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秋試之前（二）
瑞王府。
今年水旱不收，百姓苦不堪言。大批的流民湧入京城，給京城的官員造成了巨大壓力。朝中無人想出對策，去也放縱此事的發生。
進京趕考的一些寒門子弟皆是出自災區，他們還夢想著依靠此次秋試，可以一飛衝天，改變家鄉境況。
可是他們永遠想不到，朝中的幾位大臣早已經暗自勾結，把試題出賣給了富家子弟，還把交足了銀子的幾位小爺如菩薩一般供了起來，日日美女伺候，絲竹管弦之聲不絕於耳，似乎是在歡慶什麽一般。
此事朝中人盡皆知，卻沒有人敢言語半句。
禮部尚書江大人夥同其子，與各位肱骨大臣沆瀣一氣，已然成了自然。
翰林院各位正直學士蠢蠢欲動，若是在此時添一把火，定會讓此事鬧得滿城風雨。
況且，寒門弟子之中，還有多數家境殷實之人，卻苦於沒有門路，隻能被朝中肱骨大臣排除在外，他們也是對秋試的暗箱操作頗為反感。若是聯合所有人，定會給鳳羽致命一擊。
“王爺，您有什麽計劃嗎？小人聽說，太子爺墜馬，真是蹊蹺萬分。可是宮中的人卻對此事頗有微詞，看來初一小姐的努力失敗了，若我們再不做點什麽，恐怕就是給這些虎狼之人開後門。”陳勇言道。
“你別急，太子爺雖用墜馬解困，可是他的問題不在秋闈，在他的血統。一個小小太子爺，擋不了我們什麽路。反倒是鳳羽，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我記得你有個遠方親戚，為人剛正，也是要參加這次秋試的，我可有記錯？”鳳景瑞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陳勇一拍腦門兒，哈哈大笑：“王爺，您瞧小的這記性，怎麽把這小子忘了呢？他從小飽讀詩書，一切做派皆以聖人為榜樣，若是此人可以入京為官，定可以成為王爺的左膀右臂。不如我們利用此人，幫我們扳倒禮部尚書。”
“江大人為人謹慎，他的餿主意幾乎都是他兒子江恒出的。人人都說打蛇打七寸，抓住了江恒的把柄，他們禮部尚書府就會一夜傾塌。到時候惹出點事情來，威逼鳳羽，他的所謂威嚴，更加不複存在了。你讓陳之祥來見我，我要好好囑咐他幾句。”鳳景瑞瞧著外麵雪晴了，陽光分外刺眼。
“奴才遵命。”陳勇退下。
晌午的時候，鳳景瑞沒有睡午覺，隻坐在內堂裏等著陳之祥來見。
鳳景瑞對此人有所耳聞，他是荊州人士，閑來無事之時，在家務農，卻以聖賢書為教養，周邊所有未進學堂的孩童都拜他為師傅，日日在他的茅草屋之中習字。也算個教書育人的賢德老師。
可是最近幾年，水旱不收，當地務農的人越來越少，眾人隻想著一夜暴富，都朝著京城而來，反倒多了些雞鳴狗盜之事。一時之間，世風日下，整個荊州都成了盜賊的故鄉。每年秋試，上京趕考的名額越來越少。
朝廷為了鎮壓此狀，也派了不少官兵追剿，這也就傷及無辜，民不安生，以至於陳之祥難以安身，這才投奔遠方表哥陳勇。
陳勇是鳳景瑞的謀士，又跟著瑞王爺征戰沙場多年，也算是見過些世麵的。如此一來，陳勇滿口答應，隻希望為瑞王爺尋得一個忠心的奴才，這才促成了這段緣分。
鳳景瑞緩緩抬眸，看到一個頗為狼狽的男子跪在堂前，卻一臉堅毅。
“奴才陳之祥給瑞王爺請安，瑞王爺吉祥。”陳之祥匍匐在地，一副畢恭畢敬的姿態。
“起來，趕快起來說話。”鳳景瑞把陳之祥攙扶起來，仔細打量。
“王爺，小人在荊州便聽過王爺的威名，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如此陋屋，恐怕隻有王爺住得慣。反觀朝中達官顯貴，個個錦衣玉食，過得都是朱門酒肉臭的生活。斷斷是我們這些讀書人瞧不起的態勢。”陳之祥言語之中透漏著尊敬和訝異，讓鳳景瑞連連擺手。
“為了金鳳國，本王犧牲什麽都是可以的。如今忠良之士無處安身，我聽陳勇說了你的近況，真真讓本王汗顏。金鳳國變成如此模樣，本王有脫不了的幹係。”鳳景瑞言到此處，臉色暗淡起來。
“王爺不必自謙自賤，百姓之中，瑞王爺才是金鳳國的真命天子。若是小人可以助王爺一臂之力，就是陳家一族的福氣了。”
“都是一家人，本王在你麵前就不再忌諱了。此次的秋試，朝中大臣賣出了試題，甚至把遠方親戚接了來，美酒佳肴伺候著，隻等著他日高中，敲鑼打鼓的回鄉呢！本王瞧著這光景，隻覺心中痛恨，奈何我手中並沒有證據，你可有什麽辦法幫寒門子弟解困？”鳳景瑞禮賢下士，讓陳之祥感激涕零。
“回稟王爺，此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小人在來京的路上，見到一位奇怪的少爺，經幾番打聽，小人才知道，此人是禮部尚書的遠親封瑞環，也是江都員外郎之子。這小子常年流連於煙花之地，是個風流的狂徒。”陳之祥提起此人，一臉的不屑。
“京都員外郎之子……那是江大人的表親。江大人和吏部尚書沆瀣一氣，已經是眾矢之的了。若是可以利用此人，我們還可以扳回一局。”鳳景瑞心中思量，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我對封瑞環也算了解一二，與我一同進京趕考的幾位寒門子弟就是涼州人，他們說，封瑞環不學無術，卻喜歡美色。經常流連於花街柳巷，進了京城之後，他定會在煙花之地出沒。若我們可以守株待兔，定可以找到紕漏。”陳之祥微微一笑，對此事成竹在胸。
鳳景瑞滿意的點了點頭：“陳勇，你們兄弟二人甚少相聚，如今為了朝廷大事奔走呼號，本王代替萬千寒門子弟感謝二位的出手相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