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買凶殺人
皇甫真看著徹地鼠這般說,心中也是有著疑問,但也不好點破,隻是道:“可是最近我招呼不周?若是有什麽需要的話你隻管開口,我能幫襯一二的自然會幫你。”
徹地鼠一聽,心中便又是生出一絲反感,“若是我能幫襯一二的我自然會幫你”這局話在現在的徹地鼠聽來是這般別扭。果然自己不是那些與他交心的人物,這般家財萬貫也是這般小氣,倒是把我當成了什麽?這般施舍我,讓我遲嗟來之食,是把我當乞丐了嘛?
徹地鼠心中雖然想著一些陰暗齷蹉的東西,但臉上依舊是麻木不仁的樣子,隻是木著一張臉說道:“這幾天多謝皇甫公子照顧了,隻是我在想我出去之後倒是能做些什麽?”
“你若是想要走正路的話,我也可以贈你些許銀兩,讓你去做個正經營生。你若是還要繼續做三隻手的話,那我倒是幫不到你什麽。”皇甫真按捺下心中的古怪,隻是這般說道。
“那就多謝皇甫公子了。”徹地鼠隻是拱手道謝,也不多說什麽,將皇甫公子的問題含糊過去了。
皇甫真深深地看了徹地鼠一眼,他到是不曉得這麻木不仁的家夥心中在想著什麽。自己招呼他的這幾天,並沒有失什麽禮數。這徹地鼠他也是一直這般樣子,行為舉止之中也是透露出些許古怪,對於飲食穿著之類的事情也是沒什麽**,倒是對一些待人接物之事頗為敏感。
好似自卑之中又是透露出一股對著世界的恨意,讓人難以捉摸。
徹地鼠看著皇甫真望向自己的而延伸越發古怪,心中又是生出一絲不耐煩。自己落魄之時總是被人這般瞧著,那些達官貴人們看著自己那般窮酸樣都是避之不及,好似自己隨時會跪在他們麵前求他們施舍一番的樣子。
徹地鼠想起了自己那段被人厭惡的時光,心中越加忿忿不平,臉上的麻木倒也是越來越重,自己如何才能夠成為那些達官貴人一樣呢?
“皇甫公子,我有些倦了,先去睡覺去了。”徹地鼠說著便是站了起來,拿著一張席子默不作聲地走到了篝火旁躺下,用草席將身子一卷,便是蜷著身子閉著眼睛了。
皇甫真望著跳動的篝火後麵的徹地鼠,心中越發覺得古怪,這徹地鼠這幾日給他的感覺盡是漸漸生出了威脅感,而且時常會有著有意無意的惡意在他的身上掃過。
篝火不斷地挑動著,皇甫真的想法也是不斷地冒了出來。
長夜漫漫,周遭的人倒也沒有多少說話的聲音了,一切都歸於夜色的寧靜之中。
翌日,天還朦朧亮,皇甫真便是聽到了一陣口角的聲音。便是揉了揉眼角,站起身子來,對著自己的門客問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回少爺的話,老張和別人打起來了。”那門客答道。
皇甫真一聽,便是睡意全無,隻是道:“我不是說話過了,這幾日莫要與人有著衝突?”
那門客隻得幹笑著說道:“少爺,這回是別人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您也知道老張性子衝,武功又高。他若是發起脾氣來我們也是攔不住啊。”
皇甫真三下五除二地將自己的外套係好,便是道:“走,領我去外麵看看。”那門客連忙應是,便領著皇甫真出了帳篷。
皇甫真一鑽出帳篷,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隻是左右掃了一眼,便是看到那小河邊有兩個人在吵著什麽,周圍已經圍上了許多人在觀望著,還有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指手畫腳地正在說些什麽。
皇甫真一看自家門客老張現在隻是氣勢洶洶的模樣,心中暗道還好,尚未動手。便是三步並做兩步,急匆匆地奔向到了那爭執的兩人跟前,喊道一聲:“老張,不要說話了。”
那原本氣勢洶洶的老張一聽自己少爺來了,連忙收斂了聲音,隻是臉上又有些氣憤,倒也是向皇甫真一拱手道:“少爺。”
皇甫真隻是擺了擺手,示意老張不要說話。又是打量了一眼老張眼前的那個家夥,隻見這家夥斜斜的站著,身子的重心全部靠在左腿上,斜斜地將自己的右腳伸出來。左手撐在腰間,上半身略微向前傾斜,脖子往前探,下巴高高揚起,隻是那眼簾嚇得小眼睛輕蔑地瞧著老張。
這家夥一看便是地痞流氓那般的性格,倒是不好解決此事,皇甫真暗暗想著。
皇甫真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卻是那地痞流氓似的家夥,將自己的頭斜斜瞧向了皇甫真,拿著眼縫處流出來的兩撇目光看向皇甫真道:“你就是這家夥的主人?”
皇甫真按下心中的不快,隻是一拱手,朗聲道:“在下常州皇甫真,不知我家門客倒是有什麽地方得罪了閣下。”這倒是皇甫真出來闖蕩江湖第一次自保家門,他已經看出在這個地痞似的家夥有些混不吝擰不清的感覺,便是想要用自己皇甫家的名頭將這爭執壓下去。
那家夥隻是哼地一聲從鼻子那裏射出兩道白氣,伸出右手,彈出兩隻手指在皇甫真的麵前一晃,道:“什麽皇甫真不皇甫真的,沒聽說過。”
皇甫真一聽,便也曉得自己這般年紀被人小瞧了。但他這幾日也是成熟了許多,曉得現在不是糾結著些情況的時候,隻是道:“之前是我家門客多有衝突,還望閣下不要見怪。若是閣下願意和解的話,我願奉上銀票五千兩。”皇甫真又是將那要出頭的老張攔了下來,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五千兩銀票。
一旁的福叔看著自家公子這般舉動,心中暗道不好,便是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暗想公子怎麽不曉得財不露白的道理呢?便是一跺腳,向著易耳的營帳那邊去了。
那地痞流氓一般的人物,一看這皇甫真掏出這五千兩銀票,便是上嘴唇搭著下嘴唇,發出了幾聲“嘖嘖嘖”的響聲,便道:“皇甫公子還真是有錢,隻是今天這事倒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我塗林申的臉麵可是不止這五千兩銀票啊。”這塗林申說著便是伸手在這五千兩的銀票上彈了一彈,道:“不夠。”
“那就一萬兩銀票可好?”皇甫真便又是掏出五千兩的銀票出來,對著這塗林申道。
“一萬兩倒也難買我們黑水三仙的名聲。你這門客端的是不知好歹,辱罵我就夠了,還敢辱罵我大哥仇贇道。”這塗林申便是坐地起價。
仇贇道的名號一爆出來,周圍的幾人都是議論紛紛了起來,有一人陰陽怪氣地說道:“勞什子的黑水三仙,不過是三個水賊罷了。”
“這仇贇道是什麽狠角色?你們怎麽這般忌憚他?”另一個旁觀者問道。
“不過是個天人化生境界的水賊罷了,這家夥倒也是真的不要臉,在座的諸位哪裏沒有一個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呢?”那先前出聲的一人調侃道。
“這個公子那邊便是沒有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又一人說道。
“難怪這塗林申會像條癩皮狗一樣賴上人家,嘖嘖嘖,這吃相倒也太難看了。”最先的那個圍觀者陰陽怪氣道。
那塗林申聽著周圍的人這般說自己,隻是冷笑了一下道:“各位,藥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啊。”說著便是瞧向了皇甫真道:“小公子,你倒是有多少錢都掏出來吧。”
“好。”皇甫真應了一聲,深深地瞧了這塗林申一眼,便是從自己的兜裏又掏出了一打銀票道:“我這裏有三萬兩銀子。”
那塗林申看著皇甫真這厚厚的一打銀票,眼睛都是快直了,周圍的圍觀者眼睛也是快要瞪了出來,他們這些窮遊俠倒也很少見過這麽多銀票。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李見心一般善於理財,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皇甫真一般財大氣粗。
塗林申看著皇甫真手上厚厚的一打銀票,便是笑道:“三萬兩嘛?倒也勉強夠了。”說著便是伸出兩隻手指想要夾住這厚厚的一打銀票。
皇甫真看著塗林申這般財迷模樣,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下,便是將這三萬兩銀票收回了懷中。塗林申一見皇甫真這般模樣,便是氣急道:“皇甫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是不想給你罷了。”皇甫真隻是冷笑了一下,便又朗聲道:“諸位,我這有三萬兩銀票,不知哪位高人可以幫我除去這個地痞無賴,我這三萬兩銀票可以雙手奉上,另外我常州皇甫家還可以答應這個高人一個條件。”
塗林申一聽這皇甫真要買凶殺人,心中便是一慌,臉上仍自強硬著,大聲道:“皇甫公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周遭的人看著皇甫真開出來的賞格,心中都是在琢磨著這筆生意劃不劃算,便是議論紛紛了起來,一時間周圍的人都是交頭接耳,整個場麵便是變得鬧哄哄了起來。
塗林申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便是故作大聲來掩蓋自己心中的心虛道:“我大哥可是仇贇道,可是天人化生境界之中有數的高手。”此話一出,周遭的議論聲便都是安靜了下來。
塗林申聽的周遭人都是安靜了下來,便又是笑道:“皇甫公子,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樣吧,你那五萬兩銀票我可以收下,但你的門客必須要給我跪下磕頭。”
那老張一聽,便是怒發衝冠,他受皇甫家恩惠極多,哪能忍這塗林申這般輕賤皇甫家。正要出頭,卻是被皇甫公子死死攔住。“公子,此事皆由我而起,倒還是讓我以死謝罪吧。”那老張說著便是要拔劍自刎。
“且慢,沒有人可以這般輕辱我皇甫家的麵皮。”皇甫真冷聲道。
塗林申聽得皇甫真這般說,身子往前湊了兩下,道:“皇甫公子,倒是見好就收吧,這可不是常州境界,沒有人為你出頭的。”塗林申說著便是露出自得之色,臉上囂張的氣焰便是又重了幾分。
“這筆買賣我來做了。”卻是一人出聲道。眾人一聽皆是嘩然,隻見人群之中讓開一條路,卻是易耳走了過來。
“你是何人?這是我同皇甫公子的恩怨,哪裏輪得到你來插手?”塗林申不由得有些氣弱,但仍是梗著脖子說道,他自然看出了易耳不是易與之輩。
易耳隻是一笑,道:“臨死之人,想說些什麽多說幾句。免得話沒講完,黃泉路上難走。”
塗林申看著易耳這般不好想與的模樣,便是曉得遇到了一個硬茬子,當即便說道:“皇甫公子,要不就算了吧。”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哄然大笑,隻是塗林申渾然不在意那些人的譏諷嘲笑。
“易大哥,幫我殺了此人吧。”皇甫真望向易耳說道。
“你敢!”塗林申聲音陡然拔高了一下,發出一聲尖叫。卻是在他說話的一瞬間便是有著一柄青色的長劍講他的眉心直接貫穿了。易耳抽出自己的青蚺劍,這塗林申便是睜著雙目倒了下去。
一時間周圍都是寂靜無聲,任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人因為三萬兩銀票而去和一個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結仇,即使是這個人也是一個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
“易大哥,多謝了。”皇甫真對著易耳一拱手道。
“無需多謝,待會你便將營帳遷到我那邊去吧。”易耳說道。
“好。”皇甫真隻是點了點頭,便是從兜裏掏出那三萬兩的銀票遞給了易耳,易耳也不推辭,隻是接過了這三萬兩的銀票。
眾人看著這一出鬧劇就這般戛然而止,不由得都是搖了搖頭,心中想著待會有事會有怎樣的疾風驟雨來臨,不由得都是散了,隻留下塗林申的屍體圓瞪著雙目望著天空。
時間到早餐的時間,之前一直也是風平浪靜,倒也沒有好事者故意出頭去向那仇贇道通風報信。
“三弟!”一聲悲呼在河邊響起,那些小的早上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人都是樂了,這下可是有好戲看了。
“是誰殺了我三弟?”那聲音悲呼道,這周圍的十幾座營帳都是感覺平地裏響了一道驚雷。
隻見一個相貌尋常的男子抱著塗林申的屍首望著那些看熱鬧的家夥。“是誰殺了我三弟?”這男子又是悲呼了一聲,隻是沒有人應答,但是他們的目光都是不自覺地掃向那易耳的營帳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