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章 那請問你的父親真的是因為惱羞成
南城,清晨九點。
一道倩影出現在大門禁閉的余家,睨著禁閉的大門黛眉緊蹙。
將行李箱放在一旁,她邁著略微輕快的步伐走到大門外,心裡沒由來的一抹不安席捲上心頭。
化著濃妝的面上沉了沉,抬起手臂敲了敲門,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扯了扯唇角她伸手從包里拿出一串鑰匙,找到適應的鑰匙對著鑰匙孔插.了進去。
還好她走之前帶了備用鑰匙!
然,鑰匙是插.進去了,可絲毫轉不動!
頓時,眸子一沉,用力的轉動鑰匙,可怎麼也轉不動,心底不安的情感愈發得清晰。
怎麼回事!
難道換鑰匙了?可她走之前不還是好好的嗎?
半晌,怎麼也打不開,她惱怒得狠狠地拍打著門,可直到她的手心都拍紅了也沒有人給她開門!
惱怒著轉身拉起放在院里的行李箱出了小區,上了一直等在那的的士,徑直衝著市中心的方向而去。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連大門的鑰匙都換了,也不見有傭人在家!
的士最後停在了余氏的門口,拉著帶著些許噪音的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進余氏大堂。
彷彿是走進了自己的家裡!
然,才走到大堂,還沒走到電梯門口她就被前台的接待人員擋住了去路!
「這位小姐,請問你找誰?」
扭頭是她從沒見過的前台接待人員,皺了皺眉頭,語氣極其的不耐中夾雜著些許倨傲,「你是新來的吧,居然不認識我?」
那口氣,彷彿全世界的人都要認識她一樣!
見此,接待的女生目光茫然,有些認真的在打量面前的人兒,可腦海里始終沒有能對得上的人物!
半晌,語調清冷嚴肅:「小姐,請問你找誰,請問有預約嗎?」
「我找余安暖,你讓她立馬下來接我,馬上!」
話音一落,只見面前的接待人員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大腦極速運轉,余安暖?
那不是之前余氏的總裁么?可現在她已經不在了,公司也不是她掌管,怎麼還會有人來找她呢?
難不成是她的仇家?
這麼一想,接待人員的心底無端的沾染上恐慌,看著面前的女生,目光泛起些許防備意味。
「這位小姐,很抱歉,我們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余安暖讓你這麼說的,你別狗眼看人低,我告訴你,你現在的工資都是我家付的,你別以為你有她撐腰你就很了不起!」
話音才落,隨之而來的是女人尖銳而滿懷不滿的聲調,空著的手指著面前年輕的女孩,目光惡狠狠道,甚至還輕哼一聲!
說完,轉身就出了余氏大堂。
站在路邊,從包里掏出手機,找到微信里的聯繫人,發了一條語音出去,「哥,你在哪,我回來了!」
北城。
顧墨生離開之後,余安暖獨自前往老宅,雙腳才踏進客廳,就看到柳靜曼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目光幽深的看著她的方向。
腳下步伐下意識得微滯,抿了抿紅唇,邁著堅定的步伐沖她的方向而去。
「顧夫人,早。」站在她的面前,微微頷首神色有些清冷道。
「啪——」
然,尾音緩緩落下,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右邊的面頰傳來清晰的疼痛,甚至就連嘴裡都隱約瀰漫著淺淺的血腥味。
機械的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老臉直顫抖的柳靜曼,雙眼瞪得圓圓的,對於突如其來的狀況有些不明所以。
似乎是看出她的錯愕以及疑惑,柳靜曼握緊了掌心有些泛疼的手,語調冰冷而譏諷,「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打你嗎?」
聞言,余安暖強忍著臉頰上傳來的疼,並沒有吭聲,但澄澈眼底的涼意透露出她的想法。
腦海里昨天的事歷歷在目,在所有人看來都是她故意的,是她對江語蓉和顧墨生的嫉妒而故意造成的!
是她對江語蓉和顧墨生的關係吃醋,所以才會有那種傷害江語蓉的念頭產生,想必,所有人都是那麼想的吧!
畢竟,在她們的心裡,甚至他們的眼裡,她余安暖就是那種不折不扣的壞角色,就是那種為了傷害別人而不管不顧的人!
可是,她並沒有!
別說傷害江語蓉的念頭,就連和她對話的念頭她也沒有!
嫉妒,她不能否認,她的確是嫉妒羨慕過她和顧墨生的關係,至少沒有她與他那麼的糟糕!
糟糕到他都恨不得她去死的地步!
雖然早上的氣氛有些好,好到她覺得,他們之間的裂痕都不存在!
可當她走進老宅,面對著柳靜曼那張滄桑而狠戾的臉,她整個人的思緒就從雲端摔落到地獄!
巨大的落差就像顧墨生對她與江語蓉的態度一般的讓她受不了!
「余安暖,我是不是警告過你,你和墨生不可能,讓你不要白日做夢,所以你現在是把我的話都當耳邊風了嗎?!」柳靜曼看著面前余安暖那張精緻嬌柔的臉,就忍不住的沒好氣,深深得剜了她一眼,語氣沒有絲毫的平穩。
她原以為,她表達得夠清楚了!
她原以為,余安暖並不是那麼的笨到無可救藥!
可為什麼,她就是一點也不聽話,絲毫的沒有知好歹!
「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可你呢,你居然會那麼對語蓉,余安暖,你是被豬油蒙蔽了心,還是你就像你那個父親一樣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養不熟的白眼狼!
七個字就像是導火線般的將余安暖心裡的不滿就那麼引了出來,她垂在兩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被柳靜曼扇過的面頰已經紅腫得不像樣!
明明才幾分鐘,就那麼的紅腫不堪,足以見得她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也足以見得,她是多麼的不待見余安暖!
「顧夫人,我敬您是長輩,所以我不想說您,但麻煩您說話的時候過過腦子可以嗎?」
滿含咬牙切齒意味的話,從余安暖清冷的嗓音說出,夾雜著些許的冰冷讓站在她面前的柳靜曼無端得顫了顫身子!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柳靜曼是個沒腦子的人!
是,她是每時每刻,只要一有機會就提醒她,提醒她和顧墨生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可能!
她也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著,她家之前所享受的一切都是她顧家的東西,是依附著她顧家而生活的!
就因為,她的父親,余賀晨盜竊了顧氏的重要文件販賣給了顧氏的對手,所以才得到資金去建立余氏!
可這一切也只是聽說,也只是顧家的一面之詞!
可除了相信,她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去反駁!
但不管怎麼說,她也算是彌補了顧家,她將她經營了多年的公司就那麼拱手相讓給了顧家,甚至還背著各種不堪的罵名回到北城,回到顧家!
她覺得自己做得夠多了,可看在別人的眼底這些不僅是別有他求,就是居心不良!
就連這次的事情也是!
明明就是有人故意絆了她,明明這就是一個她們設好了圈套,明明……她甚至都懷疑江語蓉那個時候突然的轉頭時不時故意的……可想來又不是那麼的說得通,畢竟反應放在那兒……
「余安暖,你果真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柳靜曼晃了晃身子,指著面前面無表情的人兒,氣得心口直發疼,「且不說以前我們對你那麼好,甚至把你當親生孫女對待,可你呢,你看看你現在是怎麼對我們的,是怎麼對墨生的!」
「你害死他的爺爺不說,你現在是想害死我嗎!」
「顧夫人,麻煩您說話留點口德!」
柳靜曼的話一出,余安暖的眼闊猛地一縮,眼前倏地閃現出顧爺爺去世前,那雙消瘦得只剩骨頭的手緊緊的抓著她,乾涸的唇瓣一張一合對她交代著些許事務!
些許不能讓顧家知道的事!
她不能否認,顧爺爺是因為她的疏忽而去世的!
可這些東西不能說全怪她,她明明……可到了最後背鍋的永遠是她,就因為他們余家曾經對不住顧家,就因為顧墨生的父母是她的父親害死的!
她能怎麼辦?
「口德?你小小年紀一身的算計,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不可能進得了我顧家的門!」
現如今,在柳靜曼的眼裡,余安暖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甚至仇人!
不管她做什麼,在她的眼裡就是不純!
江語蓉,是她為墨生選擇的人,是她認定的人,更因為她有恩於顧家!
「不管墨生身邊將來的人是誰,但絕對不可能會是你!」
一字一句,處處都宣誓著她對余安暖的不滿,對江語蓉的滿意,之前她對江語蓉談不上多少好感,但在余安暖出現之後,她發現,她的選擇很對,她覺得其實江語蓉比余安暖好多了!
不,好得太多!
柳靜曼的每一句話都那麼的刺.激著余安暖的神經,甚至說到最後,她都抑制不住自己的雙手去撐住她微晃的身軀。
然,就在她指尖剛剛觸碰到她的肩膀,還沒完全搭上去,就見眼前的柳靜曼就那麼毫無徵兆的往後倒去——
幾乎是本能的,余安暖就伸手去拉她,然還沒觸碰到她死,耳邊熟悉的暴戾聲猶如柳靜曼那般毫無徵兆的響起——
「余安暖,你在做什麼!」
還沒側頭看清眼前的景象,整個人也毫無徵兆的被強大的力道推開,腳跟絲毫站不穩的向後倒去,「砰」的一聲,余安暖只覺得腳上傳來的疼痛伴隨著柳靜曼倒在沙發上的動作同一時間,傳入四肢百骸。
張了張唇,吃痛的聲音還沒傳出,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陰冷到極致的眼神,懷裡的柳靜曼面色慘白,儼然一副受到驚訝的樣子。
「安暖,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
華燈初上,隨之而來的是暴雨傾城。
余安暖蹲在蕭條的街道上,雨滴砸在皮膚上帶著點生疼,可腦海里的思緒卻是越來越清晰。
在她與顧墨生第一次重逢的那一晚——
華燈初上,夜色撩人。
金碧輝煌的五星級酒店,余安暖踉蹌著來到床邊無力的倒下,雙手無意識攥緊身下的被褥,零碎而急促的嬌喘聲不時從微張的紅唇飄出。
燥熱的感覺從小腹極速湧來,指尖下意識扣住被褥,滿是迷離的眼眸深處卻是駭人的恨意。
她怎麼也沒想到平日里與她最為要好的沈初夏,竟會為了一己私慾給她下藥!
如果不是途中她察覺不對勁,謊稱去洗手間的借口出來找了間開著門卻沒人的房間,恐怕這會兒她早已任人擺布了吧?
熱度一陣陣襲來,惹得余安暖難耐的在床上扭動,思緒也愈發的混亂不堪,恍惚間耳畔似乎傳來細微的流水聲……
「安暖,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可是你的長輩——」
思緒猛地從中抽離,渾身冰涼得哆嗦起來,伸出雙手漸漸的顫抖起來,紅唇也抑制不住的哆嗦——
她沒有推她!
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可當時的角度,看在顧墨生的眼裡就是她在推柳靜曼——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