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妤寒遭丫鬟背叛，世間多少無奈事。
“傾側妃饒命，傾側妃饒命！”葉子不停地磕頭求饒。
妤寒坐回椅子上，問葉子：“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為何背叛我？”
“傾側妃饒命，奴婢，奴婢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葉子淚流滿麵的看著妤寒。
“苦衷？但凡做錯事的人都說自己有苦衷，這世間誰又沒有苦衷呢？”妤寒冷冷道。
“傾側妃，請您看著奴婢一直用心服侍您的份上，饒了我。”
“饒了你？那豈不是其他人也要依樣畫瓢，都來背叛傾側妃。”碧兒瞪著葉子，傾側妃對她們那麽好，這狗東西竟然還敢背叛。
“碧兒姐姐，你幫我求求情吧。”葉子抱住碧兒的雙腿，給她磕頭。
“哼！說，你是怎麽跟側妃勾結起來的？”碧兒踢開她，沒狠狠罵你算不錯了，還想讓自己為她求情。
葉子看了一眼妤寒，說：“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有心還您的，隻是，隻是奴婢的姐姐在側妃那裏當差，之前又一次大王子側妃與二王子側妃一同來了這裏，您還記得吧？”
“繼續說！”碧兒嗬斥。
“就是那一次，奴婢剛好在屋外打掃，被二王子側妃看見了，又因為我跟姐姐長得極為相似，所以側妃猜到我倆是姐妹。”
“那又如何？”
“有一日晚上，我回家，道了屋裏發現側妃也在，還帶了許多補品來給我的奶奶，奶奶年邁多病，我們又沒有父母叔伯，所以隻能勉強度日，哪裏有錢買補品？所以奴婢看了十分感動。”
“胡說，傾側妃平日賞的又少了嗎？”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傾側妃平日也會賞我們，若隻是如此，我定然不會背叛您。”
“那是如何？”
“誰知那側妃威脅我，說我若不及時向她報告您的行蹤，她就不讓姐姐繼續當差，還說要告訴城內所有的富貴人家姐姐是小偷，這樣一來就沒人敢用姐姐了，可是，可是姐姐沒有其他手藝，就隻能跟奴婢一樣當個下人，這樣一來姐姐的生路就斷了。我們挨餓不要緊，可是奶奶年紀大了，怎能受這樣的苦呢？”
碧兒一聽，也覺得她有些可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看著妤寒。
妤寒道：“你是什麽時候開始給側妃透露我的行蹤的？”
“從您照顧小公主回來的時候，側妃說您以後一定會受到皇上的重視，到時候就不好對付了，所以叫我加緊盯著。”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衣櫃裏又這條發帶的？”
“從，那日您從後花園看書回來，奴婢為您整理衣服時，便發現了。”
“幾遍如此，她又如何敢衝進府裏說我與二王子私通？”
“因為，奴婢，奴婢確實聽見您看書時後花園又男子的聲音。”
“放肆！竟敢汙蔑傾側妃，那日我守在門口都沒聽見又什麽聲音，怎的你聽見了？”碧兒道。
“可能是奴婢聽錯了，傾側妃，您饒過我吧！求您讓我繼續當差，我一定不會再犯。”
“那我問你，你還告訴了她什麽別的事？”
“沒有了，傾側妃，您向來光明磊落，對待我們也是極好的，其他便在沒有說過什麽了。”
“哼，還要說什麽？難道說了這些你還嫌不夠？如今我家傾側妃名譽都被你和 二王子側妃給毀了。”
“傾側妃，碧兒姐姐，奴婢真的不能失去這份差事啊！”
“帶我去你家看看。”妤寒想著，這樣的人是短短不能再用的，如果她家境真像說得那麽困難，那也尚且情有可原。
“好！”葉子聽妤寒說要去家裏看看，趕緊站起來帶路。
葉子在前頭帶路，妤寒做了轎子由幾個小廝抬著，葉子家住得很遠，幾乎到郊外了，差不多走了一個時辰才到。妤寒下了轎子，一看，全是低低矮矮的小破房子，路也坑坑窪窪，路邊還躺著許多乞丐，都伸著手要錢，碧兒趕緊扶住妤寒，不讓乞丐們的碰到妤寒的衣服。
葉子說：“傾側妃，就在前麵了。”說著拐了一個彎。
妤寒一行也跟著拐彎，是一個破破舊舊的木房子，卻還算結實，難得的是門口還放了幾盆花。
“奶奶，我回來了，我帶了傾側妃來看您。”葉子一邊進門，一邊叫著。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奶奶走出來，身上的衣服全是補丁，卻也幹幹淨淨，看得出來雖然貧窮，卻也是一個又品格的老人。
“參見傾側妃。”老人跪下行禮。
“奶奶請起。”妤寒走過去扶老奶奶。
“請傾側妃聽老身說完。”奶奶並沒有站起來，執意跪著，妤寒也不強求，老人家說：“我的孫女犯下了滔天大禍，是我沒有教育好她。葉子，跪下。”
“是。”葉子立刻跪下來。
老人家接著說：“那日二王子側妃來這裏要挾葉子和草兒，我們婆孫三人也是無奈，那時我正病著，若不是她送來的那些補藥，我怕是活不了了。所以才縱容葉子背叛您了，可是錯了就是錯了，我們不請求原諒，要打要殺請傾側妃自己決定。”
妤寒心下佩服眼前的老人，說：“我本是不信葉子會出賣我，我看得出來她是個好孩子，而且幸好也沒有造成什麽大的禍端，我不會責怪你們。請起。”
“謝傾側妃！既然如此，我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恩情，請問傾側妃有什麽事吩咐。”
妤寒心想：果然聰明。道：“葉子，這附近的人家都這麽窮嗎？一共有多少戶？大約有多少幼子幼女在乞討？”
“回側妃，方圓幾裏全是我們這樣的窮人家住，大約百來戶吧，幼子和幼女都是經常見的。”
“這麽多？天子腳下竟有這麽多窮人？”
“這裏應該算好的了，總是有個住處，何況有時候會有富貴人家送一些吃的給我們，寒冬將至的時候也會送一些舊的被子棉襖。”
“這附近可有寺廟或者空地？”
“沒有寺廟，空地倒是不少，小孩子們用來玩耍的。”葉子回答，不知道妤寒要做些什麽。
“葉子，你去數數這裏大概有多少適合讀書的幼子。”
“是！奴婢馬上去。”
“傾側妃，您這是要……”老人家問。
“奶奶，我聽您說話不凡，可是讀過書的？”妤寒問。
“算是吧，我原小的時候，跟著一位小姐，那小姐自小讀書，我也跟在旁邊耳濡目染，所以學了些。”
妤寒點點頭，難怪。道：“我從小讀了許多書，奈何不能像男人一樣考取功名，所以想著不如教授這裏的小孩子們，若是將來能考取功名，豈不也是改變了命運。”
“哎呀，活菩薩呀，傾側妃您真是活菩薩，老身萬萬不該讓孫女去害了您啊！”
“無妨，一切都是注定的，若沒有那樣一鬧，我還不能來這裏呢，不來這就不會知道有這麽多窮人。”
“傾側妃，您所做的可是萬年功德之事啊！”
“傾側妃，傾側妃，奴婢打聽清楚了。”葉子跑回來，喘著粗氣，說：“七八歲的男孩女孩差不多有二十人。”
“好。”
“傾側妃，您是要做什麽？”碧兒問。
“我要開設學堂，親自教孩子們讀書寫字。”妤寒道。
“這，這真是太好了，傾側妃！”葉子道。
“你不能再跟我回去了。”妤寒看著葉子。
“傾側妃，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會犯了，求您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碧兒趕緊跪下磕頭。
“不，你有更重要的事做。”
“什麽事，您盡管吩咐，奴婢一定萬死不辭。”
“我既然要開設學堂，自然需要管理學堂的人，我今日回去便吩咐人來修建學堂，會叫人間一間廂房，你到時候帶著奶奶住在裏麵，老奶奶精神矍鑠，也算是鎮鎮學堂了。”
“謝傾側妃，謝傾側妃。”老人家不住感謝。
“你的月奉我會照樣發，若是活兒多了，我會再給你加一些。”
“謝傾側妃，謝傾側妃！”葉子看妤寒不但摒棄前嫌還對自己委以重任，不知道有多感激，一心隻想好好報答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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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子在家嗎？”回到府中，妤寒決定先把此事告訴冷央，順便讓他撥點銀子。
“回傾側妃，在書房。”關鍵回答。
“好。”說著往書房走去。
“四王子，臣妾有事想跟您商量。”妤寒道。
冷央正在寫字，抬起眼睛看了妤寒一眼，說：“難得啊，您竟能主動來找我。”
“您這話說得，臣妾常來見您也是應該的嘛，說得這樣生分。”
“別貧了，有事說事。”冷央放下筆，看著妤寒。
“臣妾打算在郊區辦一所學堂，專門教授沒有錢上學的孩童。”
冷央一聽驚住了，說：“怎會有這種想法？”
“我今日機緣巧合去了那裏，見都是乞丐，而那些小孩子，若不學無術，長大了也隻會成為乞丐。我於心不忍，所以決定教授他們。”
“可是，這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正是如此，我才來找你商量，若真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我也用不著來找你了。所以，還請你成全。”
“如何成全？”
“自然是撥銀子給我啊，我又沒有銀子。”妤寒笑嘻嘻地看著冷央。
“需要多少？”
“我不知道。”妤寒睜著大眼睛。
“管家。”冷央道。
“在。”
“你說你要做什麽，讓管家去辦。”冷央對妤寒說。
“好。我要建造一座學堂，見了學堂要買桌椅，還要買書，既然來讓他們上學，我就要為他們供應午膳，還有學堂管理者，她的月奉。就這些。”
“好，去辦。”冷央對管家說。
“哎，這麽爽快就答應了？”妤寒看著冷央，以為他會多問幾句，誰知道他這麽爽快。
“又不是做壞事，這種會被百姓讚頌的事情，我自然支持你，還會派幾個人保護你的安全，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故意在路上攔截你。”
“怎麽會？”妤寒一笑，說：“我是去當先生的，誰會攔截我。”
冷央看了妤寒一眼，心想：怕別人把你攔截了抬走。但是並未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