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把柄
第80章 把柄
聞師竭力保持淡定地問道：「天墨，你告訴為師，劍是什麼？」
葉天墨用人劍修理著凸起的細小枝丫說道：「工具啊，和打鐵的鎚子、切菜的菜刀、鏟地的鋤頭沒什麼區別。」
聞師想好的話語咽回去，細想起來真是如此，劍，殺人的工具而已。聞師被噎得夠嗆，她換了一個角度說道：「你親自打造的兵器，被人用來做其它事情，你有何感受？」
葉天墨專心剝下樹皮說道：「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丹皇是煉丹高手，估計許多人求一顆靈丹也不可能，但是他給我養的蠻牛專門煉丹，這才讓蠻牛進階。
有人會認為丹皇給蠻牛煉丹是暴殄天物，我倒是覺得丹皇很有誠意，太執著了沒意思。」
還是沒引導正確的方向，聞師微微皺眉，葉天墨隨手把人劍插在地上說道：「比如說這柄劍，有人視若珍寶，有人不當回事兒，估計當年人劍的主人後期也不稀罕這柄劍。
劍的主人境界提升了，這柄劍卻沒有跟著提升，所以後來才有了地劍，更後來有了天劍。
人劍的主人如果真在意這柄劍，就會想辦法提升這柄劍的品階，讓這柄劍伴隨終身，顯然沒有。」
聞師說道：「這柄人劍雖然拼接不高，卻有靈性，你如此對待，不怕人劍感到羞辱？」
葉天墨轉頭看了人劍一眼說道：「蘊藏著三套華而不實的劍法，從此墨守陳規，這柄劍真的潛力不大。它想要進階，那就必須忘記以前的一切，否則不堪大用。」
隨著葉天墨的聲音，人劍微微顫動，清冷的光芒在劍身流溢，聞師她們瞠目結舌，然後人劍傳來了三聲微微的炸響，劍身上的光芒暗淡下來。
葉天墨握住劍柄，閉上眼睛思索良久說道：「真挺有靈性的，竟然知道主動抹去三套劍法的烙印，看來還值得培養。」
聞師走過來，葉天墨鬆手，聞師把人劍抽出來，閉上眼睛揣摩片刻，清淚從眼角滑落。
就在眼前，因為葉天墨的一番話，人劍毀掉了大帝傳承的劍法。聞師悲從中來，葉天墨攤開雙手有些不知所措。
月人王的聲音從卧室中響起道：「人不如劍，墨守陳規這句話說的不應該是人劍，因為人劍知恥而後勇。」
聞師的手在顫抖，她轉身看著卧室的方向。月人王說道：「蒼生大帝早年使用過的花俏劍法，愚蠢地烙印在人劍之中，導致人劍不能進階。後來嫌棄人劍不合用，才聘請高手鑄造了地劍。
如此華而不實的劍法，也就是三絕劍院當做傳承至寶，實際上蒼生別院的其它劍派弟子根本瞧不起。三絕劍院根本就是笑話，你還非得把天地人三柄劍當做至寶對待。」
聞師如遭雷擊，月人王越說越是憤怒，她提高了音量說道：「你有非凡的天賦，卻因為所謂的誓言困頓在三絕劍院，值得嗎？
天墨把人劍插在地上就讓你心疼了，你自己活得沒有人樣，你知道有多少人笑你傻嗎？」
聞師怒道：「不管怎麼說，我也曾經是你師傅，有你這麼和師尊講話的混帳弟子嗎？」
月人王怒道：「所以我背叛師門了，就是為了有資格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告訴你，你就是笨蛋。」
「唰！」
人劍插在了葉天墨面前，聞師轉身就走，一眾女弟子滿臉無奈隨著聞師而去。鐺鐺苦澀看著卧室的方向說道：「聞師牽挂你，破例離開三絕劍院前來探望，誰能想到你們又吵起來了。」
月人王煩躁說道：「少廢話，滾蛋。」
鐺鐺含恨頓足離去，葉天墨默默嘆口氣，聞師張嘴他就知道了想說什麼，葉天墨是故意那樣說，沒想到人劍靈性十足，真的自我抹除了三套劍法，而聞師顯然心結打不開。
冷少鷹小碎步走出來，很是窘迫的樣子說道：「失去了傳承劍法的人劍，不應該繼續稱之為人劍。」
葉天墨抽出人劍說道：「歷劫而重生，擺脫了桎梏，從此可以改名為洗心劍。你喜歡？」
冷少鷹抿著嘴唇，葉天墨翻轉長劍把劍柄遞過去說道：「喜歡就拿去，我看聞師不會收回這柄劍了。送給你正好，省得我為你鑄劍，那挺累的。」
洗心劍發出微微的劍鳴，葉天墨說道：「這是有特殊靈性的地劫級長劍，可惜不適合我。未來有機會，我幫你把洗心劍進階，那不難，甚至可以說很簡單，因為洗心劍有這個潛力。」
冷少鷹雙手接過洗心劍，對著葉天墨躬身，葉天墨大氣擺手說道：「你不生氣就好，早晨起來看你的嘴撅得能拴頭驢了。」
冷少鷹這才想起自己應該生葉天墨的氣，她昂頭哼了一聲，捧著洗心劍走回房間。
葉天墨抓抓頭髮，修理這根棍子需要鋒利的兵器啊，裝大發了，應該用洗心劍修理完畢再送給冷少鷹。
葉天墨沖著卧室說道：「月姐，你的月劫刀給我用用。」
月人王說道：「用牙咬，沒事兒，你牙尖嘴利地傷人不用刀，修理棍子也不需要，用刀太浪費。」
葉天墨真的在半成品的棍子上輕輕咬了一口，然後滿臉苦澀地說道：「月姐，咬不動啊，求你了。」
月人王恨恨罵道：「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冷少鷹偷偷握拳在心裡叫好，罵的太對了，旋即聽到月人王說道：「小鷹，把刀給他送去。」
冷少鷹驚愕張大嘴，怎麼是這個節奏？不是應該不借嗎？憑什麼喊一聲月姐，裝一裝可憐就借了，這也太沒有原則了。
冷少鷹不情不願地拿著月劫刀走出來，月人王說道：「最近我感覺身體恢復了許多知覺，天墨啊，你看我的人王劍……」
葉天墨痛快說道：「當你起床活動的時候，我就帶你去材料庫，優先修復你的人王劍。」
葯皇的聲音響起道：「優先？葉天墨，你欺負我徒弟這筆賬怎麼算？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孩子，讓你氣得要死要活，今天你不給我一個交代，我讓你優先送死。」