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冷落
大小姐不是老爺親生一事,眾人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姿態,猶如被封了口一般,不敢胡亂猜測。
老爺親口所說,此事不會有假。
如此想來,也真真是委屈了夫人和傾城小姐,本是尚書府明媒正娶來的女人,連傾城小姐也受到了連累,竟然成了庶女了。
這世間哪裏有這等的事情?
再看大小姐平日裏風揚跋扈,皆不是老爺的做派,對比一看,眾人才知道,親生和抱養來的女兒,總是千差萬別的。
現在尚書府中隻有一位小姐了,就連大少爺也成了擺設。
一眾奴才本來就見風使舵,竟然對初一和杜姨娘都萬分禮遇起來了。
翠芝跑到初一房間的時候,額前掛了一層的汗珠。
初一放下手中的醫書,頗為擔憂地道:“可是大小姐又鬧起來了?”
“沒有……她怎麽敢鬧?”翠芝言到此處,竟然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嘟咕嘟地喝起水來。
“你這丫頭,淨說些沒頭沒腦的話來讓我著急。大小姐沒有鬧起來,你為何跑得這麽急切?”初一探究的望著翠芝道。
“三小姐,奴婢這裏有個跟戲文一樣精彩的故事,你要不要聽一聽?”翠芝故弄玄虛,讓初一有些不明白了。
“趕快說,若是不說,我就去睡覺了。”初一轉身欲走,卻被翠芝死死拉住。
“大小姐……她不是老爺親生的,就連後山的大墓都是假的……我的天呐!老爺也太厲害了,竟然瞞了我們這麽久!”翠芝言到此處,卻見初一一臉的平靜。
如此的驚天消息,為何初一小姐臉上為何沒有任何驚訝之色呢?
“是爹親口說的?”初一隻覺事情複雜了些許,有些坐立難安。
“當然了,幾個奴才都是在旁邊聽著的,她們一個個都猴精兒似的,絕對錯不了。”翠芝言之鑿鑿,卻更加懷疑初一的反應來。
“也好,讓姐姐知道她的身世,她也不至於如此囂張。到了太子府,她知道沒人能幫她,自然就偃旗息鼓了。”初一如此思量,也是極有道理的。
“三小姐,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翠芝好奇地道。
“夜已深了,你回去睡吧!”初一不願多說,自然也就印證了翠芝的猜測。
作為奴才,向來是誇自家主子好的,翠芝瞧著三小姐的心胸和氣度,竟然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此忍耐的庶女,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若是歐陽芊芊是親生的也罷,初一小姐知道歐陽芊芊的假鳳虛凰,竟然也忍氣吞聲了許久,真真是大家風範,頗有男子的氣概。
胡思亂想了一夜,總算是盼到了天明。
歐陽芊芊起來梳妝打扮,大紅的嫁衣已經準備好了。尚書府上下的奴才都忙得腳不挨地,卻也是盡心盡意。
“都如何了?”初一主動前來示好,竟然讓歐陽芊芊有了幾分的感動。
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了歐陽芊芊的身份,昔日裏親近的那些奴才,對歐陽芊芊避之而不及。隻有初一不計前嫌,也算是真情流露。
“你來了……”歐陽芊芊隻覺理虧,語氣也柔軟下來.
“到底是要嫁人的姑娘,不似平日裏那般隨意,幾位嬤嬤的手藝真的是鬼斧生工,姐姐倒有幾分嬌羞呢!”初一打趣地道。
剛才還沉悶的閨房,頓時變得歡聲笑語起來。
幾個嬤嬤也一改往日對初一的敵對,笑著道:“還是三小姐眼光好,這妝麵是大小姐親自選的。你們姐妹的眼光都差不多的。”
初一隻是噙著笑意,卻把從大漠帶回來的一對如意鐲子給了歐陽芊芊做了大婚之禮。
“姐姐,你也別嫌棄這東西不值錢,我隻有此物了。雖然這次的大婚不盡如人意,若是以後姐姐飛黃騰達了,太子定會給你一個風光的十裏紅妝。這點心意姐姐就收下吧!”初一言辭懇切,沒有任何嘲諷的意味。
“妹妹,是姐姐糊塗!”歐陽芊芊言到此處,竟然紅了眼眶。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親姐妹之間,哪裏有隔夜仇?”初一如此大度,讓歐陽芊芊抬不起頭來。
兩姐妹說話之間,禮部已經來了人。
“太子府的花轎可在門口候著了?”嬤嬤問道。
禮部的太監微微一笑,似乎在嘲笑尚書府的人不懂規矩。
“這位嬤嬤,我們宮中的規矩和你們可不是一樣的。我們太子爺不過是納妾,能從偏門進去就不錯了,哪裏有什麽轎子?你們府中隨便找一頂轎子,把人抬去了也就罷了。”那太監口氣極為不屑,竟然也不看歐陽鋒的任何麵子。
“你……你這是欺人太甚!我們家小姐可是尚書府的嫡親……”嬤嬤言到此處,竟然也沒了底氣。
“尚書府算什麽?除非你是太子妃,否則都是妾,妾就要自己雇了轎子過去。”小太監言罷,大袖一甩,竟然什麽也不顧及了。
“這位公公,您一大早就啟程來了我們尚書府,一路上也是累了。這點銀子,您就拿著,算是我們尚書府的大小姐打賞的。外麵的各位公公,人人有份。”初一給了翠芝一個眼神,便塞了不少銀子給那眼高於頂的太監。
太監見錢眼開,口氣也不似剛才那般張狂了。
“昨日送聖旨的人可是公公您?”初一不動聲色,讓一眾奴才都跟著迷惑了些許。
“正是小人,三小姐為何如此發問?”小太監翻了翻眼皮,不知道三小姐意欲何為。
“那公公自然知道,此次我姐姐入太子府伺候,是太後娘娘親自下的懿旨吧?”
“那是自然的,太後娘娘的命令,小人們怎敢違背?”
“太後賜婚,就是賞賜了一個使喚丫頭,按照宮中的規矩,也是要抬進去的。不然,今日我進宮去見太後,我倒要問問太後,這賜婚到底做不做數?還是說禮部的奴才故意為難,嫌棄我父親彈劾了前禮部尚書江大人,他手底下的一幫餘孽故意刁難我們尚書府的人呢!”初一句句在理。
那小太監隻好偃旗息鼓,不敢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