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感染瘟疫
翌日。
淅淅瀝瀝的小雨潤濕了空氣,一連數日的暴熱終於隱退了身影。貧民區的百姓得到了徹底的救治,大部分百姓已經恢複如初,有一小部分的人還在康複之中。而這一小部分人在生病期間離開了家鄉,現下雖然身體有所好轉,卻無法立即回到家中,仍在貧民區逗留。
鳳景瑞帶著兩名士兵在貧民區考察民情,士兵在他身後撐著油紙傘,以免有雨水淋到九五之尊。
正當鳳景瑞準備回客棧時,一名士兵慌慌張張地趕來報告,見到鳳景瑞。“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顫巍巍道:“皇上……初一姑娘……初一姑娘……”聲音顫抖。鳳景瑞意識到有嚴重的事情發生,心頭一抖,上前一步,抓著士兵的衣領:“她怎麽了?有話直說!”
“初一姑娘,染上了瘟疫……”話還沒有說完,鳳景瑞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眼前,雨中可見一道暗紫色的身影愈發的遠離。打傘的士兵這才反應過來,卻也無濟於事。
到了初一所居住的房間,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住:“皇上,初一姑娘的病情已經確定是瘟疫,屬下建議您還是不要進去得好,一切以大局為重!”
鳳景瑞心中大驚,方才他隻以為是剛剛感染,而且那麽多的瘟疫病情都得到了救治,初一沒有理由會感染上。但現下得知初一被隔離,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什麽樣的病情需要隔離?答案不言而喻。思及此,一時顧不得那麽多,推開士兵命令道。
“給朕滾開,倘若朕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護好,還怎麽顧全大局?”低沉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眼眶猩紅,額頭上青筋突起,漆黑的眸子中盡是急切。
那士兵被推了一個踉蹌,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擋在了門前。一臉視死如歸:“皇上,如果初一姑娘知道是她將瘟疫過度給了您,她會怎麽想?初一姑娘那麽善良,一定會非常愧疚……而且許多沒有安定下來的百姓也都等著您去救贖,那也是初一姑娘的心願,所以……所以皇上您萬萬不能進去!”
士兵說著說著不由提高了音量,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對麵發火的是當今聖上,自己若是惹怒了他,恐怕十條命都不夠死的。但現在為了大局著想,已經沒時間顧慮個人的生死了。
不知鳳景瑞有沒有聽進去,隻見他眼神有幾分呆滯。但這呆滯很快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鑒定的神色。
“傳朕指令,所有太醫一起,無論如何都要根治瘟疫!朕絕不允許她死!”語氣決絕,說罷調了一隊士兵繼續搜查。
與此同時,某處。
窗外下起瓢盆大雨,屋子有幾分陰暗。一名男子坐在窗前的太師椅上,手邊的桌子上擺著一副下了一半的棋。而男子對麵空無一人,很顯然,這棋是男子一人所下。
嘩啦啦地雨聲響在耳畔,卻並沒有擾亂男子的心境。男子左手黑子,右手白子,頃刻之間棋盤黑白交錯。
窗外的雨漸漸停了,男子的一盤棋落下最後一顆棋子。
“二皇子,屬下有事稟報。”一抹黑色的聲音出現在房間中,來人一身黑衣,肩膀有一灘水漬,顯然方才還淋著雨。
“什麽事?”聲音有幾分陰柔,在這陰雨天裏透著寒意。
“有線人來報,鳳景瑞人在江南,之前總出現在他身邊的女子也在江南。而且那名女子似乎生了病,幾日內兩人都不會離開江南。”
二皇子眼睛微眯,沉吟了一聲:“什麽病?”鳳景瑞人在江南回不去京城……也就是說如果現在攻打金鳳國,他來不及回京城,亦來不及調兵?意識到這一點,二皇子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什麽病還不清楚,隻知道鳳景瑞很著急,似乎病得不輕。”侍衛不帶一絲猶豫地回答道,顯然情報很具體,對鳳景瑞的現狀可謂了如指掌。
“去把李將軍請來。”心中已然下了決定。
約半柱香後。李將軍出現在視線中。二皇子從太師椅上站起來,迎了上去。
“這個時間將李將軍請來,若有打擾還望將軍莫怪。”話雖這樣說,卻沒有半點歉意。
“見過二皇子,”聲音頓了頓,李將軍亦是個心思通透的人。無事不登三寶殿,若沒有要是,二皇子亦不會光天化日便將他找來。思及此,續道,“二皇子可有要事?”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和將軍協商,將軍請坐。”說罷做了個請得手勢。
李將軍但笑不語,卻是等著二皇子坐下後才入座。或許二皇子隻是客氣一下,或許是在試探。試探他是否還忠於自己。倘若自己方才真的率先坐了下去,恐怕就不會再有下文。
二皇子很滿意他的行為,勾了勾唇,開門見山道:“據我所知,金鳳國的皇上鳳景瑞不在京城,並且幾日內都不會回京,這不失為一個攻打金鳳的好機會。李將軍以為如何?”
李將軍沉吟了一聲,並沒有立即給出回應,不答反問著:“二皇子有幾成把握?”語氣聽不出情緒。
“倘若情報無誤,有六成。”情報無誤下也隻有五成的把握。即便鳳景瑞人不在京城,但金鳳國的邊防幾乎沒有破綻,強攻並沒有十成把握。
“倘若有誤呢?”
“三成不到。”他所能調動的軍隊有限,如果不采取隱蔽手段恐怕連一成也不到。二皇子眼中閃過一抹陰鷙,他遲早要得到皇位。
李將軍沉吟不語,眉頭微皺似是在顧慮著什麽。二皇子看得亦是眉頭一皺,沉聲道:“李將以為本皇子沒有能力在這個時候打下金鳳國?”
李將軍心中了然,二皇子這是非打不可。思及此,突然笑了一下:“二皇子若想一試,臣自當鼎立相助!”語氣堅定,聲音帶著底氣。
窗外雨過天晴,綠色的樹葉上的水珠吸收了太陽的光線。有微風吹過,帶進屋子絲絲涼氣,窗邊棋盤之上,白子已是慘敗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