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哈!?八十八萬兩?!」

  國子監一眾,齊齊跌掉了下巴!

  曹行之作為主導人,更是直接跳了起來:「就這些破磚爛瓦,你竟敢要八十八萬兩,你是失心瘋了吧?」

  江小川搖了搖頭:「八十八萬兩,只是建築損失,其次,我清北書院的幾個學子都不同程度受傷,加之精神損失費,總計一百萬兩,此事可了!」

  曹行之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就你這些,賠你十萬兩仁至義盡。一百萬你做夢吧!」

  「仁至義盡?」江小川笑了:「既然如此,那就沒得談了。」

  江小川對唐鴻彰道:「太師大人,曹祭酒沒有和解的意思。那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唐鴻彰揮了揮手:「先全部押回順天府,等我慢慢事情查清楚再說。有罪定罪,無罪當免。」

  曹行之沒發聲,一百萬兩,是怎麼都不可能賠的。

  這件事情,只要一口咬定是誤會,到時再由官府鑒定清北書院的損失就行了,正常演算法怎麼算,也不可能到一百萬兩。

  「祭酒大人!你三思啊!」有個國子監學生連忙喊道:「秋闈將近,如果這事有個意外錯過的話,那我們一年努力全白費了!」

  「是啊。還是賠吧。」

  國子監的學子們不幹了。

  秋闈對他們很重要,而且時間還離得這麼近,如果有個小意外錯過了就很不划算了。

  「曹行之,你到底認不認為,你想你的國子監學生都替你背鍋嗎?」江小川一聲喝。

  曹行之掃了眾學生一眼,頓時感覺壓力山大。

  這些國子監學生,大多家境都不錯。

  如果都抓走,到時候家長們來施壓,饒是他這個祭酒大人,也頂不住啊。

  「我國子監,賠。」

  江小川嘴角微微上揚:「穎兒,準備筆墨紙硯印泥!」

  雖然極不情願,曹行之還是簽下了賠償協議。

  江小川拿到協議,十分客氣的拱了拱手:「多謝國子監,為我清北書院添磚添瓦。」

  一百萬兩!

  終於是有了修建清北書院的啟動資金了啊。

  曹行之冷哼道:「就算你這書院真建起來,也根本不配和我國子監相提並論!」

  丟下這麼一句話,國子監一行離開了清北書院。

  劉文彥看著滿臉笑意的江小川,拳頭攥的咯吱作響。

  為什麼每次都是你贏?

  他想不明白。

  國子監走後,程昭也告辭了。

  只留下了禮部官員,以及唐鴻彰。

  葉天明還不敢起身,跪在地上等唐鴻彰發落。

  「下官知錯了,請大人高抬貴手,饒了天明。」

  唐鴻彰一揮袖:「你還是收拾東西回老家吧。」

  堂堂禮部侍郎,竟然跑來參合書院間針鋒相對的私事。

  成何體統,必須拿下。

  葉天明一顫,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唐鴻彰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禮部其他官員拖著葉天明離開了去。

  唐鴻彰準備離開,離開時,對江小川道:「老夫這次可保你一次,但保不了你第二次。秋闈一定不要讓我失望。」

  江小川拜道:「謝大人!清北書院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事情告一段落,清北書院眾人頓時高興不已。

  激動之後,那就是正式備戰秋闈。

  連王振和沈文都來了幹勁。

  江小川雖然將自己對八股文文體,以及四書五經經義的核心精華,都分享給了岳風等人。

  但他們畢竟年輕,考場閱歷極少。

  王振和沈文恰恰能輔佐他們三人,以便精益求精。

  國子監。

  氣氛沉悶。

  曹行之召集了全院二十多位博士,開會。

  「最近出了個清北書院,你們知道吧?」曹行之沉聲開口。

  眾博士點頭:「知道。知道。」

  「王振離開了國子監,去了清北書院!對於王振這樣的叛徒,我深感痛心。」曹行之用心痛的表情說道。

  王振只是跳槽,現在曹行之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成了叛徒。

  這個變相的給所有人提個醒,只要離開國子監去別的地方都成了叛徒了嗎。

  「我們與國子監同心協力,不會背叛,祭酒大人放心吧。」

  「我永不離開國子監。」

  眾博士紛紛開始表態。

  看著這效果,曹行之頗為滿意。

  清北書院。

  國子監賠償款下來后,江家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來。

  書院建造正式啟動,各種嶄新的材料一車車往書院進,大批大批的工人到崗到位。

  在江小川的設計藍圖下,一切都按部就班,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陳寧三人看著這浩大的建築場面嘆道:「破而後立。清北書院,要崛起了!」

  江家。

  江季雲最近吃了不少閉門羹。

  他找遍了京郊各位學士,都不願意跳槽到書院。

  有些甚至直接讓他滾蛋。

  兒子雖然厲害了,但他也非常希望自己能幫上忙,沒為書院挖到人,他十分沮喪。

  江小川安慰道:「王振跳槽,國子監肯定會使手段留住人。我們現在想挖人,是挖不動的。」

  江季雲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道:「那可咋辦,你外公可是給了你最後期限。咱們就只差一個學士就能正兒八經挺直腰桿對外說我們書院,是正規,合法的。」

  「最後一人,早就在書院了。」江小川神秘的笑了笑。

  「誰?」書院就那幾個人,但江季雲卻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是誰。

  江小川答道:「陳同。」

  江季雲一聽,滿頭霧水,更是犯迷糊了。

  他疑惑道:「陳仵作?他不就是個仵作嗎?又不是學士!」

  江小川笑了笑道:「老爹你就不知道了吧。陳同干仵作多年,但他老本行,可是郎中。大梁仵作,也需要考過郎中,才能任職。」

  江季雲眉頭一皺:「郎中……郎中的話,資格還是不太夠啊。」

  江小川又是解釋道:「是的,郎中還差一些。但陳同要是再過太醫院考試,便可成為士大夫。到時候,你說夠不夠格?」

  江季雲一喜:「士大夫,那確實夠格了!」但很快又疑慮起來:「太醫院考士大夫可沒那麼容易,他能過嗎?」

  江小川點了點頭:「我這個學生,年紀雖然大點。但他的天賦,常人難以企及!」

  江小川說的是實話。

  陳同就像是一個學習機,自己傳授的知識都孜孜不倦的記了下來,並且結合自己的經驗研發新的理論。

  天賦極高!

  江季雲滿臉尷尬,跟死人打交道的跑去醫活人,估計會被笑死。

  雖然感覺希望不大,但看著兒子似乎十分信任陳同,江季雲也不好出言打擊,自己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挖國子監的牆腳比較好。

  太醫院。

  在大梁,太醫院就管理天下任何有關行醫的事情。

  陳同原本是個郎中,幻想過著懸壺濟世。

  自己也開過醫館,但生意慘淡。

  現在江小川將他擰轉過來,並給了他一些全新的知識和理論,又讓他重拾起了當郎中的信心。

  在太醫院要拿士大夫的學稱難度不小,整個大梁一年也沒出幾個士大夫。

  陳同實力是有的,前面幾場考試,辨別藥材,熟背經絡穴道,診脈都一一拿下。

  靠自己的實力殺出了重圍,進入了決賽。

  已經到了最終一個實踐環節。

  目前除了陳同,就只剩下另外一個名叫張儀的老頭。

  這張儀可是鼎鼎有名的濟世堂頂樑柱。

  擁有豐富的行醫經驗。

  救人無數。

  當然,陳同在當仵作時,也小有名氣。

  兩人針鋒相對,劍拔弩張。

  此番能勝者,將可獲士大夫學稱。

  太醫院官員開始主持比賽。

  不多時,一個擔架就抬了上來。

  只見擔架上是一個青年男性,此時他正蜷縮成一團,捂著右下腹直叫嚷痛。

  「縮腳癰。」

  濟世堂的張儀和陳同還沒有上去查看,便齊齊道出了病症。

  縮腳癰也叫縮腳腸癰。

  顧名思義,患者發作時,腸子會痛到把兩條腿蜷縮起來。

  太醫院為了這次實踐考核,特意找了正在患病的病人,供兩位比賽者現場演示救治手段。

  「二位請診斷。」

  考官發聲,陳同和張儀都沒閑著,便上前查看病情。

  江小川也湊了上去,對患者身體展開調查。

  張儀瞪了江小川一眼:「陳同,管好你家葯童,湊什麼熱鬧。」

  陳同想解釋,江小川擺了擺手。

  陳同和張儀診斷完畢,紛紛回稟:「腸癰無疑。」

  幾位考官面面相視點了點頭,說道:「可有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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