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趙適只給了兩刻鐘,也就是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轉瞬即逝,趙凱心中還有些不忍,趙適過來怒道:「還不放炮?你在等什麼!?」
趙凱賺的錢一半都花在這個炮團上面,幾十門能擊發震天雷的大炮,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趙凱一咬牙還是下令:「戰車挺進,炮手就位,直指南門,五十發炮齊放!」
命令一下,數十人推著一輛帶炮戰車往前推進。
每架戰車相隔百米,整整五十架全部出動!
此時天還未亮,遠遠只能看到火把閃爍。
謝剛站在南門頂,大手一揮:「炮營準備!」
門下,已經有十五輛炮車就位!
眼見火把剛到攻擊範圍,謝剛便下令:
「填雷!」
「轟轟轟!」
十幾發震天雷齊出!
聲勢浩大!
但由於是盲打,只有一發正中目標,其餘都放了空!
而這時,趙凱的炮團已經挺進到合適的位置,整個南門已經處於攻擊範圍。
「五十門齊發!」
「放!」
「砰砰砰……」
五十發震天雷劃過虛空,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呼嘯。
「嘩啦啦啦……」
震天雷如雨點般落下,五十發震天雷在南門遍地開花!
炸的人仰馬翻,炸的天昏地暗!
南門將士死傷一大片,謝剛站在城門上,碎石在胸甲上劃出好幾道尺長的凹痕。
若不是因為江小川的精鐵鎧甲,剛才那一番他就已經死在了炮下。
一些來不及撤離的百姓也喪生了不少。
謝剛大喝:「重新列炮陣,繼續給我狠狠的打!」
城內又是十幾發震天雷飛出,但趙凱的炮團十分分散,謝剛的炮只能無目的的亂飛。
效果甚微。
而趙凱的炮團,只需要把炮口對準南門狂轟亂炸就能造成足夠的傷害。
趙適遠遠看著南門內部火光一片,頓時哈哈大笑,十分陳贊:「兄弟,你這炮營厲害啊!有這樣的神兵利器,南門不堪一擊嘛。」
說著,趙適眼中也劃過熾熱。
這樣的炮團讓趙凱帶著太浪費了!
必須收為囊中之物!
趙適在高興,趙凱卻有些高興不起來。
炮擊威力太大,造成的損失是他們無法控制的。
但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第二波,五十發起飛!放!」
「轟隆隆……」
又是五十發雷雨襲來,爆炸的瞬間,整片天似乎都亮成了白晝,只見整個南門都被撕裂成殘根斷壁!
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此起彼伏!
趙適見時候差不多便翻身上馬!
「駐北軍的弟兄們聽令,全軍出擊!天亮之前,拿下南門!」
趙適夾緊馬腹,手提鋼鐧,身先士卒朝著南門奔去!
無數甲士如洪水一般傾巢而出!
南門之上,謝剛強撐著站了起來,整個人狼狽不堪,口中還不住的流著鮮血:「機弩營,火槍營,給我射!」
弩槍兩營在炮火轟擊之下,僅剩下不到一百人。
整個南營一下子就損失五六千人馬!
彈箭齊發,但面對如此海量大軍,雖能造成傷害,但簡直就是杯水車薪,根本抵擋不住!
第一波駐北軍騎兵已經殺到城門下!
謝剛抹了一把嘴唇上的血,拔出背後的戰刀:「南營的兄弟們,給我殺!」
這一聲殺,振奮人心。
南營的將士們搖晃著手中的武器。
「殺!殺!殺!」
兩撥人馬距離拉近之後火槍和弩箭的優勢便開始弱化。
此時,南門城牆被轟出了無數道豁口。
南門只是京郊外的門,雖然也有一道城牆但卻和京城的城牆不一樣。
兩堵牆防禦力和高度都不是一個級別的。能堅持這麼久不塌已經是奇迹了。
趙適的軍隊如蝗蟲一般壓了過來,順著豁口密密麻麻朝著南門涌了上去。
謝剛手握戰刀,如一尊不屈戰神!
敵軍但凡沾之,必然死於他的戰刀之下。
身為京郊南營提督,可是大梁一員實打實的猛將。
不過,敵軍也異常兇猛!
這批常年駐紮北境的駐北軍,其中還有不少人馬是趙適收復的北蠻民族,廝殺起來起來草莽氣息濃郁,衝鋒陷陣,無所畏懼。
「唰!」
謝剛一刀將一敵軍斬殺,左右兩側頓時圍過來五六個人,每人都扔出了套馬索!
這套馬索頂端都綁縛著一隻鋼爪,若沾到人身上奮力一拉就將人拉倒。
謝剛一驚側身閃來,隨後壓了上去揮刀亂斬,頓時三五成群死於刀下!
唰!唰!
還未得到喘息,幾支弓箭射來。
謝剛身形暴退,拉開距離,腳步還沒穩住,十幾個滿臉猙獰的敵軍再次撲了過來!
謝剛戰刀一摜,兩名近前的敵軍直接被串成糖葫蘆,一腳將兩具屍體踹飛,橫飛出去的屍體將來犯的敵軍全部掀翻在地。
「嘩啦啦……」
只是片刻時間,謝剛就殺了十幾個敵軍!
但很快又是黑壓壓一片殺了過來,這給謝剛一種根本殺不完的錯覺!
但這其實不是錯覺!而是事實!
幾十萬的敵軍,哪怕全部仰著脖子任你殺,你一刀殺一個,一個月不眠不休也不見得能殺完幾十萬!
大型戰場上,哪怕個人戰力再強,也難以改變戰局!
此時,趙適已經衝進了城門,有甲士來報:「目前戰事大好,我們正在圍殺敵軍,但前方有名武將,十分勇猛,我們一時間還拿不下他。」
趙適頷首:「待我去會會他。」
言罷,趙適一揚鞭,戰馬奔騰,踏過一具具屍體躍了過去。
果然,只見人群中一銀甲武將,十分驍勇,數十人圍著他竟然都只有被宰的份!
趙適握緊鋼鐧,大喝道:「謝剛!你南營軍大勢已去,立刻束手就擒,我留你一命!」
謝剛南營提督十來年,趙適自然認識他,也十分佩服這名武將。
謝剛抬頭,看到馬背上的趙適,冷笑道:「我南營跟反賊沒什麼好談的。」
這句話成功的激怒了趙適:「那你可以去死了!」
言罷,趙適騎著馬居高臨下的掠了過來,手中的鋼鐧像是把空氣劃開一般產生一陣陣嗚嗚的破風聲。
謝剛冷笑:「趙適!當初你還是個毛頭小子的時候,別忘了是誰教你舞劍的!」
小時候趙適崇尚武力,到處拜師學藝,就連謝剛也曾經教過他。
趙適不言,鋼鐧直挺挺朝著謝剛腦袋落下。
謝剛一腳踢在一塊青磚上。
那青磚爆射而出,正中趙適胯下戰馬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