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無事生非
“你寫?憑什麽?就憑你是男的?你除了長了個男子的身軀,又有那點像男的?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要休便休,怎麽這般婆婆媽媽。”顧思妍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何一言的鼻子說道。
“顧思妍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看你這般牙尖嘴利腹中空的模樣,還好沒進我何家的大門,你除了會鼓舌弄藻你還會些什麽?”
“好,我不與你爭這個,不過你要寫休書,那便快點寫,我也不想嫁給你,記住是我不想嫁給你。”顧思妍氣急而笑。
“你說寫,我便寫嘛?那我何一言豈不是太沒有麵子了。”何一言玩味的笑著說道,“我這樣的人絕不會像一個鍾無豔一般的醜女屈服的。”。
“甘霖兩,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能不能幹脆點。”顧思妍氣憤地說道,一掌拍向何一言。
那何一言也是一掌打出,和顧思妍對了一掌便退開說道:“怎麽?講理講不過我便要惱羞成怒了?”
周遭的江湖中人一看到兩人要動起手來了,紛紛聚在一起八卦著,整個客棧卻是哄鬧了起來,一群人擠在一塊議論紛紛,有的議論這何一言的師承哪家的門派,有的議論這顧思妍的長相如何,各說紛紜好不熱鬧,還有好事者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紙筆記錄著這一幕。
“那誰說了算?”李見心卻是突然開口說道,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了。
他實在是有些瞧不下去這何一言的做派了,脫口而出:“你要不要將褲子脫下來來證明下自己是個男人?還是要怎麽來證明下自己是個男人?”
李見心端著酒杯把玩著回頭看著何一言,那何一言聞言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說道:“閣下何許人也,這是何某的家事,你也要管?”
“我隻不過是瞧不下去你這般欺負一個女子,這時候便又成了你的家事了?你還沒把人家這黃花閨女娶回去呢?”李見心回過頭來自飲一杯酒說道。
“閣下倒真的是吃飽了沒事幹。”何一言氣急笑道。
“所以,這休書你寫還是不寫?”李見心問道。
“我寫與不寫倒是和閣下沒什麽關係吧。”何一言臉上卻是擠出了更多的獰笑。
李見心看著何一言臉上虛偽的表情,忍住想打他的衝動,說:“我不想管你們那些狗屁倒灶的愛情故事,但是你們要吵的話,便給我出去吵,莫要打擾我喝酒的興致。”
“閣下倒是好大的口氣。多管閑事閑事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尋常人怕你便是了,難不成我何一言還會怕你不成。”何一言口中說著,一伸手拍向李見心的肩頭,想要給李見心一個教訓。
何一言這一掌倒是有些門路,走得乃是【九宮九劍掌】中的‘震’字訣,手中暗藏著幾股暗勁,一貼到人身上便將暗勁滲透了進去,內力不深者說不得便要身子酥了半邊,丟出醜來。
隻是何一言這一掌貼在了李見心的肩膀上,登時便感覺不對,隻是感覺手掌拍在了一顆打鐵的鐵氈上,手上的暗勁如同泥牛入海。
何一言手上的暗勁一傳到李見心身上之時便被李見心的肉身吸收了,用去強化自己的肉身了。這五年下來李見心日夜修習【般若禪】,**已是強壯不少,隻是身上再無一絲內力,雖然百穴之中不斷生出內息,但是轉瞬之間卻被自己的肉身所吸納而去了,用以淬煉肉身去了生出一絲內息便吸收一絲,初期之時倒也能夠強健筋骨,到了後來卻隻是吸收著,不再有打熬筋骨之效用了。
自此李見心身上再無內息,隻剩下修煉【無上瑜伽術】所得的精神能量。隻是這精神能量卻全然不同於內息真氣,李見心雖然修習如此之久,但也不過感覺這股精神能量所帶來的感覺隻是讓自己耳聰目明了一般。
何一言看著李見心巋然不動,仍是輕視著自己在自飲自酌,心中一狠全力一掌拍在李見心後心上,這一掌分明是要了解了李見心的性命。隻是這一掌卻同剛剛一樣,如泥牛入海。
這人竟然有著這麽厲害的橫練功夫?何一言心知自己是一時輕敵,惹到了不該惹的人。連忙收回手,假裝自己剛才所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臉上堆出笑容說道:“閣下果然高人,何某有眼不識泰山。”
“哪來什麽高人低人,不過一介紅塵散人罷了。”李見心說著一杯酒下肚,回頭橫了何一言一眼道:“所以這休書你寫還是不寫?”
“好,我寫。”何一言心知不敵此人,隻是感覺自己臉上被人摑了一掌,羞憤地從掌櫃的那裏拿過筆墨紙硯,當場寫下休書。
待到寫完休書之後卻是狠狠地看著李見心說道:“今日之辱,何某記下叻,來日定當厚報。”
李見心聞言頗有些有趣地看著何一言,就像第一次瞧見一個智障一般的稀奇眼神說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個報複法。”
“閣下怎麽稱呼?”何一言說著將字跡未幹的休書遞給李見心。
“你還不配知道。”李見心卻是答道。
“誰要你這休書。”卻是顧思妍將手中的休書一把撕成兩半揉成團擲在何一言身上。
何一言卻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問那位散人便知道了,他讓我寫的。”說著便出了客棧,不再瞧顧思妍一眼。
“誰要你多管閑事的。”顧思妍衝著李見心大吼了一聲,一抹淚,追何一言去了。
掌櫃的和店小二這時候又圍了過來,說道:“客官,你這真是多管閑事了。”
李見心聞言一說:“怎麽你也這般說?”
“這種事情從來隻有勸和不勸分的,哪有客官你這般勸的。”那掌櫃的掰著手中的熟花生塞到自己的嘴裏嚼著說:“你看,你這般勸倒是兩邊都討不得好吧。”
李見心一伸手說:“給我幾粒花生米。”
那掌櫃的從兜裏掏出一把花生放到李見心的桌子上,李見心喝完一杯酒,撚起一粒花生米捏開,往嘴中一拋說道:“不是什麽勸和不勸分之類的事情,而是剛剛那男的明顯瞧不上那女子,更何況那男的頗為心思歹毒,想要害我的命。”李見心說著手在自己背上一彈,卻是一塊巴掌形狀的破布掉了下來,露出李見心微微泛紅的皮膚。
李見心接著說道:“要不是我有一身橫練功夫,怕不是今天就要命喪當場了。所以你們要是把那顧思妍和那何一言勸和了,那不是就是把那人家往火坑裏推嘛?”
掌櫃的聞言,卻是不怎麽說話了,沉吟了好久才說道:“女子終究是要嫁人的嘛,不嫁人難道養一輩子?”
李見心聞言,索性便不再說話,隻是長歎一聲。
掌櫃的一看李見心不說話,也沒了興致,便慢悠悠地晃到了櫃台後,想著今天要不要帶著半扇鴨子去王寡婦家裏。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李見心照例在床上打坐冥想,仍在嚐試著去貫通那三輪七脈中的中脈。冥想了好一會,客棧下麵便也忙碌了起來,李見心便下樓打了一盆熱水洗漱一番,坐了個靠門的位置,點了一碗肉粥,十個饅頭,準備吃飽了就出發。
隻是這時卻又越來越多的人堵在了越來客棧的門口,看著李見心。
卻是鑽出一人說道:“在下乃是百曉閣的一名風媒,聽聞閣下昨日受了那何一言的【九宮九劍掌】卻毫發無傷,特來請問閣下尊姓大名好往那英雄冊上留名。”
李見心聞言卻是有些驚喜,這荊州卻都有百曉閣了,卻是按在心中不表,說道:“在下早前在雪域高原學藝,倒是第一次曉得這百曉閣,隻是不知道這百曉閣是幹什麽的。”
那風媒聞言想到這又不過是一個土包子,暗道自己起來這麽早,還是沒得什麽搞到什麽賺錢的消息,興致也消了大半,隻是應付了事地說道:“百曉百曉,樣樣通曉。我們這百曉閣乃是由一位奇人創立的,他感懷於江湖豪客的英雄事跡,意在知曉天下英雄,隨即便創下了這百曉閣。至今已有五年了,已然遍布中原,買賣消息都可以找我們百曉閣,物美價廉包你滿意。”
李見心聞言卻是感慨這五年不見江湖上卻是有著好多的變化,之前這名聲不顯的百曉閣如今也成了一大組織,一時之間倒是頗有些感懷。
那風媒看著李見心突然間便不說話了,又問了一遍:“閣下怎麽稱呼啊?”
李見心聞言卻是露出憨憨的模樣說道:“我不過是一介散人罷了。”
“那也行吧,”風媒本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拿起一個小冊子在上麵寫著,邊寫邊念叨道:“無名散人,武學不祥,年紀不詳,姓名不詳。”
寫完便將這小冊子放到了李見心的桌子上,說道:“大俠你且收好這個小冊子,這本小冊子是免費送給您的。上麵記載著一些前一個月的江湖軼事,這冊子後麵則是寫著一些江湖上一流高手的【少年英雄榜】,另外我們還有【江湖美人榜】【江湖神兵榜】【江湖名宿榜】等等。不過,這些冊子我們每個月會更新一次,大俠若是喜歡的話可以找我們來買。”說罷看著李見心身上有些破破爛爛地便要走。
“等會,先別走啊。”李見心出言喊道。
那風媒頗有些不情願地回過頭來說道:“大俠,你要是想了解更多消息的話,可以到我們百曉閣裏去買消息…”說著聲音卻小了下去,卻是李見心拿出一兩銀子晃了晃放在了桌子上。
這風媒看著銀子兩眼瞪得直發光說道:“大俠有什麽要問的,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著眼巴巴地看著李見心。
李見心將那一兩銀子拋到風媒的兜裏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的叫張流。大俠你有什麽要問的?”那風媒諂媚的笑道。
李見心卻是從兜裏拿出更大的一枚銀子說道:“那何一言可是什麽來路?”
張流當即滔滔不絕地說道:“何一言啊,他是本地何家的獨子,之前一直在歸雲山學藝,師從清虛道長,擅長的是…”
李見心卻是一抬手說道:“說些我知道的,別拿這些爛大街東西來糊弄我。”
“好好好,”張流連忙應道說:“我曾聽說那何一言早前練功卻是走火入魔了,本來是個彬彬有禮的道家子弟,卻是突然之間性情大變,弄得歸雲山雞飛狗跳的,後來他師尊清虛道長無奈,便將他放下了山來了。”
“哦-”李見心應了一聲,又問道:“還有什麽其他的消息嘛?”
張流卻是眼巴巴地看著桌上的銀子說道:“一兩銀子一條消息。”
李見心聞言看著張流笑了笑,抓起桌子上的銀子,兩手一扯,將銀子扯成兩瓣,丟給張流說道:“這些夠了吧。”
張流一看李見心露出這一手當即便曉得了李見心的手段,連忙說道:“夠了夠了。那何一言的父親何繼然乃是一流好手,是清虛道長的師弟,早年間也在歸雲山上學藝,所以才將自己的兒子送到了歸雲山。
隻是這何繼然為人古板,雖然對孩子頗為嚴厲,但常年不見自家孩子卻又是頗為護犢子,之前何一言在歸雲山學藝之時被人欺負,這何繼然便是上山找她師兄說理去了。
何一言離家出來之後,本來何繼然便要出來尋子了,隻是何家剛好迎來了一位貴客,這貴客便是清虛道長。所以…”
“所以他們這時候是來找我麻煩了不是?”李見心笑著說道。
“這個在下倒也不知。”張流笑著說道。
“那你走吧。”李見心說道。
張流轉眼間便是鑽進了人群沒了身影。
不消一會卻是來了一個氣度不凡中年男子和一個仙風道骨的道長過來,他們身後卻是跟著昨日在客棧裏鬧事的何一言和幾個門客。
“爹,便是這個人。”何一言恭謹地說道,全然沒了昨日的放肆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