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漁翁得利
第6章 漁翁得利
夜色中，葉天墨把自己用藤條綁在了樹杈上，第一次在山裡過夜，葉天墨覺得無論怎麼小心也不為過。
葉天墨身上用帶著異味的樹汁塗抹，這可以防蚊蟲，也可以避免嗅覺敏銳的猛獸和可怕的玄獸夜襲。
從小無法修鍊，葉天墨唯一的消遣就是讀書，葉家能夠有資格看到的書籍他全部翻閱過了。
這裡面就有葉家先祖採藥的心得，辨識草藥的品種、年份、生長環境以及採摘時節；如何通過蛛絲馬跡尋找山中猛獸和玄獸的蹤跡，以及如何躲避和反抗。
生存經驗理論上很豐富，欠缺的是實踐經驗，把自己捆在樹杈上就是其中一個很有效的自保方法。
漫天星斗中葉天墨醒來，夜裡野獸的嚎叫讓他無法安睡，葉天墨睜開眼睛看著樹冠縫隙灑落的星光，他翻身看著幽暗叢林。
入夜後葉天墨就選擇了叢林邊緣休息，他看到了附近有幾株被葯奴忽略的草藥。也可能是這附近不是採藥區，所以最近幾十年新長出來的草藥。
不同的草藥搭配，具有不同的功效，葉天墨需要的是能夠增長玄氣的草藥，他急需提升實力。
樹榦倒塌的聲音傳來，葉天墨打個激靈，夜色中彷彿有兩頭龐大的巨獸在廝殺，恐怖的聲音在夜裡傳出了數里遠。
這聲勢異常恐怖，葉天墨解開藤條，握著鶴嘴鋤爬上更高處。一刻鐘之後，聲音越來越近，重物撞擊的聲音，樹榦折斷的聲音，野獸的雄渾吼聲還有沉重的奔跑聲交織在一起。
葉天墨口乾舌燥，他眯起眼睛向聲音響起的地方望過去，看不到遠方的情況，他的視力有限。
幾分鐘之後，一盞耀眼的綠色明燈出現在黑暗中，但是綠色燈的燈焰微弱。在這盞綠色明燈對面，有一盞青色燈，這盞燈同樣燈焰微弱。
葉天墨還從未見過綠色和青色的燈，可想而知這兩頭巨獸的等級超出了自己的認知範圍。
那兩頭巨獸廝殺到兩敗俱傷，撞擊樹榦的時候不再是參天古樹倒塌，沉重的喘息聲讓人心悸。
隨著那兩頭巨獸越來越近，葉天墨逐漸看清了，那是一頭成年男子大小的銀臂猩猩和一頭雄壯至極的野豬。
青色明燈就在野豬頭上，銀臂猩猩頭上則是綠色的燈，葉天墨隱約明白了。銀臂猩猩上躥下跳，巨大的野豬窮追不捨。
當這兩頭玄獸追殺到葉天墨所在的大樹下，流血不止的野豬明顯跑不動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血沫從它鼻孔沁出來。
銀臂猩猩手中握著一根粗大的棍子，廝殺到午夜，銀臂猩猩也筋疲力盡。兩頭玄獸相互對峙，隨時要發出最後一擊。
突然銀臂猩猩向樹榦上竄去，野豬猛然撲過來，銀臂猩猩發出令人心悸的吼叫，雙爪掄起棍子砸向野豬。
野豬卻在即將衝過來的時候停住，銀臂猩猩的棍子落空，狡詐的野豬低頭前沖，鋒利的獠牙一拱一挑，銀臂猩猩的胸膛被豁開。
銀臂猩猩丟下棍子，雙臂握住野豬的兩根獠牙，野豬前沖，把銀臂猩猩撞在了樹榦上。
葉天墨的心快要蹦到嗓子眼了，他咬緊牙關，猛然凌空從樹榦上撲下來，頭下腳上，雙手高高掄起鶴嘴鋤，在野豬聽到風聲響起的時候，鶴嘴鑿進了野豬的天靈蓋。
野豬昂起身體，葉天墨被甩出去，野豬發出痛苦的吼叫，被它的獠牙頂著的銀臂猩猩胸膛碾壓成了肉泥。
葉天墨是從十幾米高的半空俯衝，藉助這種高度才成功重創野豬，否則就算野豬站在那裡，葉天墨也沒可能把鶴嘴鋤鑿進野豬堅硬的顱骨。
野豬轉身，血紅的眸子看著葉天墨，葉天墨盯著野豬獠牙上掛著的銀臂猩猩，銀臂猩猩頭上的綠色燈熄滅了，這頭玄獸死了。
野豬頭上的青色明燈隨時要熄滅，卻一直沒有熄滅，野豬踏著沉重的步伐走向葉天墨，葉天墨手腳並用的向後退。
當野豬來到葉天墨面前不足十步，隨時可以發起攻擊的位置，野豬龐大的身體栽倒，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倒地死去。
插在野豬頭頂的鶴嘴鋤光華大盛，黃色燈光竟然向著綠色轉變，燈焰也暴漲到了五尺。
雙腿發軟的葉天墨衝過去，雙腳踏著野豬的腦袋，把鶴嘴鋤抽了出來。鶴嘴鋤上面沒有沾染任何血跡，星光下鶴嘴似乎顯得更加明亮鋒利了。
這不是普通的野豬，而是秋葉原深處的天魔墓附近才有的鐵獠野豬，這對猙獰的獠牙，本身就是上等的煉器材料。
只是沒有人敢觸怒鐵獠野豬，成年的鐵獠野豬實力就相當於人劫境的劫士。當然只是理論上能夠相當，實際的差距要因人而異。
曾經有一個人劫境的劫士試圖斬殺一頭鐵獠野豬，最終那個劫士身負重傷，卻沒有成功獲取野豬的獠牙。
如此強大的兩頭玄獸死亡，必然引來猛獸和玄獸的血腥掠奪，葉天墨的時間並不寬裕。
葉天墨用鶴嘴鋤的鋤頭奮力劈開鐵獠野豬的厚皮，把那對沉重的獠牙首先取下來。接著剖開野豬的肚子，果然在心臟位置發現了一顆玄丹。
這是人劫境的玄獸，體內已經可以孕育出玄丹。銀臂猩猩能夠和鐵獠野豬纏鬥這麼久，至少是天玄境的強大玄獸，可惜不到人劫境，就沒有可能孕育出玄丹。
銀臂猩猩的體內最有價值的是那對手臂的皮毛，實力越強的銀臂猩猩，雙臂的銀光越強盛。
這頭銀臂猩猩雙臂銀光燦燦，絕對是天幻境巔峰的玄獸，隨時有可能踏入歸真境。
野獸的嚎叫聲在遠方此起彼伏，兩頭玄獸死後散發出來的氣息，引發了野獸們的瘋狂。
葉天墨沒有剝皮的神兵利器，他粗暴地把銀臂猩猩的兩條手臂砍下來，連同野豬獠牙一起用藤條捆了，背起來倉皇逃遁。
頭上的燈焰暗淡，那就是要死亡的徵兆，這個壽命長短無關，應該是和命運有關？葉天墨狂奔中不斷思索這個問題。
車夫頭上的紅燈隨時要熄滅，被葉天墨殺了。這兩頭強橫的玄獸頭上燈的顏色不同，同樣奄奄一息，這就是它們註定命該絕了。
不知道自己頭上的燈是不是橙色，也不知道頭上的燈焰有多高。興奮至極的葉天墨腦洞大開，一路逃向叢林更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