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劉文彥說著,一拳轟出。

  然後,江小川還來不及做出任何躲閃就倒飛了出去。

  「卧槽,這貨特么的會武功啊。」江小川摔得七葷八素,還吐出一口血來。

  他本想著對方頂多有點拳腳功夫,卻沒想到竟然這麼猛!

  當真是出乎意料。

  看著劉文彥又猙獰地走向江小川,鄧建的魂都快被嚇飛了,大喊著少爺快跑。

  江小川突然驚喜地看著前面喊道:「淑雲,你終於來了。」

  劉文彥一愕,回頭一望,才發現被江小川騙了。

  「江小川,去死吧。」劉文彥說著,掄起沙包大的拳頭就又要動手。

  只是他這一回頭,江小川摸出一包石灰粉末對著劉文彥的臉撒了過去。

  江小川一直想搞點防身的東西,但目前的條件,能搞掉石灰粉就還不錯了。

  為防不時之需,他就弄了一包放在身上,沒想到今天還真派上了用場。

  「啊,江小川,你竟然對我用石灰!」

  劉文彥沒想到江小川竟然這麼陰險,撓著臉大喊,只覺得火辣辣的疼。

  「不想臉爛掉,就用油洗把臉!」江小川說完,然後拉著鄧建拔腿就跑。

  劉家下人們本想追,但見劉文彥慘不忍睹的慘樣,頓時就心虛起來。

  「趕緊給我找油來!」劉文彥朝下人們催促道。

  用油洗了后,果然好受了許多!

  倒不是江小川手下留情,而是憑藉自己現在的地位,弄瞎劉文彥只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劉文彥不僅傷殺了前世的自己,更是打瘸了老爹的腿,還來訛詐江家,這個仇江小川很快會報!

  「江小川,不殺你,我誓不為人。」劉文彥厲聲大喊。

  江小川隔著老遠不屑的嘲諷:「誰弄死誰還未必說的准!」

  放了狠話,拉著鄧建跑了。

  「少爺,劉文彥已經動了殺心,絕對不會放過您的,要不我們逃吧,別留在京城了。」離開現場后,鄧建勸說道。

  「哼,逃?幹嘛要逃?我不要臉的嗎?」江小川質問鄧建,同時也心中無奈,自己太菜了哎,竟然被人家一拳打飛,如果會武功就好了。

  要臉?

  少爺還知道要臉?

  要臉會口口聲聲公平對決,結果用石灰這樣的暗器糊人家的臉?

  鄧建悻悻的咽了口唾沫,沒敢搭茬。

  江小川道:「這樣,你去打聽一下哪裡可以招到武功高強的護衛,以後我隨時帶個幾個護衛出門,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沒有武功,只能找護衛,江家現在也有些錢,護衛這種昂貴的崗位也養得起。

  鄧建的辦事效率很高,晚上便打聽到了消息。

  「少爺,牙行那邊我問過了,沒有什麼會武功的高手。只能說身體強壯的倒是能招一些。」

  「光是身體強壯恐怕不行啊。」江小川搖了搖頭,劉文彥的功夫他已經見證過了,要不是自己跑得快真被他三拳兩腳打死了,所以必須也要找會武功的。

  順便,自己也可以跟著學一學。

  找個護衛還能學武功,這可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鄧建摸著下巴想了想:「護城十六衛正在招募新兵,待遇極好,有不少武道高手都會去參加遴選。」

  「不過這些高手都桀驁不馴,高傲至極,就怕他們不屑給少爺您當護衛。」鄧建搖頭嘆息。

  護城衛那是京師護城軍,在軍中的地位極高。

  對於志在仕途的武者來說,的確有不小的吸引力。

  聽完鄧建的話,江小川感覺自己被鄙視了。

  什麼叫不屑給本少爺當護衛?

  給自己當護衛很丟人嗎?

  但現在這個時代,身邊沒個高手保護自己的安全,恐怕再遇到劉文彥之類,自己只有被揍的份。

  「行,明天就去護城衛那邊看看,用錢不好使,那就以德服人,一定得給咱們江家招個高手護衛回來。」江小川說道。

  鄧建一聽就翻白眼了,少爺你還會講道德?

  江季雲得知以後也馬上阻止,「兒子,護城衛地位何等尊崇,你去跟他們搶人,那不是惹麻煩嗎?」

  「就算不惹麻煩,此事傳出去也要被笑掉大牙。」

  「咱們算哪根蔥啊?」

  「現在連老馬那個王八蛋都不想把女兒嫁給你了,你要是再鬧點笑話出來,這輩子都別想再娶到媳婦了。」

  江季雲痛心疾首地說道。

  這兒子真是沒指望了,成天想的都是些不靠譜的事。

  穎兒也連忙勸說,「少爺,護城衛的軍官都囂張跋扈,還都出手狠辣,你去跟他們搶人,指不定又要挨揍。」

  江小川淡然一笑,半點也不在乎,「放心,我自有分寸。」

  見阻止不了,江季雲只好隨他去,等碰了壁他就老實了。

  「鄧建,穎兒,你們都陪少爺同去,一定不能讓少爺惹麻煩,不然我唯你們是問。」

  「還有,盡量不要說你們是江家的人。」

  避免丟人。

  翌日,江小川到達護城左翎衛招募現場時,已經擠滿了人。

  有來報名的,也有看熱鬧的,因為入軍考核有個挑戰老兵的環節。

  只要能在老兵手下堅持十招不倒就算是過關了。

  這時,江小川注意到一個落魄的年輕人,衣著破爛,包袱也已經破舊不堪,甚至有一條腿還有點不利索,怕是受了傷。

  不過年輕人目光堅毅,炯炯有神,特別是眉宇間,還隱隱透出銳利的鋒芒。

  江小川不由來了興趣。

  都有一隻腳不利索了,還有信心前來應考,看來應該是有點身手的人。

  此人本名楚陽,妥妥武道高手,夢想就是統御千軍萬馬征戰沙場。

  他本來已經通過北衙禁軍的考核,但因為沒有錢孝敬當值差吏,就被取消了成績。

  楚陽氣不過,當場與差吏起了衝突,腳就是在衝突中傷到的。

  現在這南衙左翎衛的招募,是他最後的希望。

  他上前報了名,然後從懷中掏出半塊烙餅,準備吃下補充點體力。

  因為盤纏用盡,他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這半塊烙餅就是準備好現在吃的。

  只是這時,一個渾身破爛的小孩跑了過來,看著楚陽手裡的半塊餅直流口水。

  同時伸出了髒兮兮小手,向楚陽乞討。

  楚陽僵住了,他已經餓了兩天,不吃的話待會兒上台肯定會體力不支的。

  但他心善,不忍拒絕小孩,猶豫了半晌,還是把餅遞了過去。

  自己則捂著肚子直咽口水。

  小孩歡喜地接過就往嘴裡塞,但下一秒就吐了出來,還把剩下的扔在地上,奶聲奶氣地埋怨道:「這都臭了你還吃?」

  江小川這才注意到,原來那半塊烙餅上已經開始發霉了。

  見楚陽撿起就要往嘴裡塞,江小川連忙上前阻止。

  「這位兄弟,發霉的烙餅可不能吃,會中毒的。」江小川友善地提醒。

  「呵。」楚陽慘然一笑,眼裡滿是無奈,「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不吃它補充點體力,待會兒怎麼能打的贏。」

  說完直接就把烙餅塞進了嘴裡,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江小川頓時生出了惻隱之心,對普羅大眾來說,活著可真是不易。

  可惜今天沒有隨身帶吃的,不然定要贈一些給他。

  「連乞丐都不吃的東西你竟然都吃?還指望用它補充體力?真是夠搞笑的。」突然,一個張狂的聲音響起,接著一個年輕世家公子就出現在楚陽面前。

  此人正是張松,左翎衛副將張鶴齡之子,嗜賭成性。

  仗著他爹的關係,這幾天竟然在此擺賭桌坐莊,賭前來應考的人能不能通過。

  考核的差吏都是他爹的手下,自然會暗想操作,所以這幾天他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

  面對譏諷,楚陽冷笑:「此餅能為我充饑,能讓我致勝,對我來說就是世間美味!」

  張松聞言,哈哈大笑,看楚陽這模樣,頓時感覺來了商機:「小子,信心很足嘛。沖你這份骨氣,本公子就為你開一局!怎麼樣?」

  楚陽現在身無分文,唯一有的就是自信,略微思考一下便道:「怎麼開?」

  張松道:「拿你能不能通過考核賭輸贏,你若同意,到時候無論你輸還是贏,我都會賞你二兩銀子。」

  畢竟想開賭還是需要事主的同意。

  楚陽一聽,似乎自己沒有任何損失:「既然如此,那你就開吧,不過我建議你賭我贏。」

  「賭你贏?」聞言,張松頓時樂了:「來來來,下注了下注了,就賭這位叫花子大俠輸贏,本公子站輸庄,買它勝者皆以一賠十。」張松揮舞著手裡的銀票大喊。

  楚陽有些氣憤。

  好心提醒他買自己贏,沒想到卻去做輸的庄,還以一陪十,簡直就是侮辱。

  不過他賭什麼也與自己沒關係,就讓他賭好了。

  眾人掃了楚陽一眼,皆是搖頭。

  這副凄慘的尊榮能贏才怪。

  一眾狂熱的賭徒哄堂大笑出來。

  「張公子,你看他跟個瘦竹竿似的,還瘸了一隻腳,能打得贏才怪。」

  「估計殺雞都困難。」

  「就是,這還用賭嗎?他肯定必輸無疑。」

  ……

  「嫌少啊你們,好,那就一百倍,他要是贏了,本公子一賠一百。」見無人願意下注,張松乾脆增加了賠率。

  不料,依然沒有人願意下注。

  都認定了楚陽不堪一擊,押他贏就是在給張松送錢。

  張松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居然開不了局,攪了賭性。

  於是他把氣灑在了楚陽身上。

  「你這個叫花子,這裡是募兵現場,是你這種殘廢能來的嗎?」

  「來人,把這些濫竽充數的,給我亂棍打出去。」

  沒什麼利用價值的人,看著也十分礙眼。

  從張松一開口,楚陽就憋著一肚子的火氣。

  自己與人無礙,他硬是要來侮辱自己。

  現在更是莫名奇妙地遷怒於自己,還要對自己動手,簡直欺人太甚。

  「這裡也沒有規定說不收傷殘,你憑什麼要趕我走?」楚陽握著拳頭,壓抑著憤怒問道。

  「呵?憑什麼?就憑我爹是張鶴齡。」張松趾高氣揚地說道。

  楚陽聞言頓時怔住了,竟然是左翎衛副將的兒子?

  難怪他敢在此擺設賭桌,如此囂張。

  自己這回有大麻煩了。

  「張……張公子,還請原諒我的唐突,讓我繼續參加考核。」楚陽強忍著憋屈說道。

  人家的爹是張鶴齡,未來護城衛總兵,他不得不暫時隱忍低頭。

  「好啊,沒問題。」張松滿口答應,「不過,既然這賭桌已經設了,就沒有流局的道理。既然你那麼篤定自己能勝出,那你先押注一百兩賭你贏就行。」

  眾人聞言頓時恍然大悟,還在想這張松今天怎麼好說話了,沒想到在這裡等著呢。

  押一百兩他自己贏,跟白送張松一百兩有區別?

  楚陽頓時臉色就變了,自己連飯都吃不起了,哪來一百兩押注?

  「對不起,我沒有錢,能不能先欠著,等贏了以後我再補給你。」楚陽想了想說道。

  張松聞言臉色驟冷,獰笑一聲道:「我看你也不像有錢的樣子。」

  「沒錢還想押注?想空手套本公子的錢?」

  「不知調高地厚的東西,來人啊,給我打!」張松厲聲命令。

  幾個甲士聞言,衝上來就要將楚陽制服。

  楚陽早已雙目噴火,一雙鐵拳捏得骨節噼啪響。

  他想不明白,自己壯志滿懷,想要為國拋頭顱灑熱血,為何還要遭到這麼多刁難?

  這可是大梁國的最高戰力之一,這裡是他從小就嚮往的地方,沒想到竟然會如此骯髒。

  他一再低頭,可對方卻步步緊逼,直至逼入絕境,真是辱人太甚,欺人太甚!

  積壓了太多憋屈與憤怒,楚陽雙目一紅,就要爆發。

  但眼下這種情況,要是這楚陽敢還手打張松,他就必死無疑了。

  而就在此時,一聲大喝忽然響起:

  「慢著!他這一百兩,我替他出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