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打了個激靈,忙說道:「它明晚肯定還會找我麻煩的,你想個辦法幫我徹底擺脫它啊。」
「這回可是很棘手了,你也看到了,我給你的本源鬼氣直接被它給捏爆了,所以給你本源鬼氣防身的路子行不通了。」他輕輕托著下巴,說道。
「那你就要眼睜睜看著我被它害死不成?」我急道。
他卻不答話,只是仍舊托著下巴,似乎是在思索。
我心裡則是很急切,但也只能等他想出辦法。
「唉,只能這樣了。」幾分鐘后,他忽然嘆了口氣,說道。
「哪樣啊?」我忙問道。
「咳咳,那個,如果你身上有很大的味道,人鬼避退,你不會介意吧?」他看了我一眼,輕輕咳嗽兩聲,莫名奇怪的說道。
我摸不著頭腦,問道:「什麼意思啊,你給老娘說清楚點啊。」
「這世上啊,有一種鬼葯,能夠散發出一種奇怪的氣味,塗在身上的話,不僅能讓人不敢靠近,連鬼都不會靠近。」他解釋道。
「你是想把這玩意兒塗我身上?」我不由一怔,驚道。
他點點頭,說道:「沒錯,我可以去宏達賓館地下給你找到這種鬼葯,只要你塗在身上了,保准連我都不敢靠近,更別說那無頭鬼了。」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有點懵,不太確信的說道。
「我是認真的。」他一臉嚴肅的說道。
「這種鬼葯叫什麼名字?會發出什麼樣的氣味?」我一臉古怪的問道。
「咳咳,叫做鬼屁散,會散發出一種似臭非臭,似香非香,似酸非酸,似甜非甜,總之就是很奇怪的味道。」他又輕輕咳嗽兩聲,說道。
我傻眼了,鬼屁散?鬼放屁?
「無頭鬼可是要殺我,難道會介意我身上這種氣味就不殺我了?」我問道。
「相信我,只要你塗上了鬼屁散,包你沒事。」他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你快去找啊。」我當即催道。
「額,你到時候可別後悔啊。」他愣了一下,說道。
「後悔?不就是身上散發點奇怪的氣味么,哪有我小命重要,你快去給我找來。」我白了他一眼,說道。
他卻是古怪的看著我,沒有行動,又說道:「你真不會後悔?」
「哪那麼磨嘰呢,快去找!」我無語的吼道。
他這才提溜一下躥進樓梯間,消失不見了。
他這自然是要通過樓上的入口進入宏達賓館地下了。
看他走了,我才在櫃檯後面坐下來,靜靜的等他回來。
嘟嘟嘟……
這時,櫃檯上的座機響了,斜眼一看,是206號房的客人打來的。
這傢伙喜歡喝紅牛,幾乎每晚都要我送一罐,昨晚上沒送,估計它忍不住想喝了,必然是要我送紅牛上去,因此我淡定的接通了。
結果他卻說道:「給我來瓶啤酒。」
我不由一怔,這不對啊。
「您不是喜歡紅牛么?」我多嘴的說道。
「心情不好,喝點酒。」它說道。
然後它就掛了。
我愕然,它是鬼啊,一直住賓館裡頭,還能有心情不好的事情?
不過它想喝酒,我送就是了。
旋即我就在後面拿了瓶啤酒跟一個開瓶器往樓上走去,不多時就到了二樓,卻是看到一個男人正站在206號房間門口,身後的門緊閉。
卻見這男人穿了一身藍色的休閑西裝,長相剛毅帥氣,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不過眉宇間稍帶一抹憂傷,似乎有點煩心事。
「你是?」我忍不住奇怪,問道。
它扭頭瞥了我一眼,說道:「我就是這房間的客人,酒呢?」
我忙把手上的啤酒跟開瓶器遞到了他面前,他一把就抓了過去。
酒已帶到,雖然它是只帥鬼,但我也怕,沒有繼續停留的打算,轉身就要走。
「慢著。」它卻是忽然喊道。
我心頭一顫,它不會是想做些什麼吧?
「您……還有什麼事嗎?」我有些緊張的轉過身,問道。
它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說道:「陪我喝一杯。」
我頓時就愣了一下,然後猛搖頭,說道:「不了,我還要上班呢,您自個兒喝吧。」
就算是跟陌生男人喝酒都是不能答應的,何況跟一隻陌生的鬼,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打死不能同意。
「唉,我心頭抑鬱不能排解,你就不能陪我喝一杯么?」它眼中忽然浮現一抹憂傷,嘆了口氣,說道。
這番模樣真是有一種憂鬱的魅力,差點我就點頭同意了,不過想到它是鬼,我硬生生的忍了下來,說道:「真不行啊,我有工作在身,走不開。」
說完,我沒打算再跟它磨嘰,轉過身快步下了樓,到了樓下才鬆了口氣。
一隻鬼居然玩憂鬱,真是奇事一樁。
隨後我將此事拋到了腦後,坐在櫃檯後面,繼續等待張小帥。
結果大概半個小時后吧,櫃檯上的座機又響了,抬眼一瞥,卻發現又是206號房的客人打來的。
難道是酒不夠?
我連忙接通,當即問道:「您還要酒么?」
「不……不要酒。」它說話竟然有點口齒不清,顯然是舌頭有點直,像是醉了。
這隻鬼酒量真不好,一瓶啤酒就給喝醉了?
「那您需要什麼?」我腹誹一陣,又問道。
「嗝,」它突然打了個嗝,說道,「你陪我說說話吧,我好憂傷啊。」
我頓時滿臉黑線,打電話來就是跟我說這個的?
「那個,這是賓館內線電話,不方便用來跟您聊天的。」我委婉的拒絕道。
它卻是不理會,自顧自的傾訴起來:「你知道嗎,我現在已經三十七歲了,可還是沒有談過戀愛,你說我這是不是特別失敗啊?」
我呆了,敢情這傢伙今天憂鬱,是想要談戀愛了?
「喂,你在聽不,吭吭聲啊。」它見我沒回應,忽然提高了聲調,喊道。
我這才回過神來,說道:「這個……我真不能跟您說了,我還有工作呢。」
這話一出,它忽然急了,大聲嚷嚷道:「聽我說兩句怎麼了?你也覺得我很失敗,不想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