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0章:慘白的臉
「你……你想幹嘛?救命啊!」
看到那血翼襲來,我立刻艱難的爬起飛奔。那血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死活跟著我但又不追上我。此時此刻,就跟貓捉老鼠似的,不直接吃了,還得玩一玩。
而我就是那老鼠,然而我沒老鼠跑得快,說不得只能算一鹹魚罷了。以至於到後來,我跑也跑不動,就在地上慢慢爬。
不得不說,人的求生慾望還是很強烈的,我從未想到畢業那麼多年的我還能跑這麼多路。不說大學了,就單單中學的一千米就把我給折磨的欲仙欲死。
我一邊爬一邊回頭看,那血翼慢悠悠的追我。直到現在才發現,那血翼擁有一對幽綠色的眼珠子,而那眼珠子跟頭天晚上出山時追著我的一模一樣。
「哈,你是亂葬崗來的?你知不知道我二姐夫是誰?我二姐夫是湯臣,你怕不怕!」此刻我也不管二姐夫的名頭有沒有用了,死馬當作活馬醫。
聞言,那血翼明顯的停住,而我一直沒有放棄爬行。由此,我們拉開了一定的距離。登時我心中大喜,原來二姐夫的名頭那麼管用。
可事實上我高興地還是太早,那血翼停了片刻以後,竟然一下頭又一次刺啦飛撲過來,這一次不像貓捉老鼠的遊戲,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幾乎一瞬間就已經黏在了我的腦袋上。
那傢伙黏糊糊的像膠水一樣附著著,我的血管登時有種血液加快流動的感覺。
登時,血管像是要炸了,腦袋裡產生嗡鳴聲,呼呼啦啦在腦海里蕩來蕩去。
「桀桀~」那血翼發出一聲哂笑,隨即便將我的身子拉到了天花板下,腦袋幾乎與天花板相撞。再往下看,竟覺得像站在高樓上往下看,眼睛發痛,腹內翻江倒海,有種作嘔的滋味。
我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這傢伙,緊握著胸口的玉墜,口中念道:「鬼童快救我啊鬼童,我在這兒啊,你在哪兒?」
鬼童現下是我的唯一希望,除了它我不知道該向誰求助。可我的呼喊沒誰能聽得見,血翼粘著我,突然在我面前又出現了一個長發披肩,面色慘白的女子。
那女子的面子用慘白來形容絕不為過,甚至還要白,白的比邊上的白牆更甚。可以說,她臉上的白,白的讓五官都依稀看不清。
然後就是她的頭髮,黑的超過我所見過的所有黑,像一片空洞一般,甚至感覺能把人給吸收進去。她的長發留著平劉海,遮住全部的眼睛,留下慘白的半張臉。
她的身子半掛在空氣中,四肢往下垂,身體好像被拉長了許多,看她的高度起碼在一米六五以上,如果活著,不說臉蛋,身材絕對沒話說。
再就是她穿著一身標配的白色麻裙,隨風飄來飄去,下半身也像紅旗在風中飄蕩一般的飄啊飄。像是一點重量都沒有,分分鐘都有被風吹走的感覺。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被血翼粘著,嘴裡儘力吹風,想著把她吹走。還別說,我吹得氣把她的下半身往後吹,但是上本身如鍾巍然不動。
她始終沉默著,不像先前那血翼一樣時而哂笑,時而說什麼死的好冤枉那種話。可偏偏因為這種沉默,更是給了我無窮的壓力。
「你……你是誰?你……你為什麼要設這個局害我?」我一看就知道,那傢伙肯定比粘著我的血翼要厲害,不說別的,就說那股子陰冷都比這血翼冷得多。
自那女的出現以後,血翼也乖多了,始終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只是將我黏著一動也不動。
我屏氣凝神等待著那女子開口,她的眼睛被頭髮蓋住,是以我怎麼也看不出她的表情。只有那慘白的幾乎跟臉頰融合在一起的嘴角隱隱約約上揚了一下。
她在笑?我如是想著,如果是笑,那這個笑代表什麼意思?
我不敢繼續往下想,甚至不敢看她,越看手越覺得麻,緊張感自心底深處攀升。
「呼~呼~」
風聲,外界的風聲第一次在長廊內傳來。這風很溫暖、和煦,是有溫度的。這是春風,若是平常感受不到這種溫度,但在我經歷了長久的陰冷風以後,這風的溫暖力度遠超夏日。
登時,我感到了生機,大聲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我在這兒!」
「羅俊,是你嗎?羅俊!」在我幾乎要絕望的時候,突然從後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聲音的主人是鄭雪,此時此刻聽到她的聲音我沒了那複雜的情緒,只有求生的慾望。
「我在這兒,我是羅俊。」我嘶啞著嗓子大聲喊,腳步聲頓時響起。那腳步聲聽起來頗為零散,不像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我心跳加快,喘著粗氣等待。剛剛給以我一點生的期待,突然那腳步聲又戛然而止。我一聽,不對了,立刻粗著嗓子喊道:「人呢?你們在哪兒?」
這一次,沒有回答我的聲音,甚至連那和煦溫暖的春風也都拋棄我而去。
「你別喊了,他們進不來。」終於,那女子開口。她的聲音格外的冰冷,沒有一點點感情。我緊張的巴望著她,只見她先是垂下頭,燈光隨著她低頭而滅,而她的臉自帶光線,白的瘮人。
「你……你別嚇我,我……我可是從小被嚇大的。」我強行讓自己鎮定,其實已經嚇得快屁股尿流了。可我很清楚自己,我可是主角,主角不能被這麼嚇著,不然邪雲狂少手一抖,我就死了。
「你想活命嗎?」這時,那女子再次抬起頭來,與燈光一起。她的平劉海也一下子變成了中分,我期待著看清她的全貌,但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下去。
知道嗎?當厚重的劉海掀開,漏出來的是滿布青筋的額頭和沒有被搗毀了的眼眶。乖乖,那模樣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別……你……你別靠近我,你……你不是鬼嗎?哪……來的青筋~」
我嚇得舌頭打結,話都說不出來。卻見那女子頭髮一甩,嘴角上揚幽幽的沒有感情的說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