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林銳的尊重
段外婆拍著大腿號喪一樣的罵段媽不是東西,教出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她弟弟在派出所生死未卜,她還敢要別人為她著想。
段爸氣的吹鬍子瞪眼,最後把老太太直接架走了,段媽一個人藏在卧室里抹眼淚。
段敏敏冷眼看著一切,下午去了一趟派出所,但沒進去幾分鐘就被警察叔叔給請出來了。
第二天,段家愁雲慘淡,主要是段媽不開心,段爸無奈,段敏敏憋屈。
段爸給段敏敏拿了五塊錢讓她中午在外面吃,段媽難受不想做飯。 段敏敏捏著五塊錢,太陽穴綳的發疼,她對誰都可以沒有顧忌的下狠手,就是不能對爸媽發狠。不然她早鬧開了,段外婆這輩子最怕輿論,誰要說她個不好,她能慪
的三五天吃不好睡不著。
上了一上午的課,段敏敏還想著怎麼去派出所,突然廣播里傳出她的名字,說有人在門口找她。
段敏敏嚇了一跳,臨近中午放學,誰找她能動用到學校的廣播,喊的全校都知道。
她連忙往學校大門外走,看見門口落了一台拉風的勞斯萊斯,段敏敏受到了驚嚇,好在現在認識車標的人不多,不然她真沒勇氣上去和小天使的主人相認。
「杜爺爺,你怎麼來呢?」段敏敏彎著腰,就著搖下的車窗問。
杜德文從車上下來,理了理打折的中山裝:「孫陶昨天下午陪我下棋,說你家出了點事,具體什麼事他不願意開口,所以我專門找你問問。」
段敏敏帶著杜德文往學校旁邊的小公園走:「杜爺爺,你看上孫陶呢?」不然憑什麼孫陶開口,老頭就跑到學校來,不交換點什麼。
「小丫頭,不要胡思亂想,你杜爺爺只是開典當行的,乾淨著了,不會拿孫陶怎麼樣,我過來看你是我老頭自己樂意,不是來挾恩圖報的。」
段敏敏點了點頭:「杜爺爺對不起,我小人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你是個能幹姑娘,杜爺爺喜歡你就是喜歡你的謹慎,說吧,什麼事,看我老頭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段敏敏到公園的茶攤上要了兩杯茶,和杜德文坐在樹蔭下的木椅上,這才娓娓道來,把舅舅的事大概說了一遍,最後提了個重點:「我星期天去過一趟派出所,但人家看不上我,覺得我未成年,其實我就想問問情況有個准信,我舅舅那人懶散慣了,平時欠收拾,這次給他長個教訓不是壞事,我們家也沒打算插手,主要是幫不上,你要
是不為難,給我指個能說話的人唄,我問明白了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
杜德文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想了想:「要不我去一趟幫你問問。」
段敏敏搖頭:「別,你的身份重,親自出面會讓人多心,我媽娘家雖然都是工人,但心浮,知道你幫了他們一把,以後還不指定怎麼纏著你。」
杜德文問:「你不喜歡你媽媽那邊的親戚。」
「看不上。」一家子都是工人,在單位里呆久了反倒眼高手低,以為自己哪都高人一等,平時看人愛斜眼看,久而久之連心也斜了。
杜德文點著頭問:「那你什麼時候想去派出所?」
「就今天下午吧。」
「下午不上課?」
「擇期不如撞日,我媽還在家裡犯愁,我看著難受。」
杜德文表揚段敏敏:「真是孝順的孩子。」
「應該的。」
「下次出來,別點茶了。」外面的茶太難喝了。
段敏敏默,挑嘴的老頭。 和杜德文把事情談妥,段敏敏回學校找老言請假,杜德文用大哥大打了個電話,算幫了段敏敏的忙。掛掉電話,他也不著急走,這種小公園他沒有來過,園內的陳設
粗糙景緻單調,卻別具一番風味,茶攤子是用老式的松棚,竹竿搭的架子上掛著一排鳥籠子,籠子里養著的都是好伺候的鳥,畫眉、金翅、蠟嘴。
杜德文仰著頭打起了口哨逗鳥叫,忽然一片陰影蓋住了他的視線。
一個身穿校服的小子,把手裡拿著的鐵盒子放在了茶桌上。
杜德文盯著鐵盒子,兩眼發亮:「金駿眉。」這麼大一盒,得值點錢了。
「杜老,你好。」
杜德文雙手交握,調整出舒服的坐姿:「小林銳,好久不見了。」
林銳自發的坐了下來:「我是段敏敏的同班同學。」
「哦。」這句自我介紹是什麼意思呢?杜爺爺笑著等林銳的下文。
「以後你到Z市玩,可以找我。」
杜德文哈哈大笑:「小夥子,我老頭活了一大把年紀了,你的勢怕是借不著了。」本以為林銳來,是有所請求,沒想到人家直接給你許好處,後生可畏啊。
林銳若有所思:「那可以請你告訴我,你和段敏敏剛才談了些什麼嗎?」
杜德文稀奇:「你對那丫頭很上心?」
「恩,很上心。」
年輕人夠直接:「如果我不告訴你你會怎麼辦?」
林銳說:「我會去問孫陶和杜曉。」
「你不查我?」以林家的關係網查一個人太簡單了。
「段敏敏不喜歡我查她,她身邊的人我都不查。」
杜德文一下有了認知:「你喜歡她?」
「我尊重她,她值得尊重。」
杜德文老謀深算了一會兒,鬆了口:「行,我幫她一回也賣她一回,免得小丫頭記著我的情,總想還。」
林銳舒展了眉峰:「謝謝杜老了,我先讓人把茶給你泡上。」
「好茶得配好水,這裡的水太硬。」
「我車上帶著泉水。」家裡的車上一向放著需要打點關係的好東西,以備不時之需,就像這盒金駿眉。
「還是你周道,你備茶,我備餐,我叫司機帶幾個菜過來,一起用個午飯?」
「謝謝杜老美意。」
「邊吃邊談。」
「好。」
回學校的段敏敏找了的辦公室,老師們正趴在桌上午休,她靜悄悄的竄進去,走到老言的辦公桌邊,把他搖醒。 老言抬起頭來,袖口的花紋印了一臉,兩眼散焦頭髮凌亂,嘴角邊還有口水漬,和平時睿智的模樣完全不一樣,平時有多睿智此時就有多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