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換人
眾人在仁德殿用早膳，卻被金陵王的大笑聲給叨擾了好興致。
初一默不作聲，隻是躬身在一旁伺候著郡主的飲食。
清雅郡主一見金陵王，立刻緊張起來。
“參見陛下，參見太後娘娘，本王不請自來，您二位不會生氣吧！”金陵王明知故問，卻在說話之間一屁股坐在了鳳羽的身邊，讓眾人表情嫌惡。
鳳羽輕輕放下筷子，柔聲問道：“金陵王這麽早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不瞞陛下，昨日本王做了個怪夢，說王妃到在血泊之中，哭喊著掙紮。本王救人心切，也飛身過去，卻被一個童子擋住，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金陵王信口胡謅。
“哦？還有此事？你但說無妨。”鳳羽來了興致，想要一探究竟。
“那童子問我，到底是想要江山永固，還是想要一個禍國殃民的女子？我踟躕半晌，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清雅郡主，可是不曾想，郡主身下血流如注，一個嬰孩被扼死在了童子手中。他告訴本王，王妃不孕，定會害我金陵帝國江山不穩。”金陵王眯眼望著郡主，語氣戲謔。
“原來是個夢，奴婢還當是什麽稀奇的事兒……”初一眼皮一翻，不屑一顧。
“姑娘此言差矣，我們金陵帝國有這樣的講究，若是娶妻之前，夢到這樣不祥的事兒，婚禮是斷斷不能舉行的，若是任意而為之，必遭天譴。”金陵王身邊的謀士雙手合十，十分虔誠的模樣。
“你當我們金鳳國是什麽地方？豈容你們胡鬧？因為你們金陵王的一個夢，宮中一眾奴才的努力就要付之東流，你覺得這可能嗎？”初一咄咄逼人，讓謀士說不出話來。
“聖上，不是我們迷信。這是我們金陵帝國有此講究，我不得不遵從祖製。若我冒犯神靈，殃及金鳳國，那該如何是好？”金陵王百般辯駁。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你隨朕來書房，朕有話對你講。”鳳羽起身，大殿中的人無不起身恭送皇上。
禦書房。
金陵王放鬆了些許，沒有鳳景瑞在身邊，他也不必如此拘謹。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讓你改變初衷？你這人向來直爽，斷斷不會拐彎抹角，你但說無妨。”鳳羽落座，品著香茗問道。
“奴才鬥膽，請問陛下……您金鳳國是不是想要和我們金陵帝國再來一戰？”金陵王雖然弓著身子，可是句句帶著不敬。
“此話怎講？”鳳羽一愣，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好奇地問道。
“我帶著莫大的誠意，千裏迢迢從西南邊陲趕到京城。一是求婚，二是一睹天顏。如今皇上把一個不會生養的清雅郡主指給我為妻，您這是要斷我兩國友誼，故意挑起戰爭嗎？”金陵王占了理，咄咄逼人起來。
鳳羽聽罷，大驚失色：“你緣何有這等猜測？清雅郡主在我們金鳳國是數一數二的美女，求婚的皇親貴胄都踏破了宮中的門檻。若不是太後阻攔，這孩子早就覓得良婿。清雅的父親是戰功赫赫的將軍，是我們朝中的肱骨大臣，如此顯赫的家世，豈容你如此汙蔑？”
“陛下，本王真是冤枉。不信，您可親自讓太醫驗一驗真假，若是本王信口胡謅，本王定會長跪不起，給您和清雅郡主賠禮！”金陵王脖子一橫，似乎鐵了心要把此事弄得清清楚楚。
“既然你言之鑿鑿，我又護清雅的聲譽，我們就聽太醫的診治！來人，宣太醫，宣清雅郡主。”鳳羽大袖一揮，要把此事弄個水落石出。
清雅郡主款款而來，和金陵王保持著距離。
太醫一頭霧水，並不清楚陛下有何吩咐。
“太醫，您是宮中的老太醫了，宮中的諸位娘娘都是您親自給把的脈，她們有孕與否，身子的虛實，您都再清楚不過了。今日，你就給郡主把脈，證明郡主的清白。”鳳羽說的雲裏霧裏，讓幾人並未明白。
“啟稟父皇，多年以來，孩兒得太後娘娘和陛下細心照拂，身子康健。此番診脈，可是金陵王不放心我的身體？”清雅公主欲擒故縱。
“郡主，身子的情況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這麽簡單的事兒，還是讓太醫親自瞧過，我們才放心。既然坦蕩蕩，您有什麽好害怕的呢？”金陵王麵露不悅。
“金陵王，你好生無理。本郡主的身子，何時輪到你來檢驗？若不是父皇在麵前，我定會讓奴才們好好教訓你！”郡主佯裝發怒，水袖一甩，獨自坐在太師椅上生悶氣。
“清雅，不得無禮！金陵王也是為了你的身子著想，臨行之前檢驗清楚，也就少了些許煩惱。宮中太醫一直伺候你，也不是生人，你權當是一次請平安脈，默不作聲便是。”鳳羽在旁溫柔的安慰道。
“我家郡主並無失德之處，如今被人懷疑，實屬冤枉！金陵王前幾日還對我們郡主百般討好，如今卻害怕我們郡主有什麽惡疾，連累金陵王嗎？您到底是愛慕郡主，還是為了傳宗接代？”初一牙尖嘴利，幾句話就讓禦書房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不瞞郡主，本王在西南一直膝下無子，有人給算過，說本王的真命天女在金鳳國，所以本王就癡癡地尋來。不隻是為了美好的感情，也是為了孩兒。這並不衝突。”金陵王慌亂不已。
“金陵王的要求並不過分，太醫，給郡主請脈！”鳳羽下令。
太醫搭了一方錦帕，自顧自地品讀郡主的脈象。
半晌，太醫皺眉起身，隻覺得不可思議。
他伺候郡主多年，知道郡主的體質。幾日沒給郡主請平安脈，如今切脈，真是奇怪異常。
“如何了？”鳳羽焦急地問道。
“回稟聖上，郡主……是天生的不孕脈象，與金陵王所說……無異。”太醫躬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