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告禦狀
“沒想到這個張熙如此聰明。”亦姬道。
“為何他這麽聰明還甘願為紅塵笑做傻事？”冷央問。
“這不就是常言所說的‘英雄難過美人關’嗎？”亦姬說著還看了看冷央，意味深長。
“那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小央央，你可別忘了，你還得先去給張熙他爹吃一顆定心丸呢。”
“沒忘，放心，這就去。”
“乖。”
“切~”冷央往外走著。
“唉！”亦姬道：“我提醒你一句。”
“什麽？”
“冷蒼遲早會知道是咱們做的，你要小心他對你動手。”
“我才不怕。”說完走了。
亦姬搖了搖頭，道：“吃一塹長一智，讓他自己摔打摔打也好。”
……………………………………………………………………………………
“大家來看啊！堂堂一品尚書包庇其子殺害無辜良民，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冰原城最高的城樓上，張熙站在欄杆上大喊：“大家都來評評理啊！咱們老百姓的命就這麽不值錢嗎？那些當官兒的想拿走就拿走？我們真是不如草芥嗎？”
“太可惡了！怎麽能這樣。”
“真的假的，尚書啊？那可是大官兒，誰惹得起？”
“就是因為惹不起這位公子才出此下策的吧。”
“禮部尚書李康之子李壘在妓館打死了一個年僅十三歲的雜役，小雜役的姐姐走投無路準備自殺，你們說，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太可惡了！就算是官員也不能如此將人命視如草芥啊！”
“對呀對呀！咱們老百姓辛辛苦苦一輩子，他們還隨意欺負我們！”
“不行！一定要告禦狀！”
民眾在幾個人的帶領下瞬間都氣憤起來：“告禦狀！”“告禦狀！”“老百姓的命也是人命！”“人命關天，怎能如此？”“告禦狀！告禦狀！”
張熙看著樓下越來越多越來越激動的人，嘴角有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
…………………………………………………………………………………………………
“什麽？你說什麽？李康之子李壘竟然無故打死了一個雜役？李康為了包庇他和幾位官員勾結壓下了此事？”大王大怒。
“微臣所言句句屬實，還請大王明察秋毫，還那無辜的雜役一個清白。”張晉道。
大王喘著氣問：“來人，去打聽一下。順便吧李康給朕叫來，真是好大的膽子！天子腳下，竟然做這種事！”
“是！微臣這就去打聽。”蘭公公道。
“陛下！”高耿跑了進來，道：“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說。”大王道：“今天怎麽這麽多事？”
“宮外有許多百姓請命，請求大王您裁決……”
“裁決誰？”
“禮部尚書李康和其子李壘。”高耿道。
“什麽？”大王啃了看張晉，對高耿說：“這事兒竟然鬧的如此大？”
“是！足足有一條街的百姓請命，說……”高耿看著大王不敢說下去。
“說什麽？”
“回陛下，那些請命的百姓說，說李康父子視百姓的性命為草芥，還說天子腳下竟有如此慘案，實在不能安心。”
“說得沒錯。”大王坐在龍椅上，道：“天子腳下尚且如此，其他地方還不一定成了什麽樣呢。”
“大王，還請您主持公道啊！”張晉道。
“你可知那帶頭請命的人是誰？”大王問。
張晉心裏咯噔一下，想：不好，如果大王知道是我的兒子在外麵請命，我又進來告禦狀，會不會懷疑我故意針對李康父子？
高耿看了一眼張晉，道：“回陛下，那帶頭的也是普通百姓，因看不慣李康父子的行為，才帶頭請命。”
張晉看了高耿一眼，沒再說話。
大王點點頭，道：“要真是這樣，就真的是李康父子的問題了，高耿，你去把李康給朕叫來。”
“是！”
“愛卿。”大王道：“你起來吧。”
“謝陛下。”
不一會兒，李康被帶了進來。
“參見陛下！”李康道。
“你，可有什麽要主動給朕坦白的？”
李康看了張晉一眼，知道逃不過去，隻得道：“老臣知道有罪，請陛下恕罪。”
“哼！”大王冷笑一聲，道：“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那個孽子打死那個雜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日？最可惡的是，你，竟敢利用職位之便隱瞞朕！”
“臣不是可以隱瞞陛下，臣是怕汙了您的耳朵啊！”李康道。
“放肆！你可知有事不報是多大的罪過！”大王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欺瞞他。
“微臣知道罪無可恕，請陛下懲罰。”
“懲罰？”大王拍拍腦袋，說：“你要是早些告訴我，何至於鬧成這樣？現在宮外鬧成一片，朕想從輕發落都沒有辦法了。”
“陛下，兒子是我的命啊！您殺了老臣放了他吧！”
“又豈是朕要殺你？你不看看外麵鬧成什麽樣了！”
“陛下！陛下！請看在老臣忠心耿耿幾十年的份上，放過我的兒子吧！”
“陛下。”蘭公公道：“勁王殿下到了。”
“哦？”大王知道李康是冷蒼的人，但是沒有想到他傻到這個節骨眼能過來求情。道：“不見。讓他回去，朕今日不想見他。”
“可，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奴才也攔不住啊！”蘭公公道。
“哎！沒用的老東西，那就讓他進來吧。”大王道。
“兒臣參見父王！”冷蒼道。
大王輕微的搖了搖頭，道：“你來做什麽呀？”
“兒臣從宮外聽到消息，就急忙進宮來了。”
“哦？”大王心想：“好一句從宮外聽到消息，感情你不是來求情，是來推卸責任的？”道：“你不要以為真不知道，你向來與李康叫好，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既然不知道？”
“父王！兒臣也是剛聽說的啊！如果兒臣知道，一定不會讓李大人犯這樣的錯！”
“大王，此事勁親王確實不知情啊！老臣糊塗啊！不該這樣做！”
“哼！你以為朕會信？”
“父王！”
“那你說，你來宮中不是替李康求情，又是來做什麽的？”
“兒臣聽了此事怕您誤會是兒臣授意李大人這樣做的，怕您誤會兒臣，所以進來看看您。”
“哈哈！這麽快就撂挑子了？”大王看著冷蒼，滿眼鄙視。
“不是，父王，這事兒臣是真的不知道啊！”
“此地無銀三百兩。”大王對張晉說：“你說，這事兒，跟勁親王有沒有關係？”
張晉看了看勁親王，冷蒼的眉毛已經擰成一團，生怕張晉將自己威脅他的事說出來，這樣的話自己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臣不知！”張晉道。
冷蒼鬆了一口氣。
“你不知？”
“對！微臣隻知道此事的發生，並不知道這事情與勁親王有無關係。”
“那你怎麽敢來朕麵前告禦狀？你不知道李康是勁親王的人嗎？你就不怕得罪了勁親王，以後勁親王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陛下！”張晉趕緊跪下，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是您的，臣隻知道身為官員就要為您為百姓分憂，沒有老濾過會得罪誰，會因此獲得什麽報複。”
“你倒是會說話。”
“臣之言句句屬實，還請陛下明辨！”
“好。”
“那你說說，應該如何處置李康父子？”大王笑著問張晉。
“這個？”張晉看著陛下，道：“這個是陛下您的決策，微臣斷斷不敢揣測天意啊！”
“朕要你說你就說！不要有所顧忌，既然你敢於為名請命，那朕就給你這個機會！”
“多謝陛下信任！”張晉對李康說：“李大人，老夫今日所言，皆按照律法來說，若有不對的地方請您多多指教，但也請您不要記恨與我，我們都是為百姓做事的人，都是身不由己啊！”
李康早在心裏將張晉罵了幾百遍，但是依舊要恭恭敬敬的說：“老夫有錯在先，大人您該說什麽就說什麽，老夫有什麽罪就承擔什麽罪。”
“好。那就得罪了。”張晉道：“回大王……”
“且慢。”大王打斷了張晉，說：“冷蒼，你對這事怎麽看？”
冷蒼驚了一下，道：“兒臣？”
“對！你是三珠親王，自然要懂得如何斷案，你覺得應該判什麽罪呢？”
“這個……”
“哎，不要顧及，我會參考你二人的意見。”大王看了一眼冷蒼和張晉，道：“如果你們有所顧忌，那就寫下來吧！朕會好好處理。”
太監搬來桌椅筆墨紙硯，冷蒼和張晉各自寫著對李康父子的處罰。不一會兒，寫完了。
“哈哈哈！”大王看後大笑，道：“看來我冰哮國的法度很受你們的追崇啊！兩位寫的處罰竟然一字不差！”
李康道：“請大王責罰，臣無半句怨言。”
“李大人，今天，是你穿這身衣裳的最後一天了啊！”大王道：“李康之子李壘罪無可恕，處以死罪，以解民憤，以正法度。李康大人你，革職查辦，三代男丁不得入仕！”
“大王！大王！這樣的處罰太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