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生辰之禮
月如彎鉤，初一站在露台上，卻見月光柔和的灑向大地，在積雪的反射之下，竟也分外妖嬈美麗。
牆角的梅花開得正盛，一朵朵粉粉嫩嫩，忍不住讓人心中歡喜。
歐陽芊芊已經在尚書府住下了，也算是了卻了初一一樁心事。外麵風聲鶴唳，兩位王爺爭奪皇位之事傳遍大街小巷。普通百姓對皇室的聽聞一向千奇百怪，但是此時，幾乎所有人都一邊倒的支持鳳景瑞，實在讓眾人沒有想到。
鳳如恒立在窗前，總覺得雙膝無力，最近幾日的練習似乎沒什麽作用，沒有初一在身邊幫忙，鳳如恒總覺得這雙腿是無用的。
“爺，今日是初一小姐的生辰，您看看……”小城子手中端著茶杯，躬身問道。
此事在鳳如恒心中千回百轉，卻也並不成形。初一生辰之日便是朝中奪位開始，鳳如恒本無心上位，可是父皇臨終囑托，傳國玉璽斷斷不可交給瑞王爺。若是鳳如恒失信於父皇，他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鳳如恒轉念一想，父親殺害先祖，早就沒有了，繼承皇位的資格。他如此把持朝政不放，也許是置瑞王爺於水火之中，讓他不得安寧。
每每想起此事，鳳如恒便覺得心中無限的拉扯，忍不住頭疼不已。
“爺，您別在風口裏麵站著了，外麵的大雪雖然已經停了，可是風是涼的。”小城子抓起一件鬥篷，披在了鳳如恒的肩頭。
“你送些禮物過去，不要讓初一覺得心寒。她是本王……的救命恩人。”鳳羽不禁頓了頓，苦笑著道。
“德妃娘娘留下一條玲瓏白玉吊墜項鏈，樣子和做工都是極好的。若是王爺舍得，奴才就把此物送給初一小姐做生辰賀禮。”小城子笑著道。
鳳如恒心驚，卻逃不過小城子的法眼。這些日子鳳如恒反複摩挲這條鏈子，大抵是想要送給初一作為生辰賀禮。可是礙於麵子，鳳如恒並不敢提及此事。如今小城子為主解憂，倒也讓鳳如恒心中舒爽了不少。
“去吧！”鳳如恒緩緩地道。
大年夜，眾人同望一輪明月。
初一出神地望著月亮，才見鳳如恒身邊的小城子躬身而來。
“三小姐，四皇子身邊的小城子來了，您要不要見見？”翠芝笑著問道。
“讓他進來。”初一轉過身去，快步走向偏廳。
“奴才小橙子給初一小姐請安，初一小姐吉祥。”小城子躬身給初一行禮，卻見初一麵色微紅，應該是喝了酒。
“你起來說話，外麵天寒地凍，你怎麽來了？”初一柔聲問道。
小城子笑著道：“今日是初一小姐的生辰，我們王爺斷斷不敢忘，這才差奴才來給您送點賀禮，還請初一小姐笑納。”
翠芝滿臉笑容，卻見小城子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錦盒。
初一緩緩打開，才發現錦盒內的東西是德妃娘娘留下的一個墜子。
思量半晌，初一不禁搖了搖手道：“這禮物實在太貴重了，我怎麽能收下？德妃娘娘的好東西，隻留給四皇子做個念想才好，我怎麽能據為己有？”
“這是我們四皇子的一片心意，請您手下，奴才也好回去複命。”小城子笑著道。
“好，東西先放下吧！來日我見了你家王爺，再談論此事。”初一道。
送走了小城子，初一不免心中感傷，低頭看手中的墜子，不知如何麵對鳳如恒才好。
“三小姐喜歡這些金銀之物？”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初一不免嘴角上揚，低聲道：“女子都喜歡這些閃亮之物。”
“看來本王不夠了解三小姐。”鳳景瑞雙手交叉站在外麵的露台上，忍不住緊了緊衣裳。
“多謝王爺的救命之恩，若是沒有王爺的安排……”
“感謝的話你就不必多說了，你可決定了什麽時候啟程嗎？”鳳景瑞神色黯淡，光與影之中，這個男人顯得那麽無助。
“一切都看朝廷的安排，尚書府這邊已經準備停當。我想讓姐姐和鳳潥陽一起啟程去大漠，也免了那麽多的囉嗦。”初一與鳳景瑞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
“不能不走嗎？”鳳景瑞霍地抬起頭來，低聲問道。
“王爺，小女定會……”
“你不要走。”鳳景瑞默默無言，隻覺心中空空的。
“王爺放心，三年之後，我定會攜了全家回京城，與王爺團聚。隻要王爺不拋棄我，我定不會負王爺。”初一對天發誓道。
“我不要你的發誓，我隻想留你在身邊。”鳳景瑞摩挲著初一的雙手，不忍鬆開。
“朝政大事兒不可荒廢，王爺定要堅強如鐵，以黎民蒼生為重。小女子一人受苦，也是命數所為。我隻求王爺，萬萬不可對鳳如恒下死手，他癱了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生活的希望。”初一想得透徹，不免讓鳳景瑞點了點頭。
“皇室子孫，不可相殺，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我鳳景瑞也是其中一員，怎麽能違背祖訓？隻是四皇子一黨也不是好對付的，他們若是撒起潑來，我還真沒辦法應對。”鳳景瑞道。
“王爺定要以仁德讓天下，給了鳳如恒王位，他也未必想要。就算他想要，也未必有韜略頂得住整個國家。王爺切記，定要以德服人。”初一如此計謀，也是上上之策。
“這個送給你，算是送給本王的謀士。”鳳景瑞笑著道。
“王爺如此看重小女子，小女子欣喜若狂。”初一反複摩挲著手中的醫術，略顯興奮。
“我就知道，在你眼中，什麽金銀財寶都不比一本失傳已久的醫書要珍貴。這本書是我托了大漠的名醫軟磨硬泡才得來的，你一定要珍惜。”鳳景瑞把初一抱在懷中，不忍放開。
雖說這本書在他人眼中並不值錢，可是在初一手中，可以變成救死扶傷的利器。日後加以利用，定可讓初一成為一代女醫。
外麵又飄起晶瑩剔透的雪花，可是初一的心中，溫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