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你應該知道,不管她什麼樣,我都喜歡
顧西沉的俊臉黑得彷彿能夠滴出水來,他雙手掐腰,在原地轉了幾圈,聲音隱隱夾著几絲不耐煩,「行了,少拿這事噁心我了,陸瀟瀟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花錢睡了一夜,又沒打算泡她。」
「哦?」
「哦什麼哦?」顧西沉涼涼的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頓,非常清晰的說道,「以後少在我面前提起她,我對她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紀雲深點了點頭,又向前傾身彈了彈手中過長的煙灰,聲音帶著煙霧熏染過後的低沉暗啞,細聽之下,還帶著絲絲縷縷的笑意,「本來還有一件關於她的事情,想跟你說來著,不過既然你對她不感興趣,那就……算了吧。」
顧西沉一口氣提上來,半天才呼出去。
又在原地轉了兩圈,才揮了揮手,一副跟他已經聊不下去的樣子,「行了,那我就去交警局了,有事電話聯繫。」
直到餐廳包房的門關合上,又過了十幾秒鐘,小白才敢笑出聲音。
不是那種普普通通的笑,而是前仰後合的笑,大概終於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口是心非,言行相詭,嘴上說著不要,可身體卻很誠實的傳達出了他的真實情緒和慾望。
剛剛只要在場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顧西沉對陸瀟瀟上了心,可全世界就只有他自己不想承認。
紀雲深也跟著笑,不過笑得很內斂,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他在笑。
這種愉悅的氣氛持續了大概半分鐘的時間,紀雲深才捻熄煙頭站起身,小白趕緊湊過去,小聲又恭敬的問了一句,「紀先生,林小姐那邊是有人解決了,但長官那邊……該怎麼辦呢?」
「不急。」
紀雲深一邊伸手扣著西服前面的紐扣,一邊淡聲說道,「還有三天的時間,讓你們長官先養養身體,欲擒故縱,這樣的話……遊戲才夠好玩。」
小白其實很想問長官的身體三天之內能恢復嗎?但又覺得這是個多餘的問題。
三天,不過彈指一揮間,到時候他不就知道了。
現在他最應該做的,也是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長官有需要的時候做出必要的犧牲。
比如……迷惑傅長林和傅奕懷的視線。
再比如,和長官裡應外合,衝破傅長林布下的重重包圍等等等等……
但具體的行動,傅青山一直沒有部署,而以他的能力,只能理解長官七成的意思,那剩下的三成,他只能靠問。
現在問不了長官,就只能問紀雲深。
小白想了一會兒,非常委婉的問了一句,「紀先生,現在傅老和二少故意把我從長官的身邊隔離了出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靠近長官,我知道長官大概的意思,只是具體的執行上……」
「這個也不用著急。」
說著,紀雲深就邁開修長有力的長腿,朝著包房門口走了過去,邊走邊說,「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安排你,這兩天你也沒怎麼休息,現在就回酒店休息吧。」
「好的,紀先生。」
……
顧西沉驅車趕到林嫣所在的交警局時,已經是中午的十一點四十二分了。
來的路上,他就託人捎話找關係,所以走進警局以後,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直接見到了窩在候迅室那張雙人沙發里的林嫣。
她好像睡著了,臉色有些蒼白,身上的衣服滿是褶皺和淋雨過後泛黃的水漬,腳上的高跟鞋也同樣狼狽,是跟她的高級臉完全不相符的髒亂,不需要仔細看,就知道她昨晚究竟經歷了什麼。
他看到還好,除了覺得這個畫面有點諷刺,配不上林嫣氣質名媛的稱號外,並沒有什麼其他太大的感覺。
但他想,這一幕要是讓傅青山看見了,興許能把交警局掀個底朝天。
「林嫣……」
顧西沉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就邁開一雙長腿走近她,接著就伸出垂在身側的大手,不算溫柔的捅了捅她的身側,「喂,醒一醒。」
林嫣被耳邊吵鬧的聲音煩得皺起了眉頭,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甚至還沉浸在無邊的黑暗夢境中,只覺得有一道聲音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她想仔細聽的時候,又聽不出來說了什麼,朦朧又模糊,一點都不真實。
更像是她無端的幻想,無法逃脫。
顧西沉見她沒醒,捅在她身側的手又用了一些力量,「林嫣,醒一醒……」
「林嫣,喂,林嫣……」
他又叫了幾聲,林嫣除了不安的動了動,沒有一點反應,他只好彎下腰,將薄唇湊近林嫣的耳廓,「林嫣,我可不是傅青山,不太會憐香惜玉,你趕緊給我醒一醒,別跟我玩楚楚可憐又孤立無援的樣兒,我不吃這一套。」
「喂,醒一醒,喂……」
林嫣被耳旁不斷傳來的聲音,吵得眉頭皺成了一團,想要揮手趕走,卻好像碰到了什麼,聲音還挺大,她這才從黑暗夢境的深淵中被拉扯回來,隨後睜開眼睛,無數光影迅速的湧進眼底。
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顧西沉高大挺拔的身軀。
以及他伸手捂著側臉,眉眼之間含著一片惱怒情緒的神情。
林嫣搖了搖頭,閉上眼睛又睜開,才發覺自己不是做夢,並掙扎著坐起身,仰起小巧精緻的臉看向身前的男人,「顧西沉,你怎麼會在這裡?」
「問我這個問題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問問你自己剛剛都做了什麼?」
林嫣已經意識到自己在睡夢中可能對他動了手,因為她的起床氣很大,傅青山叫她起床的代價,通常都是一巴掌。
當然,她也得付出代價。
就是過後得用熱吻彌補他,不然就得用「肉償」的方式。
林嫣的眼睛里永遠都帶著幾分清純又無辜的留白,看人的時候,紅唇微抿,一副不染纖塵的模樣,即便想要和她大動干戈,惡語相向,都於心不忍了。
顧西沉深吸了一口氣,忍了又忍,才盡量把語氣放緩,「趕緊收拾一下,我帶你離開這裡。」
林嫣微微愣了一下,「……怎麼會是你來?」
「那你以為誰會來?喬漫?賀驍庭?紀雲深,亦或是……傅青山?」
她想過喬漫會來,想過賀驍庭會來,也想過紀雲深和傅青山會來,但從沒有想過他會來。
先不說顧西沉很少踏進紀雲深和傅青山所在的朋友圈子,和商業圈子,就說之前因為喬漫和紀晗所產生的那些紛紛擾擾的恩怨,他們彼此雙方應該很難打開心結,更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替誰出面辦事。
她承認,她從來都不懂男人之間的友誼。
但這一分一秒,她似乎更加不懂男人之間的友誼了。
林嫣沉默了幾秒鐘,才輕輕緩緩的說了一句,「至少……不會是你來。」
「這個問題很簡單。」
顧西沉從褲袋裡掏出煙盒,但一想到之前他要在林嫣面前抽煙時,傅青山的黑臉,又瞬間收起了煙盒,聲音低沉,又帶著几絲難以言說的性感,「我之前欠過傅青山一個人情,他又還給我一個人情,這次我出面幫他,就又是一個人情,將來我有事情的時候,他會想方設法的還我這個人情,僅此而已。「
「所以,你……聽明白了嗎?」
林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顧西沉,你沒說重點?」
重點是,誰派他來的?
是紀雲深,還是……傅青山?
「你還想讓我說什麼重點?」
「誰讓你來的?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西沉笑了笑,「林嫣,這種事情,你為什麼要來問我?我只是個跑腿辦事兒的,你要是真的好奇,就問你該問的人去,我來呢,就只是把你保釋出去,剩下其他的,我都無可奉告。」
林嫣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放棄,接著又問了一句,「顧西沉,他……是不是出事兒了?」
「抱歉,我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的!」
林嫣從沙發上迅速的站起身,因為體溫過高,再加上眩暈感一直都沒有消失,她剛剛站起來,又直直的栽了回去,十厘米的高跟鞋和沙發下面的地毯糾纏在了一起,腳踝重重的崴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西沉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跌回沙發上,有些狼狽不堪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
林嫣憤憤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顧西沉……」
顧西沉攤了攤手,一副非常無奈的口吻,「我真的不知道。」
林嫣氣惱的別開頭,「算了,我不問了。」
「我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問了也是白問。」說完,又伸手指了指她的腳踝,「能不能站起來,我可不想抱別人的女人,在交警局這種地方走來走去。」
林嫣抬頭瞪了他一眼,「我沒說讓你抱,你想得美。」
說完話,她就站起身,慢慢的朝著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可剛剛走出兩三步,她就因為腳踝上傳來的尖銳疼痛,而扶靠在牆壁上動也不動,她的肩膀微微縮起,整個人抖成了一團,大半張臉都被肩頭披散的長發遮住,從他站著的角度,根本看不清上面的表情和情緒。
他皺了皺眉,還是走了過去,「你怎麼樣?用不用我抱你走?」
「不用。」
林嫣倔強的咬唇,又試圖邁開腳步,卻被腳踝上錐心刺骨的疼痛,弄得臉色慘白,卻強忍著,沒喊一聲疼。
顧西沉看她疼得厲害,還是皺眉說了一句,「別逞強了,我抱你出去。」
說著,就彎下腰要去抱她,卻被她側身躲開了。
顧西沉看她,她也看著顧西沉,僵持了幾秒鐘以後,林嫣又問了一句,「顧西沉,你跟我說實話,傅青山……是不是出事了?」
「你真想知道?」
林嫣聽到他的話,停頓了五秒鐘,才很緩慢很緩慢的點了點頭,「想。」
「那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不回答你這個問題,你就不打算離開這裡了?」
「我反正都會出去,只是早晚的問題,沒有必要急於這一時啊!」
顧西沉像是被她的話氣笑了,「林嫣,我放著日進斗金的工作不做,親自過來給你疏通關係,要把你從這裡解救出去,你就是這麼領情的?」
「你剛剛也說了,那是你和傅青山之間的人情,跟我沒有關係。」
顧西沉非常清楚的知道,現在告訴她傅青山的事情,不僅幫不到他們,還很有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造成更多無法估計的後果,所以他在考量了幾秒鐘以後,還是選擇了什麼都不說,彎下腰就直接把她抱在了懷裡。
「那就自己問他去,我只負責把你帶出去。」
顧西沉顯然是鐵了心的什麼都不說,而她的腳踝又太疼了,只好暫時把所有的情緒都憋悶在心裡,什麼都不再說,也什麼都不再做。
外面還在下著雨,顧西沉邁著一雙長腿走出去后,等在車子旁邊的私人秘書就撐傘走了過來,很快的就遮住了兩人頭頂上方的那片風雨。
林嫣從顧西沉把她抱在懷裡的那一刻,就閉上了眼睛,任由他折騰。
上了車子以後,又累又困的她,很快就重新陷入了深度睡眠當中。
根本就不知道她是怎麼回到米瀾別墅的,更不知道是怎麼被顧西沉抱回床上的,只知道她正沉浸在一片柔軟又舒適的環境中,沒有任何的危險。
……
顧西沉完成任務以後就驅車離開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停在米瀾別墅外的那輛黑色賓利車,以及賓利車上的耀眼男女。
過了大概五分鐘,剛剛顧西沉車子消失的方向,又緩緩的駛過來一輛車,離得不算遠,黑色賓利車上的男人可以透過前風擋玻璃,清楚的看見坐在駕駛座位上的高大男人,賀驍庭。
等到車子駛進米瀾別墅,兩人才對視了一眼,隨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人略微調侃的說了一句,「林嫣的美貌,真的能讓男人這麼神魂顛倒,忘乎所以嗎?」
「大概是的。」
「你也被她迷住了?」
男人輕輕的笑了笑,隨後湊近副駕駛座上的女人,聲音低沉,「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迷住,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中國自古就有很多男人被女人迷住后,而廣為流傳的話語,比如,只愛美人不愛江山,比如,英雄難過美人關,再比如……紅顏禍水。」
「但女人跟男人就有所不同了,一個女人要是被一個男人迷住了,那她……就毫無利用價值了。」
女人也跟著笑,「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男人停頓了一下,大手攥住女人尖細的下頜,曖昧的摩挲,「你今晚該兌現承諾,跟我去酒店開房間了。」
「我又不是林嫣,你還能提起興緻?」
男人的大手把玩了一會兒女人的下頜骨,接著又滑向纖細的脖頸,最後從衣服的領口鑽了進去,「無所謂,畢竟……興緻這個東西是可以培養的,就像我現在這樣。」
女人沒躲,任由男人上下其手,並朝著他的耳廓吹風,低低的說了一句,「好,家宴結束,我就跟你走。」
「嗯,夠-sao,我喜歡。」
……
賀驍庭把車子穩穩的停在米瀾別墅前的停車坪上以後,就熄了火,沒有下車,而是從褲袋裡摸出煙盒,並抽出一根迅速點燃吸了起來。
煙霧裊裊,模糊了他的面部輪廓,也模糊了他那雙漆黑如夜眼睛里的所有情緒。
就這麼呆坐著抽煙,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遠處的天空被黑暗全部吞噬,他才動了動,捻熄手中的香煙,然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他先深吸了幾口氣,隨後才伸手按門鈴,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下來開門,他就打開密碼鎖的開關,開始輸入密碼。
和之前在他別墅居住時所設的密碼相同,他輸入最後一個數字,防盜門就應聲而開,他走進去,門廳的感應燈就亮了起來,只能勉勉強強的看清傢具的輪廓。
他借著晦暗的光影,挪動到旁邊,伸手打開了客廳的所有燈光,接著又開口叫了幾聲林嫣的名字,可都沒有應答。
他只好換了拖鞋,往樓上的房間走去。
到了房間的門口,他先敲了敲門,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的回應,他只好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中央的大床上,能夠看出微微凸起了一團,是女人側躺過去造成的形狀。
他借著窗外影射進來的園林景觀燈,能夠看到她睡得很香甜,唇角掛著一抹淺淡弧度的微笑,和她的人一樣,明明很淡雅,但就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嫣兒……」
他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她沒動,他就坐在了床邊,大手落在她的額頭上,然後一路向下,最後落在了她柔軟的紅唇上。
剛想要低頭親上去,躺在床上的林嫣就睜開了雙眼,看到眼前模糊晦暗的人影,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大叫出聲,然後拿起旁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
賀驍庭任她砸了兩下,才伸手把她手裡的枕頭扯掉,並低聲的說了一句,「是我,嫣兒。」
聽到熟悉的聲音,林嫣才算冷靜下來,隨後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衣服,聲音不穩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們是吵架,又不是分手,我為什麼不能先來找你賠禮道歉?」
賀驍庭嗓音淡淡的回了她一句,接著又說道,「況且……今晚是賀家的家宴,我因為你,已經把家宴一拖再拖,拖到了今天,如果你這個女主角再不出現,只留下我一個人唱獨角戲,那我不得被賀家的那些人給生吞活剝了?你以為我傻啊?」
他把那麼沉重的事情,以玩笑的口吻說出來,讓她開始覺得自己真的是個混蛋。
明明不喜歡,卻吊了他那麼久,對他真的是一種不公平。
可現在騎虎難下,木已成舟,她只能繼續朝前走。
「我昨晚沒睡好,本來只想休息一會兒,但沒想到閉上眼睛就睡了這麼久。」她微微低頭,聲音含著許多歉意,「抱歉,我都沒有提前化妝打扮收拾自己,這樣的話,應該會丟你的臉吧?」
賀驍庭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沒關係,你怎麼樣都很美。」
林嫣紅唇微抿,在晦暗的光影中與他對視了一眼,不過很快就低下頭,然後趕緊掀開被子,躲開了他不斷釋放曖昧的大手,「你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收拾好。」
「嗯,不著急。」
林嫣忘了腳踝上的傷,掀開被子就直接下了床,卻因為腳踝上傳來的錐心刺骨的痛感,而跌落在地面上。
賀驍庭聽到她的輕呼聲,趕緊繞過床尾,走到她的身邊,並輕輕鬆鬆的把她抱回到床上,接著就把她的腳,放在了他曲起的膝蓋上,一雙深邃的眸子落在上面,仔細的檢查,「你的腳怎麼會受傷?」
林嫣縮著腳,躲著他的大手,「沒事,就是……不小心崴了一下,沒什麼大問題。」
賀驍庭皺了皺眉,在她的腳踝上輕輕的按了一下,林嫣疼得倒吸了一口氣,他抬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這就是你說的沒什麼大問題?嫣兒,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個樣子沒法參加今晚的家宴了,我現在就通知取消……」
「不用。」
林嫣趕緊伸手拉住他西服的衣袖,聲音很焦急,「我真的沒事兒,況且這是你掌權賀家以來,第一次舉行家宴,如果臨時取消,賀家的那些人會怎麼想?其他被邀請來的嘉賓貴客會怎麼想?」
「我沒事,用冰袋敷一下,把今晚堅持下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賀驍庭深吸了一口氣,好一會兒才妥協道,「你不去的話,我確實會很為難,但你腳傷了,也別太逞強,去露個面就趕緊走,之後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
「嗯,好。」
林嫣沒有化濃妝,也沒有選特別扎眼的裙子,而是化了一個很清新的淡妝,然後配了一條白色的薄紗長裙,整個人看起來仙氣飄飄,像是誤落到人間的仙子,乾淨的沒有一絲煙火塵埃的味道。
「我好了,我們走吧。」
賀驍庭在林嫣進去衣帽間以後,就到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等她,聽到她的話,他緩緩的轉過身,有那麼一秒鐘,好像失去了反應能力,也停止了呼吸,一時看呆了。
只因為眼前的女人太美,美得驚心動魄,美得只要看一眼,就再難忘記。
林嫣走得緩慢,賀驍庭喘勻了呼吸以後,就起身走了過去,本來想伸手扶她,但這個方式又好像太慢,沒什麼效率,他就直接彎下腰,把她抱在了懷裡。
林嫣驚呼了一聲,因為恐高,趕緊伸出柔軟的雙手,環吊住了賀驍庭修長的脖頸。
而這一切,都被隱匿在窗外的攝像頭記錄了下來。
……
晚上六點,米蘭郊區的高級私立醫院。
窗外的雨始終沒有停歇,傅青山睡了一覺醒來后,就挪動到窗邊,開始聽雨聲,來忘記飢餓感帶來的身體折磨。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身後的病房門才被人推開,隨後就傳來一道有些沉重的腳步聲,並伴著拐杖落在地板上的咚咚聲音。
他幾乎不用猜,更不用仔細去想,就知道走進來的人是他的爺爺,傅長林。
傅長林走過來以後,就坐在了他的身邊,先是長嘆了一聲,隨後才說道,「你還要這樣絕食多久?你是不想要命了?還是不想要眼睛了?你可以明確的告訴我,我也好跟你爸爸媽媽有個交代,別到時候你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在反過來埋怨我,我這個老頭子承受不起這份罪過。」
「沒有她,我什麼都無所謂,活著或者死了,失明或是不失明……」
他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傅長林手中的精緻拐頭就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打斷了他即將要說出口的混賬話,「她她她,你整天就知道她,林家丫頭是美,也確實夠出眾,但她絕對沒有優秀到讓你這麼心心念念的地步?」
「來,你告訴我你到底喜歡她什麼,我讓她去改。」
傅青山笑了笑,「爺爺,你應該知道,不管她什麼樣,我都喜歡,所以不是她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小山,你的偏執已經接近於心理疾病,如果你再這樣下去,爺爺不介意給你找個心理醫生,用特殊的手段,讓你徹底忘記林家丫頭。」
「哦?」
傅青山輕輕的回應了一聲,接著又笑道,「我完全不懷疑爺爺您會這麼做,但是我更想說,您為什麼不用點特殊的手段,讓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忘了呢?這樣我就可以被你訓練成為一條聽話的狗,沒有喜怒哀樂,沒有七情六慾,乾乾淨淨又好擺弄,您又何樂而不為呢?」
「你……」
傅長林抬起手中的拐杖,舉在空中好幾秒鐘,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去,「混賬東西,你就知道和我唱反調,這次我是鐵了心讓你知道跟我作對的下場。」
說完,他就站起身,「還有,西西的名字必須叫傅嶼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