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你要是敢背著我給我戴綠帽子,我就敢給賀驍庭頭上扣個草原
他趕緊捂唇,但已經來不及。
林嫣惱怒的皺眉,想抽回放在他大手中的小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像是怕了他說話的方式,也有了忌憚和陰影,她看了一眼前面開車的小白,最終忍著沒再說什麼,大概覺得跟他說下去,也都是徒勞無功,除了惹一肚子的氣,什麼都改變不了。
傅青山綳直的唇角,也跟著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一張臉在透射進車窗里的晦暗日光中,英俊的讓人不敢直視。
二十幾分鐘后,黑色的世爵車子穩穩的停在了米瀾別墅的院落里,她用了力氣,才抽回自己的手,什麼都沒說,好像已經跟他無話可說。
剛要推開門下車,就聽到身邊的男人說道,「這兩天我處理事情會很忙,可能顧不上你了,你好好休息,不要想我。」
言外之意就是,他出現在她眼前的頻率會大大降低?
「你不來找我麻煩,我求之不得,想你?你少做夢了。」
傅青山交疊著雙腿,隔著日光影影綽綽的光線,看向已經下車的嬌小女人,「林嫣,我們醜話先說在前面,你請病假的這兩天,不要讓我看到賀驍庭來這裡看你,或者你和他出去約會,我人不在你身邊,心可一直都在你那裡。」
說著,他涼涼慢慢的轉了轉無名指上的那枚婚戒,聲音低沉又磁性,「你要是敢背著我給我戴綠帽子,我就敢給賀驍庭頭上扣個草原。」
回應他的,是女人重重的甩上車門聲音。
她撐著一把碎花雨傘,裙角被風吹得翩躚起舞,好像誤落到人間的仙子,那麼的迷人心魂。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傅青山才轉過漆黑的眸子,看了一眼前面的小白,「先回酒店。」
「好的,長官。」
黑色的世爵車子立刻啟動,很快就消失在了米瀾別墅大門前的重重雨幕中。
……
林嫣按了密碼鎖,走進米瀾別墅后,先是給自己煮了一碗面,填飽肚子后又去泡了個澡。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的下樓,用座機給賀驍庭打了一個電話,嘟聲大概響了兩聲以後,對面就傳來了他有些低啞的聲音,「嫣兒。」
她捏著嗓子,裝出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驍庭,我有些不舒服,這兩天沒法去上班了,對了,你別忘了幫我跟賀嫣然說一聲,直接跟你請假,我怕她過後找我茬。」
賀驍庭好像在開會,聽到她的話,將手機拿離耳邊,說了一句會議暫停十分鐘,就快步走出了會議室,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繼續說,「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這兩天降溫,睡覺的時候沒蓋好被子著涼了,有些感冒。」
怕他會立刻提出來看她的話,她趕緊補充著說道,「當然,也有可能是太久沒休息了,想偷偷懶了,你也知道賀氏壓榨我已經壓榨很久了,驍庭,你剛出差回來可能還不知道,你出差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可是沒放過一天的假,每天都在加班加班加班……」
賀驍庭笑了一聲,「好好好,現在我回來了,賀氏有我在,你想休息幾天都行。」
「這是你說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賀驍庭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後又說了一句,「嫣兒,晚上你方便嗎?城西新開了一家中國菜館,我想帶你去品嘗一下。」
她欲言又止,「我……」
賀驍庭低沉的聲線里,都是寵溺的笑意,「不要生我的氣,我知道我們好久都沒有約會了,這次我爸媽沒跟我說,我都覺得冷落你了,抱歉,以後都不會了。」
「所以,林大美女今晚能賞個臉跟我約一次會嗎?」
畢竟馬上要結婚了,她很想答應,但想到傅青山的話,到嘴的話硬生生的就變了,還是欲言又止的語調,「驍庭,我休息的這幾天,只想昏天暗地的睡覺,不想被打擾,約會就改天吧,反正我們結婚以後有的是時間在一起,也不差這一次兩次,可以嗎?」
她的這幾句話,明顯的撫慰了賀驍庭。
而賀驍庭也很尊重她,沒有繼續糾纏,「OK,那你好好休息,休息夠了再來上班。」
林嫣如釋重負的深吸了一口氣,低低的應了一聲,「嗯,謝謝你,驍庭。」
「我們之間不用說謝字,我還有會議沒結束,空了聊。」
「……嗯,好。」
掛斷電話后,林嫣就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窩進了沙發中,偏頭看向落地窗外。
外面的雨勢小了一些,沒有閃電和驚雷,變得很安靜,只剩下淅淅瀝瀝的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
剛剛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傅青山的威脅嗎?
可她明明從來都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的,怎麼這次這麼聽話?
把心裡那些細枝末節的異樣忽略掉,她告訴自己,因為太長時間沒有休息,她要連本帶利的休回來,僅此而已。
跟……傅青山無關。
……
小白駕駛著黑色世爵車子,穩穩的停在了傅青山下榻酒店的停車坪上,還沒有下車,放在儀錶盤上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趕緊回頭看向後座霽月清風般的高大男人,「長官,怎麼辦?老爺子打不通你的電話,打到我這裡來了,我接……還是不接?」
「你覺得你還有選擇嗎?」
傅長林的電話,他要是敢掛斷,以後他就別想再跟著傅青山混了,他會想方設法的把他換掉。
小白愁眉苦臉,「長官,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幫我想想辦法啊!」
「我有什麼辦法,我要是有辦法,還用拿去邊境執行任務當借口,然後像逃難的一樣來到米蘭?」
傅青山的話,讓小白的臉皺成了一團,拉長語調哀求道,「……長官,救救我!」
男人眉心微挑,最後把他的手機拿了過來,替他按下了掛斷鍵。
小白看著傅青山遞過來的手機,愣了半刻,才痛心疾首的說,「完了完了完了,這下不用著急退役回老家娶媳婦兒了,老爺子會直接把我換掉的,長官,小白以後不能在你身邊了,你要多保重,出任務的時候……」
「行了。」
傅青山揉了揉眉心,直接出聲打斷了他的哭嚎,「老頭子料到你不敢掛電話,他打這通電話,就是為了試探一下你跟沒跟我在一起,跟了我這麼多年,還能笨成這樣,真是枉費我的栽培,不然不用老頭子攆你,我先把你攆走?」
小白立刻停止了哭嚎,「長官,我現在就下車給你撐傘。」
他拿過後座的黑傘,打開主駕駛座的車門,撐開傘以後,立刻繞道後面給傅青山開門,並恭敬的把傘柄遞過去,「長官,我不需要撐傘。」
「少溜須拍馬,老爺子還會給你打電話,到時候你要是給我漏了一個字兒的口風,就一百公里負重跑……」
小白還是低著頭,沒敢說話,傅青山又說了一句,「跑十次。」
「不是吧,長官,你來米蘭的事情,顯然老爺子都知道了……」
傅青山故意為難他,「小白,這種時候,就要看你的演技了,不然怎麼晉陞帶兵?」
小白嘟囔,「我只想一輩子待在長官的身邊,哪裡也不去。」
「這話你留著跟老爺子貧去吧,你又不是我女人,聽到你說這種話,只會讓我反胃。」
說完,就推開了擋在門邊的小白,徑自走進了風雨中。
小白趕緊跑過去,將傘舉高,遮住他頭頂的那片風雨,聲音急切,「長官,老爺子那我想法設法都能應付過去,可林小姐的事情……該怎麼辦?」
昨晚,他連夜查出了是誰安排的這一切,可任誰也想不到,會是林南城。
林南城從傅青山和林嫣有糾纏開始,就不同意兩人在一起,這麼些年,除了他們感情最好的那會兒,對他們的這段感情有所改觀以外。
其他的時候,都是持反對的態度。
這次林嫣要結婚了,傅青山卻放下林城的一切跑來糾纏,他害怕他的妹妹再重蹈覆轍,就弄了這麼一個小插曲,準備讓林嫣在這場恐懼中徹底絕望。
以前那麼多次,傅青山都不在,這一次他還不在,即便心中有不舍,也該斷了所有的念想,毅然決然的開始沒有傅青山的新人生。
可沒想到陰差陽錯,會讓兩人的感情升了溫,雖然這只是傅青山單方面的認為。
但不管怎麼說,兩人經過昨晚,那種劍拔弩張的相處模式還是改變了不少。
至少林嫣沒有那麼抗拒他了,不管是從心裡還是從身體,都不是那麼冷冰冰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了。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
「嗯,這是個好問題。」
傅青山鋒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一雙長腿邁從容不迫的步伐,可小白卻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他這是要向大舅哥宣戰,還是利用這個契機談和?
想了一會,他也沒有想明白,便撓了撓頭,只好收起了好奇心。
……
晚上,米瀾別墅。
林嫣從上午回來到現在,就一直窩在書房裡看書,阻止自己因為昨晚的事情胡思亂想。
不知道看了多久,終於有了一點困意,她正要合上書回房間睡覺,別墅的門外就響起了一陣門鈴聲,在寂靜又深濃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攝人心魂。
她抿了抿唇,走到落地窗邊,看了一眼別墅的門口。
是一個身材很高大的男人,身形輪廓和昨晚跟她抵死纏綿的那個男人很像,但並不是他,而是傅奕懷。
他……怎麼來了?
她套了件衣服,確定可以見人後,才趿拉著拖鞋去開門。
幾秒鐘以後,她從樓上下來,剛剛打開門,傅奕懷就徑自走了進來,這次連一句寒暄的話都沒有說。
林嫣看了一眼連拖鞋都沒換的傅奕懷一眼,眉心微蹙,「傅二少,你這麼晚來找我,不會只想告訴我你有多麼個性,來別人家裡連拖鞋都不換吧?」
傅奕懷走到真皮沙發旁,緩緩的坐下來,然後隔著客廳璀璨的水晶燈燈光,看向幾米外的美麗女人,「為什麼還沒動手?你知道我在米蘭待的越久,我哥發現我的幾率就越大,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好讓我們兄弟再因為你反目成仇?」
林嫣雙手抱胸,聲音冷漠,「傅二少,首先呢,是你哥現在單方面的糾纏我,我在拚命的拒絕他。第二呢,我為什麼要故意拖延時間?賀驍庭的條件不比你哥差多少,又對我很好,我沒有道理望著鍋里的還看著盆里的?」
「第三,你們兄弟反目成仇,從來都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們的思想不同,他認為好的,你認為不好,你認為好的,他認為不好,如果傅青山的身邊換了一個人,你還看不上,你們也一樣會反目成仇。」
「所以,歸根結底,是你們各自的問題,與別人無關。」
傅奕懷深吸了一口氣,寬大的背脊深陷進沙發里,「林大千金還真是伶牙俐齒,恐怕這白的都能被你說成黑的。」
「我哥這些年都呆在部隊,沒接觸過什麼女人,而男人又天生對自己上過的女人有佔有慾,你對他來說,不過是個特別的存在,要說他有多愛你,你相信嗎?」
傅奕懷沒有聽她的回答,接著說道,「你不相信,因為你要是相信的話,不會一次又一次拒絕他的糾纏。」
「你也怕,怕他只不過是因為佔有慾而對你窮追猛打,等到手了又不珍惜了,和過去的每次都一樣,你已經被嚇怕了,不敢相信了,我說的不對嗎?」
林嫣咬唇,沒有說話,或者她已經沒什麼話好說。
旁觀者清,剛剛傅奕懷的每句話都說的很對,正中她的心坎。
傅奕懷從褲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后,看了一眼對面的林嫣,「我哥說你不喜歡聞煙酒味,所以有你在的時候,我們家沒一個敢抽煙喝酒的,那麼出於禮貌,我現在問你一句,我能在這裡抽根煙嗎?」
言外之意就是,沒有他哥,她什麼都不是。
「不可以,這裡是我家,不是你家。」
「哦?」
傅奕懷沒有強行點燃手中的香煙,又說了一句,「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幢別墅是我哥用兩億歐元購買的,什麼時候就成了你的「家」?」
「還是,你的心裡一直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就是你的男人,他為你做的所有事情,為你花的每一分錢,都是理所應當的?」
林嫣笑了笑,「既然傅二少這樣認為的話,那我現在就給傅青山打電話,讓他過來給我搬家,畢竟我搬進來是他的意思,我搬走,也應該通知他一聲,省得他過後找我麻煩。」
說著,她就拿起座機準備打電話,還沒有撥完電話鍵,就被傅奕懷伸手切斷了通話。
「林嫣,不要想著用我哥威脅我,你除了長得漂亮,再使點女人的那點手段和伎倆,還會什麼?」
林嫣還是笑,聲音又輕又飄,沒什麼重量,「我也覺得我自己很糟糕,所以,麻煩你去勸勸你哥,讓他離我遠點,我求之不得。」
傅奕懷深深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幾秒后,才繼續說道,「行,林嫣,我就看看你還能蹦躂多久,我就看看你還能把我哥禍害成什麼樣!」
話落,他就站起身,朝著別墅的門口走了過去。
還沒有推開門,林嫣的聲音就從後面傳了過來,「你放心吧,葯我會下,不會食言。」
他今晚來,不也就是想刺激一下她嗎?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和傅青山不可能了。
既然誰都知道,她又何苦讓所有人都不開心。
傅奕懷的身形頓了一下,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隨後,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窗外的雨還在下,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深夜的重重雨幕中。
……
林嫣這兩天一直都窩在別墅里,哪兒都沒去。
醒了就自己弄點吃的,或者叫外賣,剩下的大部分時間,就刷劇看書洗澡做瑜伽,一天下來,比上班的時候還充實。
不過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結婚了,再也享受不了這種自由自在的狀態,她就莫名的覺得有些空虛,亦或是恐懼不踏實,她已經分不清。
總之那種感覺,和當年她要和傅青山結婚的時候,很不一樣。
一想到傅青山這三個字,她就馬上搖了搖頭,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如果仔細數下來的話,這已經是她這兩天不知道第多少次想起他了。
只要空間稍微一安靜點,腦子裡就都是他情慾深濃的俊臉,寬闊的肩膀,以及滿滿都是力量感的身體。
就好像是在沙漠里饑渴了很久很久的人,終於見到了綠洲和水的那種感覺。
這種失控,讓她感覺很害怕。
她怕,她再也不能坦然自若的去嫁給賀驍庭,也怕……這一輩子都會和他糾纏不清。
往事歷歷在目,那些傷害也都還在,她暗笑自己傻,只不過跟他又睡了兩夜,以前又不是沒睡過,哪來的佔有慾,讓她在這做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春秋大夢呢?
真的……太可笑了。
把一切都拋在腦後,她從瑜伽墊上站起來,準備去冰箱里找點零食吃。
可一拉開冰箱的門,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裡面居然只剩了一瓶純凈水,兩袋泡麵,剩下什麼都沒有了。
兩米多的超大雙開門冰箱,只裝了這麼點東西,她自己看著都覺得可憐。
她關掉冰箱的門,回到樓上換了衣服,又拿起錢包和車鑰匙,準備去超市買食材和零食回來。
購物慾望升騰起來的時候,她覺得她能買很多東西,多到能把冰箱填滿。
到了超市門口,她先是把車子停在了地下負三層的停車位里,然後信步走向電梯口,準備乘電梯上去購物。
站在那裡等了幾秒鐘,電梯才緩緩的降了下來,等到門打開,她走進去,完全沒有發現跟在她車后的那輛黑色世爵車子,以及車子里高大挺拔的男人。
林嫣推了一個購物車,沒逛一會兒就滿了,她苦惱的皺了皺眉,只有這個時候才會想起男人的重要性。
無奈,東西太多,她怕自己拎不動,只好先去結賬。
剛走到結賬區域,就有一雙大手接過了她手上的推車,她嚇了一跳,趕緊轉頭看了過去,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個一聲不響就消失了好幾天的男人。
林嫣愣了兩秒鐘,隨後要把他手裡的購物車搶回來,還沒有碰到車把手,就被男人攬在了懷裡,低啞又磁性的聲音在她的頭頂緩緩的響起來,「這幾天,想沒想我?」
她掙扎了兩下,卻被他的一條鐵臂牢牢的控制住,根本動彈不得,她皺眉低斥,「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想你?鬆開我。」
他低低的笑了一聲,唇息靠近她的耳廓,並朝著裡面輕輕的吹了一口熱氣,「沒良心的女人,我可是想你想得下了飛機,就直接過來找你了,你對我就是這態度?不過兩天的時間,就把那晚上我們的柔情蜜意纏綿悱惻都忘了?」
林嫣被他說紅了臉,抬起高跟鞋就朝著他的小腿踹了過去,這次傅青山學聰明了,輕輕鬆鬆的就躲過了她的高跟鞋,「嫣兒,一個男人可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三次,以後你可能得換條腿了?比如……我的第三條腿!」
「傅青山,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我要是要臉能把你追回來,那我肯定比誰都要臉,但顯然,我不要臉追不回來你,那我就只能拚命不要臉了!」
男人還是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和動作,不同的是,小白已經把他手裡快要溢出來的購物車推了過去,又把一個空的購物車推了過來,他擁著她,朝著身後的購物區域走去。
林嫣還是掙扎,「這裡不是你家,少拉拉扯扯的,鬆開我,聽到沒有?」
男人還是那副清風霽月的樣子,可從嘴裡說出來的話,讓人恨不得拿高跟鞋再踹過去,「抱歉,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