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懲罰
管家的眸光之中滿是凶狠,低聲的怒道:“大小姐,你切莫得意,天理輪回!”
管家的這一番話,是在警告納蘭容兒,很快,納蘭老爺便是會狠狠的處置她一番。到了那個時候,管家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納蘭容兒毫無畏懼,諷刺道:“這就不是你一個奴才說了算的了。”
這話說的倒是真話,可在這麽多人的麵前說出,也算是讓管家顏麵盡失。
要知道,在納蘭府中,管家的地位可是不低。不要說是納蘭容兒了,就連大夫人,亦或是其他的姨娘在見到了之後,也是要給其三分顏麵。
與其說是管家,倒不如說是半個當家的也不為過。
在納蘭老爺的身邊有二十餘年,做事情也相當的有分寸,若不是有絕對的把握,怎麽敢張嘴就要教訓詩意?
這一次,就算是納蘭容兒與管家之間的仇恨記下了。
離開了百花園,去到了正院之後。
一進到了屋子裏,便瞧見了大夫人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隻是可惜,到底是人老珠黃,想來,這若是年輕十幾年的話,一定是讓納蘭老爺的心都給化了吧?
“女兒見過父親。”納蘭容兒不卑不亢,神情自然。
心中明明知曉,這就是大夫人想著要故意為難,卻還是將禮數給做的滴水不漏。
納蘭老爺黑著一張臉,怒道:“此次去參加丞相夫人的百花宴,回來之後,你為何不向我稟告?”
在納蘭老爺看來,這便是納蘭容兒做的不對的地方。
聞言,納蘭容兒倒是也不慌亂,而是笑著說道:“父親大人有所不知,女兒曾經承諾過丞相夫人,若是她老人家有閑暇的時間,是要來百花園中觀賞。女兒出府了大半天,心中實在是記掛著百花園。”
“正是擔心,這些花卉枯萎會給納蘭府丟臉,因此才會先到了百花園中,去好生的照顧那些花卉。因此沒有第一時間來向父親大人稟告百花宴上的事情,是女兒的過失。”
納蘭容兒這一番話說出來,倒是有理有據,讓納蘭老爺無從責怪。
見狀,納蘭容兒接著道來,“大夫人既然此時在這裏,必然是將當時的情景都說了。女兒就是想著,學舌的功夫是誰都會,可是這花卉的照顧,卻隻有女兒在行。”
這話說的是真話不假,卻一點都沒有給大夫人麵子,說話也是絲毫都不客氣。
大夫人臉色鐵青,對於眼前的這個女子恨得是牙癢癢,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揉碎了,卻還是要勉強的裝出無所謂的樣子。
可已經是不順心,臉上的笑容,卻也很是難看。
納蘭老爺有些猶豫,不知曉這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與丞相夫人之間,當著是有這麽回事?那你與逍遙王之間呢?也是有什麽承諾的嗎?”
這話中就滿是責怪了,畢竟像是納蘭容兒這樣的女子,納蘭老爺實在是沒有辦法去相信,能夠真的入了逍遙王的眼。
聞言,納蘭容兒的身子微微一顫,說道:“王爺對我也隻是拔刀相助罷了,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麵,之所以會那樣說,也都是想著要為我解圍而已。逍遙王宅心仁厚,也不是我這樣的人能夠高攀的。”
納蘭容兒的心中很是清楚,倘若是將這一層關係給承認下來,盡管納蘭老爺無從去辨認真假,到底也是要顧忌一下才是。
可納蘭容兒的心性一向是高傲,根本就不想著要借助任何人的力量,去沾光。
更何況,皇室中的人,有幾個是能夠真正相信的?
若是對逍遙王來說,這不過就是一場戲弄,那麽日後,吃虧的還會是她。
本就不是屬於她的東西,納蘭容兒是絕對不會奢求。
念及此,大夫人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心中歡喜,慌忙說道:“這逍遙王不是真心,也不過就是逢場作戲,那靜月公主呢?你為何得罪了她,讓她將你掌摑?”
大夫人這明顯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並無需多言,光是納蘭容兒臉上兩道醒目的巴掌印,就已經是說明了一切。
納蘭老爺怒道:“怎麽?你與靜月公主之間,還有過糾葛?”
這事情才是讓納蘭容兒的心中委屈,她實在是想不通,靜月公主為何對她會有這般大的火氣?
可到底人家也是皇室中的金枝玉葉,哪裏是她能夠比擬的?
“女兒也不知道。”納蘭容兒這一句話說出來,也就算是將大夫人方才說的那些話都給默認了。
納蘭老爺拍案而起,厲聲道:“你這個逆女,這百花宴的名額有限,讓你前去,是想著要讓你為納蘭府爭光,哪裏想到,你竟然惹下了這麽多的是非?!管家,將這個逆女給關到祠堂之中,讓她好生的反省一下!”
納蘭容兒隻覺得很是可笑,她才是那個最委屈的人,可她的親生父親,卻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將她關進祠堂之中。
在上一世的時候,納蘭容兒也不是沒有見識過納蘭老爺的絕情,今生重演,心中依然感到了有些傷感。
並非是因為本就淡漠的父女之情,僅僅隻是為心疼她自己。
屋外的管家麵上帶著微微的得意,吩咐了幾個家丁要將納蘭容兒給五花大綁起來。
既然連納蘭老爺都已經發話了,那麽她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方才在百花園中受到的侮辱,管家倒是要從納蘭容兒的身上給討回來。
“住手!我自己會走!”納蘭容兒很是高傲的說道。
不管是到了什麽時候,她都不會向任何人去低頭。
進到了祠堂之中,才知曉這是一個多麽陰暗的地方。
前生無緣來到此處,今生卻因為一些可笑的原因,要被關在這裏反省,還真的是讓納蘭容兒覺得很是滑稽。
祠堂之內,大門緊閉,氣氛中有說不出的詭異。
眼下明明是豔陽高照,卻也隻有牆上的那一扇小小的窗戶,能夠透出來一絲光亮。
納蘭容倚著牆壁坐在了地上,臉上的笑意滿是嘲諷。
“說什麽嫡女?連下人都不如。”
“是,這關進祠堂是多丟人的事情啊,看來這位大小姐算是徹底的沒救了。”
“這也都算是她活該!本就沒有什麽大的能耐,還敢對任何人都不敬,也難怪會淪落到這樣的田地中。”
……
門口的守衛,根本就不會顧忌納蘭容兒的感受。這樣的嘲笑一字不落的傳進了納蘭容兒的耳朵中,更是讓她哭笑不得。
這些人隻是在嘲笑著她不自量力,可有人還記得,她才是這納蘭府中,尊貴的嫡女?
樹倒猢猻散,許是因為沒有任何的權利傍身,才會這般。
納蘭容兒心中倒是也不氣惱,分明是知道在這些人的醜惡嘴臉,卻將這一份羞辱給深深的記在了腦海之中。
有朝一日,納蘭容兒必然是會千杯奉還。
如今困意襲來,納蘭容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傳來了一陣沉重的開門聲,將納蘭容兒從睡夢中驚醒。
一道刺眼的光線照射了進來,納蘭容兒下意識的用手護住了雙眼。
接著有腳步聲傳來,適應了光線之後,納蘭容兒慢慢的睜開了眸子,看到了林嬤嬤帶著另外兩個嬤嬤樣子的人,走了進來。
林嬤嬤滿臉凶神惡煞,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大小姐,這在祠堂中的滋味如何啊?”
納蘭容兒坐在地麵上,絲毫都沒有一絲恐懼,依然還是一副高傲的樣子。
“哼,我當是誰呢?怎麽?在大夫人的身邊不如意,也想來到了這祠堂中與我為伴?”納蘭容兒的話中滿是諷刺,倒是讓林嬤嬤暴跳如雷。
“老奴此次前來,就是想著來驗證一下,是大小姐的嘴巴硬,還是骨頭硬?來人,抓住她!”林嬤嬤一聲令下,那兩個嬤嬤便快步的走上前來,將納蘭容兒給抓住。
納蘭容兒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本就是有著一身武藝傍身,就算是此時不能夠在沙場上殺敵,想來,至少也是不會讓她在此受到這些人的虐待。
哪成想,此時竟然一點的功夫都使不出來,身子無力,也就隻能夠做這些人的俘虜。
“大小姐,這是大夫人要給你一個教訓,也請你記住,在納蘭府的後宅中,是由誰在當家?別說老奴沒有提醒你,在這府中,大小姐最好還是安分守己一些才是,不該奢求的,就不要存了不該有的幻想。”
林嬤嬤這話沒有明說,可納蘭容兒卻也是心中清楚,這是大夫人在責怪她搶了納蘭馨兒的風頭,去往了百花宴。
納蘭容兒冷聲笑道:“也請你轉告大夫人,隻要是我納蘭容兒還活著,我必然是會將嫡女該有的都得到!”
這算是明著與大夫人叫板,也是要讓大夫人知曉,對於她該得到的,必然是不會鬆懈。
“你!”林嬤嬤抬起了左手,憤怒的指著納蘭容兒,半天卻也說不出來反駁的話來。
“你們都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給她教訓!”林嬤嬤此話一出,那兩個嬤嬤便拿出了一條白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