致的剋制隱忍,因為她知道,她一旦讓他這麼做了,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她怕她即便真的如願嫁給了賀驍庭,也忘不了這個傾盆大雨的夜晚,忘不了他的眉眼輪廓,忘不了他在她已經絕望的時候,逆著光影走過來,滿身滿眼的心疼,低聲顫抖喊的那聲嫣兒。
林嫣微微仰起臉,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哭著哭著就笑了,「我好好的,我沒事。」
她的樣子,明顯是嚇得六神無主丟魂落魄,卻又非得在他的面前強裝什麼事情都沒有。
那種感覺,還真他媽不爽。
好像對她來說,他真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哪怕她愛他愛得要死要活。
「嫣兒,你明知道這種時候推開我只會讓你更難過,別再抗拒,隨心所欲些,好嗎?」
林嫣漆黑的雙眸漫上一層氤氳的水汽,喉嚨溢出沙啞低淡的聲音,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她繼續逞強的說,「我真的沒事,謝謝你能來。」
「你的一句謝謝,就打算把所有的一切都一筆勾銷了?」
他冷哼了一句,聲音再沒有一絲的溫度,「林嫣,你想得倒是挺美。」
「那不然呢?我痛哭流涕的撲進你懷裡,告訴你我剛剛有多狼狽害怕多想去死嗎?」
話題終結,他沒再試圖逼她承認她此刻的真實感覺。
男人的劍眉緊鎖,僵在半空中的手,還是垂落在了身側,沒再碰她,可卻一腔的憤怒無處發泄,挺拔高大的身形突然站起來,一腳踹翻了旁邊的辦公桌。
只能聽到窗外狂風驟雨的辦公室,一時變成了各種物品驚心落地的聲音,令人心悸。
林嫣被嚇了一跳,肩膀一顫,整個人蜷縮的更厲害了。
他像是被刺到痛處的野獸,不過瞬間,就已經傷的血肉模糊。
傅青山雙手叉著腰,原地轉了兩圈,才低下頭,用著極度緊繃的聲音說道,「林嫣,你現在是仗著我喜歡你離不開你,在故意跟我拿翹裝模作樣嗎?」
她還是剛剛的麻木表情,卻笑的肆意盎然,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本能的應激反應,「怎麼?傅青山,我在這麼難過的時候都不需要你,讓你男人高大的自尊心受到傷害了嗎?」
「那你走啊,離我遠遠的。」
她伸出那隻白的晃眼的小手,指著門口的方向,「我就是這麼糟糕的一個人,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實在沒有時間照顧你的自尊心,請你快點離開,拜你所賜,現在不管是什麼樣的傷害和難過,我都能自己痊癒,不需要任何人了。」
男人好像突然冷靜了下來,沒再說話。
朦朧晦暗的光影里,他的雙眸好像染上了黑夜的顏色,深黑又寂寥。
卻又那麼的讓人心動,無法抗拒。
在半空中接觸了不過一兩秒鐘的短暫時間,林嫣的心臟,就明顯跳動的更厲害了。
她實在受不了他低頭看過來的冰冷視線,很快就移開了眸光,埋頭繼續藏在臂彎里,整個人幾乎蜷縮成了一團,抵擋防禦著周圍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咄咄逼人。
好像他再動怒,她就會更難過給他看。
不是不喜歡看她難過,失魂落魄又在他的面前逞強的樣子嗎?
那她就難過失魂落魄逞強給他看,總之他不讓她痛快,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就這麼互相傷害。
過了很久,久到林嫣已經感覺不到他是離開了,還是沒走。
整個感官系統里,只剩下了窗外狂風暴雨肆虐的聲音。
彷彿一個世紀那麼久以後,他才重新蹲下高大的身軀,聲音溫柔磁性,完全沒了脾氣,「sorry,剛剛是我不好,我的態度有問題,別生氣了好不好?」
「走,我們回去。」
他伸出的大手剛碰到她瘦小的肩膀,就被她條件反射般躲開了,她又往旁邊的角落縮去,整個人像是受傷嗚咽的小獸,楚楚可憐的令人心疼,這一刻,好像只要她不再這麼抗拒難過,讓他立刻把心掏出來給她,他都願意。
林嫣看也不看他,悶聲道,「我不想跟你走。」
「現在只有我,不跟我走跟誰走?繼續留在這裡聽鬼叫,還是跟我逞強,能讓你逃離這個鬼地方?」
林嫣頭也沒抬,繼續悶聲說道,「你是,你是……怎麼進來的啊?」
今晚的事情不用想就知道是有人提前設計好的劇情,既然設計部的門關了,意味著整個大廈的進出口也都關了。
門口的保安不認識他根本不會給他開門,除非驚動賀氏高層領導。
可一旦驚動賀氏的人,就意味著他們的事情會公之於眾,先不說他計較得失的問題,就說她不想把事情鬧大,而他現階段很尊重她的意願,想用彼此舒服的方式解決問題來看,他應該不會選擇最難走的那條路。
兩種可能都沒有,那他又是怎麼進來的?
他是有通天的本領沒有錯,可這裡是義大利米蘭,不是他隻手遮天的林城。
現在時間已經這麼晚了,外面又下著大雨,這麼短的時間內,到底是誰賣給他的這個人情?讓他進來英雄救美的?
「不過是一座大廈,對我們特種兵出身的人來說,不算是什麼天大的難事兒吧?」
言外之意就是,他是偷溜進來的,根本沒有驚動任何人。
「賀氏大廈有著全米蘭城最嚴密的安保系統,傅青山,你撒謊之前都不打草稿的嗎?還是覺得我現在心神受創,會被你的幾句話感動到痛哭流涕一塌糊塗?」
這麼幾句對話后,林嫣的情緒也穩定了一些,沒再讓自己繼續沉浸在那種可怕的黑暗中。
傅青山保持著剛剛的蹲姿,離她大概有十幾厘米的距離,沒再靠近,「林嫣,你作為土生土長的林城人,難道沒聽過雄魂特種作戰部隊的事迹?還是以為雄魂選人看得是家世背景,而不是能力?」
林嫣成長在紅色軍門,當然聽過雄魂特種作戰部隊,也聽過雄魂選人的嚴酷,如果不是最優秀的人,根本進不去。
她的沉默,讓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在晦暗的光影里,顯得特別的魅惑,「我冒著可能會摔死的危險,從一樓爬到了十樓才找到入口,你現在這麼說我,是不是有點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雖然我不求你說句感謝的話,但至少也應該說兩句暖心的話,讓我覺得我冒生命危險進來找你,不至於後悔吧!」
林嫣還是沒說話,或者說,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感謝的話,不管怎麼說都顯得太過蒼白。
至於讓他暖心的話,無非就是答應他離開賀驍庭,跟他回林城。
可她一點都不想再跟他繼續糾纏下去了,真的一點都不想。
不是她鐵石心腸,而是他們試過了那麼多次,可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們終究,情深緣淺。
林嫣別開頭,留給他一個背影,「如果你是這樣想的,大可以現在原路返回,我不想欠你的。」
「林嫣,我們之間談虧欠不虧欠都顯得太過矯情了,我只想讓你知道,我跟以前不一樣了。」
「不一樣?哪裡不一樣?」
她尖細的下頜骨放在彎曲的膝蓋上面,眸光飄向遠方,聲音又低又輕,「你是能完全脫離家族的桎梏,不管不顧,還是要像紀雲深那樣,放棄所有,成為所有人口中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懦夫?」
「傅青山,沒用的。」
她低低的笑了一聲,「兩種結果,都只會讓你難熬痛苦,那麼還不如乾脆利落的放了我,彼此開心。」
「你做夢。」
傅青山終於忍不住,伸出手一把拽過她,讓她整個人面對他,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閃躲,「放了你?放了你嫁給別的男人嗎?那我還不如被萬人唾罵,做一個一無所有的懦夫來得心甘情願。」
「可你明明是盤旋在空中的雄鷹,又怎麼可能甘心屈居人下?傅青山,你一樣不會快樂。」
「快不快樂不重要,我只要你。」
如果這句話是在五年前對她說的,她相信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跟他走,不計後果。
可現在,終究一切都回不去了。
林嫣沒打算跟他繼續糾結這個問題,這些天,他們已經討論過無數次這樣的問題,每次說到最後都成了死結,根本解不開。
顯然爭吵,冷戰或者憤怒都解決不了。
只能靠他主動放棄,但目前來看有點難度。
除非用傅奕懷跟她說的方式,下藥強綁。
之前她還沒堅定的意識到必須這麼做,但此時此刻,她覺得必須這麼做,不然這個問題永遠得不到解決,他們永遠都在痛苦。
他的一雙鐵臂緊緊的擁著她,呼吸噴在她的臉側,脖頸,有些微癢。
她抬起一雙小手,撐在他的胸膛上,偏頭躲著他,不讓他繼續靠近,「傅青山,你別碰我,我腿有點麻了。」
傅青山低低的嗯了一聲,林嫣以為他會照顧她的情緒立刻後退,沒想到他直接將她穩穩的抱了起來,失重懸空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的低呼出聲,嗔怒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傅青山……」
她怕摔下去,一雙柔軟得彷彿沒有骨頭的雙臂纏在他的勃頸上,皺眉問他,「你抱我幹什麼?」
「你不是說你腿麻了,我以為是讓我抱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讓你離我遠點,趕緊放我下來啊。」
林嫣平時看著天不怕地不怕,但她其實特別怕黑,怕打雷,喜歡熱鬧怕一個人,更恐高。
所以她才會說自己是個很糟糕的人,看似完美,其實徒有虛表。
他斜睨了她一眼,「你確定還能自己走?」
「我……」
她很想理直氣壯的說她能,但她清楚的知道,她不能。
她現在渾身無力,雙腿發軟,他要是把她放下去,興許下一秒就重新跌回地面上。
「今晚我們出不去了,你的臨時休息室在哪?」
「為什麼出不去?」
她說完,才驚覺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
他剛剛都說了他是偷溜進來的,沒驚動任何人,還是從十樓的窗口跳進來的,原路返回的話,她想想都害怕。
顯然,男人沒打算計較她的語無倫次,又問了一遍,「你的臨時休息室在哪?」
一般像賀氏集團這種公司,總監級別的員工,都會有一個臨時休息室,方便加班留宿。
她在賀氏的職位不低,應該也有自己的臨時休息室。
「我……沒……」
林嫣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窗外就響起了一陣轟隆隆的驚雷聲,她嚇得趕緊縮進男人的懷抱里,並且一動都沒敢再動,等著雷聲過去。
整套躲避的動作下來,幾乎是出於本能,終於還是讓自己在他的面前漏了怯。
等她後知後覺的發現時,男人的胸腔已經開始震動,從喉嚨里溢出低低的笑聲,彷彿剛才僵持冰冷的對峙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林嫣的臉已經紅成了一片,她暗自慶幸他們身處黑暗的環境中,才不至於讓他發現自己的難堪和狼狽。
笑聲和他的腳步聲一樣,久久都沒停止。
她忍無可忍,伸出小手在他的胸膛上狠狠的敲打了一下,惱怒的問,「傅青山,你笑什麼?」
男人抽空低頭看了她一眼,眸光里滿滿的都是迷人的笑意,「怎麼?笑都不讓了?管得這麼寬?還真把我當你男人用了?」
「你……」
她開始掙扎,「你放我下來。」
「你先告訴我你的臨時休息室在哪裡,我就考慮把你放下來,讓你自己走。」
林嫣知道逃不過,低低的說了一句,「走廊盡頭的那間就是。」
說完,男人就大步朝著她所說的方向走了過去。
林嫣見他還是沒有放她下來的打算,微微掙扎,「傅青山,你還是不是男人,怎麼總是說話不算數?」
「我怎麼說話不算數了?我剛剛只說了考慮,沒說一定放了你,是你誤會我的意思,怪我?」
這個男人永遠都這麼巧舌如簧,滿身的道理。
想要跟他講道理,無疑是找氣受。
她索性不再掙扎,乖乖的窩在她的懷裡,感受心有餘悸,又劫後餘生的那種慶幸。
還好,還好……他來了。
……
男人邁著穩健的闊步,很快就走到了懷中小女人說的那間休息室,他抱著她站在休息室的門外,低淡的說了一句,「我抱著你不方便,你拿鑰匙開門。」
林嫣伸手拿過他大手勾著的女士手提包,拉開拉鏈翻找了一通后,拿出了一串鑰匙,隨後開了休息室的房門。
整個大廈都斷了電,休息室里,朝南的方向有一扇很小的窗戶,幾乎不怎麼透光,只有傅青山的手機發出的微弱光影,勉強的照亮休息室里的傢具輪廓和周圍的擺設。
裡面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個不大的衣櫃,一張很小的書桌,和一個只能淋浴的小洗手間。
住一個人勉勉強強,加上她身前的高大男人,就顯得過於逼仄擁擠。
他把她放到單人床上,又蹲低身子給她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不知道是黑暗的環境,顯得他特別的英俊溫柔,還是他剛剛在漫天的恐懼中,出現在她的視線里,讓她有了細枝末節的異樣情緒產生。
總之,她現在看他,有一種莫名的信賴感。
她在心裡一遍一遍的默念他的名字,不知道多少遍以後,竟然念出了聲音,「傅青山……」
「嗯,怎麼了?」
她為了掩飾尷尬,趕緊故意為難他說了一句,「我餓了。」
「想吃什麼?」
他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和情緒,就好像完全不在意她的為難。
林嫣想了想,說了一句,「雞蛋番茄打滷麵。」
「好。」
他說完,就把照亮的手機拿了過來,隨後撥通了小白的號碼,嘟聲大概響了兩下,對面就響起了小白低沉的聲音,「長官,你沒事吧?」
「要是有事還能給你打電話的話,那就是鬼了。」
小白被噎的語塞,正想要問他什麼事,傅青山就低聲的說了一句,「給我打包一份雞蛋番茄打滷麵,大廈十樓左側的窗戶能進來。」
「好的,長官。」
林嫣覺得他們特種部隊出身的男人都特別的令人恐懼,從十樓的窗戶爬進來,說得就像從門走進來一樣那麼輕鬆。
這一點,真的太可怕了。
切斷通訊,傅青山又問了她一句,「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林嫣搖了搖頭,「沒有,就是頭有點疼。」
「為什麼頭疼?」
說著,他就要伸手去碰她的額頭,卻被她非常嫌棄的躲開了,「傅青山,你的手才剛碰完我的腳,現在又來碰我的頭,你是不是存心的?」
男人的大手僵在半空中,聲音低沉磁性,「我都沒嫌你臟,你倒是嫌棄起自己來了?」
林嫣,「……」
她覺得她真的跟這個男人無法溝通。
傅青山倒也沒繼續碰她惹她嫌,而是站起身,準備去檢查一下附近的線路,看能不能把這層的電閘拉上。
剛剛轉過身,就被身後的小女人拽住了西服的衣角,「傅青山,你幹什麼去?」
「剛剛不還是一副完全不需要我,嫌棄我的樣子,才這麼幾分鐘的時間就離不開我了?嗯?口是心非又愛逞強的女人。」
林嫣聽到他的話,像是觸電一般放開他的衣角,之前沒有發現,現在她才驚覺他渾身都是潮濕的,估計是爬上來的時候被雨淋到了。
「我……我只是隨便問問,你想走就走吧,我不攔著。」
男人還是一臉溫淺的笑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便坐在了她的身邊,「我不走,就是想去看看這層的電閘在哪裡,大廈斷電,熱水器用不了,你不是最愛乾淨,不洗澡都睡不著覺的嗎?」
林嫣沒說話,冰冷的心裡有一股暖流滑過。
「這麼一點小事就感動了?看來我做了那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都沒用啊!」
林嫣躲著他的視線,聲音還是那麼沒有溫度,幾乎一針見血的說道,「你做的事情,可能只感動了你自己,所以你才覺得我難哄,難討好。」
他沒生氣也沒惱,慢悠悠的點了點頭,似乎很贊同她的話,「嗯,說得有道理。」
「油腔滑調。」
傅青山不動聲色的笑,嗓音低沉磁性,「那你是喜歡……」
他湊近她的耳邊,朝著她的耳廓輕輕的吐出一口熱氣,「還是不喜歡?」
「以傅長官今時今日的地位,多少女人翹首以盼等著你去疼愛,可偏偏要放下身段,去糾纏一個玩膩的前妻,你說,他是不是很賤?」
傅青山英俊的臉上,笑意更濃,「如果犯賤放下身段能夠追回你,我也完全不介意。」
話說到這裡,林嫣覺得又陷入了一個死循環當中,她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什麼,而是朝著床側移動,遠離他的體溫和氣息。
不知道男人察覺到了她的動作,還是不打算讓她逃,她挪一點,他就跟著挪一點。
直到她整個抵在冰冷的牆壁上,他才結束了挪動,並抬起一雙鐵臂,撐在她頭的兩側,一雙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嫣兒,你聽沒聽過關於加班留在公司被困的鬼故事……」
聽到那個鬼字,林嫣毛骨悚然的蹙了蹙眉,瞬間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伸手覆上了他的薄唇,「傅青山,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啊,你猜到了。」
「聽說那個女人加班被困在公司的那天,也穿著你這樣的過膝薄紗長裙……」
傅青山還在說,林嫣只好雙手覆上他的薄唇,「傅青山,你別說了。」
男人笑了笑,大手輕輕鬆鬆的拿開了放在他薄唇上的那雙小手,接著繼續說道,「那晚上也是這樣的電閃雷鳴傾盆大雨,她加班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沒有任何同事的身影,整個樓層空蕩蕩的只剩下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