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原來血是鹹的!
安全局的待遇相當不錯,從這間宿舍就能看的出來。
與其說是宿舍,不如說是高檔公寓更恰當一些。宿舍的面積不算大,也就五六十平米,一室一廳一衛,沒有廚房,傢具家電一應俱全。也不知道全都如此還是只有龍婧婕的房間是這樣,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女人的房間不好隨便進,十三隻能把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然後也不用問,在電視櫃下翻出了一個家庭醫藥箱,反正問了她也不一定回話。
事實上,安全局的每一個宿舍中都會準備一個應急的醫藥箱,打開看了看,裡面的東西居然還挺全。小到感冒藥胃藥維生素片,大到針線注射器繃帶紗布,甚至還有兩個裝滿不明液體的試管,應該是某種血清。
「我真是欠你的。」十三長出了一口氣,拿起剪刀一點點的剪開龍婧婕的衣袖,脫衣服是不行的,也只能用剪刀了。至於衣服壞不壞的問題,那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呢,估計就算他不把衣服剪壞,龍婧婕也不會再穿,更別指望她還能像個正常女人一樣把衣服洗乾淨。
龍婧婕胳膊上的傷口在剛才劇烈的打鬥中崩開,看針腳,還是在山洞裡自己給她縫的。
翻了翻白眼,十三徹底無語了,這娘們兒只換了衣服,都沒說再把傷口處理一下,哪怕包紗布也好啊。
把之前的線清理掉,用雙氧水處理了傷口的污血,縫針,包紮,仍然沒用麻藥,龍婧婕也仍然一聲不吭。
收拾好工具,十三又抓起她的手腕把了把脈,接著眉頭一皺:「看來你還不只是腦子的問題,身上的問題更嚴重。」
聽到十三的話,龍婧婕的表情才微微有了變化,眼神中帶著一抹疑惑看向十三。
「你別瞪我,你自己身體你不知道嗎?」十三一臉認真的說道:「我沒興趣知道你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是醫生,在這方面不會說假話,不信嗎?來,你試試。」
說著,十三在她腰側面用手指頭按了按,剛按下去,龍婧婕便發出一聲痛呼。
「是不是很疼?」
龍婧婕眼神猶豫了一下,總算是開口了:「疼。」
——
「我滴媽呀,這是要出大事啊。」兔子一臉震驚的低呼道:「哥幾個,聽見了嗎?貌似剛才龍姐喊疼?」
「你丫就作死吧。」和尚一巴掌拍在兔子後腦勺上,看著他粘在門上的一個黑色的紐扣大小的小玩意,哭笑不得道:「這特么好東西都讓你糟蹋了,居然聽牆角用。」
「少裝孫子啊,你不想聽你幹嘛跟過來。」兔子一臉鄙夷:「不過話說回來,龍姐中槍都沒喊過疼,你們說他倆在裡面幹啥呢,居然能讓龍姐喊疼,不會是——」
「看你那一臉八卦的樣子。」和尚嘿嘿怪笑:「想知道啊?想知道等會進去問問唄。」
「我又不傻,哎,又有動靜了,快聽。」
房間里,十三拍了拍手,看著龍婧婕道:「行,知道疼就行。你這種情況是內傷——別瞎想,不是你想的那種。應該是你以前受過內傷,沒好利索又跟人動手,導致內臟受了暗傷。聽不明白?沒關係,我跟你說的直白點——照這麼下去,你活不過四十歲。」
這個問題就嚴重了,龍婧婕也不得不再次開口:「給我治好。」
「憑什麼啊?」十三嗤笑道:「我又不是你手下,你憑什麼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跟我說話?我欠你的嗎?」
於是,龍婧婕乾脆不說話了,身子不能動,只有把頭轉向沙發靠背,眼不見為凈。
「你是在想,反正你也知道了,大不了以後去看醫生是吧?」十三在一旁補刀:「我跟你說,沒用,你這暗傷有些年月了,光靠打針吃藥是不管用的,你去醫院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把受傷的內臟切除,要麼換一個。」
龍婧婕猛的一轉頭,眼神恨恨的看著十三:「你到底要怎麼樣?」
「不不不,不是我要怎麼樣,而是你該怎麼樣。」十三搖搖頭,笑道:「我雖然在山裡呆了二十多年,可我最起碼還懂得為人處事的道理,人家幫了我我就要謝人家,我求別人辦事的時候也得放低姿態——你看你,你現在是求我給你治病,那是不是應該有個求人的樣子?」
「你——」龍婧婕的雙眼幾乎快噴火了,但她不得不考慮十三的話,她絕對不會懷疑對方只是逗她玩,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尤其是那句活不過四十歲,才讓她第一次對某件事有了一絲恐懼。她不怕死,怕的是死的莫名其妙。
「你要怎麼樣?」想通這些,龍婧婕的語氣軟了不少,但依舊顯得有些生硬。
十三有意逗她,把臉伸了過去,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我知道你脖子以上都能動,來,你親我一口,我幫你治病,很划算吧?」
「你——」
「別猶豫了,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了,你這病我敢說全華夏掰著手指頭數,能治的不超過五個人,其中一個是我,你猜剩下四個是誰?——沒錯,剩下的一個是我師父,三個是我師兄和師姐。你說,如果我都不給你治,他們能給你治嗎?」
「你過來點。」龍婧婕的語氣突然平靜了下來,看著十三道:「太遠,我碰不到你。」
「喲,想通了?」十三笑了笑,把臉湊近了幾分,一股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沐浴露香氣便飄進了他的鼻孔。反正她現在身體動不了,也沒什麼威脅。
接著,龍婧婕努力的抬起脖子,有些微微乾裂的嘴唇緩緩的向十三的嘴唇靠近,再然後——
「啊——你屬狗的啊?」十三疼的直接蹦了起來,嘴裡頓時滿是血腥味兒:「你這人怎麼不識逗呢?完了完了,破了相了。」
看著十三跑出宿舍的背影,龍婧婕的臉上突然掛起一抹莫名的笑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漬,低聲自語:「原來血是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