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差點露餡

  段敏敏咬著紅燒肉，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因為事發突然，瞎話在肚子里打轉，一臉糾結的看著段媽。


  幸好孫陶解圍：「段阿姨，敏敏剛跟我打賭，看誰吃的肉多，所以我才過來蹭飯。」


  段媽轉著眼珠問：「是嗎？」女兒的好勝心已經發展到可以克服挑食的地步了？


  孫陶咧著一口亮白的好牙微笑：「是的。」


  旁邊段爸插刀：「那你們賭什麼啊？」


  段敏敏咽了肉冷汗都下來了，她爸真是好刀法。


  孫陶：「賭我輸了，請敏敏吃一個月速食麵，敏敏輸了就請我喝一個月的娃哈哈。」


  段媽反應巨大的跳了起來，捏著筷子使勁給孫陶夾肉。


  「來，陶陶，多吃點，別輸給一個小丫頭片子，讓她請你喝娃哈哈。」說著剜了一眼段敏敏，「長本事了，想偷吃速食麵都算計到你陶陶哥身上去了。」


  段敏敏賠笑：「主要是為了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


  段媽想起是自己讓段敏敏送紅燒肉的事，現在孫陶已經坐到家裡的飯桌上，她便不多計較，又恢復了笑容張羅一家人趕緊吃吃吃。


  段敏敏鬆了口氣，抽空給孫陶眨了下眼，表示他胡說八道的很到位，這會兒不方便，她的感激之情先按下不表。待會兒吃完飯，她請他喝一連排娃哈哈。


  孫陶是知道段敏敏挑食，兩家只隔著一堵牆，平時有個大動靜彼此都能聽見，有時候他在飯點，能聽見段媽扯著嗓門對段敏敏威逼利誘，給一塊錢喝碗湯，給兩塊錢吃個肉丸子。


  起初他挺不是滋味，後來習慣了，但對段敏敏多少有些看不上眼，一個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孩，以後出生社會肯定會遭很多的挫折。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不再挑食，也不再任性。


  孫陶哪裡會想到，眼前的段敏敏其實已經被生活給輪過一遍了。


  最窮的時候七毛錢的速食麵她啃了一個月，一天還只能啃一包半，生啃，調味料要放到一邊，湊一個星期能煮一頓蔬菜大雜燴，就著白米飯她可以吃五碗。


  熬過最苦的日子，後來吃的能好點了，但還是澇，清腸寡肚鬧的她漸漸開始失眠，最後憋著去買了塊肥肉，回自己租的城中村小單間里，用蠟燭隔著鋁盆硬熬了大半碗豬肉，然後用豬油泡飯再加了點鹽，從此挑嘴就成了浮雲，她徹底的吃嘛嘛香。


  今天的飯雖然和她胃口，但畢竟在段媽眼皮子下，她也不敢撩蹄子的吃肉，一個人的飲食習慣改變得循序漸進，段敏敏思量著自己吃了四塊紅燒肉和兩片梅菜扣肉，下次她能吃六塊紅燒肉和四片梅菜扣肉，一時笑的見牙不見眼，連洗碗都自動請纓。


  而孫陶蹭了飯，也不好意思下桌子就走人，鑽進廚房和段敏敏一起洗。


  兩人在水池邊，段敏敏一邊刷碗一邊說：「謝謝你了。」


  孫陶負責沖碗擦乾：「沒事，舉手之勞。」


  「這個月的娃哈哈，我到學校給你。」


  「行。」


  這輩子她多少得幫他一把，只要不全家死絕，以孫陶的性格，能活出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