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有人歡喜有人罪（2）
四皇子解下披風，身邊的一個小廝踩著碎步就到了初一的跟前兒，給她披上了。
“我叨擾多時，三小姐冷了吧？”四皇子語氣中滿是關切。
“四皇子，這可使不得！您……”初一欲脫下披風，卻被四皇子給按住了。
“我上馬車了，改日再來看你。”四皇子寥寥數語，道盡不舍。
初一努了努嘴，不再說話。
看著四皇子的馬車遠去，眾人都掩嘴而笑。
“別看四皇子弱不禁風，卻是個體貼的人呢！我們三小姐隻是抖了抖身子，四皇子就巴巴地把披風給摘下來了！真真是一對璧人。”一個嬤嬤嘴快，在歐陽鋒身邊敲邊鼓。
“太後下了懿旨的事情，豈容你們議論？天色已晚，都回去吧！”歐陽鋒皺眉踏進大門，一眾人等就跟在後麵。
眾人在花廳中再次落座。
夫人柳青望著初一的臉色，不嗔不怒，好不奇怪！
要說四皇子的家世，也是顯赫異常的，他想要找個官家女子，實在是太簡單了，太後突然下懿旨把庶出的三小姐指給四皇子為妻，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作為庶女的初一，非但不開心，眼神之中還帶著些許的遊離。
“初一，你也見過四皇子了，他是朝中人人稱讚的聖人，若你可以好好侍奉夫君，以後有你的好日子。四皇子對你一見傾心，完全是看在我們尚書府的麵子，你定要惜福。”歐陽峰告誡女兒。
他隻是不想再出現歐陽芊芊做的那種事兒。
好不容易度過此次難關，歐陽峰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下。
“多謝父親教誨，女兒銘記於心。”初一身上還裹著四皇子的披風，卻高興不起來。
“爹……你真真就要罰我到佛堂為四皇子誦經祈福嗎？”歐陽芊芊看準時機，撒嬌的問道。
“你的性子也該收斂一些了。你做的那些醜事，連累家門，我還沒有責罰你。隻是讓你去給四皇子誦經祈福，算是便宜了你。如果你再敢在府中聒噪，惹夫人生氣，我定要那些凶惡的婆子掌你的嘴，讓你說不出話來。”歐陽鋒看了一眼柳青，話中有話。
“爹……我都被人打過了，您還要打我嗎？”歐陽芊芊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初一怯生生地走了出來，低下頭去說道：“一切都是女兒的錯，大小姐蠻橫不講理，出言挑釁夫人的權威，還把與太子苟合之事怪罪在我們姐妹身上。我一時性急，才掌摑長姐。隻是女兒未曾料到，四皇子看到了個結尾，也算是我們尚書府功德圓滿，給了四皇子一個交代。”
歐陽芊芊恨得牙癢癢，好你個初一，真是機關算盡。是承認自己的錯誤，又把錯誤粉飾的冠冕堂皇，讓父親說不出什麽來，即便這樣，歐陽芊芊也要報那幾巴掌的仇！
“父親，我從小……”
“不用說了，初一所言甚是。你言行有失，德行缺損，才釀成今日的大禍。若不是你妹妹出手相救，你也別想全身而退，此事到此為止，你們都散了吧！掌燈！”歐陽鋒有些房子大袖一甩，轉身離去。
歐陽芊芊想再辯解幾句，卻早沒了聽眾。
眾人嘲笑的眼光落在歐陽芊芊的身上，紛紛退去，隻留她一人悵然若失。
“你們這些狗奴才，欺人太甚。等到我成了太子妃，做了皇後，我定要你們好看！”歐陽芊芊緊緊抓住手中的錦帕，心中發下重誓。
已經入夜，風更涼了。
初一打開窗子，隻想要透透氣。
今日之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本想著，去求太後讓她改變初衷，讓這樁婚事作罷。可是父親從中牽線，讓兩人見了一麵。
四皇子又是個超然世外的灑脫之人，和初一一樣，都是皇親貴胄之中的異類。如此看來，初一想要推掉這門親事，真真沒那麽容易了。
“你蹙眉的時候也很好看。”一個聲音從暗處悠悠地傳過來，嚇了初一一跳。
“你怎麽……”初一眼神之中帶著狐疑，轉眼間，卻喜上眉梢。
“都說尚書府極盡奢華，如今一見，真是如此。三小姐的閨房如此華美，讓在下相形見絀了。”鳳景瑞抱拳，從暗處走了出來。
“王爺心係家國，一切身家性命都給了國家和子民，相比王爺，小女子才要汗顏呢！”初一寥寥數語便扭轉乾坤。
鳳景瑞一驚，隻覺得心中暖洋洋的。
在鳳陽城，還沒人這樣評價過鳳景瑞，即使他戰功赫赫，他殺敵無數，保家衛國。
“看來，還是三小姐知我懂我，我鳳景瑞是一介莽夫，能得到眼高於頂的三小姐誇讚，看來在下並不是那樣不堪。”鳳景瑞說到此處，眼神黯淡下來。
“我給你的藥，你按時吃了嗎？”初一想起鳳景瑞身上還有傷，靈光乍現。
“藥倒是沒吃，酒倒是喝了不少。”鳳景瑞自嘲地看著初一.
初一依稀還能從鳳景瑞的鼻息之間聞到些許的酒氣，這人還真是不聽話。
她臨走前告訴給陳勇的那些話，這奴才都聽到哪裏去了？
初一忍不住噘嘴，卻不責怪鳳景瑞.
“怎麽？你不想我嗎？”鳳景瑞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痞子的模樣。
“我為何要想你？”初一的臉頓時非常兩片紅霞。
“我是的你病患，你要給我換藥。你刮了我的肉，差點剔了我的骨，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鳳景瑞靠近初一，把她逼到了牆角。
“你這人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當日你受重傷，還中了劇毒，我心急如焚，情急之下當然要用如此狠戾的手段了，否則……”
“否則什麽？你害怕再也見不到我了嗎？”鳳景瑞語氣急切。
“大漠裏好的東西王爺不學，倒學了安全韃子的不害臊了！”初一轉身，留下一陣馨香。
“你不想跟我浪跡天涯嗎？”鳳景瑞定定地望著初一，不自覺地停在了外麵，不敢踏入初一閨房半步。
初一回眸，表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