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尷尬的見麵
天際一輪滿月掛在晴空之中，不覺已經到了晚上，經此一鬧，眾人都忘了時間。
“夫人，教訓完了。大小姐也知道錯了。”初一仍舊麵無表情。
柳青愣愣的望著初一，隻覺得這孩子和送走的時候不大一樣了。雖然大小姐驕橫跋扈，柳青恨的牙癢癢，可是每次說掌嘴，柳青都是嘴上說說罷了，並不敢動真招。
初一回府，就給大小姐一個下馬威，如此勇猛的女子，絕非池中之物。
大紅燈籠燒得正旺，四皇子清晰的看到門楣上的幾個鎏金大字，卻想著當日在街上遇到初一的場景，不由得啞然失笑。
“四皇子，是不是這樓閣的題字不好，讓您見笑了？”歐陽鋒在一旁奇怪的問道。
“尚書大人誤會了，親臨尚書府，我有種歸家的感覺，所以才不自覺的笑出聲來。”四皇子很好的掩蓋一切。
“原來如此，我們府中的廚子都不是什麽厲害的角色，可是做一頓家常便飯，還是綽綽有餘的。隻是不知道合不合四皇子的口味？”歐陽峰放慢了腳步。
“本宮不挑食的。”四皇子高高豎起，臉上的微笑讓他一掃平日的陰霾。
“好……”柳青遲疑半晌向外望去。
老爺躬身站在一旁，一個坐輪椅的少年出現在一眾女眷的麵前。
柳青心中陡然一緊，卻快步迎了上去。
“老爺，您怎麽才回來？”柳青自知尷尬，卻直直的望著四皇子打量。
“這位就是名震京城的四皇子。”歐陽鋒臉色一沉，大抵猜到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兒。
歐陽芊芊一臉緋紅，哭得傷心。
“參見四皇子。”柳青輕輕欠身，請了個萬福之禮。
“夫人有禮了。”四皇子環顧花廳，尋找伊人芳蹤。
初一和四皇子四目相對之時，兩人著實驚訝了一番。
初一未曾想到，當日在街上看熱鬧的男子，竟然是四皇子。雖說她未曾露出跋扈的模樣，也滿是刁鑽。
被四皇子看了去，會不會找太後回了這樁婚事呢？
如此說來，還真是因禍得福。
“這是小女初一。”歐陽鋒把初一給拉了出來，定在了四皇子的跟前兒。
“參見四皇子，小女子有禮了。”初一輕輕一抱拳，卻覺得有所不妥。
初一略微尷尬的欠身，還弄錯了方向。
如此憨態，讓四皇子哈哈大笑。
“本宮早就聽說尚書府的三小姐與眾不同，如今親眼所見，果真是玲瓏異常。”四皇子出言誇讚。
“這孩子從小在大漠長大，性子狂野，和府中的女子不同，讓四皇子見笑了！”歐陽鋒終於笑逐顏開。
歐陽芊芊做的這些醜事，歐陽鋒這個做父親的總要想辦法掩蓋。他還擔心，四皇子對初一不滿，沒想到，初一祝丫頭傻人有傻福，就連行錯了禮，也讓四皇子是開懷大笑，也算是讓尚書府暫時渡過了難關。
“爹！我不活了……”歐陽芊芊一句哭嚎，就破壞了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氣氛。
歐陽鋒緊緊皺眉，打量歐陽芊芊.
“在四皇子麵前，你哭鬧什麽？我們尚書府的臉，都讓你丟盡了！”歐陽鋒心中一陣絕望。
“爹，你別怪姐姐。姐姐這是給四皇子認錯呢！當日之事，小女也是在現場的。姐姐一時衝動，才和太子爺……”初一輕輕頓了頓，讓眾人脊背發涼。
再怎麽說，大小姐都是四皇子沒過門的妻子，如果不是發生這檔子事兒，兩人可能就成親了，如今舊事重提，恐怕四皇子黯然神傷。
“夫人剛剛用家規教訓了姐姐，姐姐這才警醒。姐姐得知四皇子要來，悔不當初。還說要下跪給四皇子道歉，辱沒了尚書府的名聲是小，讓四皇子為此事憂心重重才是大。”初一一張巧嘴扭轉乾坤。
歐陽鋒看著歐陽芊芊，等著她的道歉。
歐陽芊芊咬牙切齒地望著初一，恨不得把眼前這女人碎屍萬段。
初一在一眾丫鬟婆子麵前打了歐陽芊芊不解恨，還要在父親和四皇子麵前讓歐陽芊芊無地自容，此仇不報，歐陽芊芊誓不為人。
大小姐扭捏的站在四皇子麵前，頓了頓，卻也無可奈何。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大小姐跪下，給四皇子認錯。
“四皇子，小女……不諳世事，才做出這種醜事……您貴為四皇子，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與我計較。小女子在此給四皇子磕頭謝罪了！”歐陽芊芊兩行濁淚流下來。
四皇子輕輕一抬手，滿臉微笑：“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你們有緣無份，本宮也不怪誰。本宮隻是期望，你能和太子殿下相愛到老，永不相棄，也算是本宮的一件功德了。”
眾人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此時，四皇子心中如脫韁的野馬，在大草原上肆無忌憚地奔騰。他從沒見過初一這樣爽利的女子。前有初一教訓官家小姐，後有初一掌摑嫡女長姐，還迫使歐陽芊芊給他賠禮道歉。如此不著痕跡的事兒，恐怕隻有初一才能成事。
“雖說四皇子大人有大量，可是府中的規矩絕不能破。你自己做的好事，你最清楚不過了。我就罰你在佛堂為四皇子誦經祈福半個月，以表忠心，你可接受？”歐陽鋒此番作為，就是給四皇子看的。
“女兒……領命！”歐陽芊芊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花廳一戰，歐陽芊芊丟盔卸甲，傷得體無完膚。最後不但沒有得到眾人的同情，還受到父親的責罰。
歐陽芊芊驚覺，她小看了初一這丫頭。
今早的一耳光，初一翻了幾倍還回來，讓歐陽芊芊顏麵掃地。
現在倒好，初一成了這次家宴的主角。
一個小小庶女，竟然騎到了嫡女的頭上來了，哪有此等王法？
歐陽芊芊隻能強顏歡笑，卻在心中盤算，如何才能讓四皇子休了初一！隻要初一被退婚，還有哪個貴族的兒子敢娶這樣的女人？
到時候，她們兩人的勝負，才算是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