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三人深談（1）
外麵一片狼藉，初一的心裏卻前所未有的溫暖與安定。
鳳如恒心中荒蕪，似乎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一般，難受的無可附加。
若四皇子是個健全男人，剛才的危險情況，他必然會舍身相救。可是鳳如恒卻眼睜睜地望著鳳景瑞把初一抱在懷中，兩人眼神流轉之間所透露出的愛意，是鳳如恒世界中最厲害的毒藥。
“你沒事兒吧？不如我差人去請個郎中回來給你瞧瞧。”鳳景瑞上下打量初一，隻怕發瘋的太子爺傷害到了初一。
初一抿著嘴一樂：“王爺那招其利斷金真真是厲害，我在大漠的時候，隻聽那些韃子提起過這一招，卻並未親眼所見。哪天得空，王爺可否教小女子幾招？”
翠芝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急急地道：“三小姐可不敢這樣說！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驚險了，若沒有王爺出手相救，恐怕就要見紅了。”
說著，翠芝又緊了緊初一身上的衣服。
“你這丫頭，平日裏小嘴猶如刀子一般，說個不停。剛才危險的時候，本小姐怎麽沒見你出來護主？”初一故意刁難，卻滿臉的笑容。
“哎呀……兩位王爺快給奴婢做主，我們家小姐真真是不想讓奴婢們活了！剛才那種情況，我們幾人都嚇得沒了神兒，哪裏還顧得上救人？”翠芝一臉委屈。
如此光景，逗得鳳景瑞哈哈大笑。
“你家小姐真是刁鑽，若是以後有了夫婿，定要一天打她八遍。”鳳景瑞竟然口無遮攔起來。
初一擰著眉毛道：“王爺的想法還真真出人意料呢！到時候那人能打過我再說！”
鳳景瑞默不作聲，已然敗下陣來。
鳳如恒隻是默默地瞧著兩人說話，心中卻有無盡的酸楚。
初一發現鳳如恒臉色不對勁兒的時候，已經過了好久。
“四皇子，剛才多謝您仗義相救。我來給您瞧瞧膝蓋如何了？”初一低下身去，想要確定鳳如恒的傷勢，卻被四皇子給拒絕了。
“無妨，不是什麽大事兒。你坐下來說話。”鳳如恒的語氣柔柔的，可是麵色卻並不好看。
小城子一腳被太子爺踹飛，身上的傷也不輕，初一一一查驗過後，這才放心。
一眾奴才在身邊伺候停當，這才緩緩退出了包間。
“太子爺越來越不像話，如此的飛揚跋扈，以後定有他吃虧的時候。”鳳景瑞忍不住連連搖頭，心中卻是擔心初一的。
經此一鬧，以太子爺性子必然會對初一加以報複。就連尚書府眾人也脫不了幹係。況且，歐陽芊芊與太子爺交好，定會在其中添油加醋。到時候鬧起來，恐怕難以收場。
“太子爺的性子若是再不改一改，定會被陛下嫌棄。四皇子性子柔和，卻也被太子激怒，這朝中真是沒有人可以受得了太子爺的脾氣了。”初一想及剛才發生的事情，仍舊義憤難平。
“唉……這又能怎麽辦呢？太子從小嬌生慣養，一直被父皇綁在身邊，不肯讓任何人接近。結果才養成了太子爺如此驕縱的性子。今日的事情，若不是皇叔拉著，恐怕太子爺會把我們兩人都殺了。”鳳如恒輕輕地抿了口茶葉，心中自然不爽。
“若是我生在皇家，斷斷要和太子一天打八百次架。小女子平生最討厭的就是仗勢欺人的主子，大家夥兒都瞧見了太子的姿態，若是對普通的百姓，他更是不懂收斂了。也不知道陛下如何思量，非要把皇位傳給這樣不知所謂的人。”初一話鋒一轉，談論起當今聖上。
“惠妃娘娘得寵，太子爺又是惠妃娘娘的第一個兒子，父皇自然是要看重的。其他幾位哥哥皆是身份低微之人，能在惠妃娘娘的威壓之下長大成人，已然是不容易的事情了。”鳳如恒談起皇家秘聞，也是滿臉的無奈。
“我何嚐不知道其中的酸楚？”鳳景瑞半晌沒有開口，卻也談論此事。
鳳如恒心中一驚，淡淡地道：“還好皇叔已經熬過來了，如今父皇對皇叔信任有加，金鳳國的所有兵權都在皇叔手中，斷斷是不會有人敢傷害皇叔分毫的。”鳳如恒隻想規避這個話題，忍不住垂眸不語。
“當真是如此嗎？那四皇子為何在的大殿上命人燒了龍袍，還被鳳羽囚禁在宮中不得出？那三千禦前侍衛把我圍在了禦書房，可是我夢魘之中的場景？”鳳景瑞陡然抬起雙眸，並非有任何回避。
“皇叔，父皇年紀大了，難免聽信小人讒言。當日之事，我算是力挽狂瀾，讓父皇及時糾正的錯誤，才避免冤獄發生。父皇已經向我保證，以後定不會懷疑皇叔分毫。”鳳如恒作為晚輩，隻想著為鳳羽爭得最後一點顏麵。
“鳳羽不肯早朝，迷戀修仙。竟然把煉丹的丹爐搬到了後宮之中。還邀請眾位娘娘試吃丹藥，若是不吃，鳳羽就會大發雷霆。如此的帝王，如何能服眾？”鳳景瑞提起鳳羽，滿肚子的牢騷。
“父皇受人唆使，迷戀修仙已經有段時日了。我作為兒子，也隻能旁敲側擊的勸阻。可是父皇已然年邁，不似從前那般英明神武，所以才會做出了這些不入流的事情。皇叔作為長輩，定要時時提醒父皇，千萬不要受那些妖道的慫恿。”鳳如恒提及此事，隻覺得沒臉見人。
“你父皇怎會聽我的忠言逆耳？這麽多年，我為了金鳳國的百姓駐守邊疆，在大漠一呆就是十幾年。如此班師回朝，也是因為鳳羽懷疑我擁兵自重。如今北漠小規模的戰爭連連不斷，我卻隻能幹著急。西南水患，我和老忠王好不容易籌措了些銀兩，運送西南。卻被鳳羽克扣了去，我還能如何挽救朝廷的頹勢？”鳳景瑞隻覺自己一路走來十分不易，想和深明大義的四皇子念叨一番。
“四皇子身子一向很弱，已經自顧不暇了。朝廷中的事兒，他很少參與，自然在眾人心中沒有分量。王爺也不必苛責四皇子。”初一瞧著鳳如恒尷尬的模樣，隻能出言勸阻鳳景瑞的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