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暗害
大臣們低下了頭,誰也不敢再吭一聲。
紀涵柳立即下了命令,命林副將即刻帶著五萬大軍馬不停蹄日以繼夜趕到邊疆。
雲鄲代紀涵柳親自送了林副將與五萬大軍出征。
林副將領了命,當即率領大軍,快馬加鞭趕往邊疆。
而站在宮門口,雲鄲遠遠地望向點星殿,紀涵柳身子可還好些了?昨日她跪了那樣久,身子定是受不住的吧?
他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無數的針紮了一般,密密麻麻地疼個不停,但即便是這樣迫切地想要去看看她究竟如何了,這樣的一顆心都必須被自己無數次地暗示著。
對紀涵柳的情,他隻能壓製下來。
雲鄲含情脈脈,眼中酸澀地再次凝視著點星殿的方向,這才堅決地轉身離去。
而隱在暗處的紀涵柳這才走了出來,看著雲鄲的神情,眼底很是深邃,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身形一晃,竟是直直地往後栽倒下去。
“殿下……”
身後的宮人即刻將他扶住,抬回了殿內。
太醫們神色倉皇地趕來,為紀涵柳診治之後,才歎惋道:“殿下這是操勞過度,需要好好休息。”
洛貴妃聽聞紀涵柳在宮門口暈倒,早就已經趕了過來。
看著他蒼白的昏睡中的臉,心中不免自責不已。
昨日,她究竟是怎麽了,竟然就那樣賭這一口氣,明明知道他若是倒下了,自己的心也會跟著疼。
南軒的江山,更是會岌岌可危。
但她卻又聽不見任何人的勸說,從前的她,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洛貴妃隻覺得自己的頭漲疼地厲害。
從背後忽然伸出了一雙手,在她的太陽穴上,慢慢地揉著。半晌之後,洛貴妃睜開了眼睛,隻覺得眼前一片清明,頭也不疼了。
她回過頭去,一眼就看到了臉色慘白著的紀涵柳。
紀涵柳跪了下來,低頭垂目,然後慢慢說道:“娘娘,都怪我衝撞了娘娘,才會害得殿下生了病。我自知有罪,是前來請罪的。”
她說得極為誠懇,太後錯愕地看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太子還昏睡著,你跪在那裏,給誰看,還不快起來。”
嘴上雖是說的強硬,聽上去倒像是已經不再生紀涵柳的氣了。
紀涵柳這才起身上前,抓起了紀涵柳的手,纖纖玉指輕輕地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脈象虛浮,還有……
她皺緊了眉頭,看她這副神情,連洛貴妃也緊跟著皺緊了眉頭,難道紀涵柳的病情很是嚴重?
紀涵柳命人去請了方才為紀涵柳號脈並且開了藥方的太醫,忽然變了臉色,陰笑了一聲,嗬斥太醫跪在了地上。
“說,你是受了誰的指示,要害太子?”紀涵柳逼問道。
聽聞此言,洛貴妃整個人身形一晃,這是怎麽一回事?難道這太醫竟當著她的麵,要暗害紀涵柳嗎?
她頓時杏目圓睜,站起了身來,臉上浮現出了濃濃的怒意。
這太醫哼笑了一聲,冷嘲道:“你們別想知道。”
“不好。”
紀涵柳反應過來,及時出手,但也還是來不及了。
她歎息了一聲,這太醫已經在她麵前咬舌自盡了。嘴角溢出了一絲絲暗紅色的血絲,他的口中肯定是藏著劇毒。
上前查探了一番,紀涵柳這才確定了下來。
隻是……
這麽一來,她就毫無頭緒了,從這太醫的口中探聽不到絲毫的消息,他們又要怎樣去找出背後那個指使的人。
紀涵柳猛地咳了一聲,倒是把紀涵柳給嚇了一跳。
她回過頭去,就聽到了洛貴妃緊張萬分問他:“你身上還有哪裏不適?”
紀涵柳虛弱一笑,出聲寬慰她道:“母妃,兒臣無礙。”
“胡說,方才要不是紅……問凝,你恐怕都已經被暗害了。”洛貴妃有些扭捏地說了出來,經此一事,她也算是漸漸開始對紀涵柳改變了些許看法。
紀涵柳聽到洛貴妃這樣說,一臉疑惑地望向紀涵柳。
紀涵柳迎上了他的眼,兩人對視,她皺著眉頭,緩緩道來:“有太醫受了指使,當著我們的麵,要害你。”
紀涵柳忽然就笑了,至於這個人是誰,他心底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單卿月。
“不會是嬌妃。”洛貴妃一聽,直接反駁道。
當初她遇險,可是單卿月不顧生命危險,前來救她。要是說單卿月要害紀涵柳,她怎麽都不會信的。再說了,單卿月眼中對紀涵柳的情真意切,她絕不會看走眼。
紀涵柳不欲再和洛貴妃理論,隻看向了紀涵柳道:“你趕緊回去歇息,明日你還要為父皇去醫治,你得養足了精神。”
紀涵柳有些放心不下,但她心中明白,她是不得不回去好好睡上一覺。她身子經此摧殘,很是虛弱。
如今,連紀涵柳都已經倒下了,她自然是得照顧好自己的身子,不能讓自己也緊跟著倒下了。
他如今的處境,定是四麵受敵,背後指使的人,都能如此明目張膽,自是說明了他是不怕的。
紀涵柳也同洛貴妃一樣,持有相同的看法,並不覺得用對紀涵柳有害的藥方害他的這事,是單卿月所為。
單卿月就算要害紀涵柳,也絕不會用這樣愚蠢的事。
誰不知道她紀涵柳是什麽人。
但紀涵柳走在前麵,忽然倒像是想到了什麽。
這個人,肯定是在宮中,至於為何會鋌而走險,定然也是知道她昨日被罰跪在烈日之下暴曬,今日定是虛弱不堪。
但指使之人一定沒想到,紀涵柳居然還能起得來,在聽聞紀涵柳暈倒之後,就立即趕了過來。
“姐姐,你說那個要害殿下的人,真的會是嬌妃嗎?”芊芊很是疑惑,她可不覺得單卿月會膽大到去對紀涵柳下手。
紀涵柳衝著她淡淡一笑,她要是知道,那也就好了,可是她偏偏卻又什麽都不知道。
“姐姐……”見紀涵柳久久不曾回答,她又再次出聲喚了一聲。
“我們快走。”總覺得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讓她的後背隻覺得很是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