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如此的憤怒。
上官青雲和陽厚霖離開老媽廚房大餐廳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半鐘。
上官青雲對經濟是門外漢,他與陽厚霖所商談的細節,都是通過微信視頻,陽厚霖與林雨鳶在商量,上官青雲只是一個旁觀者。
兩人話別,上官青雲回到縣警察局,將陽厚霖所商談的結果,報告給楊大力。
楊大力聽后,語重心長的說道:「青雲,我已經了老了,你還年青,象這些東西,你得好好學習,現在的犯罪,已向高智商發展,手段也越來越高明,叫人防不勝防啊!」
「楊叔,你教訓得正確,從今日起,我是要好好學習,人民警察不僅要與犯罪分子斗勇,以後的發展,還要斗知識,鬥智慧了。」上官青雲說道。
「你明白就好,這幾天你累了,工作交給利偉他們干,鍛煉鍛煉他們,你就去雨鳶那兒好好學習。」楊大力說道。
上官青雲點點頭,他也想見見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可這場戰爭,主動權在秦書怡手中,她不行動,則一切風平浪靜,雲河縣的老百姓的日子照常進行。
唯一不同的一點是,不管是報紙,還是本地電視台都增加了一個大欄目:尋情。
那是失散了幾年,十幾年,甚至二十多年的孩子,找到親人團聚的觸目驚心,傷心與幸福的感人畫面。
每天都有報導,每天都能看到這動人畫面,老百姓見面的一件事,都是談論今天某某回家了,某某向警察局報案,尋找自己的孩子,他們幾乎是祝賀親人的團聚言語,咒罵著拐賣分子的喪心病狂。
秦書怡很氣惱,她感覺整個世紀都在與她為敵,她很少出門,每一次出門,秦書怡總是圍著一條絲稠大圍巾,遮住她的大半個臉。
這樣,又引起了許多人對她的指指點點,雲河這樣的小縣城,怎麼會居住了一個外國來的難民。
秦書怡聽到這些小聲議論,當時氣得差點吐血,但又不敢潑婦罵街,只得灰溜溜地往家趕,沒事就不出門。
這樣,她對外聯繫,基本是電話,可是,秦書怡感覺,她的手機與外界接通時,似乎比過去慢了半拍。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秦書怡敏感地發現,自己的手機通信肯定出了問題,但她又想不明白,問題出現在哪裡。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幾天,這一天,她的怒火終於如火山般的爆發了,原因是報紙上的一篇新聞報導。
秦書怡從來不看報紙,她買了一份《雲河晚報》閱讀,是因為三個老漢的議論聲。
秦書怡很少出家門,但她也有不得不外出的事情,比如買菜,油米鹽的事情,她不得不去超市買一些自己喜愛的生活用品。
清早,旭日剛剛東升,輕風撫面,上班的人們已經走了,街道很清潔,行人很少。
秦書怡象過去一樣,圍著一條很大的絲稠圍巾,遮住了她的臉,只露出一雙眼晴,遠遠看去,就象一個來自中東,逃避戰火的大嬸。
她提著小竹藍,準備去超市買點新鮮蔬菜和水果,剛到超市門口,秦書怡停止前行,她被三個退休老頭的議論聲,吸引了。
三個老頭頭髮全都白了,應該是參加晨練后,在超市門口的長形條凳上休息。當然,他們開始議論一些現實中發生的不平事。
「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的女子。」一個老頭氣憤地說。
「老秦,你又看到了什麼,讓你如此生氣。」另一個老頭問道。
「老刑,你看看。」秦老頭從屁股底下,來出一疊報紙,抽出一張,遞給刑老頭,還用手指指了帶著圖片的新聞。
老刑戴上老花眼鏡,接過報紙,一邊看,一邊說道:「真是豈有此理,喪心病狂,惡魔之舉啊!」
另一個老頭再也忍不住了,問秦老頭道:「老秦,報紙上講的,到底是什麼回事?」
秦書怡也很好奇,豎起耳朵偷聽。
「鶴山鎮,老張,你知道不?」秦老頭問老張。
老張沒有思考就給出了答案:「知道,山溝溝,全縣最窮的地方。」
「報紙上報導的,就是鶴山鎮計生辦前主任唐菲輝。」秦老頭不溫不火地說道。
可旁聽的秦書怡立即屏住了呼吸,唐菲輝是她的親生女兒,她知道唐菲輝被市裡的警察抓了,正羈押在市警察局。
秦書怡可以不在乎女兒的生死,但她不得不關注女兒向警察交待了什麼。
「難道是這個女人,令你如此的憤怒?」老張問道。
「確是如此。」老秦頭不高興地回答。
「你說說,到底是什麼一回事。」老張的心被老秦撩撥,他迫不及待地問道。
「最近的真情節目,你看了多少?」老秦問道。
「天天在看,老婆子哭得驚天動地,我也在旁偷偷流眼淚。」老張毫不飾情地答道。
「唐菲輝就是這些拐賣案的罪魁禍道,賣到鶴山鎮的幼兒,都是她經的手。」老秦頭解釋道。
「真她娘的不是人。」老張頭開口罵道,他見刑老頭已看完了報紙,他便從刑老頭手中搶過報紙,放在雙膝上,從口袋中掏出老花鏡,戴上,然後開始認真閱讀。
「老刑,我說的沒錯吧。」老秦頭問道。
老刑頭取下眼睛,摺疊好,收起來,然後恨恨地說道:「我認為,她的娘才不是人。」
秦書怡一驚,心道:「怎麼又扯到我的身上來了。」
老秦頭將身體移了移,靠近老刑頭,擺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老刑,你說說看。」
老刑頭用右手尖頂了幾下自己的鼻尖,說道:「將剛出生的孩子扔到垃圾桶,世上哪有這樣的娘。」
「她只有十六歲,自己還是一個孩子,這個可以原諒。」老秦馬上說出自己的看法。
「我也同意你的說法,可十八年後,她已經不再單純,已經成熟了。」老刑說道:「為什麼自己下藥,派人輪姦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賣到鶴山鎮那窮溝溝里去呢?」
老秦頭無言反駁,最後只說了一句:「算得上惡毒。」
「豈只是算得上,而是實實在在的喪心病狂。」老刑頭大聲說道。
這時,老張頭看完了報紙后,將報紙還給了老秦頭,他說道:「可惜,報紙上沒說出唐菲輝的母親是誰,住在那兒,要不然……」
「你想怎麼啦?」老秦頭接過報紙,問道。
「我天天到她里去,見她就吐口水,我要用口水淹死她。」老張頭說完,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濃痰。
秦書怡嚇了一跳,彷彿那痰吐在她臉上,她手不由自主地擦了擦,一股酸水從腹中往上涌,秦書怡只想嘔吐。
「不急,我們慢慢的找,說不定她就在我們身邊。」刑老頭說道。
秦書怡不敢往下繼續偷聽了,她彷彿看到三道目光向她射來,無數髒兮兮的口水向她飛來,秦書怡蹲下身子,一陣乾嘔,隨後飛一般的逃進超市,但晨風將三位老人的議論聲,送到她的耳中。
「老張,你說剛才蹲在地上的女人,是不是懷孕了。」
「老秦,我看不是,看她穿著打扮,是上了年紀的人。」
「老刑,話可不能這麼說,現在生活條件件好了,老樹不一定開不了花。」
「哈哈,你說的也有道理。」
「你看她蒙著臉,一定是在偷情,讓熟人發現她懷了孕。」
「哈哈。」
秦書怡不得不佩服老頭的豐富想象力,她用右腿踢了幾下展示台,罵道:「三隻老鬼,為什麼不早死,操這份空心做什麼。」
秦書怡急急忙忙選購了商品,同時,她在櫃檯邊買了一份當天的報紙,隨後,她也沒看三個老頭還在那兒休息沒,就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家中。
一路上,秦書怡感覺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懷好意,都要向她吐口水,一回想到張老頭那髒兮兮的口水,秦書怡全身都發毛,心拔涼拔涼的。
回到家門口,迅速地打開房門,將食品籃子拖進房內,關上門,秦書怡將後背倚靠在門上,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秦書扯下頭上的頭巾,並用手巾擦出臉上的汗水,她此時才發現,全身衣服已被汗水濕透,粘在肌肉上,很不舒服。
休息了好一會兒,秦書怡蹲下身子,從菜籃子中,拿出今天的報紙,翻到秦老頭看讀的那一張,秦書怡認真地閱讀起來。
秦書怡越看越心驚,剛停止冒汗的身體,再次往肌肉外,如湧泉般的滲出冷汗,而她的頭似有重鎚在敲擊,連帶胸口都很痛很痛。
秦書怡放下報紙,雙手用力地捂著胸口,她感覺只有這樣捂著,心才不會只胸前蹦出來。
當蒼白的臉上出現紅暈時,秦書怡發現自己已恢復了力氣,雙手從胸口前拿開,她抓起地上的報紙,『刷刷』幾下,將它撕得粉碎。
從地上站起來,秦書怡來到垃圾桶前,將手上報紙的碎片扔進垃圾桶,然後提腿向浴室走去。
秦書怡一邊走,一邊惡狠狠地說道:「吐老娘口水,老娘要讓棺材本都沒有了。」
秦書怡下定了決心,要報復所有對她不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