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大梁流放充軍的人，一般都會受到殺威棒的處罰。
打死的就扔了，活下來的，就充軍。
但關明不過是重新調遣，他們竟然就把流放犯人的刑法拿來對待他。
這簡直讓人難以接受！
司馬南道：「每個地方規矩不一樣，我們這兒，殺威棒就是專打你這種人，算是懲治你先前對我的不敬。」
關明心中凄涼無比。
縱然想反抗也有心無力。
自己手無寸鐵，又身在別人的地盤，反抗簡直等於找死。
司馬南一揮手道：「一百棒。一棒也不能少。」
在大梁，杖刑一百杖已經是頂格了。
普通人受二十杖就會受內傷，五十杖就能斃命。
哪怕是關明這樣的人，如果硬挨一百下，即便不死，恐怕也只是苟延殘喘。
關明慘然一笑，也放棄了抵抗的年頭。
罷了罷了。
讓他們打吧。
如果自己被打死了，也好追隨江小川而去。
司馬南使了個眼神，舉杖的兩人頓時領悟。
「啪！」
第一棍落下，力道極大！
關明的後背肉眼可見的沁出血珠！
這幫人！
下死手！
「啪！啪！啪！」
一連四十杖杖落下，關明額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後背已經血肉模糊。
但愣是沒啃一聲。
司馬南將關明十分硬氣，十分不爽：「給我狠狠地打！」
此言一出，頓時打的更狠了！
五十！
六十！
七十！
關明終於承受不住，軟軟的栽倒在地。
不過司馬南並沒有解氣：「把他給我架起來，把餘下三十杖打完！」
這剩下三十杖如果繼續打完，縱然強壯如關明這樣的人，也難逃一劫。
關明被幾人強行拖起來架住。
司馬南道：「你倒是挺硬氣啊。這樣吧，你求個饒的話，剩下三十杖我就給你免了。」
關明吐了一口血痰，雖然虛弱，但臉上還是帶著輕蔑：「還是打完吧。」
司馬南冷笑：「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動手！」
話音一落，兩個舉杖的兵丁就要動手。
關明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老大……關明來了。
「住手！」
就在棍子即將落在關明背上時，一聲厲喝傳來過來。
只見一個相貌不凡，身材暗紅色大袍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
此時此刻，江小川臉色陰沉的可怕。
沒想到第一次跨入北營，就看到自己的兄弟在挨打。
司馬南等人都沒見過江小川，自然都不認識。
不過看他氣度不凡的樣子，倒沒人輕視他。
聽到江小川聲音。
關明猛的睜開雙眼。
他側目一看，竟然真的是江小川。
關門心理防線頓時就崩潰了，淚如泉湧。
江小川一把扶住關明，將他拉了起來。
「你幹什麼！」
拿棍的甲士見江小川扶起關明，舉起棍子要打。
江小川轉過頭來，一把擒住雙杖，猛的催動真氣。
那兩根木杖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爆響，頓時四分五裂開來！
棒碎之後，兩個甲士頓時被餘力給掀飛，身上的木甲也被震的粉碎！
兩人倒在地上，慘叫連連。
一把擰碎殺威棒，這是何等生猛？
眾人們都被嚇得怔住了。
此時越來越都的人圍觀了過來。
大家都十分好奇發生了什麼。
司馬南見狀，指著江小川道：「給我拿下！」
話音落，他身旁幾個老兵一起動手。
江小川目光如炬，環視一圈：「不怕死的儘管上！」
看著江小川猩紅的眼睛，這些人頓時有些心虛。
江小川轉過頭來，看著關明背後的傷，心中不忍：「受苦了！兄弟。」
真的是老大！
關明這一瞬間似乎都忘記了傷痛，強行綳出了笑容：「區區幾棒何足掛齒，老大，只要你能回來，什麼都不重要。」
聽關明這麼稱呼，司馬南頓一驚：「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北營，動手傷人！？」
江小川道：「我是江小川。」
司馬南滿臉不可置信：「你是江小川？你怎麼沒死！？」
江小川面帶不善：「外面只是傳聞我失蹤，又不是戰死，我只是回來稍微晚一些，不行？」
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北營總兵，現在這麼多人看著，司馬南不能丟了面子，便穩住了情緒。
「這裡是北營，不是南營，你何故插手我們的內部私事？是不是不把我們北營放在眼裡？」
北營群龍無首多年，上萬的兵馬大多各自為政。
龍蛇混雜，跟一個個小軍閥似得，不過大家倒也團結，都把自己當做北營的一份子。
司馬南這麼一說，是故意引起眾人對江小川的不滿。
果然，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對江小川露出不善的眼神。
江小川反問道：「我現在也是北營的人，自家人管自家人的事，何談插手？」
聞言，司馬南滿臉不屑：「自家人？我怎麼不知道？」
江小川滿臉戲謔：「你算什麼東西，你配知道？」
江小川說的是真話。
這個人是誰，他確實不認識。
不過此言一出，全場一片嘩然。
總兵司馬南可謂是北營最大的官職了，江小川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他算什麼東西。
簡直太不給面子啊！
人家可是北營總兵。
正五品武將！
司馬南不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我乃北營總兵司馬南，你說我配知道嗎？」
說完這話，司馬南滿臉都是硬氣。
整個北營，他就是老大，他都沒資格，那別人更沒資格了。
關明拉了拉江小川的手，微微搖了搖頭。
在關明眼中，人家是北營總兵，老大沒必要在人家地盤上跟他們鬧事。
司馬南獰笑道：「你不過區區一個指揮使，在我面前張牙舞爪，你又算什麼東西？」
「我算什麼東西？」江小川冷笑，隨後直接拿出虎符。
「看看這個，你就知道我算什麼東西了！」
所有都朝著江小川手中的虎符看了過去，一開始還沒人反應過來。
直到看清楚上面，那鐵畫銀鉤的「北」字，瞬間護醒悟。
「虎符！」
「北營的虎符！」
「怎麼可能！？」
全場沸騰！
什麼！？
司馬南更是傻了眼！
北營虎符，已經有很多年沒出現過了。
沒想到，此時此刻，竟然出現在了江小川的手裡？
他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