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姐妹嫌隙（1）
杜姨娘在身邊瞧著整個過程，隻覺得心驚肉跳。
往日裏在尚書府，歐陽芊芊總是說上句話，容不得別人駁斥半句的。如今在蘭軒殿，惠妃娘娘處處護著初一，讓杜姨娘心中大快不已。可是回了尚書府，那歐陽芊芊定會再大鬧一場，就連老爺拿這女子都毫無辦法。
初一為了保險起見，起身退出了大殿，親自煎藥。
杜姨娘一人坐在大殿上，難免心中擔憂。
“杜姨娘你不必拘謹，本宮的蘭軒殿是最平常的地方。往日裏，各宮的小主在此聚會，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兒。如今你來了，本宮高興還來不及。鳳芝，你把上好的桂花糕端上來，本宮聽說杜姨娘最喜歡吃桂花糕了。”惠妃娘娘語氣平淡，似乎在與杜姨娘閑話家常，卻沒了往日的威風凜凜。
杜姨娘起身致謝，卻見歐陽芊芊臉色越來越暗。
“母後，杜姨娘是我們尚書府的妾室，總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而且，杜姨娘生病多年，若是母後染上了她的病氣，恐怕有損鳳體。”歐陽芊芊心中不快，隻能拿杜姨娘撒氣。
“無妨，都是官家的婦人，哪裏有這麽多的講究？本宮的身子好著呢！怎麽會如此嬌貴，坐下說幾句話是有染上病氣，本宮的身子斷斷就不能要了。杜姨娘，你吃東西，千萬不要客氣。初一這孩子，本宮向來是喜歡的，你養了個好女兒。”惠妃娘娘笑著道。
“娘娘過讚了。初一這孩子從小在大漠長大，本來就與皇城的官家女子不同，娘娘不嫌棄初一這孩子不懂禮數，妾身已經感激不盡了。”杜姨娘束手束腳，不敢大聲言語。
“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今晚宮中夜宴，你就坐在本宮身邊，我看你性子柔軟，和本宮頗為投緣。你喜歡什麽，盡管開口，本宮送你就是了。”惠妃娘娘坐在杜姨娘身邊，句句禮讓。
歐陽芊芊看著眼前的光景，心裏不舒服，卻也隻能在一旁陪笑，忍不住絞著手中的錦帕。
“多謝惠妃娘娘體諒，初一這孩子向來身子柔弱，這會兒又病了。妾身先退下，去看看初一，請惠妃娘娘不要見怪。”杜姨娘瞧著歐陽芊芊的臉色，低聲道。
“鳳芝，你送杜姨娘進去，我們蘭軒殿太大，容易迷路。”惠妃娘娘吩咐道。
眼瞧著杜姨娘離開，歐陽芊芊滿腹牢騷。
“母後，杜姨娘身份卑微，怎麽配讓您如此禮遇？她不過是我們尚書府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妾，這些年病在床上，都是父親照顧的。要說她給我們尚書府添了男丁也罷，不過是個庶女，不配在此落座。”歐陽芊芊還參不透惠妃娘娘心中所想，竟然如此說起自家人的壞話來。
“你這孩子，真是奇怪。所有的官家女子都是向著自己家人說話，你倒好，竟然對自家的姨娘頗為不滿。她雖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卻也是長輩。本宮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對她們母女頗為照拂。你這是不滿本宮對你好嗎？”惠妃娘娘心存怨念，句句責怪。
“母後誤會了，所謂嫡庶有別，妾身隻是想著……”
“你想什麽想？你還是不是為了保住你的太子妃之位？你心裏在盤算什麽，本宮一清二楚。初一是欽天監親自算過命的女孩兒，她是鳳命，定要成為金鳳國的皇後。若是太子爺娶了她，定會給我們蘭軒殿榮華富貴。你作為太子爺的侍妾，本應該處處為太子爺著想。本宮勸你放下心中的執念，順應大勢，千萬不要給太子爺找麻煩！”惠妃娘娘如此訓斥，也是恨鐵不成鋼。
“妾身知道，母後訓斥地在理。妾身這就去看看初一的病情。”歐陽芊芊起身，卻咬緊牙關，定要殺了初一才解恨。
關了內堂大門，三人麵麵相覷。
“你們為什麽要到蘭軒殿來？你們母女是不是計劃好了，想要搶走我的太子妃之位才肯罷休？太子爺是繼承大統之人，絕非兒戲。你們趕快離開，否則我定不會饒了你們。”歐陽芊芊素手一揮，要把初一和杜姨娘趕出蘭軒殿。
“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我們母女二人受太後娘娘邀請，這才進宮來參加晚宴。如今你一句話就把我們打發走，我們如何向太後娘娘交代？”杜姨娘總算找到了靠山，說話也有了幾分的底氣。
“你算什麽東西？你不過是我們尚書府的一個小小侍妾，何以敢和我這樣說話？”歐陽芊芊拿出往日跋扈模樣，不肯放過。
“歐陽芊芊，你欺人太深。我娘怎麽說也是你的長輩，你在後宮這種禮儀為先的地方如此張揚，不怕惠妃娘娘責怪嗎？況且，你隻是尚書府的一個不起眼的女兒，傾城姐姐才是嫡女，你算哪門子的嫡女？”初一說的極為隱晦，卻讓歐陽芊芊心中怒火瞬間被點燃。
“好你個歐陽初一，我看你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此次進宮來，你是想留在此處不走了。我定要好好教訓於你，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尊卑有別！”歐陽芊芊擼胳膊挽袖子，竟然衝到了初一麵前。
翠竹實在是瞧不下去了，單手擒住歐陽芊芊的一雙素手，似笑非笑的道：“大小姐非尚書大人親生，你也享了多年的福了。如今你嫁給太子為侍妾，定要以身作則，休要學太子的不良習氣，被人嘲笑了去，人人都會指著我們尚書府的脊梁骨罵，說尚書大人不懂得教育子女。”
此話一出，杜姨娘震驚得連連後退，她怎麽也沒想到，歐陽芊芊並不是老爺親生。一切內情，杜姨娘都不曾了解。
看著初一的神色，杜姨娘才知，初一這孩子早就知道事情真相，可是初一的這張嘴實在是太嚴了，就連杜姨娘她都不肯說，真真是有些肚量的。
“你……你不是老爺的親生女兒……”杜姨娘素手一指，忍不住顫抖道。
“與你何幹？”歐陽芊芊推開杜姨娘，定要和初一理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