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沈文頓時無語，看來這貨是盯死自己的女兒了。
已經沒有迴旋餘地，只能先回去慢慢想辦法。
「好，那我便回去問問她的想法，但你們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如果你們改變了想法，還請及時告知。」沈文說完便告辭離開。
江小川覺得有些過火，但看著江季雲解氣的樣子，他又不好說什麼，只能任沈文離開，大不了以後好好向沈淑雲解釋一下。
沈文走後，馬正元也立刻告辭離開。
他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也感受到了危機，必須得回去好好跟女兒談談。
等兩人都離開，江小川就迫不及待地跑回去找穎兒，想繼續欣賞穎兒穿黑絲短裙的樣子。
他已經決定，要把穎兒慢慢地培養了能坦然接受這種服飾，然後天天穿給自己看。
沒想到一回去，穎兒已經把黑絲短裙都換了，又穿回了之前的衣服。
江小川頓時就不樂意了，「穎兒，你幹嘛呢？不是說好了等我回來再繼續研究改進款式的嗎？你怎麼換了？」
「趕緊換回來。」江小川催促。
「不。」穎兒果斷拒絕，「以後每三天我只穿一次給你看，除非……」
江小川一愕，連忙追問：「除非啥？」
穎兒頓時羞得低下了頭，扔下一句「就不告訴你。」
然後轉身就逃跑了。
江小川一臉懵逼，到底是除非啥？咋就不告訴我呢？
……
馬家，馬正元讓人去叫女兒來書房。
不多時，一個素白道袍、秀髮如瀑的女子走了進來。
給人一種超脫不凡，不惹人間煙火的出塵感覺。
正是馬正元的女兒馬秀容。
「爹，你找我有什麼事？」馬秀容笑著問道。
「其實也沒啥事，就是想跟你聊聊！」馬正元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勉強笑了笑，然後讓馬秀容坐下。
馬秀容沒有多想，坐下跟馬正元聊了起來，畢竟也是幾年不見，的確有很多話要說。
只是聊著聊著，馬秀容就覺察到了詭異。
自己這老爹，無論說啥都能扯上那個登徒子，關鍵是，說的都是他的好話。
她對江小川登徒子的印象比敗家子要深刻得多！
「爹，你這麼為那個登徒子說好話，怕是有什麼目的吧！」馬秀容冷著臉，不悅地問道。
馬正元乾脆不再藏著掖著，直接把江小川的改變說了一遍。
最後總結道：「女兒啊，我看得出，沈文對江小川也有欣賞之意，沈淑雲更是偷偷跟江小川見了幾次面，咱們要是不抓緊，被沈家搶了先，你以後就只能做小了！」
馬秀容不屑一顧，「哼，沈淑雲是有名的大家閨秀，我才不信她會看上那個登徒子！」
「而且，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管你說得多麼天花亂墜，我就不相信那個登徒子會有你說的這麼好。」
馬正元沒轍了，只好道：「你不信是吧，等明日我帶你去個地方，去了之後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另一邊，沈文也黑著臉回到了家。
一進門他就氣鼓鼓地回了書房。
沈淑雲聽到聲響連忙過去詢問情況，「爹，怎麼樣？江家怎麼說？他們願不願意接手咱們的硝石？」
見到沈淑雲進來，沈文陰沉的臉色稍稍和緩。
但依舊能看出沮喪和失落。
猶豫了半晌才艱難地答道：「他們不願意收。」
「什麼？不願意收？」沈淑雲錯愕地問道。
她還想著有江小川對自己的情誼在，父親親自出面，江家應該會答應，沒想到他們還是拒絕了。
「爹，您不要擔心，我親自找江小川說去。」沈淑雲說著轉身就要出門。
「不要去了。」沈文連忙出聲叫住，「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他們……要你嫁去江家才肯答應。」
沈文終究還是說出了真相。
沈淑雲頓時僵在原地，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對江小川的印象已經有了很大改觀，特別是發現江小川有為民請命的大情懷后，更是覺得江小川特別。
所以根本想不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也是沈文沒有說清楚，所以她才下意識地誤以為，這個要求就是江小川提出來的。
「這個不要臉的混蛋，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登徒子！」沈淑雲咬著貝齒，氣惱道。
感覺前些日子對他的欣賞都錯付了。
這一刻，她有種要掐死江小川的衝動。
對他更是變得無比失望，厭惡到了極點。
沈文也咬牙切齒地道：「不錯，江家之人儘是如此！」
「只是，這偌大個京城，竟然找不到一個人接手這些硝石，我真是悔不當初啊！」
沈文仰天長嘆，痛心不已。
沈淑雲看著沈文頭上新添的白髮，頓覺就心疼起來。
這次沈家是真遇到天大的難關了。
若不能快點出手硝石，把錢莊的債務還掉，等錢莊上門催債，事情一鬧大，父親的一世英名也就要被毀。
前途也將毀於一旦。
想到這些，沈淑雲長舒一口氣，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爹，女兒願意嫁給江小川！」
這是她唯一能為父親做的了，也是拯救父親拯救沈家的唯一辦法。
沈文頓時怔住，他沒想到女兒竟然會主動提出。
「淑雲，爹豈能為了區區身外之物而委屈你呢？此事你莫要再提，爹不想毀了你的終生幸福。」
沈文不容任何質疑，堅決地否定。
「爹！」沈淑雲叫住沈文，強忍著委屈勉強一笑，「女兒不委屈，江小川對我一片痴心，你也是知道的。」
「他的本事你也已經看到。」為了不讓沈文有心理負擔，她只能撒這麼個善良的謊言。
接著乾脆一咬牙，故意把情況說得更嚴重點。
「其實，女兒已經對他動了心，還偷偷去見過他兩回，所以不會委屈到女兒的。」
說到這裡，她甚至還偽裝出一副羞澀的樣子，好讓沈文能徹底相信。
其實她對江小川是有挺多好奇的，也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但是忽然一下子，就要自己嫁給他，而且還是夾帶著條件的，這但凡是個女子都會覺得反感，覺得一時間難以接受。
沈文震驚了，不敢置信地看著沈淑雲。
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偷偷跟那個敗家子私會過？
這……
他本能地就想訓斥沈淑雲，但話到嘴邊就忍住了。
於旋即冷聲道：「淑雲，爹知道你是為了幫我才會這麼說的，爹謝謝你，但爹絕對不會答應。」
「不！」沈淑雲起身說道，「女兒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晴兒。」
晴兒是沈淑雲的貼身侍女，她的事情晴兒都知道。
很快晴兒被叫來，一問之下，竟然還真如此。
一時間，沈文又是竊喜又是悲哀。
竊喜的是，女兒竟然真的喜歡那個小子，如此事情就好辦了。
悲哀的是，自己的未來女婿，竟然是那個曾經聲名狼藉的敗家紈絝。
哎，事已至此，已經別無選擇，也只能如此了。
「好吧，明天爹就再去江家走一趟。」糾結了良久之後，沈文頷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