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八字還沒一撇,就死皮賴臉的住在薄家
這種寵溺和溫柔,童瑤舒多麼希望他是對著自己!
攥著酒杯的手緩緩收緊,她恨不得將杯子捏碎!
許是女人的目光太過仇視,慕暖安敏感的側了下頭,和童瑤舒嫉憤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慕暖安蹙了下眉。
童瑤舒唇際勾起一抹笑,慢條斯理的轉過身去,卻深深地看了慕暖安一眼。
慕暖安懂她的意思,她是叫她過去,她有話說。
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對著旁邊男人輕聲,「薄季琛,我去趟洗手間。」
「嗯。」
薄季琛淡淡應道,繼續和好友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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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沒人的角落,童瑤舒開門見山,語氣輕佻,「沒關係,反正我也討厭你。」
慕暖安神色冷冰冰的,「看得出來你忘不了他。」
「我當然忘不了他!我跟在他身邊七年,一個女人最寶貴的七年我通通都給了他,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童瑤舒冷嗤,「要不是從中間殺出了個你,我應該會繼續跟著他。」
女人的神情不像說謊的樣子,慕暖安沒想到童瑤舒會呆在薄季琛身邊這麼多年,心有些發堵,「所以你是想跟我說你和他以前的羅曼史嗎?抱歉,我沒興趣聽。」
她皺了下眉,轉身想走。
「知道我為什麼能呆在他身邊七年嗎?」
慕暖安身子一怔。
童瑤舒冷笑著走近她,鼻樑快要對上她的,美眸一瞬不瞬,紅唇輕啟,「因為我這張臉,是他最愛的女人的模樣。」
慕暖安攥了下手指,心頭一跳。
「怎麼,季琛沒告訴你嗎?」
童瑤舒有一張絕美的臉,只是笑容卻陰冷狠毒,「聽說你以前是薄子譽的未婚妻。」
「你查我?」
童瑤舒置若罔聞,「薄子譽和薄季琛的矛盾你知道多少?」
慕暖安死死盯著她的眼,沒說話。
「薑蓉兒知道是誰么?」
「……」
「嘖嘖,看來他是真的沒告訴你。」
童瑤舒突然長舒了口氣,「這樣我就放心了,看來你在他心裡也沒有多大位置嘛。」
「你到底想說什麼?」
「哦,其實也沒什麼,」童瑤舒狀似無意的聳了聳肩,唇際依舊勾著邪笑,「十年前,你的未婚夫薄子譽開車撞死了薄季琛的母親,還有薄季琛的未婚妻薑蓉兒。」
慕暖安彷彿聽到自己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
惡寒像是蜈蚣蜿蜒的爬上了後背。
明明室內溫度很高,她卻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
這冰冷的來源,一是薄季琛只告訴她薄子譽撞死了他的母親,她還記得說起這個的時候男人臉色沉了下來,她便沒多問,至於他的未婚妻,他更是隻字未提。
第二,慕暖安打死都想不到薄子譽這麼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會做出這種事。在她的印象里,薄子譽是那種對誰都友善客氣的類型,嘴角總是噙著柔和的笑。
童瑤舒盯著她慘白的小臉,冷笑,「怎麼,你也沒想到吧?」
慕暖安緊攥了下顫抖的手指,喃喃,「不可能,薄子譽不是這種人,他是過失撞死的對不對?」
「這我就不清楚了,薄家的恩怨,可不是你我想的那麼簡單。」
童瑤舒臉色無常的眨了眨眼,離得她更近,「對了,還有,當時薑蓉兒還懷了季琛的孩子。哎這薄子譽可真是厲害,這一撞就兩屍三命。」
慕暖安聽不下去了,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
這些對她而言實在太難消化了,她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推了下童瑤舒轉身就想走。
童瑤舒卻驀地拽住了她的手腕,狹長的丹鳳眼此刻狠狠瞪著她:
「所以你以為你會呆在薄季琛身邊多久?嗯?我告訴你,他很快就會厭了你,而我,就憑這張臉我也會是呆在他身邊最久的人!也是最適合的!」
慕暖安黛眉緊蹙,一把拂開她的手,聲音帶著不快,「以後的事我不知道,現在他還是我男朋友。」
她發現自己比想象中還要討厭這個女人。
她的心計,她的城府,她的野心,遠遠都不是她能及的。
「哈哈,,,」
童瑤舒狂妄的輕笑了兩聲,看著面前的女人眸底的狠意恨不得將她凌遲——
「慕小姐不知道廉恥兩個字怎麼寫嗎?你和季琛只不過是男女朋友,八字還沒一撇,就死皮賴臉的搬過去住在薄家,還帶著個體弱病殘的妹妹,果然窮酸家的人就是臉皮厚。」
不堪的言語字字清晰入耳。
慕暖安沒想到,面前的女人華麗光鮮的外表之下居然有一顆如此醜陋惡毒的心。
尤其是還扯上慕小星,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慕暖安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我至少是他薄季琛名正言順的女朋友,你算個什麼東西?縱然你以前跟過他,但那也是以前的事情,童小姐一個無名無分的女人憑什麼在這裡跟我理直氣壯的嚷嚷?」
她說的要有多直接就是多直接,抨擊的童瑤舒臉色瞬間青白一片。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的性格就是,人若犯我,她也不會軟弱的任由其欺負。
童瑤舒氣結,不甘示弱的反擊,「你以前不也是薄季琛的情、婦嗎?嘖嘖,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大上好像你沒出來賣過似的。」
「美曰其名為了妹妹的手術費,還真是一個好借口!慕小姐這麼下戔,你妹妹,還有你在天之靈的父母知道嗎?你不過就個表子就個雞而已!——」
童瑤舒的假面具終於帶不住了,發瘋一樣朝她吼去。
抬手就要打過來,紅色的指甲透著滲人的光。
「啪——」
慕暖安后發制人,擒住她的手腕,毫不客氣的給了她一巴掌。
「說什麼話得先過腦子,童小姐的這張嘴莫非和排泄器官本末倒置了?」
「你——」
童瑤舒聽出她的諷刺,捂著臉,卻眼尖看到從不遠處趕來的男人,一改罵人的凶樣,楚楚可憐的哭了起來:
「嗚嗚,,,我只是邀請季琛來參加我的生日聚會而已,你不想來就算了,但你也不用打我啊,暖安,你就這麼恨我么。」
慕暖安傻了,這變的未免也太快了吧,「你這演的又是哪一出?」
「對不起,是我的錯,不過你要相信我,我和季琛真的沒什麼。」
童瑤舒哭的像個淚人,梨花帶雨,姿態突然間放的很低。
就連慕暖安都不禁反過來要同情她了。
薄季琛和錢行進從不遠處走過來,原本是看她上了那麼長時間的廁所,擔心她才過來找她。
沒想到卻看到這麼一幕。
薄季琛劍眉蹙起,「你們兩個在吵什麼。」
聽到熟悉的聲音,慕暖安身子一顫,回頭。
看到走過來的薄季琛,才一下子明白過來,這童瑤舒為何變的這麼快。
心機表,原來都是要做給薄季琛看的。
錢行進在一旁悻悻然的摸著鼻子。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這兩個女人,一個是老大以前的女人,一個是現在的女朋友,唉,老大可有的煩了。
薄季琛掃了童瑤舒一眼,清晰看到她左半邊臉的五指印,臉色沉下去,不悅的看著慕暖安,「這怎麼回事?」
說著來到童瑤舒面前,「你沒事吧!」
「季琛你不要怪暖安,是我太不識趣了,我不該叫你過來的,她生氣打我是應該的,我沒有半句怨言。」
童瑤舒說話間,捂著臉頰,眼淚簌簌往下掉,哭的更急了,我見猶憐的,真是勝似一朵水蓮花的嬌羞。
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惜。
慕暖安覺得這童瑤舒不去演戲可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