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血洗煙花,幕後主使
煙花樓門口聚集的一幫客人看到如此怪異的一幕,紛紛匆匆散去,大半夜的居然有人抬著棺材來煙花樓,肯定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不一會的功夫,十幾名大漢摩拳擦掌的便沖了出來,他們一個個怒睜著大眼,滿臉的凶光,都想看看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趕抬棺材來煙花樓門口鬧事。
當他們看清此人之後,其中帶頭的那名男子猛然一頓,他試探的問了一聲
「吳幸?」
來人聞言緩緩抬起了頭,待他將頭上的草帽擱下,露出那張清秀的臉龐不是吳幸還能有誰?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可多了,海哥和洪爺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吵了起來,後院里新來了一幫傢伙,把我們都趕出來了,兄弟們現在分成了兩幫人,整個就是一團糟啊。」
大飛當下便朝著他發了一頓牢騷,說著就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想要將他帶到屋裡避雨。
「啊…」
碰到易南的手的一瞬間大飛痛呼了一聲,迅速的鬆了開來,只見他幾根手指好像被燙傷了一般,上面居然一下起了幾個水泡。
「怎麼回事…吳幸你…」
當大飛再一眼看過去時,易南渾身猛然散發出一了熱浪,他身上濕透了的衣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變干,那滿頭濕淋淋的頭髮不過一會也就自然風乾了。
易南一言不發,突然將那方厚厚的棺材蓋揭開,緊接著他在眾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將裡面躺著的那個人輕輕的抱了出來。
一身粉紅色的輕紗環繞在身,一頭青絲如流水一般柔順,精緻的五官一臉的恬靜,莉莉此刻就好像睡著了一般靜靜地躺在了易南的懷中,沒有任何的悲傷也沒有歡喜。
「這…這…」
大飛一臉的震驚,在這一瞬間他忘記了自己手上的疼痛,也忘記了吳幸的怪狀,沒有想到這小子不辭而別回來時居然將莉莉的屍體帶回來了。
「對不起,飛哥,我只是做我自己該做的。」易南抱著好似睡著了一般的莉莉,緩緩的抬起了他的頭,那一雙充滿極端的恨意幾乎扭曲了的雙眼讓人看之色變。
「我…我明白了…」
大飛無奈的嘆了口氣,將身後的道路讓給了他。
另外幾名相處的弟兄緩緩的看著易南,心中各有想法,不過卻也有人當即轉身便向著樓內衝去,不知道作何打算。
易南輕輕戴上草帽,就這樣抱著莉莉,一步又一步的走向了煙花樓院內,每踏出一步過後他身上的殺機便濃烈了一分,等他走到院內之時,那股濃烈得讓人幾乎無法喘息的殺機肆無忌憚的在院內擴散了開來。
大廳之內一干食客原本正沉浸在歡樂之中,待易南一步踏入其中之後,所有人都被他的氣勢所壓迫,所有人在一瞬間都停下了手中的事,一個個目光驚駭,直直的瞪著這名不速之客。
他們不知道為何會有人抱著這麼一具死人的屍體來此,更不知道無形之中壓迫著自己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何讓自己從心底本能的產生了畏懼感。
易南環顧四周,當他的目光掃過一圈卻並未看到他要找的人時,他又繼續抱著莉莉姐徑直朝著後院走去。
身後一干食客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四散逃開,本來熱鬧的煙花樓一瞬間便人走樓空,整個大廳之內化為了一片狼藉。
「你還是來了…」
飄然的大雨之下,洪爺正冷然站在屋檐下,他的身前安然站立著十幾名手持大刀的黑衣人,一個個目光陰冷,任憑著暴雨落下濕透了身上的衣物,看來他們在此已經等候他多時了。
「果然,你是知情的對嗎?」
易南望著那尊肥胖的身影,取下了草帽冷然問道。
這本來也是他明明知道卻又最不情願看到的場景,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忽然都得到了解釋,只是他不理解,為何無辜的人因為自己而死,為何曾經熟悉的人會如此刀劍相對。
洪爺那雙肥胖的小眼咪起,其中除了凶光之外也有著點點無奈,他微微嘆了口氣道
「要怪就怪你非要在這個時候來到煙花樓,也怪她自己命不好,死了也不能怪誰。」
「呵…呵呵,既然這樣,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易南說完后冰冷的目光緩緩掃過老洪身前那十幾個冷冷看著他的黑衣人,單從那一雙雙眼睛他已經能看出,這裡面也有著這十幾天來一起工作,一起吃喝,已經很是熟悉的身影。他望著他們眼中的殺意,就好像看著陌生人一般,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不想殺你們,你們走吧。」
幾個人目中閃過一絲猶豫,他們原本便是洪爺安排的手下,和海哥他們一干人本就為兩派,不過這些天下來多少也知道了一點易南的本事,這個古怪的小子力氣極大,並且學什麼都快,若不是自己一方人多,加上每個人都有著幾手功夫的話,恐怕他們也不會傻傻的同他刀劍相向。
易南在心中默數幾個數,他輕輕的將莉莉姐早已冰冷的身子放在一旁,面色冰冷的向前踏出了幾步,猛然道
「若是不願意走,那便都死吧。」
「上!」
老洪臉上肥肉顫了顫,不過一聲招呼,那十幾個早已蓄勢待發的身影頓時齊齊舉著大刀沖了上來。
易南在一瞬間閉上了眼,感受著那從天而降的豆大雨滴毫無保留的滴落在他的臉上,身上,一時之間心神一片空靈。
那十幾道帶著濃烈殺氣的身影映入了他的腦海,一個個正踏著雨水向他衝來,大雨落在了他們鋒利的大刀之上,頓時砸出了點點叮咚聲。
他體內洶湧的內力沿著道道經脈,按著特殊的形狀在瞬間重組,隨後那股玄妙的內力又聚在了他的掌間,猶如開閘大水一般,噴薄而出!
漫天的雨水瞬間被一股強勁的吸力彙集到了易南的掌心,形成了無比奇異的一幕光景。
隨後在十幾人驚駭的目光中,那聚集在易南手掌之間,融合為了一顆拳頭般大小透明的水珠又在剎那間化為了無數的雨滴,激射而出。
「啊……」
幾百道激射而出的水箭根本避無可避,每一粒水滴的威恐怕已經可以和弓箭比肩了,尤其在加上了易南那獨特的寒氣之後,雨滴在空中化為了一根根晶瑩的冰刺,帶著一份森森寒氣,輕而易舉的穿透了他們的身體。
一道又一道冰刺毫無保留扎在了他們的身上,十幾個人的身上頃刻間都化為了一隻只刺蝟一般,全部被扎了一個透心涼!
易南緩緩的睜開了眼,他掌間的水珠陡然化為了一攤雨水落下,而那些舉著刀劍的身影在大雨之中卻保持著向前而沖的怪異形狀,不過一個個一動不動,就好像被定身了一般。
「噗…」
無數道血流從他們身上噴薄而出,十幾道身影在一瞬間齊齊倒地,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當三品中階的驚濤駭浪掌結合了易南那獨特的寒屬性內力過後,頓時化為了一根根猙獰的冰刺,在一瞬間便奪去了十幾個人的性命。
「你…你…」
老洪那肥大的身軀轟然跪下,他的膝蓋上赫然也正插著兩根尖細冰刺。
這也是在易南的有心控制之下,他才沒和那些人一般被漫天的冰刺射成馬蜂窩。
「這是什麼東西,這是什麼東西!你是妖怪,你是妖怪啊!!」
老洪整個人近乎崩潰,這超乎常理的一幕衝擊著他的神經,他整個人試圖站起身來,可是那兩根看似脆弱的冰刺在剛才卻已經將他的膝蓋洞穿,這一下努力不但沒有爬起來,反而向前翻滾,重重的淌在了積水中。
他不是沒有考慮過易南的身手,可是諒他深思熟慮,也絕對不會想到易南整個人幾乎已經踏入後天境界,已經可以借用內力外放這一逆天的神效,他更想不到,易南居然能夠借用漫天的雨水,轉化為冰刺,在一瞬間便殺死了所有的人。
十幾個好手啊,包括他在內,不過一個照面,全部死在了他的手中。
剛才那驚世的一幕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中,那漫天的雨水突然被虛空之中一種看不見的力道吸引,接著接一大片雨水居然離奇的彙集在了吳幸的掌中,鋪天蓋地的冰刺在一瞬間激射而出,如此近距離之下他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便被奪去了性命,這種手段根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也根本不是他這種等級的人能夠阻擋的。
老洪整個人的頭髮在水中散開,他再也沒有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當他抬起頭來,看到了易南那冰冷的眼神時,老洪彷彿發瘋了一般大聲的吼了起來
「啊!你是妖怪,你是妖怪,你根本就不是人!!!」
易南冷漠俯視著在跪在他身前發狂的老洪,他的怒意在瞬間暴漲,他以比老洪更大的聲音怒吼道
「那像你一般,不擇手段,那便是人了!」
老洪聞言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一下子猶如泄氣的氣球一樣軟軟的倒在了雨中,他喃喃自語
「沒想到,沒想到,居然當真栽在了你手裡…」
「你背後主使的人是誰?煙花樓背後的隱情又是什麼?到底是誰出手將莉莉殺死!」易南幾步走了上前,一隻手將老洪提起,雙眼怒視著他問道。
「嘿嘿,你殺了我吧,我絕對不會透露一個字的。」
老洪看著易南憤怒的樣子好像突然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他的信心在巨大的差距下被易南頃刻間擊潰,不過想到易南的樣子,頓時又是披頭散髮咧嘴笑了起來。
「相信我,你落在我手裡一定比死更為痛苦。」
易南眼中剛剛閃過一絲嗜血之色,隨即便被他壓在了心底深處,若老洪什麼都不說,他自然也有的是手段讓他說出真話來。
「啊……」
一聲驚呼從後面傳來,大飛帶著幾個人剛剛匆匆趕到後院,卻沒想到看到是如此一副景象。
十幾名剛才還活生生的人此刻渾身上下都是窟窿,倒在了滂沱雨大中,血水和雨水混成了一團,整個後院之中都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轟隆—」一道雷光霹落,瞬間將易南半邊臉照亮,他冷冷轉過頭去,臉部表情猙獰,眼中淡淡紅光閃動,就如惡鬼一般駭人。
「啊…鬼!鬼!」
幾名膽小的傢伙當時嚇得雙腿一軟,便癱倒在了地上,有人褲襠里一片濕熱,居然被嚇得直接尿在了褲襠里,有的則更為直接,當場便暈倒了過去。
「吳…吳幸…是你嗎?」
繞是大飛這種五大三粗的漢子也不禁渾身顫抖,若不是這張臉和他同吃同住已經半個月之久,恐怕他當時也被嚇退了。
易南一言不發,卻輕輕點了點頭,使得大飛一瞬間安下了心來。
「你把海哥關哪去了?」大飛急忙衝上前來揪住了揪住了洪爺,他的神情焦急,話語中透露著急切。
他當初乃是和海哥一起上過戰場的,因為他年紀小,大海在戰場上也格外的照顧他,曾經幾次救過他的性命。
剛才在外面聽幾個弟兄說海哥被關了起來,大飛急忙帶了幾個弟兄衝到後院想要救下他來。
「嘿嘿嘿,要怪就怪這小子不知給大海餵了什麼迷魂藥,現在他恐怕已經去找他過世的親爹了,哈哈哈……啊!」
洪爺喪心病狂的一頓話語還沒說完,易南右手突然生出,食指中指併攏,在老洪的身上迅速點了十三下,從老洪嘴裡頓時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遍了整個後院。
「《十三奪命指》,中此招之人渾身上下有如蟻咬,由外及內,最後被萬蟻嗜咬,皮膚潰爛,五臟俱腐,卻不會傷及性命,此痛感可持續三天三夜,並保持中招者意識清醒。」
易南在老洪駭然的目光中進行了一番講解,隨即冷笑道
「如果你不把我想要的東西全盤托出,我可以向你保證,這只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