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提督？」
張鶴齡也吃了一驚，這江小川什麼時候成提督了。
要知道提督可比他還大一級。
張鶴齡看向程昭，程昭點了點頭：「但事關重大，區區一個北營提督，能和皇後娘娘的安危相提並論嗎？」
王浩拱了拱手：「沒辦法，軍令在身，我們只是服從軍令！」
張鶴齡道冷哼一聲：「那你現在就通知江小川，讓他馬上出來見我。」
王浩道：「提督大人要事在身，暫時不方便見人，等忙完后自會出來。」
王浩一點面子都不給，讓張鶴齡十分難堪。
王浩等兄弟們，都知道江小川在醫治皇后。
所以能為江小川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他們曾經親眼見過江小川把肚子都被箭射破的兄弟給救活了，對江小川的醫術自然十分崇拜。
只是，皇后是被抹了脖子。上過戰場都知道，一個人脖子裡面的頸動脈破了，是根本沒法活下來的。
但他們現在只能選擇相信自己的老大。
「不方便！？有什麼不方便，我看這傳聞就是真的，江小川就是刺殺了皇後娘娘，現在想藉機遁逃！」
張鶴齡指著甲士們：「把他們全部拿下！」
張鶴齡一聲令下，甲士們全部都亮出了武器，緩緩上前。
只要王浩等人敢動，他們必然會以雷霆萬鈞出手。
王浩等人手心已經捏出了汗。
他們不是害怕，而是緊張。
這個情況下，對方全副武裝，又人多勢眾。
即便王浩等人想攔也攔不住。
就算把命豁出去，恐怕也沒有什麼作用。
「張鶴齡！」王浩大喝一聲：「你真要強闖？」
張鶴齡一怔：「什麼強闖！我們是為了皇後娘娘的安危罷了！」
王浩喝道：「你不過是道聽途說，就篤定皇後娘娘真出事了？難不成你能未卜先知？你若強行闖入，就是以下犯上，是對江提督不敬！」
張鶴齡滿臉不屑：「我對江小川不敬，他也配？哪怕他是提督，在我眼裡也不過爾爾！」
張鶴齡說的是實話。
一個武將，最重要的是什麼。
最重要的是人！
江小川手裡根本沒人！
提督又如何？
哪怕是將軍，總督，都督，元帥，只要手裡沒人，那還不就是個光桿司令。
王浩厲聲道：「你可以不把我們提督放在眼裡。但如果進去之後，什麼事情都沒有，你要怎麼辦？」
張鶴齡一怔：「你激我？」
王浩道：「沒有激你，我只是說實話！你想強闖，我們奉陪到底！到時候若因為你的強闖，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那將全部是你的責任。張鶴齡，你敢賭嗎？」
王浩一番話十分在理！
如果闖進去什麼事情都沒有，那就有點不好看了。
「我不過心繫皇後娘娘的安危，怕什麼？」
張鶴齡冷哼一聲，但心裡也有點犯嘀咕。
皇后遇刺本來就有些莫名其妙，而且還是被江小川刺殺。
以江小川的腦子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難不成是故意設套，想讓自己強闖進去，然後按個莫須有的罪名搞自己？
想著自己與江小川的仇恨，張鶴齡覺得，很有這種可能。
張鶴齡看向程昭：「目前只是傳聞，我們真要強闖嗎？」
程昭也拿不定主意了。
江小川的人面對一千護城軍，根本沒有後退半步的意思。強行闖入，必然會發生流血事件！
因為一句謠言而發生流血事件，那張鶴齡這個總兵恐怕都難以擔待。
程昭亦是因為如此才派人拉張鶴齡想壯壯膽。
沒想到江小川的人竟然如此忠心。面對全副武裝的上千兵馬，根本沒有一點退的意思。
王浩表面上無比嚴肅，但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他色厲內荏一番話，沒想到還真把張鶴齡鎮住了。
張鶴齡和程昭一時間都拿不定了主意。
就在雙方僵持不解之時，劉定光也帶著一幫人馬走了過來。
程昭和張鶴齡見到兵部尚書駕到，連忙施禮。
「參加尚書大人。」
劉定光此時擺了擺手，面上露出擔憂：「我聽外面傳聞皇後娘娘被江小川刺殺，這事到底是真是假？」
程昭道：「這江小川現在躲在書院裡面不出來，他的人一直抵抗，我們也沒辦法知道真偽。」
劉定光一怔，隨後怒道：「事關重大，我們有必要查探虛實！爾等速速讓開！」
張鶴齡提醒道：「劉大人，這事兒不過是個傳聞，如果闖進去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那就有點不好弄了。以江小川那腦子，到時候給我們冠一個聽信謠言的帽子，我們不好摘掉。」
謠言？
怎麼可能！
劉定光心中冷笑不已，但滿臉憤然的說道：「皇後娘娘乃一國之母，她的安危大於天，哪怕是流言，我們也有義務確保她的安全！你們儘管動手，出什麼事情，我劉定光扛著。」
到底是不是流言，劉定光很清楚。
現在這麼多人正好做個見證，屆時坐實了江小川刺殺一事，就能將江小川乃至江家全部拔除。
同時也能讓江小川做了刺殺一案的替罪羊，這樣就規避了劉家受牽連的風險。
張鶴齡和程昭聞言，心下大振。
還是尚書給力啊，竟然敢出聲承擔風險。
「尚書大人，你此話當真？」
劉定光道：「本官堂堂兵部尚書，說話自然算數。」
張鶴齡和程昭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既然劉定光已經當著這麼多人面說這話，那就不怕劉定光事後不認了。
無論出什麼事情，哪怕弄死幾個人到屆時都可以往劉定光頭上推。
王浩見劉定光來就知道攔不住了，每個人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給我上！」
程昭和張鶴齡全部下令。
甲士和差役全部沖了上來。
王浩等人嚴陣以待，準備迎接衝擊！
就在衝突即將爆發的時候，一聲高喝傳來。
「住手！」
只見關明和呂昌已經來到了書院。
張鶴齡對呂昌恨之入骨，但都察院御史的官職在那裡擺著，只得抱拳道：「見過呂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