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三杯就會醉嘛？倒是真想試試，自從我【醉生夢死】堪破真意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醉過了。”武天豪說著就拿起了這小小的一杯酒，說著便要往口中倒去。
李見心見狀連忙勸阻道：“這‘猴兒醉’隻需要三杯就得醉，隻因為它能夠勾動我們內心中最為耿耿於懷的事情。況且小子拿出這‘猴兒醉’的主要目的是想這三位體會一下這醉態之後的自己。武幫主，你可要想好。”
“武某倒是的確想要嚐嚐這‘猴兒醉’是不是這般神奇，曹兄一起吧。”武天豪說著便拿著手中的酒杯向曹正修敬酒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曹正修自負自身養氣功夫卓絕，即使酒醉也不會露出醜態出來，也是拿起手中的酒杯往武天豪碰了一下。一旁的秦朗看著自己麵前的‘猴兒醉’也不由自主地拿起了酒杯，三人在這一刻皆是一飲而盡。“好酒。”武天豪稱讚了一聲。
“自然是好酒，這酒中雖然有著諸多藥材，但仍然不失起果酒的本色，倒是讓香氣更加濃鬱，酒已入喉便是一線柔，倒是比皇宮內珍藏的禦酒還是要好一些。”曹正修倒是對著武天豪說道。
武天豪咂了咂嘴，說道：“酒是好酒，隻是略微少了一些。”說著便將杯子放在桌子上對著李見心說道：“勞煩李小兄弟再給武某添上一杯。”李見心看著二人文質彬彬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好笑，想必這‘猴兒醉’已經是開始發揮它的神奇了。
李見心給曹正修武天豪二人的杯子添好酒之後，看向一旁的沉默的秦朗問道：“秦大哥，你可是還要再飲一杯？”
秦朗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略微有些遲疑，但還是很快下了決定，對著李見心笑道：“那就勞煩見心你再給我添一杯了。”
“好。”李見心應了一聲，便給秦朗添上了一杯酒，隨即對著武天豪三人解釋道：“這‘猴兒醉’的第一杯的效用已經發揮出來了，你們已經不知不覺地進入到了‘書生’的狀態，就連說話也開始文質彬彬的了。這第二杯酒叫作‘將軍之酒’，意思是飲了這第二杯性格便會不自覺地放開，變得豪邁了起來，這第二杯酒下肚，倒是會迫不及待地飲上第三杯‘瘋子之酒’，你們可要想好了。”
“有趣，當真有趣，曹某自從進入到天人化生境界之後自負再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左右我的情緒，沒想到竟然在這杯中之物上著了道了。”曹正修捏著手中的酒杯說道。
武天豪聞言咧開嘴笑道：“說的好像在場的就隻有你一個天人化生境界的人一般，倒是莫要故作矜持了，來。我們三人同飲此杯。”武天豪說著就拿起手中的酒杯對著兩人碰了一下酒杯。
三人好像是恭謹守禮的文人墨客一般，雖在飲酒但仍然不忘了自身的形象，隻是這酒下肚之後，三人的狀態立馬變得張狂起來了。“好酒！”武天豪扯著喉嚨大讚了一聲。
“好痛快的酒，再來一杯。”曹正修雖然還是保持著穩如泰山一般的神情，但眼中已經開始對著下一杯酒的狂熱了起來。秦朗自然不用多說，他卻是已經恢複到了幾年前那般酒中豪客的作態了，差點就要伸手奪過李見心手中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看著三人狂態肆虐的樣子，李見心也不由得覺得有些有趣，但還是對著三人說道：“三位，你們可曾要想好了，這第三杯酒一下肚，倒是會直接醉了的，倒時候可不要攪出是非，傷了和氣。還望三位克製一下，若是覺得不舒服自然可以化去這酒勁。”李見心又是告誡了一下，卻是被這曹正修懟了一句道：“見心你這般婆婆媽媽的倒是要做什麽，直接拿過來就好了，倒是早點喝完早點完事。”
李見心被曹正修這樣擠兌了一句倒也不惱，他曉得這是曹正修開始放鬆的一種表現。隻是笑著又給三人勻了一杯酒，對著三人說道：“這是最後一杯了，您二位之前關於醉還是清醒的爭執待會就可以見分曉了。”
武天豪自負自己的酒量，曹正修自負於自己的修養，秦朗隻是單純的好奇，三人此時此刻都是看著自己的杯子，他們都是不相信這第三杯酒下肚之後，自己就會酒醉了，也不再做什麽幹杯的舉動，隻是拿起手中的酒杯往自己口中倒去。這最後一杯酒下肚，整個酒桌倒是沉默了起來。
易耳看著沉默的三人對，拿著手指捅了捅李見心，說道：“他們這是怎麽了？”
李見心看著沉默的三人，對著易耳說道：“他們現在隻是在做選擇，到底是醉還是不醉，我們倒是等一會。”李見心的話音剛落，秦朗便伏在桌子上睡了起來，倒是想起了張鳳舞，口中含糊不清地說著一些曾經對著張鳳舞的酒話。看著秦朗這般醉態，李見心不由得在心中暗歎一聲，果然對於秦大哥來說，張鳳舞的背叛始終是一根紮在他心上的一根刺。
“他沒事吧。”易耳倒是對著李見心問道，他倒是對著秦朗的感官不錯。“沒什麽大礙，這‘猴兒醉’三杯之後倒是尋常的酒醉罷了，倒是明天就能清醒過來。他現在願意醉，是因為他心中有事，所以想要借著這一次酒醉發泄一下心中的事情吧。”李見心說著便看向曹正修和武天豪，他是真的怕這兩個人耍起酒瘋來，到時候可是沒有人治的了他們。
隻見武天豪不由自主地扯了扯領口，他的臉上還有脖子上已經變得紅彤彤的一般，整個人就像煮熟的龍蝦一般。此時的武天豪神色之間卻是有些傷感，正拍著曹正修的肩膀說道：“曹兄，你是對的，這麽些年倒是我做錯了。”
曹正修卻是揮手拂去武天豪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對著武天豪說道：“曹某自然是對的，倒是你這些年碰了不少釘子吧。”
武天豪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最後還是隻是發出一聲歎息對著曹正修說道：“曹兄，我曉得你是對的，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堅持。即使這世道已經這般黑了，但我也想堅持一下自己最初的願景，看看能不能保護著一些人。”
曹正修聽著武天豪的話卻是冷笑了兩聲對著武天豪說道：“你啊你，你讓我說什麽好呢，你的天賦天資並不輸於我，在我們那一代人之中你是最有希望突破到天人合一的境界的。但是你想要當聖人，想要將自己裱在強上掛起來，為了自己心中虛無縹緲的理想，而將自己置身於瑣事的泥潭之中，這又是何必呢？”
“難道我向你一樣？”武天豪梗著脖子懟了曹正修一句，隨即便一臉頹喪地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了。說這些幹什麽呢？事已至此，也沒有回頭路了。我現在隻想找個接班人來繼承丐幫幫主的位子，倒時候我就帶著婉兒她歸隱山林去了。以後這天下的重任倒是全部交給你了。”
曹正修聞言卻是笑道：“天豪啊，你可是真的想得美。這江湖上的大事你就教給我了，你不想想還有那南離火那個陰嗖嗖的家夥還在對著中原虎視眈眈嘛？你不怕你一走，這江湖瞬間就動蕩了起來，到時候你的丐幫又不知道要添多少弟子了。”
“我退出江湖之後，哪管他們打生打死，反正這丐幫幫主我倒是做的頭疼，若不是我一身武藝沒有找到傳人，我老早鑽到這深山老林去了。”武天豪說著便又使勁地拍了拍曹正修的後背。
曹正修卻是瞪了武天豪一眼，對著武天豪說道：“你還是沒對著江湖琢磨透。‘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你一輩子在江湖，就算你歸隱山林你也會因為丐幫、君家還有你女兒的事情再度牽扯到江湖之中，至死方休。人就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是啊，人就是江湖。我以為我能夠改變江湖，最後還是被江湖改變了。你說如果我當初不去繼承那丐幫幫主的位置，現在是不是會快活一點？”武天豪說著便露出一絲追憶的神色。
“沒有如果，如果有那也是你做了正確的選擇。過去的事情已經無力去改變了，眼前的路隻有一條，不管這條路是活路還是死路，我們最後都是要走下去。生命本沒有意義，隻是要認清現實才能去反抗它。”曹正修卻是義正言辭地說著。
武天豪看著曹正修這般模樣，不由得笑了笑道：“曹兄，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什麽變化啊，倒是一如既往的悲觀且決絕。”
“你不也一樣，也是以前那個熱血灌倒腦子裏的青年。”曹正修說著便看向了武天豪，兩人倒是相視而笑了一番。
易耳看著武天豪和曹正修兩人漸漸地聊得火熱了起來，倒是對著李見心小聲問道：“你說他們兩個人倒是醉了沒醉？”
“醉不醉又有什麽關係呢？他們兩個現在倒是處的融洽就夠了，待到酒醒了之後倒是該怎麽就怎麽吧。”李見心卻是灑脫地笑道。
“說的是，”曹正修五感何其通明，自然聽到了李見心同易耳的對話，笑著對武天豪說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天豪，我們也差不多了酒醒了，再這般醉醺醺下去，倒是讓小輩們看了笑話。”
“也是。”武天豪應了一聲，隨即便運功解掉了那一絲醉意，眼中恢複了清明，曹正修也是運功解掉了那一點點醉意，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適當地放鬆一下，隻是在他的這個位置他卻不能這樣做，在這個位置他隻能越清醒越好，一步踏錯，那就是萬劫不複之地了，這樣難得的放鬆倒是不曉得什麽時候才能有了。
李見心看見兩人皆是恢複了清醒，倒是拿起尋常的酒壇對著二人勸酒道：“您二位今天怎麽是一起到我這宅子裏來了。”
武天豪捧起酒碗一飲而盡道：“之前莫白寫了一封信讓我警惕以下七罪宗的事情，我接到信了之後，便來到了京城，後來想想還是去見一下曹兄罷了，倒是詳細聊聊我們這怎麽去應付這七罪宗的事情。聊了幾句之後，索性便一齊來了你這宅子了。”
“那不知道您二位對著七罪宗有什麽看法？”李見心卻是瞧向了曹正修。
曹正修麵有戚戚然地說道：“七罪宗並不恐怖，恐怖的卻是他們的幕後之人，即使是有著七個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但是在我們看來卻是不夠瞧的，真正恐怖的人卻是一個天人合一境界的武道高手。我們並不知道他叫什麽，他的武功是什麽，他的相貌是什麽我們也是不清楚，我們隻是曉得他隨意之間就調教出了張鳳舞這樣的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這七罪宗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隻是他的一步閑棋罷了，隻是我們卻是不曉得他的目的是什麽。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他好像別無所求，隻是為了引起這江湖上的紛爭而好玩罷了。”
“是啊，這樣的一個人我們唯一曉得他的出手記錄就是他一招廢去了照善禪師的修為，然後逼迫少林寺閉鎖山門五十年。”武天豪說著也是露出一絲驚恐的表情。
又是那個人嘛？李見心在心中暗道。不由得想起了照善禪師那慈眉善目的臉龐，隨即對著曹正修問道：“曹廠公，你們對這人竟然一無所知？他好像就是突然冒出來的一般。”
“的確是突然冒出來的一般。在出手廢去照善禪師之前，江湖上從沒有他的出手記錄，也沒有他的一點名聲。像他這般天人合一境界的高手不可能在江湖上籍籍無名的。”曹正修答道。
“那中原武林上倒是出現了幾位天人合一境界境界的高手呢？”李見心問道。
“讓我想想.……”曹正修說著便摩挲起了下巴，對著李見心說道：“近兩百年來也隻有武當山張三豐仙長突破到了天人合一境界，在往前數的話就有九陰老人、丐幫第一代幫主龍嘯雲、少林寺達摩祖師，再往前倒是不曉得了。”曹正修卻是說道。
“九陰老人？”李見心聽得九陰老人不由得好奇了一下，他想知道這世界上是不是也是有著九陰真經這樣神奇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