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下毒
“娘娘，事已至此，您何苦要用這件事來懲罰自己呢？不如我們按照原計劃行事，到時候琪妃身死，她腹中的孩兒自然也保不住。”孟才人心意已決，給惠妃娘娘出謀劃策。
“你必須保證此事萬無一失，否則一旦失手，你我都會身陷囹圄。我有太子傍身，你有什麽？”娘娘甚少為別人著想，此次卻讓孟才人有些感動。
“惠妃娘娘放心，如果此事東窗事發，臣妾一定會攬下所有罪責，絕不連累娘娘分毫。”孟才人信誓旦旦的道。
惠妃娘娘轉憂為喜，終於展露笑顏。
這次的祭祀，處處顯著不用心。鳳羽迷戀升仙之道，早就把禮義廉恥拋諸腦後。幾位大臣也是不走心，竟讓把先帝的功德給說錯了幾處。
若此事隻是尋常百姓聽到也就罷了，可是平日裏經常和皇家打交道的眾位大臣怎麽會不知道其中的紕漏？
諸位朝臣隻是心中不爽，卻不敢說什麽。
鳳羽聽得雲山霧罩，早就沒了心思，居然在祭祀大典上哈欠連連。如此的做派，更加引得眾人心中不暢快。
好不容易大典結束，用晚膳的時候到了，鳳羽才有了些許的精神，卻隻是把目光放在琪妃的肚子上，對先帝昔日的教導養育之情並不在意。
“你有身子，千萬不要貪涼。”鳳羽出言安撫道。
琪妃的麵色更加得意了幾分。
“多謝陛下關心，惠妃姐姐喜歡吃冰的東西，不如臣妾就把這盤上好的冰糕讓給惠妃姐姐好了。”琪妃不動聲色。
宮中眾人素來知曉，惠妃娘娘早些年間因為生下鳳裕陽，落了個害怕風涼的毛病。一切的寒涼食物，她從來不沾染半分。如今琪妃重新得勢就如此的刁難，一旦回宮，定有好戲要看。
眾人都屏住呼吸，並不說話。
惠妃娘娘向來沉穩大度，卻生生地把所有的東西一起吃了，讓眾人看著都覺得心疼。
“惠妃姐姐真是好食欲，若姐姐喜歡，我讓後廚多做些，送到姐姐宮中。”琪妃見惡作劇得逞，嘴角噙著笑意。
惠妃娘娘聲音略帶清冷地道：“人總是會改些習慣的，等你到我這個年紀，有很多事情都拋諸腦外了，反而在意起昔日在身邊陪伴的姐妹。雖然玲瓏為人孤傲，卻從未有害人之心。妹妹當年做的錯事，佛祖卻另有安排，希望妹妹順利生產，為皇上開枝散葉。”
琪妃臉色很難看，卻明白惠妃娘娘的斥責也是有道理的。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琪妃還年輕，況且又腹中的孩子傍身，就算惠妃娘娘一家獨大，琪妃也並不懼怕。
鳳羽不想讓諸位大臣看出任何端倪，隻能出言做和事佬。
“你們姐妹情深，朕是看在眼裏的。琪妃素來喜歡果子糕點，朕就命宮中的糕點師傅做了些你最愛吃的桂花糕，你且嚐嚐味道。”鳳羽言罷，親自端來一盤精致的桂花糕放在琪妃的麵前。
琪妃沒有任何防備，便咬了幾口。
眾人瞧著鳳羽對琪妃的態度，不免同情起歐陽鋒來。
歐陽玲瓏被害，九公主也死的蹊蹺，鳳羽不但不追究，反而對凶手恩愛有加。如此賞罰不明的皇帝，真真是讓前朝後宮眾人心寒。
過了半晌，琪妃隻覺腹痛難耐，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卻嚇得鳳羽連連後退。
“來人，趕快護駕！有人要害皇上。”王公公驚聲尖叫。
一眾奴才嚇得屁滾尿流，都不知所以的聚集在鳳羽麵前，卻對中毒的琪妃不聞不問。
“太醫，趕快宣太醫！”鳳羽隻是嘴裏喊著，卻並不靠近琪妃半步。
所謂夫妻情深，如今大難臨頭，眾人才看得真真切切。
琪妃隻是掙紮幾下，怒目圓睜，在眾人麵前咽了氣。
剛才還為腹中孩兒出謀劃策，百般鋪路的琪妃，如今卻成為了一具女屍，把鳳羽嚇得幾次暈厥。
眾人隻是在一旁瞧著，私下裏議論紛紛，卻覺得琪妃死有餘辜。如果把此妖女留在世上，恐怕會害更多的人。
惠妃娘娘臉色蒼白，卻一臉鎮定，讓眾人紛紛猜測，此事和慧妃娘娘有關。
所有人聚集在偏殿，等待太醫和仵作的驗屍結果。
眾人都被此事鬧的乏了，卻不敢言語半句。
“啟稟陛下，琪妃已經身死。她是中了鴆毒，已經沒救了，請皇上節哀順變。”太醫雙手一搭，匍匐在地上呼天搶地。
鳳羽早已經做好準備，卻仍舊淚水漣漣。
“可是朕造了什麽孽，讓朕的孩兒也跟著一同陪葬。這孩子剛剛來到這世上，還沒來得及睜眼叫朕一聲父皇，怎麽就去了？”鳳羽哭的傷心，雙眼紅腫的望著眾人。
幾個大臣像模像樣的在身邊勸阻，卻也都是場麵上的話而已。
哭了一會子，鳳羽終於抬起紅腫的雙眸，隨手一指：“你，可是你這個毒婦害了我的孩兒？”
惠妃娘娘心中一驚，卻恨聲道：“陛下，臣妾怎麽會害人？為了琪妃肚子裏的孩子，臣妾吃下了那盤冰糕，所有人都知道臣妾不喜涼食，臣妾都是顧及著您的麵子啊！”
“查，給朕查的清清楚楚，到底是誰動了琪妃的桂花糕？”鳳羽顫抖著聲音問道。
禦膳房之中所有的廚子都被懷疑，此事鬧得不可開交。
負責糕點的廚子匍匐在地上，卻矢口否認一切：“陛下，奴才在宮中伺候您十幾年了，怎麽敢做這種掉腦袋的事情？請皇上明鑒。”
“到底是誰碰過這盤桂花糕，都給朕站出來！”鳳羽環顧眾人，卻把罪責落在了每個人的頭上。
“陛下，孟才人身邊的沉香姑娘曾經來過禦膳房。”
沉香抖如篩糠，卻跪下來連連求饒：“陛下，奴婢隻是給隻拿些吃食，並未動過那盤桂花糕。”
一時之間，所有與此事有關聯的人都呼天搶地，似乎要把整個偏殿給掀翻了。
“刑部，讓刑部的人去查，定要把此事給朕查個水落石出。”鳳羽跌坐在椅子上，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